拜占庭宠妃 第23章 第二十二章

一个寻常的深夜，敲门声突然将查士丁尼和狄奥多拉惊醒。

“殿下，皇帝陛下病危，请您迅速入宫觐见！”纳尔西斯有些尖利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狄奥多拉听到消息，有一瞬间的怔愣。

皇帝查士丁身体不好已经有好些年了，但深夜突然病危，却又让人有些措手不及。

查士丁尼已经猛然坐起，动作迅速地披衣下床：“狄奥多拉，和我一起去吧，可能……是见舅舅最后一面了。”

他的声音一向平稳而喜怒莫辨，狄奥多拉却听出了几分仓皇。

她知道查士丁尼对舅舅的感情。

自从到君士坦丁堡投奔舅舅，查士丁尼的文治武功，皆尽由其请人教导。

从罹患寒疾的农家男孩儿弗拉维尤斯开始，一步步成为威名赫赫的皇储查士丁尼，一路走来，可以说是追随着舅舅查士丁的脚步。

就连查士丁尼这个名字，也是由查士丁而来。

狄奥多拉伸手抱了抱查士丁尼，没有说话，她知道这时候说什么都无济于事。

查士丁尼顿了顿，也没有说话。

两人乘马车一路飞驰到皇宫。

查士丁躺在床上，双目轻阖，面色灰白，额头上覆盖满无法抚平的深深沟壑。

反复发作的各种病症已经将这个曾经健壮高大的男人耗得油尽灯枯，他衰弱的神态，让人费劲心力也看不出那个屡立战功的昔日勇士。

两人进来后，查士丁睁开了双眼，灰白的眸中依稀可见凌厉的光。

“我不行了……查士丁尼。”查士丁咳嗽两声，喘着气说，“今后你就是帝国的皇帝了。我看着你长大，知道你会是个好皇帝，放手去做吧。”

他的声音气力不足，查士丁尼几乎把耳朵贴在了他的嘴旁，才听清楚。

查士丁尼伸手搂住舅舅，双目发红：“一切有我，舅舅放心吧。”

查士丁露出一个微笑，目光转向狄奥多拉。

狄奥多拉立即上前，俯身倾听。

“狄奥多拉，你是个有主见的好孩子——有野心也肯冒险，所以尤菲米娅不喜欢你。在她看来，这些对于一个皇后来说可不是什么好品质。我这么说，你不介意吧？”

狄奥多拉慌忙摇头。

查士丁尼微笑：“我其实很欣赏这一点，我能走到今天，也是刀口上舔血换来的。我知道查士丁尼为什么喜欢你——他需要一个同伴，而不是一只装点门面的花瓶。”

狄奥多拉没想到一直不苟言笑的查士丁竟然对自己有如此评价，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只能握住他苍老的手。

“狄奥多拉，你要知道——查士丁尼需要你的帮助。” 查士丁喘了两口气，接着道, “他这个孩子，个性太过刚强，认定的事情，十头牛都拉不回来。这大多数时候是好事，但对于一个帝王来说，却可能造成灾难。你和他很像，但你的韧性更强——没那么偏执，又多一些仁慈。你要记住……他……需要……你的帮助……”

狄奥多拉猛然被托付如此重任，不禁想要问得更详细一些。

然而查士丁已经再没有力气说话，微笑地闭上了双眼。

狄奥多拉虽然对这位皇帝并无太多感情，但目睹生命的终结，终究心有戚然。

她轻轻侧目看向查士丁尼，只见他呆立在床头，双唇紧抿，目光泛红。

他需要我的帮助……狄奥多拉回想着这句话，若有所思。

查士丁尼这个人看一眼觉得冰冷刺骨，说一句话便让人感受到令人胆寒的暴虐，初识时处处拥有极强的控制欲。

在熟识之后，却又总会露出男孩的顽劣与脆弱，或许只有她——查士丁尼最信赖的爱人才能看到这一点。

他需要我的帮助……狄奥多拉默念着着查士丁临终前的托付，走到查士丁的身边抱住他：“我也曾经离开我最爱的亲人，那时候我孤零零的，只觉得万念俱灰。当时就想，要是有个人能在身边陪着我就好了。查士丁尼——我不知道怎么安慰你，但是我会一直在你身边。”

查士丁尼静静地看着她，良久，眼中的血丝渐渐淡去、变成无波的古井。

他又一次恢复了面沉如水的常态，轻声道：“我知道，狄奥多拉——我知道的。”

他唤了纳尔西斯进来，开始安排葬礼。

*

丧期之后便是加冕仪式。

查士丁去世之前，查士丁尼就已经受封共治皇帝、狄奥多拉为奥古斯都。

今日，两人将正式加冕成为载入史册的帝后。

在众多贵族的簇拥下，两人抵达教堂门前。

海军大公作为贵族的代表，恭敬地为查士丁尼披上金袍。

帝国禁卫军拱卫在侧，护送两人进入教堂。

就在两人踏入教堂的一瞬间，唱诗团的洪亮有力的声音骤然响起，千百乐器齐鸣。

圣餐之后，时刻到了，钟声回荡在原型穹顶之下。

元老院议员和诸多贵族整齐划一地行礼。

普世大牧首伸出双手高高托起祭坛上的“圣体”，献到查士丁尼跟前：“这是吾主耶稣基督的身体，为你们舍的。你们应当如此行，为的是纪念他。这是我的身体，为你们舍的。你们应当如此行，为的是纪念耶稣基督！”

话音刚落，旁边的神职人员便将中的“宝血”倒入一只小盅，递给普世大牧首。

牧师大牧首接过小盅，恭敬地呈给查士丁尼：“这杯是用吾主耶稣基督的血所立的新约。你每逢喝的时候，要如此行，为的是纪念吾主耶稣基督。你们每逢吃这饼，喝这杯，是表明主的死，直等到他来。所以，无论何人不按理吃主的饼、喝主的杯，就是干犯主的身、主的血了。人应当自己省察，然后吃这饼、喝这杯。因为人吃喝，若不分辨是主的身体，就是吃喝自己的罪了。

“我们凭这旨意，靠耶稣基督只一次献上他的身体，就得以成圣。凡祭司天天站着事奉神，屡次献上一样的祭物，这祭物永不能除罪。但基督献了一次永远的赎罪祭，就在神的右边坐下了。从此等候他仇敌成了他的脚凳。因为他一次献祭，便叫那得以成圣的人永远完全。

普世大牧首念完祷词后，神甫将皇冠递给他，他又恭敬地将皇冠拖到查士丁尼前。

查士丁尼身姿笔挺地伫立在红毯铺就的高台上，目光平静而庄重。

他双手接过皇冠，缓缓地戴在头上。

之后，帝国元老、贵族、军人纷纷宣誓向查士丁尼效忠。

在场的众人高呼起来：“神圣！神圣！神圣！国度、权柄、荣耀都归于神！”

狄奥多拉目光紧随查士丁尼，面露微笑，也跟着高呼起来：“神圣！神圣！神圣！国度、权柄、荣耀都归于神！”

繁复璀璨的皇冠很沉重，戴在查士丁尼的头上，却显得那样自然，仿佛生来就是属于他的。

众人的呼声越来越高：“神圣！神圣！神圣！国度、权柄、荣耀都归于神！”

普世大牧首高声道：“让我们庆祝，我们有了新皇帝！”

一刹那，万岁的高呼声响彻整个教堂。

1.行文至此，我觉得本文已经出现了太多bug。写这篇文之前，我也是个资深网文读者，经常看到一些网文会觉得太脑残——情节毫无逻辑、感情莫名其妙升温、人物单一且脸谱化，总觉得自己写篇文再怎么也不至于这样。事实证明我真是too young too simple，写着写着就变成这样了（哭晕）。再加上作者所在的领域和文学历史毫不沾边，平时经常处于半文盲状态，而且还搞了个中医穿越的脑洞设定，所以对历史事件和时间线也很难还原（一方面可能是没查到资料就胡诌了，一方面也有处于剧情需要进行调整的）。所以无论读者仙女抱着什么心态来读这篇文（喜欢历史人物，还是喜欢甜甜甜），可能都觉得差点意思。所以能一直读到这一章，也可以说很有爱了哈哈，给追文的妹纸笔芯~总之，之后的情节还有不少，欢迎大家吐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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