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的人显然对这个突如其来状况还没反应过来。
两具身子交叠在一起,身下那处更是紧密相连,六只眼睛相互对视,三个男人的神情各异,尤其是床|上那被动之人,脸色更是羞愤不堪。
“云麒?”
“舅…舅舅…”
铮爻独自坐在皎月星稀的屋顶上,已经笑趴下了。
只听“咣”的一声,云麒被鬼王宗洛从屋里掀飞了出来。
见到这一幕,铮爻更是笑的停不下来,对于坑徒弟这个事,他显然已经上瘾了。
“怎么会这样?”
云麒痛的前胸贴后背,勉强从地上爬起来,此时屋内的两个人已经穿好衣服走了出来。
□□被中途打断的柳云歌眉目不善,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在渡劫期间与宗洛快活一下,竟然也会被亲外甥捉奸在床。
“你怎么来了?”
“我…我来…”
云麒看了一眼房顶,发现刚刚还幸灾乐祸的铮爻竟然不见了,这下他百口莫辩。
“我是来替天|行道的…”云麒小声嘀咕着。
柳云歌闻言眉头微微皱起,决不可以让云千岁知道他和宗洛的私情。
刚刚还面带戾气的柳云歌走过去托起云麒的下巴,和蔼可亲的说道:“好外甥,我们商量个事,今天你下凡的事我就当不知道,刚刚你看到的也就当没发生过,如何?”
眼下也只能这样了,云麒完全不想回忆刚刚看到的事情。
实在是太…
两个男子,竟然也可以做那挡子事,怪不得铮爻…
云麒满脑子都是乱七八糟的东西,他甚至怀疑铮爻收他为徒是对他图谋不轨。
尤其是那热烈的目光,总有一种要将他吃了的错觉。
就在他想这些事的时候,柳云歌和宗洛已经回房继续了,完全不顾外面的云麒是否能听到。
“啊…轻点,云麒还在外面。”
柳云歌刚刚还清冷如烟的和云麒谈判,现在的声音仿佛能酥到骨头里。
云麒不用猜,就知道二人是个什么姿势,他舅舅居然是下面的那个,这让他有点意外。
“没关系,他也不小了,什么都懂了,没准就早就破身了也说不定。”
宗洛充满魅惑的声音响起,云麒光听着就觉得他十分惬意,突然有点羡慕。
他舅舅柳云歌可是春神,在三界出了名的天资卓绝,冠压群芳,追柳云歌的仙子千千万万,他从来都看不上,连他母后都说过,未来能和他舅舅成亲的人,必然是有福气之人。
真是便宜宗洛了,云麒想到这里扶着腰一瘸一拐的走出大门,努力将这一院子的□□通通忘了个干净。
刚刚走出宅院,一缕青烟拂过,铮爻就出现了。
他抱着手臂斜倚在门口,脸上带着面具看不出神情,但嘴角间的弧度明显是在强忍着笑意。
“徒儿,替天|行道好玩吗?”
云麒被他气的不行,委屈的质问道:“你早就知道了是不是?故意瞒着我,你这人就是不安好心!”
铮爻无辜的摊了摊手,“我都说了,去了也只能听墙角,是你偏不信。”
“再说了,我也是怕你舅舅有危险,谁知道那个恶鬼竟然是宗洛。”
说到这里,铮爻的笑容差点没绷住,再次换来云麒的一记眼刀。
“好啦。”铮爻开始虚伪的哄徒弟,“九天和幽冥虽然没明确不能通婚,但两个男子终究于与天理不合,宗洛是不会变成你舅妈的。”
云麒一副很难懂的样子,眉宇间纠结着被铮爻送回九天。
两个男人怎么了?真爱还分男女吗?
在他心里,宗洛和他舅舅都做那么亲密的事了,已然就是他舅妈了,这合情合理。
若是将来他们分开,云麒发誓,他绝对不会绕饶过宗洛。
此时正在回幽冥之地的铮爻还在暗自窃喜,他在云麒还很懵懂的年纪就给他灌输了男男不能通婚的条条框框,这下云麒应该可以记一辈子了吧?总之不打他的注意就好。
回到宫中的云麒努力装出一副刻苦学习的样子,云千岁在百花宴上喝多了,也没顾得上罚他。
独自在文星殿坐了一会儿,云麒突然有了个大胆的想法。
他用铮爻给的瞌睡虫迷晕了外面的文曲星君,偷偷溜了出去来到了月下神殿。这里掌管天下姻缘,由月下神桃墨主理,他想看看自己未来的姻缘究竟所牵何处。
桃墨正在伏案写姻缘簿,看到云麒的时候愣了一下,赶忙走过来行礼。
“小神参见太子殿下。”
云麒摆了摆手,要开口时却突然有些难为情。
“我想查…额…”
作为月下神的桃墨一身粉色华衣,头戴玉冠,他的温柔和善解人意可是三界出了名的。
“殿下是来查姻缘的吧?不过您的姻缘不归小神负责。”
云麒闻言有些失落,“那我的姻缘归谁负责?”
“殿下请随我来。”桃墨将云麒引到他命柱面前,“您是未来的泰山神,属天命,查姻缘自然要看命柱。”
“欸?那条红线是什么?”云麒指着自己的命柱好奇的问道。
桃墨听闻猛地回头,果然看到了命柱上那根明晃晃的红线。
“这…”
桃墨欲言又止,命柱出现红线,说明云麒已经和天命所示的人见过面了。
按照惯例,他应该及时禀报给泰山神云千岁才对。可这红线所示,云麒太子的命定之人竟然来自幽冥之地,这该如何是好?
“太子最近可见过什么人?”
云麒是不会将铮爻供出来的,虽然九天对铮爻未下诛杀令,但铮爻时刻带着面具,说明日子过得也不太顺遂。
“我没见过什么人,我一直在九天完成课业。”
“这不对啊…”桃墨忧心忡忡的自言自语。
这红线一看就是云麒命里带来的,泰山神的命脉里竟然有幽冥之地姻缘,这太惊悚了,一时间让桃墨消化不了。
“太子殿下近两日可去过幽冥之地?”
云麒支支吾吾,桃墨已然心中有数。
不明白天象寓意为何,他只得和云麒简单解释一下再从长计议。
听了桃墨的解释,云麒第一个想到铮爻。
他在幽冥之地见过的人少之又少,总不可能是泥沼里只会吐泡泡的绿蛇吧?
想到这里云麒说道:“能求神君不要告诉我父帝吗?此事还没有定论,我怕他担心。”
桃墨思考了一下,虽然有些不合情理,但他还是点了点头。
就上次魔族造反的事,似乎三界都在等一个答案,天律究竟能不能改?
得到保证以后,云麒急匆匆的走出月下神殿,却迎面撞上了正要进门的封黎。
“太子殿下,您…”
“实在抱歉…”
云麒并没有注意到撞的人是谁,边道歉边往外走,他怕回去晚了文曲星君醒过来找不到他。
封黎的目光一直盯着云麒的背影,直到他消失在自己的视线中。
“太子是来查姻缘的?封黎明知故问。
他这几天都在月下神殿帮桃墨整理姻缘树,和不善言辞的桃墨处的关系还算不错。
因此桃墨将他拉进屋里,偷偷把刚刚发生的事告诉了封黎。
二人对着命柱一起研究,桃墨是真的想不通,而封黎却另有打算。
良久,封黎对桃墨说道:“我若是你,就及时禀告天帝,太子姻缘可是大事,拖不得。”
本以为一贯老实本分的月下神会听取他的意见,没想到桃墨却收敛情绪说道:“坏人姻缘会遭天谴的。”
封黎无奈的干笑了两声,眼看着桃墨离开了司命阁。
他再一看云麒的命柱,突然又有了别的想法。
以云千岁的性子,他万万不能接受自己儿子云麒的姻缘在幽冥之地,但若是为了姻缘就除掉对方,三界都会怨声载道,而封黎要做的就是帮云千岁想个合适的理由。
第二日,九天的星辰才刚刚褪去,云麒早早就起来去神邸给云千岁请安。
“孩儿参见父帝。”
正在给徒弟祈煊讲学的云千岁愣了住了,云麒什么时候这么早过?
见云千岁不语,云麒接着说道:“孩儿正要去幽冥之地砍杀魔怪,走之前特意过来和父帝请示。”
别说云千岁了,就是祈煊都觉得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云麒对于斩杀魔怪何曾这么主动过?
“既然如此,那你便去吧。”云千岁欣慰的说道。
“孩儿告退。”
云麒头一次说谎,还有些紧张,走出九天神邸,自由的味道扑面而来。
幽冥之地的暮沧湖边,铮爻躺在沙石之上闭目养神。
突然,他闻到一阵清新的香气,一睁眼,一朵五色水仙出现在眼前。
这花平日里喜光,不曾开在幽冥之地,但铮爻很喜欢。
顺着花向上看,正对着云麒那双澄澈的眼睛。
少年露出阳光明媚的笑容,比花还要灿烂几分,看的铮爻心神荡漾,不由得停住目光。
“早啊,师尊?”
云麒单膝跪在铮爻的头顶处挥了挥手,将另外一只手里的花变成一壶九天珍藏万年的琼浆玉液。
“今天我们还吃烤鱼吗?”
铮爻接过酒壶坐了起来,不由得想起垩难海香气四溢的吞天兽,当时就差这么一壶清醇佳酿。
“师尊,你流口水了。”云麒尴尬的提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