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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在大佬身边捡漏也能叫“小有成就”。傅晓声失笑。
“就算你确实‘厉害’，”傅晓声在厉害上重重咬字，“防的也是对你有敌意的魔物而非同门。有一句老话说得好，日防夜防家贼难防。背后捅你刀子的人，你怎么防得住？”
应海棠反问，“为什么会有家贼？是因为主人待伙计不好，还是伙计天生就是坏人？若是后者，那天底下就没好人了，我连师兄你也要防着。”
傅晓声噎住。她几时这般牙尖嘴利，令他险些拉下脸。
也是，才筑基期，实力上不能说话就只能在嘴皮子上下功夫。
“没办法。”傅晓声轻笑摇头，“谁叫你是我的师妹，若云漪真起了坏心思，我一定会保护你的。”
应海棠又露出那敷衍而不失礼貌的笑容。
别了傅晓声，继续往回走，月下又见一人立于树下，看见她便急匆匆走来，近了才放慢步子，“师妹。”
“二师兄。”应海棠纳罕，“你和大师兄提前商量好的吗？”
柯辞秋一愣，“大师兄刚刚和你说了什么？”
应海棠：“没什么，你有什么事？”
柯辞秋轻轻舒一口气，“我不希望你和云漪走得太近。”
果然和云漪有关，“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你知我向来不爱解释。”柯辞秋淡淡道。
“那我就没有理由听你的。”应海棠笑眯眯的。
她明明态度挺好的，然柯辞秋一看见那笑容，心下像一排蚂蚁在爬。他不喜欢这种感觉，换作别人，当下就冷着脸离去了。正所谓好言难劝送死鬼，别人与他何干。
“师妹，因为你是我的师妹，我才出言相劝。”
“云漪也是你师妹。”
柯辞秋面露难色，“她？她不过是你的……”
戛然而止。
大抵是想到这么说太过自损形象，柯辞秋住了口。应海棠早已察觉，顺着他的话往下问，“是我的什么？”
“你的师妹。”柯辞秋改口，“她与我们，和你与我们终究是不同的。当初要不是你失踪，师尊根本不会想到再收一个弟子。我们更不会将她留在逍遥宗。现在你回来了，她也就不需要继续待在这里。只要你想，我可以让她去琼华派。”
青龙听得冒火，“这也太过分了，怎么说人也在逍遥宗待了将近十年，这和赶走有什么区别。”
应海棠听后也觉得不舒服，但她反应没青龙强烈，心头情绪浅淡，“‘只要我想’？我一点也不想。是去是留应该让云漪自己决定，你我都没有强迫她的权力。”
柯辞秋叹道，“师妹，就算过了这么多年，你也还是一点也没变，一如往昔般良善。”
应海棠：“……”
青龙：“我怎么觉得他故意贬你师妹来夸你呢？真让人不舒服。”
十年，师兄们相比十年前有过之而无不及。
她究竟在他们心里留下了什么奇怪印象。
应海棠揉了揉眉心，“师兄，我在异界魔物眼里可称不上良善。”
柯辞秋见她愿意和自己说异界的事，颇有几分雀跃，“是吗，你在异界名声如何？”
应海棠想起上一次见到大批蓝阶魔物，只是报上名头，连热身都没有，它们便一窝蜂地跑了，边跑边用魔界语说“吃魔物的王八蛋来了”。
喊得最大声的魔物味道最鲜美。
这名头可不怎么好听，应海棠清了清嗓子，“没什么，一些虚名罢了。”
柯辞秋心想，一定是上古大能提携于她，因此在异界颇有名望。但那是给大佬当小弟、打下手换来的名声，又不是靠她自己挣来的，岂能当真。
柯辞秋：“没关系，我愿意听。”
可是我不想说。应海棠还想回去休息，她可不想吃什么干巴巴的辟谷饼，大饼就美酒，越就越难受，“师兄，我累了，我要回去休息，你也回去吧。”
从前都是柯辞秋赶应海棠走，现在反过来了。
青龙解读柯辞秋背影，“我觉得他憋了很多话。”
“那就憋着吧。”应海棠双手环胸，“你说祁笙会不会在前面等我？”
青龙：“你猜？”
应海棠：“我猜是的。”
她猜得很准。
看来傅晓声三人是商量好“逐个击破”，本想着三人轮流说服应海棠，没想到被应海棠反将一军，没一个成功的。
祁笙吊着嗓门，“师姐！师姐你不要和云漪待在一起了，明天我就让她回去，别给我们扯后腿。”
青龙：“这位更是重量级。”
前两个还和她商量，祁笙一上来就盖棺定论。
“不行。”既然如此应海棠也直接些，“此事不必再谈，再多说一句你明日就回去。我是队长，有权力决定你的去留。”
祁笙撑大眼睛，“……”
青龙：“眼珠子都要掉下来了。”
不管怎么说应海棠是师姐，他不能驳嘴。
祁笙像个瓶口被堵住的塞子，支吾好一会儿，“既然如此我们不说云漪了，我知道今天能杀了那些魔物全是你的功……说了不讲云漪。师姐，你在异界那边过得怎么样？那位上古大能都教了你什么？”
应海棠懒于应付，“不值一提。”
祁笙：“那师姐讲讲异界的风土人情吧。”
应海棠：“不值一提。”
祁笙：“那、那师姐说说你自己，说什么都可以。”
应海棠：“不值一提，师弟，你问题太多了。夜已深，你要么去休息要么去练剑。”
祁笙像被人用黑布蒙住头，挨了一记闷棍，好一会儿纳闷地问，“怎么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应海棠略略一想，从记忆深处翻出昔年请教祁笙时的场景，与此时甚为相似。
祁笙一走，应海棠便到附近的林子里捉了只兔妖，就地烤食。
青龙起话头，“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做？”
应海棠咬一口流油的兔腿，“看来在我回来之前就有大量魔物潜入此界，隐藏许久了。也不知道它们的根扎得有多深，我要用多久才能连根拔起。接下来自然是找到那个橙阶魔将所在，顺便清理路上见到的魔物。”
青龙：“我是说对你那个师妹。”
应海棠觉得云漪挺听话的，不像他们那么冥顽不灵，“等她学了玉京谣，再让她学别的。先求自保，再求上进。”
青龙：“我看她未必有你这么顽韧。”
“人都是一步步成长起来的。”应海棠吃完将柴火掩埋，蓦地心头一动，“你还记得我第一次杀魔物的时候吗？”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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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逍遥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