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海里思绪万千,宴燃嘴唇紧抿,强行按下心中的担忧,冷静地为她出主意:
“大小姐,你用你所有的符箓强行轰开这个禁制,赶紧逃出去,找到你的裴家子弟带你快点离开这里,回到蓬莱殷无书就没办法动你了。”
“你不用担心我,我不会有事的。”
裴星摇看着少年魔神着急的样子,蓦地一笑,说道:“宴燃,你是不是太低估我了?我可不会做没把握的事情,也不可能和你殉情。”
裴星摇纤细的指尖在禁制上比划了几下,画出了一个极为复杂的图案,这禁制便暂时消失不见了。
“你要知道,殷无书的卧房每隔几日就会有人来打扫的,所以他怎么可能弄很难的禁制呢?”
其实能进出殷无书卧房的也就两个人,就殷无书本人,和那个专门打扫他卧房的侍女。
前世还要加上裴星摇。
毕竟,前世她和殷无书算是夫妻,她就算不喜欢进入他的房间,殷无书也不可能不告诉她出入他房间的办法。
前世她不曾在意过这个方法,没想到的是,如今,倒是用上了。
“所以你是向打扫这间屋子的那人,打听的出去的办法吗?”宴燃看着她的动作,眼底掠过一丝疑惑。
裴星摇淡淡点头承认,虽然她也知道宴燃不会信这个说辞的。
就让他怀疑去吧。
如果不是来殷无书的卧房有事要做,她起初是真的想直接把宴燃给卖了,反正他也死不了,她才懒得捞他出去呢。
裴星摇朝他说道:“你先走吧,我善善后。”
宴燃自然是不肯走,担心裴星摇会出什么意外,也是决定留下来陪着她,和她一起离开。
他不肯走,裴星摇也懒得理他,半跪在地上,俯下身冷冷地看着床下被毁掉的阵眼。
其实宴燃已经彻底收拾干净毁尸灭迹了,但是裴星摇还是十分谨慎地贴了几张符箓上去,隐藏气息。
目前,看起来房间里原封不动,一切都是原来的样子。
裴星摇微微一笑,摩挲着下巴思忖着——暂时,殷无书应该是发现不了已经毁了一个阵眼了。
临走之前,裴星摇给殷无书留了个“小礼物”,希望他喜欢。
然后她就带着宴燃离开了,出去之前将房门紧锁,一切回归原样。
两人就在城主府的假山池塘旁边闲逛着,池塘里盛开着灼灼的芙蕖,随风摇曳。
“你放了个什么东西在他房间里?”宴燃问她。
裴星摇淡淡一笑:“没放什么。殷无书有点蠢蠢的,认不出来我,所以我得帮帮他。”
“我有时候是真心觉得挺奇怪的,我当时扮师姐,我自己觉得我还是扮得挺像的,但是不知为何你一眼就看穿我了。”
“但是,我在殷无书面前,我自认为破绽挺大的,但他愣是半点没看出来。”
“不过最可笑的是,我当时并不想要你认出来,但你认出来了,现在我想要殷无书能认出来,他就像个傻子一样,被我骗得团团转。”
宴燃:“裴小公子,你觉得有几个人玩得过你呢?你的心机手段简直是把人玩得团团转——”
话音未落,宴燃的目光无意间落在裴星摇脖颈上,蓦地一顿——
她的脖颈上有一抹艳红的印记。
凤眸骤然变得幽深难测。
裴星摇的脖颈本就白皙得几乎接近透明,如今那一抹鲜红的吻痕印在上面更是刺目得紧,像是白雪里盛开绽放的红梅,甚至能隐隐约约看出来施暴者咬过的痕迹。
宴燃僵硬地伸出手,冰冷指尖抚过那一抹痕迹,动作很轻,像是爱抚,又像是想替她擦掉这不应该存在的痕迹。
指尖抚过她那个吻痕,他甚至能感觉到对方留下来的,像是宣告主权的强烈占有欲。
他笑了下,眉眼间多了几分冰冷,转头凝视着裴星摇的眼,幽幽问道:“是殷无书吻的?”
裴星摇愣了下,瞬间意识到殷无书这个狗东西是故意在自己脖子上吻出痕迹的,刻意彰显他的主权。
她垂下眼睫,眉眼间显现出几分不在意的淡漠,回答道:“宴燃,你应该能猜到,我不是自愿的。”
宴燃扯了扯唇角,眼中染上一丝自嘲:“是的,我知道,因为你现在以男装示人,你不可能在这种情况下向男人主动,但是,就算我知道,我仍然会觉得难受……”
心脏里面沉甸甸的,酸得难受。
他的指尖拂过那处鲜红的吻痕,一遍又一遍抹过那里,试图将那抹艳红擦掉,擦拭干净,让其消失。但是他心底清楚,他不可能擦能将这痕迹擦掉。
他只是在自欺欺人罢了。
裴星摇只是转过头用淡漠地眉眼看着他,分明是她自己招惹出来的烂桃花——
她却像是事不关己,冷眼旁观宴燃快要发了疯的偏执欲,沉默着不置一词。
宴燃看着她淡漠的眉眼,指尖停留在她脖子上的吻痕那处,缓缓扯出一抹笑,“我想覆盖掉,小公子,你觉得怎样呢?”
裴星摇眼睫微微颤抖着,但最后还是没打算拒绝,反而是纵容着对方无理的要求,点头同意道:“行吧,我们回房间去我就给你吻。”
“不,我要在这里。”宴燃眯了眯眼,轻笑了一下。
随后,走到她身后抱住她纤细的腰身,扣住她柔弱无力的手腕,长长的眼睫垂下,覆盖住眼中浓烈的偏执的占有欲。
他一字一顿继续说道:“我就是要在这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之下,和小公子你,白、日、宣、银……”
裴星摇:“???”
她彻底瞪大了眼。
狗男主他是疯了吗?净说荤话就算了,还玩这么开?
虽然很惊讶,但裴星摇仍旧没有挣扎,反而是任由宴燃那股冷冽的木质香气将自己包裹,就这样任由他在光天化日之下胡作非为。
但倏然间,另一个银发青年的身影闯入少年的眼底——
殷无书正静静地看着他俩。
意识到这点,少年的表情猛地凝固在脸上,彻彻底底石化了。
少年低低地呵了句:“宴燃,有人,别在这里……”
宴燃直视着殷无书的眼眸,却是勾唇一笑:“小公子,有人又如何呢?我们俩才是一对不是吗?……”
毕竟,殷无书不也是故意留下这个吻痕来挑衅自己的吗?
大小姐,你说了,我给你这条命,你会给我你的心,你怎么可以不信守承诺呢?
如果你不愿意给,那就只能我自己来取了。
裴星摇被他的话惊得瞪大了眼。
她甚至忘记了反抗,只是愣愣地想着——
男主是不是已经被她气疯了,所以非要拉着她一起作死?难道今天他俩就一定要当着殷无书的面搞吗?
裴星摇被宴燃紧紧扣在怀里,不知所措,只能故作无辜地朝着殷无书眨眨眼,然后她就看着殷无书也对自己神情莫测的一笑。
裴星摇笑容僵硬:……我虽然很会玩弄人心,但我真的不想给自己搞什么修罗场啊!
她想给宴燃递给眼刀子,让他不要再作死了。却感觉到一个带着十足占有欲的吻,印在了自己脖子上——之前那个吻痕的位置。
或者说,这根本不能叫做吻,恶狠狠的程度说是咬也不为过。
她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脖子上那块敏感的软肉被宴燃咬着,力道虽然不大,但也带着微微的痛。
冰冷的唇瓣将那块软肉轻轻抿起来,放在嘴里用舌尖细细舔舐着。
万分凶狠又带着缠/绵悱/恻的一个吻,被这样紧紧地箍在怀里施/暴,占有欲如同狂风骤雨般落下,少年像是条濒死的鱼,难受的仰起头,只能被迫承受——
尤其是意识到还有人在静静地观摩他俩,看着他俩在这大庭广众之下胡作非为,
少年几乎崩溃得快要落泪,晶莹的泪水在睫毛上簌簌的颤抖着,眼眶也红了一圈。
十分惹人怜爱。
这一幕,从殷无书的视角看过去——便是那瘦弱的白衣少年,被另一个高挑的红衣女子箍在怀里强吻,然后白衣少年不堪欺辱,直接被他那凶狠的爱人吻哭了。
他掀开冰冷的眼皮,淡淡望着他俩,压下心中蔓延出来作祟的畸形占有欲,心底有些扭曲阴暗地想着:
这小公子看起来好像是真的不怎么行的样子?……看来还得再让那几个青楼女子再调/教调/教,或者自己再亲自教教他怎么和别人接吻。
哪有男人被女人按在怀里不能动弹,还只能被迫承受的呢?
殷无书也不打扰他俩,等到他俩搞完了,才淡淡开口道:“怎么,是不是我来的不是时候?”
宴燃不甘示弱地望着他,冷笑一声,言语直白甚至带着挑衅:“或许,城主大人你来得正是时候?”
他在向殷无书宣示主权。
覆盖掉殷无书在少年身上留下的所有痕迹。
殷无书眸光一沉,一言不发地看着宴燃,最后唇角勾出一抹极冷的弧度,猩红的瞳孔中带着一丝危险。
裴星摇目光在他俩之间来回扫视着,眯了眯眼,也是一言不发。
她现在仍然只觉得这个吻刺激得头皮发麻,很想破口大骂——
你们俩狗东西能不能稍微尊重一下我的想法?!一个非要在大庭广众之下白日宣/银,另一个人还真的就不避嫌非要观摩到底!
宴燃无视殷无书不渝的目光,微微扶了扶少年的腰,让少年能够站稳。毕竟,他好像真的把少年吻到腿软了。
当然,宴燃心里也心知肚明,不是自己技术又多好,而是当着别人的面亲昵这种事情,对于大小姐而言属实过于刺激了。
正常情况下,他先把自己吻到腿软,大小姐都不一定有太多的感觉。
女鹅:……有人作死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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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 光天化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