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排行 分类 完本 书单 专题 用户中心 原创专区
看书神 > 仙侠玄幻 > 百亿遗产杀人事件 > 第4章 丑陋的真相

百亿遗产杀人事件 第4章 丑陋的真相

作者:横沟正史 分类:仙侠玄幻 更新时间:2020-05-20 01:45:55 来源:转码展示1

杀人现场

“音祢,你有带口红跟眉笔吗?”

当我们再度坐上车的时候,堀井敬三坐在驾驶座上问道。xiashucom

“有。”

“那么,你再补一下妆,要夸张一点。这次光用长围巾和眼镜变装是不够的。”

“我们下个目的地是哪里?”

“你别问那么多,照我说的去做就行了。”

我没有多做争辩,取出化妆包开始化妆。

我将眉毛画得又浓又长,涂上腮红,再用口红将嘴唇涂得鲜红欲滴。

当我在微弱的灯光下,从镜中看见自己浓妆艳抹、低俗的装扮时,眼泪差点夺眶而出。

“这样子可不可以?”

我说着将复古镜框戴上去,转过头让堀井敬三检查,他从后照镜中仔细地端详。

“很好、很好,这样一来,就算不戴眼镜,别人也认不出你就是宫本音祢。你也很有一套嘛!不愧是佐竹家的人。哈哈哈!”

当他嘲讽地说我不愧是住竹家的一员时,我感到一股前所未有的屈辱感,全身有如火烧般的灼热。

“这次你是不是要带我去鸟原明美那里?”

“没错,你的观察力很敏锐。”

“她从事什么行业?”

“你马上就会知道了。可是,音祢……”

“什么事?”

“这次可能会有面对面的惊险状况发生,所以我们一定要特别小心谨慎才行。你走路时要抬头挺胸,摇晃臀部……像玛丽莲梦露那样。”

“这种事我怎么……”

“你绝对可以做得来,你不是佐竹家的一员吗?哈哈哈!”

这一刻,屈辱感和悲伤塞满我的胸口。

(真是一失足成千古恨,如今我已经无法回头了!)

不久,堀井敬三把车停在新宿的某一条巷道中。

“我们走吧!”

他一说完,立刻拉着我的手下车。

“来吧!把头抬高,胸部挺起来,要像玛丽莲梦露那么性感。”

路旁成排的霓虹灯在泪眼中显得有些朦胧,我赶紧拭去眼眶中的泪水。试着按照堀井敬三的命令去做。

“对、对,很好、很好。”

堀井敬三乐得哈哈大笑。

路旁两边都是酒吧,可以听见阵阵的爵士乐声飘送过来,女人淫荡的笑声也掺杂在其中。

我看到两个肩上背着吉他的男人逐一地进入这一整排酒吧。

当他们来到一间闪着霓虹灯的“bon-bon”酒吧前时,忽然从酒吧里跑出一个男人。

我和身旁的堀井敬三看清楚那个从酒吧跑出来的男人时,不禁吓得立在当场。

(他不是志贺雷藏吗?)

志贺雷藏并没有认出我和堀井敬三的真面目,匆匆忙忙地消失在这条巷子口。

“哈哈哈!这下子事情愈来愈有趣了。史郎想动根岸姊妹的脑筋,而志贺雷藏却反过来向胖女人下手。音祢,正如我刚才所说,这场遗产争夺战正要开始,每个人都因为钱而疯狂。我们进去吧!”

“bon-bon”的店门看起来非常狭小,但是里面却出乎意料的宽敞。左边的吧台上有五、六个客人坐在高脚椅上喝酒,右边摆着三、四张桌子,大约坐了五、六个客人。店内烟雾弥漫,还有震耳欲聋的爵士乐和客人酒酣耳热的叫嚷声。

我们走到收银机前,有个女人开口和堀井敬三说话。

“由利,老板娘在吗?”

堀井敬三此时说话的语气和声调都跟平常不同。

“啊!木下先生,欢迎光临,老板娘在二楼。”

(原来堀井敬三在这里又用不同的名字。)

这个叫由利的女人稍微瞄了我一眼,一下子将视线移开,并且朝着二楼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微笑。

“有客人吗?”

“是啊!刚才才走。老板娘不知怎么了?”

“嘻嘻!她一定是太累了。”

堀井敬三干笑两声后,低声问道:

“由利,有房间吗?”

“有,中间那一间。”

“那一间也好,我有点事要跟这个女孩说。”

堀井敬三拿了几张钞票和由利交换钥匙。这时,由利又朝我瞄了一眼。

还好这里的灯光很昏暗,再加上我的脸已经抹上厚厚的一层粉,她应该无法辨识我的真面目才对。

“喂!”

堀井敬三用眼神示意我跟在他后面,我按照他先前的指示,搔首弄姿地走过吧台和桌子。

穿过吧台和桌子后,有一道门通往化妆室和上二楼的楼梯,化妆室的对面有一道紧闭的门通往夹道。

登上二楼,在走廊的左侧有三个房间,最前面的房间里透出些微光线。堀井敬三走进第二个房间,打开电灯,并从内侧反锁上门。

“你带我到这里来干什么?”

我慌忙瞄了简陋的床一眼,说话声听起来像是快要哭出来一般。

“有什么关系?你的演技非常精湛,又没有人发现你就是宫本音祢;而且,我想让你看看岛原明美是个什么样的女人。”

堀井敬三突然将我抱紧,用力吸吮着我的唇。

正当他要将我的长围巾褪去时,他突然想起一件事情,将耳朵贴在墙上,然后又将耳朵贴在另一面墙上倾听。

“奇怪了?她在睡觉吗?”

堀井敬三歪着头沉思。

“音祢,你在这里待着,不要发出任何声音。”

说完,他把电灯关上,神秘兮兮地往墙上攀爬。

当他爬到离床约两公尺的地方,只见墙上有一个四方形的小洞,隔壁房间的灯光就从那个小洞射过来。

黑暗中,我听到一阵急促的喘息声,以及床铺发出的咯吱响声。

“音祢……音祢……”

堀井敬三低声命令道:

“千万别发出声音,你到这里来看一下。”

“怎么了?”

“过来这里……你看!”

我站在床上,双手在黑暗中摸索。接着堀井敬三往我腰上一揽,让我可以经由小洞窥伺隔壁房间的动静。

顿时,我的心跳差点停止。

因为隔壁房间的床上有一个近乎全裸的女人仰脸躺着,她的胸口被一把用手帕包住柄的短刀刺入。

女人的腰部以下被毯子盖住,但是,从她那巨大的胸部和浑身脂肪的肥胖身躯,一眼就可以看出是岛原明美。

“音祢、音祢!”

我顿时感到一阵昏眩,堀井敬三连忙抱住我。

他的声音也明显地颤抖着。

“你看,血淋淋的遗产争夺战果真已经开始了!”

爱恨交织

自我们离开“bon-bon”到堀井敬三藏匿的地方,我脑中对这段时间内所发生的事情只保有片断的记忆。

最令我印象深刻的是,堀井敬三当时的表现非常镇定。

他马上从莫大的惊愕中恢复神智,然后有条不紊地处理善后,其间没有一点慌忙和紧张的感觉。

首先,他将窥伺的小洞遮起来,并将原先放在上面的匾挂好。这个匾的玻璃上贴满裸女的照片。

接下来他抱我下床,重新打开电灯,把床上的尘土弄干净,还把脚印清除掉。完成这些动作之后,他再次谨慎地检视房间,结果发现我没有戴手套。

“音祢,你有没有碰这里面的东西?”

“没……没有啊!”

“还是小心一点比较好,把那些你有可能碰触的东西擦一擦,如果留下指纹就麻烦了。”

我的手帕早就掉在日比谷公会堂,所以只好用围巾来擦拭可能碰触过的物品,但这个举动引来堀井敬三的注意。

“音祢,你的手帕呢?”

“掉在日比谷公会堂了。”

“为什么你不捡起来?”

“因为建彦舅舅从我后面追上来,所以……”

“原来是这样。”

堀井敬三又把房内的所有东西全部擦拭过一遍之后,才开口说:

“我们走吧!”

他将手搭在我的肩上,用坚定的眼神看着我的眼睛。

“音祢,从现在开始的行动很重要哦!我们必须尽速离开这里,而且不能从正门出去。楼梯下不是有一道后门吗?我们要从那里出去,你要坚强、镇定一点……没问题吧!”

“嗯,只要有你在我身边……”

这句话确实是我当时的心声。我没想到自己会被卷入这场杀人事件当中,对我来说,目前堀井敬三已经是我最能依靠的人了。

“好了,我们走吧!”

堀井敬三把电灯关掉,走出房间后,将房门上锁。

我们经过发生凶杀命案的房间,正要下楼梯时,堀井敬三忽然止步不前,把手指贴在嘴唇上。

原来是有人在化妆间内,我们站在原地等那个人出来。

“你在这里等一下,我先去把后门打开。”

“你不能丢下我不管哦!”

“你说这是什么话?傻瓜!”

语毕,他大步走下楼,随即就不见踪影。

过了一会儿,他又回到楼梯口向我示意,我马上跌跌撞撞地跑下楼。

我们从后门离开,经过一块狭小的空地,终于来到车子的停放处。

当车子驶出之际,我登时觉得全身关节好像快解体一般的松散无力。我将身体深埋在座椅中,闭上眼睛呼出一口气。

“你让我回去吧!”

“哈哈……现在回去还太早,我们不是已经说好十一点以前送你回到家的吗?”

被他这样一说,我不禁看了一眼表。

(现在怎么才九点四十分?)

这么说,我和他在一起才一个小时四十分,可是我却觉得这段时间仿佛就像一世纪那般漫长。

“我们接下来要去哪里?”

“去我的‘隐密之窝’。”

“什么?”

“我原本不打算上‘bon-bon’的二楼,只是想让你知道岛原明美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女人,然后马上带你离开。不过,还好我们有上去二楼,这样我才能有所觉悟。”

“觉悟?”

“要和你生死与共的觉悟啊!”

我默默不语地咬着唇,霎时,我的思绪同时被爱与恨紧紧纠缠,脑中一片混乱。

“音祢,你为什么不回答我的话?”

“喂!”

我故意转移话题。

“是志贺雷藏杀死她的吗?”

“这个嘛……应该不完全是这样。”

“为什么?”

“音祢,后门的门锁早就被人打开了。所以,也有可能是志贺雷藏走了之后,另外有人潜入屋中杀死岛原明美,再从后门逃逸。况且,店里的人也应该有看到志贺雷藏的脸才对。”

“你没关系吗?”

“什么意思?”

“那间店的人不是认识你吗?”

“原来你是说这个啊!其实他们认识的是一位‘木下先生’,从事地下买卖的人。没有任何人知道我的真面目。”

我从后照镜中看到一个完全不同于高头五郎和堀井敬三的中年男子。

“你到底是谁?”

“我?我就是这种人呀!音祢,你还没有回答我刚才的话呢!你究竟对我有什么看法?”

“我……我已经觉悟了,我知道自己再也无法逃离你的手掌心……”

“谢谢。”

他低声而简单地回应。

之后,我们两人便沉默不语地坐在车上,往黑暗中急驰而去。

梦幻之塔

在这个深沉的夜里,我不能明确地说出堀井敬三的藏匿之处到底位于何处,但是我记得曾经过赤坂见附,在看到右侧有一个仿佛是“nhk”的电视塔标识灯不久,我们就到目的地了。

我们停在一条杂乱不堪的街道旁,眼前有一座非常宽敞的车库,里头停着一辆好像已经故障的破旧汽车。

堀井敬三技巧纯熟地把车开入车库内。

这时,有一位三十岁左右的女人听见引擎声,从里面走出来。

“啊!先生,你回来啦!”

“百合,三十分钟之后我还要再出去,车子这样停就行了。来吧!你该下车了。”

我局促不安地下了车,那位名叫百合的女人才注意到我。

“哎哟!”

“哈哈!百合,别这样,你这样直盯着她看,她会害羞的。你别看她打扮成这样,人家可是个黄花大闺女呢!来吧!”

我跟在堀井敬三后面走进车库内,里面除了有一座通往二楼的简陋木制楼梯之外,还有另一座通往地下室的水泥楼梯。

他伸手打开通往地下室楼梯间的电灯后,我们步下楼梯,一直走到阴冷的走廊尽头,出现在眼前的是一道坚固的门。

这道门是双层构造,并且有隔音装置。我们一把门关上,便和外面的喧嚣完全隔绝。

我的膝盖不由自主地颤抖了起来,一颗心纠结成一团。

“这里就是山口从事地下买卖的秘密根据地。来,坐吧!”

“口山?”

我呆愣地重复问道。

(他在“bon-bon”使用的并不是“山口”这个名字啊!)

“没错,我在这里使用的名字是山口明。先别说这些了,坐吧!”

我依然呆站着巡视四周。

这里像是一间谈生意的办公室,里面除了一个圆桌之外,还有一个大办公桌。办公桌上只有一个桌上型桌历和帐簿,看起来没有什么特别之处,我不禁松了一口气。

就在这时,我从半开的门缝中看到隔壁房间的布置。

在微弱的灯光下,我看到一张铺着柔软羽毛床垫的床;突然间,我的心跳又加快了。

“来,音祢,把这个喝下去。”

堀井敬三从房间角落的柜子前走过来,手里拿着两杯盛装鲜红色液体的酒杯。

“我、我喝不下。”

“为什么?”

“我觉得胸口有点郁闷……”

他把杯子放在圆桌上,然后一把抱住我,给我一个激烈、几乎令人窒息的长吻。

好一会儿,他才放开我,对我吃吃地笑着。

“这下子可以喝下去了吧!这种酒的酒精浓度不高。”

我一口气就喝光杯中的酒,坐在破旧的椅子上,胸中有一把按捺不住的怒火。

“你到底想把我怎样?我想要早点回家!”

“还早得很,现在才十点而已,况且我们还没商讨今后的战略呢!”

“战略?”

“音祢,你还不明白吗?你在今晚八点之前就离开日比谷公会堂,一直到十一点以后才回到麻布六本木的家,可是在这段时间内,和你同为财产继承人的岛原明美遭人杀害了!”

“再加上岛原明美被杀的隔壁房间,曾有一位从事地下买卖的‘木下先生’带着一位装扮奇怪的女子进入,之后就没再出现了。”

“即使他们没有发现那个女人就是你,然而你身为财产继承人之一,警方一定会对你今晚八点到十一点之间的行程加以调查。到时候,你打算怎么回答警方的问话呢?”

“我……”

“所以,我们必须要仔细研究一下策略。音祢,你刚才不是说自己已经觉悟了,你逃不开我的手掌心吗?”

“是啊……”

“很好!我也是,无论如何,我都不会离开你的,直到得到上百亿的财产为止。”

堀井敬三的笑容隐含一抹教人难以理解的凄凉。

“你需要我!继承人彼此之间已经开始互相残杀,你的每一个竞争对手身边都有男人撑腰。笠原薰有你的建彦舅舅,而根岸蝶子、花子姊妹有志贺雷藏,佐竹由香利则有鬼头庄七,他们每个都不是简单的人物。”

“虽然岛原明美已经被杀了,可是那个叫古坂史郎的小混混也不是个省油的灯。从他出现在‘红蔷薇’的那一刻起,我就知道不管岛原明美是否遭人毒手,他都不会就此罢休!”

“音祢,你懂了吗?你需要一个像我这样强悍、聪明的男人,我们何不站在同一条阵线上呢?”

我的理智告诉自己绝对不能和他站在同一条阵线上,然而,此时的我却有一股想要依靠他的冲动。

“在讨论今晚不在场证明的对策之前,我有个东西要给你看。”

他打开上锁的办公桌抽屉。

“音祢,你有没有看过这张照片,或是照片中的实物?”

他递给我一张照片。我一将视线移上那张照片,马上感到一股突如其来的战栗自我的背脊窜上来。

照片中拍的是一座阴暗、怪异的塔,以山为背景,看起来有点诡异。

由光线亮度看来,应该是在阴天拍摄的,画面显得异常朦胧、阴暗,使得照片主体的那座塔透出一种不祥的预感。

我不禁打起冷颤,只觉得自己仿佛在某个地方看过这座塔……

可是,我的记忆被层层烟雾包围住,怎么也想不起曾经在何时、何地看过这座塔。

三首塔的由来

“音祢,你看过这座塔吗?这座塔到底在哪里?如果你知道的话,就快点告诉我。”

堀井敬三的眼中透出一股异于往常的认真神采。

“我……我觉得好像曾经在某个地方看过这座塔,可是我忘记是在哪里……”

“音祢!你一定要记起来,一定要想起来,那座塔跟我们有……不,它对你有很重大的影响。”

他将双手搭在我的肩上,发狂似地摇晃着我的肩膀。

(这个男人无论身处在任何场合……就算是杀人现场,他都能十分镇定、临危不乱。没想到他也会有失控的时候……)

我百思不解地看着他。

“我只觉得好像看过这座塔,至于是不是真的看过,就不太能确定。而且就算我看过,那也是小时候的事情。”

“你果然看过这座塔!音祢,人的记忆是无法完全消失的,只是暂时被深埋在心灵深处罢了。所以,音祢,你一定要想起来……不一定要马上想起来,但是你一定要努力,尽可能早一点记起来!”

“好……其实我自己也很在意这座塔。”

这时,堀井敬三的脸上闪过一抹悲痛的神情,我不可思议地看着他。

“这座塔是……”

“这座塔叫‘三首塔’。”

尽管我早已经猜到答案,但是在听到这个不吉利的名称时,仍然感到一阵没来由的颤栗。

“为什么要取这么恐怖的名字?”

“因为这座塔内供奉着三颗用木头雕刻的人头。这三颗人头当中,其中一个是你在美国的亲戚——玄藏老人,另外两个是被玄藏老人杀害的武内大贰,以及遭嫁祸杀害武内大贰而被斩首的高头省三。”

我听了愣在当场,许久都无法开口说话。

“武内大贰是谁?难道是武内润伍的……”

“没错,他就是武内润伍的叔叔。你听清楚,你的亲戚玄藏老人杀了武内大贰之后就逃亡了,然后将罪名嫁祸给我的……我和俊作堂哥的曾祖父高头省三,曾祖父因而被判死刑,斩首身亡。”

“斩首?”

“没错!你不知道吗?从明治十三年以来,日本所有死刑犯都是判处绞首;而这个事件是在明治十一年到十二年间发生的,所以犯人被判斩首。”

他咧开嘴苦笑着。

“玄藏老人逃离日本之后,到处流浪了好一阵子,最后假扮成中国人到美国,才造就现在这番局面。

当他功成名就后,开始为过去所犯的罪行感到恐惧。为了弥补他过去所犯的滔天大罪,才把被他杀害的武内大贰的孙子——武内润伍带到美国。

他原本打算将所有的财产都留给武内润伍继承。可是,正如那天黑川律师所说的,武内润伍偏偏是个扶不起的阿斗,所以,后来他才把武内润伍赶回日本。

接下来,他又想到撮合自己的血亲宫本音祢,也就是你,和被他嫁祸而斩首身亡的高头省三的曾孙——高头俊作两人,并且把所有财产留给你们继承。”

“高头俊作是你的堂哥?”

“是的。”

“为什么玄藏老人选了你的堂哥而没选上你呢?”

我原本打算尽可能地伤害他的自尊,怎奈我的语气竟不如预期般凶狠、无情。

他露出一抹嘲讽的笑容说:

“这大概是我的劣根性太强,无法达到玄藏老人的要求吧!”

堀井敬三说完又冷笑一声。

“暂且不提这些。玄藏老人曾在昭和十二年返回日本,就在那个时候,他在三重(注:日本地名)建了一座塔,供奉三个用木头雕刻的首级。这三颗首级分别是我刚刚说过被他杀害的武内大贰,以及斩首身亡的高头省三,和他自己的首级。

因此从那时候起,这座塔被人称为‘三首塔’。从黑川律师那里看到高头俊作和宫本音祢小时候的照片,大概就是在那个时候偷拍的吧!”

“这座塔和我的命运有何关联?”

“其中的玄机我不很确定。可是,如果让你的敌人知道这个秘密的话,事情就无法挽救了,我们一定要早一步找到‘三首塔’。”

“可是……你为什么会对这件这么清楚?”

“我呀!我可是无所不知,只要想到那笔上百亿的财产,任何有关它的鸡毛蒜皮小事都必须知道。”

一阵冷颤再度窜上我的背脊。

“你为什么会有这张照片?”

“这个嘛……这是玄藏老人给高头俊作的礼物,他从小就把它当成宝贝般收藏着。音祢,你还记得俊作的左腕上刻着你们两个人的名字吗?那就是玄藏老人日后用来辨识的证据,这样一来,就没有人可以冒充俊作了。由此看来,玄藏老人非常喜欢高头俊作和宫本音祢。”

突然间,我脑海中的疑虑登时变得清晰、明朗。

我倏地站起身,大声说道:

“啊!我懂了,所以你杀掉你的堂哥,夺走这张照片……你是坏人!坏蛋!你就是那个杀人不眨眼的杀人魔!”

“音祢!不管我是不是坏人,对你来说,你绝对无法离开我,你需要我的存在。来吧!我们快没时间了,要不要到隔壁房间去讨论一下有关今晚的不在场证明呢?”

“不要!”

“不要?”

“今晚请你放过我吧!”

“哈哈!音祢,虽然你嘴巴上拒绝,可是你的身体已经在渴求我了。你已经爱上我了,只是死不承认而已。你过来,让我们裸身相见,对彼此许下承诺吧!”

他把“三首塔”的照片扔回抽屉里,然后走到我身边,轻轻把我抱起来……

遗失的手帕

四十分钟后,计程车停在上杉姨丈位于麻布六本本住宅的巷子转角处。

我一下车,立即有个男人从黑暗中走出来。

“请问你是宫本音祢小姐吗?”

我本能地察觉到对方是警察,因此尽可能按捺住心中的激动与不安,表现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

“是的,我就是宫本音祢。请问你是……”

“我是警察,我们正在等候你的归来。喂,你!”

刑警转身面向计程车司机说:

“你从哪里载这位小姐回来的?”

“啊!是、是在有乐町……”

“有乐町?你确定吗?你的驾照给我看一下。”

“好的。警察先生,发生什么事了?”

“别罗嗦,把你的驾照拿出来。”

“好。”

司机将驾照递出去,警察用手电筒照着驾照上所贴的照片,仔细与司机本人对照一番。

“你叫新野是吧!新野先生,你是在几点的时候载到这位小姐的?”

“几点啊……”

司机一边说,一边低头看着手表。

“现在是十一点十分,那么大概是在五分钟之前吧!因为晚上车子少,所以开得比较快。”

“你看到这位小姐的时候,她是独自一个人吗?”

“是啊!只有她一个人。当时她从日比谷那边前往数寄屋桥,我问她要不要搭车,她就上车了……警察先生,到底发生什么事?”

这名司机不愧是堀井敬三调教出来的“高手”,他那挑起眉毛、不解的表情都演得相当逼真。

刑警不理睬他的问话,迳自在笔计簿上记下司机的名字和车号。

“你可以走了。不过,你要有心理准备,我们随时都有可能传你来问话。”

“哦!知道了。”

等到计程车开走之后,刑警才转身向我走来。

“让你久等了,因为发生了一些麻烦事……我陪你一道进去吧!”

“啊!发生什么事?”

“你回去就知道了。”

从巷口走到上杉姨丈家大约有一百公尺的距离,我带着混乱的思绪和这名刑警并肩走着。

(一定是“bon-bon”的杀人事件东窗事发了,我没有料到警察会这么快就知道,并且找到这里来。

难道我掉了什么东西在那个房间,警察才会来调查吗?)

回到上杉姨丈家,我发现无论是屋内、屋外,到处灯火通明,好像来了很多人。

“警察先生,我家发生什么事了?”

“没什么,你不用担心。大家都在等我们,我们快到客厅去吧!”

我在门内把外套脱掉,随即走进会客室。

一看到里面的人,我当场感觉所有的血液全部往脑门上冲。

在场的人有上杉姨丈、品子阿姨、等等力警官和两位刑警,这几个人我早就料到了。

但是,我没想到一头乱发的金田一耕助也装模作样地跟着其他人等我回家,我忽然想起刚才堀井敬三警告我的话。

“你要小心金田一耕助,别被他不起眼的外表骗了。他虽然长得那副德性,却是个不简单的人物。日后我们若失败了,那一定是他造成的。”

“音祢,你到底跑去哪里?到现在才回来!”

上杉姨丈以从来不曾有过的严厉语气斥责我。

“姨丈,对不起,我……”

当我听见向来温柔体贴的上杉姨丈用这样严厉的口吻指责我时,不禁泪水盈眶。

“诚也,你别那么凶嘛!音祢,你过来这里。”

品子阿姨在一旁替我说话。

“刚才这些警察来家里询问关于你的事,我想音乐会应该已经结束了,所以打电话到河合小姐家里询问。

河合小姐说你身体不舒服,早在八点之前离开日比谷公会堂回家,因此我和诚也都非常担心你的安危。音祢,你到哪里去了?”

“阿姨,对不起,我只是在银座附近闲晃而已。”

“可是,宫本小姐。”

从旁插嘴进来的是等等力警官。

“你说只是四处闹晃……但你在八点以前就离开日比谷公会堂,而现在已经十一点多了。难道你一个人闲晃了三个小时?”

“不是的,在这段时间内,我跑去看电影,然后到一家咖啡馆坐了一会儿。阿姨,又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音祢!”

突然间,上杉姨丈语气强硬地插话进来。

“你的手帕呢?”

“什么手帕?”

“音祢,他们说今晚又发生杀人事件了,而且被害人的胸口插着一把短刀,短刀柄上缠着一条手帕,而那条手帕是……”

刹那间,我的脑海中浮现那幅可怕的画面。

“姨丈,那条手帕是……”

“警官,你可以把手帕拿给音祢看吗?”

等等力警官和金田一耕助一定是想在事情有明确进展之前,先确定我的不在场证明。因此在上杉姨丈贸然的请求下,他们两个都露出为难的表情。

但由于上杉姨丈的一再请求,等等力警官不得已,只好拿出手帕。

在看见手帕的当时,我的脑袋跟着轰然一响。

手帕的一角绣着“otonem”的字样,很明显的,这条就是我今天掉在日比谷公会堂的手帕,上面还沾有血迹。

不在场证明

对我而言,这条手帕蕴含两个可怕的意义。

一个是我的手帕在这桩杀人事件中被当成嫁祸工具使用;另外,就是捡到这条手帕的人有可能是杀人凶手。

(难道是建彦舅舅杀了岛原明美吗?)

“音祢、音祢,振作一点!你一定是把手帕掉在某处,然后被人捡去了,一定是的,我知道一定是这样的!音祢,你不必太担心。”

当我听见品子阿姨如此温柔、善良地替我找借口时,一股深深的罪恶感刺痛我的胸口,我不禁用双手掩面啜泣。

“宫本小姐,我们并不是在怀疑你。正如这位女士所言,你是不是把手帕掉在某个地方?”

在等等力警官的询问下,我一边啜泣,一边点点头。

“果然没错。你还记得是在哪里掉的吗?”

“我是出了日比谷公会堂,在正门的楼梯………”

我用品子阿姨递给我的手帕拭去眼泪,茫然地抬起头来。

“宫本小姐,你既然知道手帕掉在那里,为什么没有去捡呢?”

(啊!我该怎么回答呢?

如果我照实回答的话,可能会害建彦舅舅受到警察的怀疑。)

金田一耕助看着我困惑的表情,出声说道:

“宫本小姐,你的朋友有没有送你出日比谷公会堂?”

“有,河合小姐和桥本小姐一起送我出来。”

警察们一听见我的回答,不禁互相对视,其中一名刑警马上站起来向品子阿姨询问河合小姐的电话。

“还有,宫本小姐,你刚才说你曾经去看电影。请问你是去哪一间电影院?”

“这个嘛……”

我歪斜着头,故作思考状,藉以掩饰急剧的心跳与不安。

“我并不是特别想看电影,只是以为在电影院里面就不会被别人看到,可以一个人静一静……那家电影院在新桥附近。”

“呃……你有没有介绍影片之类的手册呢?”

我走出会客室,到大门边去拿大衣,从口袋中取出一本充满艺术风味的影片介绍手册。

金田一耕助随手翻阅一下手册内容。

“请问你是几点进去电影院?”

“这个……我从日比谷公会堂出来之后,原本想要直接回家,可是刚好有些事让我很心烦……”

“你所谓‘心烦的事’是指……”

等等力警官还没说完,便被金田一耕助从旁打断。

“没事、没事,宫本小姐,请你继续说下去。”

“哦!好。那时候,我觉得心情有些郁闷,所以想去银座散散步,心情应该会比较好……我在那里闲晃了一会儿,才进去那间电影院,时间大概是在八点三、四十分左右吧!”

“原来如此,请问那部影片演到几点?”

“我……只待了十到二十分左右就离开了,原因是电影院里起了一阵骚动。”

“什么样的骚动?”

“好像是电影院里面有扒手,客人的皮包被扒了,所以场内顿时陷入一片混乱,我觉得很烦,所以就离开电影院。对了,那时候我看了手表一下,刚好是九点。”

“接下来呢?”

“接着我又在银座闲逛,从尾张町走到有乐町。这个时候,我打算要回家,但是又遇上一件奇怪的事情。”

“什么奇怪的事情?”

“我从有乐町铁轨下方的地下道迷迷糊糊地朝着日比谷方向走的时候,突然后面来了一个人,他抢走我的皮包……”

“可是音祢,你的皮包还在呀!”

“阿姨,这是一个擦皮鞋的男孩帮我找回来的。我因为惊吓过度,连声音都喊不出来,站在原地不停地发抖,在一旁擦皮鞋的男孩马上替我去追那个抢皮包的贼。不久,他就把皮包还给我。”

“这件事之后,你就马上回家了吗?”

“没有,因为我不想一副惊吓过度、狼狈不堪的样子回家……哦!对了,我给了那个男孩一点钱,谢谢他。”

“你给他多少钱?”

“五百元。”

“那接下来呢?”

“之后我又折回尾张町。因为一直碰到不顺心的事,我的心情又开始烦闷起来。我走到尾张町之后,茫然地在路边站了一会儿,然后进去一间装磺雅致、没什么客人的咖啡馆,在那里喝了一杯苏打水。”

“那家咖啡馆叫什么店名?”

“从尾张町往有乐町的方向来说,它是在左边,还是右边?”

“在右边。它是一间规模很小的咖啡馆,里面有一个十七、八岁左右的女孩。啊!对了,我记得它位在药局的旁边。”

“离开那里之后,你又去了什么地方?”

“我漫无目的地走到数寄屋桥,在那边遇上刚才那位司机。”

我说到这里时,先前在外面迎接我的那位刑警出来向等等力警官说明情况;同时,刚才出去打电话的刑警也回来了,他在等等力警官耳边说了一些话,等等力警官挑起眉毛看着我。

“宫本小姐,你最好老实地将事实真相说出来。”

“什么?”

“我们刚才打电话给你的朋友河合小姐,她说你好像在日比谷公会堂的正门口遇见熟人,那个人还在背后喊着你的名字,可是你看了一眼之后,就匆匆忙忙地逃走了。”

“河合小姐说你的手帕可能是在那个时候掉的,而且可能被那个人捡到。那个男人到底是谁?”

“这个……他是……”

我紧张得额头不断冒出冷汗。这绝对不是在演戏,如果可以的话,我不想说出建彦舅舅的名字。

“音祢……”

上杉姨丈温柔地对我说:

“这件事非常重要,你老实回答警官的问题,那个男人到底是谁?”

“嗯,姨丈,他……就是建彦舅舅。”

等等力警官和金田一耕助惊讶得对望一眼。

“音祢……如果是建彦的话,那你没有必要逃走呀!”

“阿姨,如果只有建彦舅舅一个人的话,我就不会躲了。”

“他带了什么人?”

“他和那个舞者在一起,因此我觉得尴尬,而且有点不舒服……其实,我也知道手帕掉了,可是我实在不想跟他们碰面……”

我边说边从手帕上移开视线时,正好看到金田一耕助谨慎地将我的影片介绍手册放进公事包,他这个举动不禁让我的心为之一震。

祸从天降

啊!我怎么会变得这样邪恶、可怕?竟然在上杉姨丈、品子阿姨、等等力警官和堀井敬三所敬畏的金田一耕助面前,面不改色地一再撒谎。

这些谎言当然都是堀井敬三一手策划,连影片介绍手册也是他准备好的,甚至这些“虚构”的不在场证明,居然在日后完全成立。

我宣称自己曾经进入新桥附近的那间电影院,果真在八点五十分左右有一场扒手骚动。还有,有乐町的铁轨下也真的发生一件小小的抢皮包事件,一名擦皮鞋的男孩替一位年轻小姐找回皮包,而且那名男孩竟然还当着我的面直称那个女孩是我。

更令我吃惊的是,位于有乐町和尾张町途中的“蓟”咖啡馆,店里的女服务生——胜子也在我的面前指证,在十点半左右有一位年轻小姐在店里点了一杯苏打水,并且呆坐了二十分钟左右;而那个女孩就是我。

从这些地方看来,可见堀井敬三的势力范围相当大。

擦皮鞋的男孩和“蓟”咖啡馆的女服务生胜子一定都被他收买了。他为我事先安排人证、物证,制造许多不在场证明。

换句话说,电影院里的扒手骚动,以及有乐町铁轨下的抢皮包事件,都是事先策划好的。

如果我的猜测没有错,那么堀井敬三的确是个相当令人畏惧的智慧型坏蛋。可是,我的灵魂和身体却都被他紧紧控制住

第二天,报纸上刊登很大篇幅“bon-bon”的老板娘——岛原明美遭人杀害的新闻,转瞬间,上百亿元的遗产继承问题变成众人皆知的事实,全国上下掀起震撼性的骚动。

报纸的一隅写着——

这笔上面亿财产的争夺战。以血祭血的杀戮可能还会重复上演……

至于建彦舅舅的嫌疑,比预期中更快解除了。

建彦舅舅确实捡到我掉落的手帕,并且把我的手帕放在公会堂外的栏杆上。当然,还有其他人提出他的不在场证明。

目前,警方的调查方向全都指向岛原明美的枕边人。

(难道警察还不知道那个人就是志贺雷藏吗?)

另外还有两名受到警方密切注意的人物,就是当时那位叫做“木下先生”的不法买卖者,他带着一个女人进去岛原明美被杀害的隔壁房间之后,却神秘地不见踪影……

这两名神秘人物加上岛原明美的枕边人,都是警方现在全力追缉的对象。

(姨丈、品子阿姨,对不起,我真的很对不起你们……

音祢已经完全堕落了!我尝到男人的味道,已经无法离开他了。

姨丈、品子阿姨,请你们原谅我……)

我每天晚上以泪水洗面,诅咒自己堕落的命运。

为了保全上杉姨丈的名誉,我决定竭尽所能地守护这个秘密,不让它曝光。

可是不管我如何努力,这个秘密终究还是曝光了。

就在岛原明美被杀五天后,晚上七点,女佣阿茂告诉我河合小姐打电话找我。

我一接过电话,马上听出这通电话不是河合小姐打来的。

“请问是音祢小姐吗?音祢小姐,我有重要的事情要跟你说,在告诉你之前,我要先说明你绝不可以叫出声音,或是露出不自然的表情。我是百合,你记得我吗?”

我听着电话彼端女人快速的说话声调,脑海中浮现在车库看见的那个女人——百合的容貌。

我拿着电话筒的手不由得颤抖起来。

“啊!我记得。”

“音祢小姐,请你赶快离开家里,到新桥车站的西边出口,去和先生……山口先生会合,他在那里等着你。你听清楚了吗?别引起任何人的怀疑,镇定一点,知道了吗?”

“河合小姐,我听清楚了。可是,为什么要这样做呢?”

“因为你即将遇到危险,请你快点出来吧!已经没有时间多说了。快点,快点……我不多说了,再见。”

当我还想再开口询问的时候,电话已经挂断了。

但我仍拿着电话筒,茫然地张大嘴巴,膝盖止不往地颤抖,心脏宛如失去控制般狂跳着。

就在这时,大门的门铃声倏地响起。

“小姐,等等力警官和金田一耕助来访,请你到会客室。”

阿茂的身后跟着两位刑警,他们别有深意地看着我。

(天啊!看来一切的努力都要付诸流水了。)

目录
设置
设置
阅读主题
字体风格
雅黑 宋体 楷书 卡通
字体风格
适中 偏大 超大
保存设置
恢复默认
手机
手机阅读
扫码获取链接,使用浏览器打开
书架同步,随时随地,手机阅读
收藏
换源
听书
听书
发声
男声 女生 逍遥 软萌
语速
适中 超快
音量
适中
开始播放
推荐
反馈
章节报错
当前章节
报错内容
提交
加入收藏 < 上一章 章节列表 下一章 > 错误举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