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娇容睡梦中惊醒,吓得浑身冷汗,哭哭啼啼地奔出房间喊着要去找李公甫。
许仙为娘子白素披了件外衣走了出来。
“姐姐,怎么了?”许仙扶住惊魂未定的许娇容,问道。
“汉文,我梦见你姐夫被那蜈蚣精杀了。”
“官人,我去看看。”
白素转身离去,许仙没拦住,看着白素化作一道白光消失不见,紧接着小青也走了出来化作另一道白光追随白素而去,许娇容亲眼所见,惊得目瞪口呆。
白素与小青赶至效外,正撞见那蜈蚣精要对李公甫下毒手,连忙施法击退蜈蚣精。
蜈蚣精受了重伤,仓皇而逃。
李公甫被两名捕快抬了回府宅,脸上有轻伤,人还昏着,许娇容见人没事,当下松了口气。
竖日转醒,李公躺在床上,脸肿了一块,浑身使不上力气,只能由着许娇容喂他吃药粥,李公甫吃了几口,越想越不对劲,便冲着许娇容没好脸色的嘟囔:“什么神剑嘛,一点都不管用,根本就是把普通的剑!”
“嘘,小声点,小声点。”许娇容端着药碗小声道。
李公甫一个翻身,十分地不爽:“我为什么要小声点?本来就是一把普通的剑嘛!还那么振振有词的说是一把什么神剑,害的我还以为是真的呢,我看到妖怪我一点不害怕,我就壮起胆子往前冲,结果呢?”
李公甫气愤填膺的一口气道来,神情沮丧,口气委屈的最后道:“结果后悔都来不及了,我英雄没当成,我变成了狗熊了。”话落,抬手遮掩住脸上肿起的包子,躺了回床上。
许娇容听得一脸哭笑不得,轻声诉责:“再怎么说,你这条命也是弟妹救回来的,你不但不知道感激,还在那边数落人家,在人家背后说长论短,要是给人家听见了多不好!”
李公甫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发泄完再听许娇容说得也合情合理,便不坑声了。
午后,白素在许仙的陪同下与小青来到厅堂,看向没精打采的李公甫寻问来龙去脉。
“不可能没有用的呀。”白素百思不得其解。
“就是嘛,本来那一把星月剑就是一把驱鬼剑,而且,姐姐已经…”小青忍不住也把话说来,说着忽然怔了下。
李公甫看过去,板着脸反问道:“已经怎么样?”
白素转身作答:“没有,我又试过几次,它还是有效的,为什么现在会平白无故的没有效用呢。”
“莫不是到了姐夫手上法力就失效了。”许仙突然笑道。
“啊?”李公甫瞪了眼许仙,有气无力的道:“怎么可能有这种事情嘛。”
白素看向许仙,回道:“官人,不可能的。”
“依我看,这把剑会不会是让人给掉包了?”许娇容道来心中猜测。
“这也没有可能,许官人他已经把剑捡回来了,还是原来那把剑没错呀。””小青接了话,剑是她亲自借来的,她是不会认错的。
“这真是太奇怪了。”白素用过各种不一样的法器,还真没有试过忽然不灵的,不禁再问向李公甫:“姐夫,你先把拿了宝剑之后的行踪再想清楚,看看有没有去过跟平常不一样的地方?比如说,有没有去过特别的地方。”
李公甫想也不想的就答道:“哎哟,我还不就是衙门家里头两边跑嘛,要不呢就是去巡街,从前也是这样子的嘛。”
白素耐心地再问道:“那有没有发生过特别的事情呢?”
李公甫这回歪着头想了想:“特别的事情,没有啊…”晃了晃头忽然再道:“有,被一桶不知什么玩意泼了我一身,好臭啊,有人说是洗脚水。”
白素便得出了答案:“问题就在这里,但凡是法术,神功皆惧污渍,这把星月剑被污渍了,当然就失去效用了,就好比家里的马桶,马桶当初叫做混无金争斗,任何妖法作乱,撒豆成兵,纸人纸马的,只要往上一倒,污水一冲,立即就会破了法术的。”
“原来是这样。”许仙笑了笑。
李公甫觉得十分诧异,忍不住走上前疑惑地道:“弟妹啊,你怎么知道这些的?”
白素当场怔了怔,许仙便要替娘子回答,许娇容担心弟弟会透漏了弟妹的身份,不禁双眼瞪向李公甫,抢先道来话:“你看你豆腐渣脑袋,他们是读书人,或许他们是从什么书看到的嘛。”
李公甫被许娇容这么当众一批评,身子一怂,脸上没挂住,把话道回了去:“好嘛,我是一粗人,你们是读书人,我赶不上你们。”
李公甫边说边垂丧着头走回一旁坐下,指着始终一脸淡然的许仙,大声地说道:“你先别得意,尽读这些怪力乱神的书有什么用啊?成天躲在书房里磨磨蹭蹭的,我还真以为你是在读医书呢,原来你学的都是这些邪门歪道的玩意啊。”
被李公甫拎了出来指责一番的许仙不甚介意地应道:“我才不是。”
“什么才不是,明明就是嘛。”李公甫直接耍起赖来。
“那就是吧。”许仙顺着把话回道。
“你…”李公甫两肩一耸,郁闷了。
小青忽然咯咯一笑,有趣地道:“本来嘛,常言道,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姑老爷你自己不读书,又不许旁人读书,哪有这种道理啊。”
李公甫又急躁了,瞬间又坐不住了,屁股一翘站了起身:“女流之辈,针线女红最为重要了,读那么些书干什么,你不要凡事不求甚解,拿着鸡毛当令箭啊!”
小青嘴角一勾,还想说点什么,白素已是连忙阻止,开口说道:“姐夫说得对,我替小青向姐夫赔个不是。”
小青见白素还要替她赔不是,委屈地一跺脚,抿着嘴不说话了。
许娇容瞧着站在身边的李公甫,再瞧瞧大家的神情,忍不住转回身冲着李公甫问道:“哎,你今天这个人是怎么回事,记书记得慢,忘事倒忘得挺快的!”
李公甫被问得直挠后脑勺,心虚地瞥了眼许娇容,回问道:“我,我又怎么了嘛。”
“话头是你起的,问话是你问的,人家只不过是顺着你的话题来答话,你怎么反倒过来数落人家呢?”许娇容指责道。
“就是嘛!”小青附合道。
“她…你…”李公甫纠结了,把脸一甩,憋屈地冲着许娇容嚷道:“你这个婆娘,你怎么老是护着外人嘛。”
许娇容也被气到了,直接驳了回去:“这屋子里面哪有外人,凡事全凭一个理字嘛。”
“可是,我…”李公甫找不到台阶下,又说不上话来了。
白素缓缓地把话接了过来:“姐姐,姐夫,不要再吵了,都是我不好。”
许娇容转过脸朝白素挤挤眼,温和的笑道:“夫妻相骂不要劝,越骂越亲嘛。”
白素一时间不禁失笑,小青感同深受:“对呀对呀,就像我姐姐她跟许官人,他们都是床头吵床尾和,越骂越亲。”
白素害臊:“小青,不许贫嘴。”
许仙含了笑,淡淡地道:“那我们便不打扰姐姐和姐夫吵架了。”
说着,许仙牵过白素的小手,直接回了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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