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日碧涛［民国］ 第8章 剿匪

国民革命军第一师组建和训练之后的第一个任务是剿匪，这也是训练的一部分。国民革命军才训练半年不到，好在一直有安插粤军老兵以老带新，在中国大区内部还算训练有素。

土匪在野战上根本不可能与正规军抗衡，但剿起来也不容易。因为土匪会跑啊，广东山地地形多，在山区哪怕有骑兵也很难追上土匪，土匪还可以根据有利地形埋伏正规军，或者依托山寨死守，然后等你正规军离开了在出去活动。

不过好在我国是一个历史悠久的国家，自古以来有着丰富的剿匪经验，总结起来就是剿抚并用软硬皆施。土匪也是人，他们既不是地图上凭空刷出来的小怪，也不是绝望疯狂的亡命之徒。恰恰相反的，一个人选择干土匪行当很可能是他在当前社会环境下做出的理性行为。

因此只要社会让大部分土匪明白当良民比当土匪过得更好也更有前途，就能够将匪患控制在相当有限的程度。尤其是土匪拥有武器和战斗经验，官军完全可以将之收编，土匪也乐意洗白后吃官响。但同样的，土匪生活习惯差，大烟瘾患者多，纪律性涣散，打散编入正规军来容易带坏队伍风气。

广东如今各地都有土匪，其中最恶劣的一股在雷州半岛的徐闻地区。1919年，以广东湾为据点的悍匪李福隆在大肆劫掠乡野后转进徐闻山，与当地山匪勾结蹂.虐整个雷州半岛。

徐闻匪帮行事极其可怖，其中包括虐.杀和食人等等，发上来都过不了审，具体可见《徐闻匪患始末》或上网搜索。

徐闻山在徐闻县东北部，有着纵横数十里的原始丛林，山深林密，动植物种类繁多，老虎、毒蛇、猛兽为患。*有利地形之下，剿匪确实不容易，不过更多的原因还是原广东政府只顾盘剥，无心保境安民导致的。如今陈竞存和革命党掌权之后，工作重点便是剿匪，广东的土匪没有几天好日子可过了。

徐闻剿匪这事粤军是主力，陈竞存指派绿林出生的杨坤如主持这件事。至于让国民革命军第一师参与剿匪，是古月主张的，她的理由是迫击炮可以曲射，对于攻打山寨中常见的山坡反斜面防御阵地有优势。陈竞存自然不会拒绝反对国民革命军来支援，毕竟拒绝了之后人可能就真不来了。

但是孙明德不大情愿，他才是国民革命军总司令。孙的理由是，让训练精良装备先进武器的军队损失在与土匪的山林消耗战中实在不值当。在古月拍胸脯保证她会充分发挥火力优势，将伤亡控制在有限范围内后，孙明德同意了由邓演达指挥，带领国民革命军三个团前去剿匪。

这个年头，部队的开拨有时候很困难，毕竟老板突然叫你去出差你肯定也不舒服。为了维护住士气，无非就是有任务时加薪，或者承诺大掠三日之类的来诱惑士兵们，不然就容易士气低落和大量逃兵，甚至于哗变。

加班费是首先要承诺的，国民革命军的粮饷一直按时发放，伙食待遇也不错，军官不爱虐待士兵，这种好差事到哪儿找?小兵们对革命党是高度信任的，因此听说要去剿匪但有加班费拿，也没什么怨言。

在前去剿匪之前，要先做好政治工作，尤其是对底层士兵作政治工作。古月在士兵中一直有威望，她向士兵们讲解了徐闻的惨状和剿匪的必要性。军中遭遇过土匪的很多，当过土匪的也有，但李福隆匪帮在土匪群体中也是道德垫底的水平，古月还是有效的发动了基层士兵，让大家意识到这场行动的正义性。

李福隆先前在广州湾地带活动时，就已经与租界的法法帝国主义者勾结，李匪承诺只劫华界，保护洋界。法租界当局给他走私武器，允许他自由出入。广州湾名字叫广州湾，实则位于雷州半岛，作者以前和人玩文游的时候就闹过部队登陆错地方的笑话。因此李福隆集团现在还是可以通过广州湾的渠道进行销赃和采买的，他时不时都要派匪帮要员下山去广州湾。

借助匪帮此项特点，剿匪联军展开了情报战，准备设伏俘虏一批土匪。二营营长叶沧白拔得头筹，他先是从市井中得到各路线索，然后便锁定了土匪的动向，接着布下大网一波全部拿下，成功俘虏匪帮当家一名，缴获物资数箱，解救数名女子。

在经过拷问之后，剿匪联军成功得知了徐闻山寨的布防情况和生活习惯，又根据俘虏和其它知情者的资料，绘制了有关山寨据点的草图。

事不宜迟，联军立刻开始行动，封锁了徐闻山的几条要道，并在一步步清除伏兵的前提下前进。负责地形给国民革命军造成了一定损失，古月和她的狐狸继续身先士卒。狐狸负责报点，500米开外的敌人识别起来很容易。这个距离土枪都很难打中人，但古月手上的春田1903一打一个准，土匪露头就是死。

土匪尝试开枪还击。古月以立姿利用树木掩护，将身体左侧和左大臂或左小臂和左膝紧靠树木右后侧，右脚稍向后蹬，进行射击*。土匪的子弹在拉开距离后射程精度太差，未造成任何伤害。

匪帮在山路上的防线遭到持续地搜索和歼灭，被迫撤往山中的核心地区进行防御。**将技术装备运到山上。

在那里，土匪的防御工事准备的意外的在线，包括如古月意料中地利用山坡构筑了反斜面工事，让正规军的火炮优势难以施展。好在未在内部挖掘坑道，不然**就成上甘岭美军了。

**先进行劝降，遭到匪军嘲讽，匪首李福隆表示古月大概算是个能值800大洋的高档货。

谈判失败后，在古月的指挥下，国民革命军迫击炮兵对埋伏在反斜面处的匪军部队进行炮击。匪军没料到**有曲射炮弹，一时间损失惨重。血肉横飞之下，士气大减，**和粤军一边发起冲锋，一边又趁机劝降。

匪首李福隆逃跑不及，被邓演达及其手下当场乱枪打死，匪兵部分缴枪投降，部分堕入山寨深处乃至于山洞中负隅顽抗。但失去了有利地形阵地的掩护，剩下的据点无非是被乱炮炸平，山洞也被灌浓烟往死里整，残余匪兵陆续投降。

古月在把靴子里的泥水倒掉后，开始清点结果。此役灭匪无数，消灭了雷州地带的最大土匪团伙，有重要宣传意义。同时缴获物资，解救俘虏无数。国民革命军的战利品要归功，奖金额外支付，手脚不干净的小兵有不少，但基本都吃了处分，粤军则就是以瓜分为主了。

被俘人员在获救后，喜极而泣者甚多，都被土匪折磨惨了。尤其是对于被解救的女俘虏而言，男性在土匪手上死里逃生过后，可以把这件事作为资历和谈资。而女性被土匪劫上山过，那就纯粹是耻辱了，这些年轻女子回家后被逼死都是有可能的。

因此无论是那些被迫屈服的，还是主动妥协换取更好待遇的，古月都一一握着她们的手嘘寒问暖，表示如果下山混不下的话，可以跟她回她在广东的工厂当女工。古月手底下工厂的女工待遇如何呢，比夏衍笔下的《包身工》要好一些，但好的不多。

在清剿完李福隆集团后，对于雷州半岛地区其它匪帮的清剿就简单了许多，毕竟最硬茬的都被轻松拿下了，其它的土匪要么转进要么投降，没人敢顽抗了。山贼虽然戡平了，海贼却并没有，也有许多原山贼现在转修海贼或者流寇，不过当地的治安的大幅提高是实实在在的。

当地村民闻讯无不落泪，哪怕自己穷得叮当响了也要出鸡出牛犒劳剿匪联军。

此役受到广东媒体尤其是亲革命党媒体的高度评价，而在战斗中贡献极大的古月也成了巾帼英雄，为广东各界所赞誉。

*徐闻市县政府门户网站

*《军地两用人才之友》

下章该开一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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