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麒麟养成攻略 第33章 竹马组Ⅱ

从前有一个和圆焰和睦相处的机会QB没有珍惜，现在落入涩泽葵和太宰治手里，QB的心态每天都在崩溃的边缘大鹏展翅，被涩泽葵杀已经是常态，它只能祈求对方动作快一点，给它带来尽可能少的痛苦。那个女人甚至丧心病狂的将它分尸，埋在不同的位置。而太宰治就是一个黑泥精，只在涩泽龙彦和新原银面前“温柔”，对它和这个宅院里的其他人都是如寒冬一般的冷酷。

它见过各种各样的魔女，几乎每一个都有一段不为人知的悲惨过往。但是黑泥成这个样子的，简直世所罕见。要不是太宰治没有灵魂，它甚至想拓宽一下自己的业务，比如招一点魔法少男之类，太宰治绝对能为宇宙的和平与安定做出巨大的贡献。它不信太宰治没有遗憾的事情，更不信他没有想要实现的愿望。

自从来到这个世界，它就没有拐成功过一个人。抓到它的那个男人宛如妖邪鬼魅，那家宠物店阴森森的，养了一堆清奇的物种，什么美人鱼大鸟美杜莎之类，其丰富程度完全可以撰写一本妖物志或山海经。

它甚至有一种微妙的错觉，总觉得自己再待下去可能会成为谁的口粮。

能被带离那家恐怖的宠物店，它简直要喜极而泣，但它没有想到的是，带它来到这个宅邸的人表面上是一个商人，但是身上硝烟和血腥的气息根本没有遮掩，在到达那家宠物店前，对方绝对刚刚杀过人。而这个宅子更是荒诞，拥有灵魂的就只有几个人，那些忙碌的女侍和仆人，他·们·全·都·没·有·灵·魂。

无一例外。

前来拜访的新原母女，母亲身上有一种腐朽的气息，混合着香料有些难以分辨。女儿仅有一具躯壳，没有可以被它利用，签订协约的灵魂。

太可惜了。

新原银想要即将病死的兄长活下去，这是很好的交换条件，可以让她心甘情愿地付出灵魂的作为代价，但是对方却并没有灵魂，这个世界的生命存在方式当真奇妙。QB也不是什么无私奉献的存在，既然没有利益可以图谋，那么它不会去对新原银说这些东西。毕竟给人希望又把人拉入绝望是一件相当残忍的事。

虽然它曾经也没少做就是了，但那是为了整个世界的安危。这个世界的情况，它暂时还没有摸清，不过好像也没好到哪去。

而且涩泽葵也不会给它开口的机会，她好像很了解自己。

明明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对方却连圆焰的名字都知道，这个涩泽葵到底是什么？

无论怎样掩盖目的，都会被一眼看穿。所有的谎言都无处遁形。

没有灵魂。

没有灵魂。

没有灵魂。

……真实太让人好奇了。

魔法少女们的灵魂会被抽出来存放在灵魂宝石里，由灵魂宝石操纵躯壳，至少她们的灵魂和身体之间存在着一定的联系，可是这些人没有灵魂。

太宰治拎着它的这个姿势绝称不上是舒服，但它不敢乱动。对方现在的心情很糟糕，隔着一张人皮都能感知到他的阴郁。QB总感觉，如果它不能给太宰治一个让他满意的答复，那么这一个自己，绝对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它红色的眼睛转了一下，看向坐在桌案边的三个人。

涩泽龙彦……灵魂状态有些奇怪，但好歹还有灵魂。

他对面那个趴在桌子上嘤嘤哭泣的，灵魂状态很正常，就是个普通人，顶多娇气了些。

至于旁边坐着的那个，好像只有一半的灵魂。呈现出被暴力撕扯后的伤痕，脆弱又不稳定。还缠绕着关于时间的问题。

麻了啊，这个宅子里到底还有没有一个正常人了啊。

“川端。”

“三岛。”

太宰治低声念着来客的姓氏，“全身上下，都是令人厌憎的样子。”

“政府的走狗。”

QB在他手上瑟瑟发抖。

KP觉得自己有必要站出来，[关于政府的走狗这一结论，你是怎么得出来的？]

太宰治在心里冷笑一声。

令他感到不舒服的，除了异能特务科就是政府，四舍五入异能特务科也可以并入政府。虽然没有记忆，但是隔着这么远都能感受到从记忆深处翻涌上来的难受，大概也只有政府。

估计他们未来有什么过节。

太宰治完完全全把武装侦探社排除在外了呢。

“关于他们的情报，不应该提供一些么？”

切换场景，登场人物，旁白还会报幕，你作为守密人，不应该提醒一下你亲爱的调查员吗？

KP再次装死。

QB：？？？太宰治在和谁说话？它吗？

QB：“我不认识他们。”

太宰：“没问你。”

QB满头问号。

太宰治对于QB的反应还是很满意的，至少他知道三岛灵魂有问题，KP大概率没有灵魂。

他站在竹影之下，漠然地看着一切，隐约能听到另一边传来的交谈声，涩泽龙彦对这两个人的态度无比缓和，苍白的指尖摸着少年柔软的头发，纵容着川端的胡闹，也会安抚三岛的失落。

这是从幼时一起长大的情分。

太宰治不无恶意的想。

捅起刀来……

也会格外的疼吧？

…

“我前些日子做了一个梦。”三岛对涩泽说，“梦到了一座恢弘美丽的金阁。”

涩泽在摸摸川端的脑壳，安抚着像是喝了假酒的少年，他分出心来听三岛讲他的梦。

“在梦中，我环游了这座金阁，它是那么美丽，是一种金碧辉煌的，令人炫目的美。”

少年人几乎要迷失在其中。

“然后有一天，火，燃烧了起来。”三岛说，垂眸回忆着梦中的一切，“我见到了大概是一生中看到的最美丽的景象。”

哪怕那是在梦中。

“那是美丽逐渐被毁灭的景象，却是比美丽要更加令人着迷的美丽。我看着它逐渐化为飞灰，火焰吞噬一切，最终金阁被烧毁了。”

他没有说的是，纵火者是他自己。

他在梦中感受到了无法得到它的悲哀和痛苦，为无法拥有这份美丽而崩溃，那是梦中人的灵魂，是爱，是美，是一切，是生命的意义。

于是他平静的看着梦中人在极致的崩溃和绝望之中举火，连同自己一起毁灭在火焰之中。

与什么无法言说的东西，无法令人理解的感情，“殉葬”了。

“人的一声那么长，总会有更加美好的事物。”涩泽龙彦托着下巴，红如宝石的眼睛眨了眨，温声道：“日后你会见识到更多美丽之物。”

三岛由纪夫平静的凝视着自己的好友。

他们从小一起长大，在未搬家之前住的极近，他几乎是见证了对方的成长，一点一点的长成了现在的样子，像是注视着一朵逐渐绽放的纯白之花。

他了解对方的一切，对涩泽抱有很复杂的情感，仿佛在梦中见过，又仿佛在前世。

涩泽和川端都是他的好友，都是挚交，却是完完全全不同的两种感情。

“不会再有更美好的东西了。”

三岛这样说道：“不会有了。”

他看着那双红色的瞳，笃定道。

“这样的建筑，现实生活中真的有吗？”川端揣着手，“话说金阁，这名怎么那么熟悉。”

“我异能的名字就是金阁。”三岛瞥他一眼。

三岛由纪夫，三岛家的长子，异能者，异能名为「金阁」，空间系。

“这种地方有的，我根据梦里的景象，真的找到了它。”

川端：“唉……所以是预知梦吗？金阁……火……咦，金阁寺？！”

“可是金阁寺不是1950年就被烧毁了吗？”①

“所以你梦到了过去？”涩泽好奇的问，“这种情况真的很少见。”

三岛其实并不知道。

或许是过去，又或者是未来，他看不到梦中人的相貌，却觉得那是自己。

他对这个梦一直无法释怀，所以一路找到了金阁寺，那里早已经重建，在他眼中却完全比不上梦中的美丽，无论是烧毁后的废墟颓靡之美，还是烧毁之前的金碧辉煌。

不一样了。

完完全全的不一样了。

他站在依旧“美丽”的金阁寺中，陷入了迷茫。

1950年的那场火，纵火者好好的活了下来，甚至于把毁灭当成重生前的黑夜。但是梦中的他却和整座金阁一起毁灭了。就好像梦里都那个人直到死亡都没有真正放下一般。

在金阁借宿的这一晚，三岛像一个幽魂一样徘徊在金阁之中，他走过诺大的寺院，走过曲曲折折的水廊，在一片松林中模糊的抓住了什么。

然后，觉醒了异能。

“……就很奇怪，我以为我不会有异能了。”

异能者大部分都是幼年觉醒，少年时期的少之又少，年龄越大越不容易成为异能者。

说起这个话题，川端康成莫名的兴奋了一下，“异能啊，我也以为我不会有了，但是好巧啊，我也是游历的时候莫名其妙就有了。”

“我想想啊……是在北地。”

“……是雪国。”

美丽的女子由虚幻逐渐凝实，她像是从虚无之中走出来的一般，一身素色和服，长发挽起，端坐在川端身后。她谦卑的垂首，露出白皙的颈项，眼尾漂亮的一抹淡红，整个人端庄又典雅。

“对，是雪国。所以干脆给异能取名为「雪国」。”

开车的就是驹子，很方便，只要下达命令她就会做到最好，完全不用操心，智能的像是拥有灵智。但是她是完完全全属于川端康成的，随他的心意变换，为他所操纵。驹子就是他手中的提线木偶。

用的时候放出来，不用了就收回去，很方便，非·常·方·便。

这就是异能。

川端康成揽住人形异能体的肩膀，介绍到：“这是驹子，当然啦，叫叶子也可以，唔，比较纠结呢……”①

“妾身驹子，两位先生安好。”

女人温声细语，已经习惯了自己主人的不着调。

她小心的抬头，视线停在了涩泽龙彦身上，那双明亮的眼睛注视着白衣的少年，眼眉弯起，笑得格外好看。

“日安，涩泽大人。”

驹子膝行两步，来到少年面前，她的手撑在有些凉意的地板上，俯下身子行了一个大礼。

低垂下去的头显示着恭敬，眼中却闪过一丝猩红和挣扎，她被端庄的和服遮盖住的身体在轻微的颤抖。

在那一刻，川端康成的心跳停了一拍。

一直以来连接在他和驹子身上，让他可以操控人形异能体的那根线。

断了。

①1950年金阁寺被烧毁，1956年三岛由纪夫《金阁寺》问世。

②驹子和叶子都出自川端康成《雪国》，很好看，全书透出一种“虚无”的美丽，涩泽也有虚无风的作品，但是两个人的文风完全不一样，涩泽更多还是偏向黑暗美学的。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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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竹马组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