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年记 第47章 不知名字闲花鸟

东城，最近在准备一段节日，名叫“花鸟节”，色彩绚丽，缤纷非常。据说数百年前，萱城大旱，东城地势高，最为缺水！某夜失火，苦为没有充足的水源救火，是千万只花鸟儿引水救火。有的说是衔水，有的说是施法，有的说是向雨神借水等等，年代久远，已经考究不到了。但因花鸟得救却是事实，世人感恩，故设“花鸟”节，每年祭奠，拜谢！

我和沐月曾经聊过关于信仰的问题，信仰其实包含了很多，不止是对信仰主体的敬重，还有对自身行为的引导和约束等。现在自由的过渡放纵，反倒是生活目标的越发迷失。“花鸟”是东城人的信仰，也使得他们更加敬重生命，自然，懂得感恩，这些好的影响导致东城比其它地方富足，安逸和满足。而且绚丽缤纷的花鸟节也能令人感到心情放松和愉悦。

此时我和沐月在的地方是一座仿古建筑群“安家园”，南北各有一个牌楼“红鸢”、“绿雀”。东西两侧是两个巷陌“水授巷”、“云雾巷”。安家园起自火灾后，一是为了祭奠失去的乡人，二是希望未来的家园安乐。红鸢、绿雀则是灭火的大功臣，牌楼下各有一座石碑详述它们的事迹！水授巷，云雾巷是有感于雨神和云神的协助！今天是周末，安家园熙熙攘攘，游客特别多，有情侣，有单身的俊男靓女，有一家三四口的，还有独自采风的老人或学生等。桥头上看水的人最多，水绿清澈，上游龙舟，岸有花草。倒映古寺，寺壁有浮雕。上接青碧，或有浮云，蔚然壮观。

我和她在的地方是二楼的回廊，回廊宽敞，两侧各有连排的摊位，摊位上是各种特色的首饰品，文玩，脂粉，印章，丝綉，或是现代的各种精巧小玩意，钥匙扣，指环，打火机，摆饰等。琳琅满目，目不暇接。在看一个陶瓷的鸟哨时，我看到了其中有淡淡的青气萦绕，拾起，是飘逸悠长的兰花香。

“店家，你这鸟哨是从何得来的？多少钱卖？”我低头问道，他回头看了一眼我手中的东西，随口说道，“这位小弟弟真识货，是我朋友新近淘来的，是两百年前晓朝的老物件，货真价实！如假包退！”看别处的沐月听到这话被吸引过来，凑上前，看了看，嘴里嘟囔着：“看着成色那么新，若是晓朝的，出了鬼了！”

“诶？姑娘你不懂不要瞎说，是要负责任的！”店家寄的脸红鼻子粗的，这里人这么多，传出去，对他生意的影响是大大的。我仔细瞧了瞧，虽然成色是新了些，但确实有几分古意，只是年代多久就不得判断了！

“多少钱？”冲它萦绕的青气，我想了解了解。

“看你那么识货，八千龙纹币。”店老板伸出右手比了个八字。

我刚要答应，一个清脆的女声在身边响起，“一万龙纹币，我要了！”来人轻纱罗裙，面容清冷绝好。在她身边走过的人，自动的避开一段距离。

“你怎么可以这样！公子已经决定要了，你是谁啊你！”沐月拽拽衣袖就要上去干，她是鬼，可以不管不顾的，凡人也轻易伤不了她。我伸手按住沐月，“既然姑娘喜欢，君子就不夺人所好了！”我双手把鸟哨递给了她，然后转身离开。不再停留。

廊下的花园里有座石碑，是千兽三神碑之一的“虎鹤碑”，以虎起以鹤结束，故名虎鹤。三神碑本为一体，因某些未知的原因，断为三截。这是拓碑，原碑分别在溪源城，赵城和桉城。笔力灵韵，象形百兽，各有神气。正在观想间，刚才古风的小姑娘过来了。“这位小哥哥，你是不是从刚才的鸟哨里取走了些东西，这对小女子非常重要，烦请你交还给我。和刚才的事情，小女子会一并送上谢礼！”

“什么东西？”我装作不知。

“鸟哨自带的青气，一转一递之间，气息全无！小哥哥好手段。”少女轻笑。“少有人以女鬼作为侍女的，你胆子也挺大……”

沐月耳朵动了一下，回头瞪了她一眼，继续自己的东逛逛，西摸摸。能一眼看出沐月身份的，也是个不寻常的存在，何况年纪轻轻？我看不透她的深浅。

我不置可否，微笑着等她接下来的话，“小女子的家就住附近，小哥哥你们可否屈尊移驾到我那里详谈？”

“好！”我点头答应。看定了这件事，我想明白其中的缘由。纷乱即起，对这个世界多了解一分，就可以让身边的人有多活一分的希望。初时未应答，我只是不想失去这个探寻下去的机会。

跟她走过云雾巷，穿过一片柳树林，就来到一座恢弘大气的院落。笔书“苍云府”。这在寸土寸金的东城，实属罕见。“小哥哥叫什么名字？待会我也好给家里的长辈引荐。”

“姚城莫小风，不知姑娘芳名？”

“不知名字闲花鸟。”

门口有石狮坐兽，嘴含珠球。入门，是长约5米，宽约3米的石质屏风，屏风绘有百鸟朝凤图。下绘姿态各异的奇花异草。屏风的东面是一片竹林小径，西侧是假山流水，时有回廊显现，不见院墙。少女带我们穿过中堂，中堂两侧有白色的屏风作档，屏风画面了了，简约仙逸！有缕缕的轻烟飘荡，安气凝神。屏风后可以模糊的看到一些乐器，长琴，短笛，小鼓，弦瑟，古音冉冉。

过了中堂，是一个石桥，桥两边是铺满各色彩石的小院。小院过后，是一间会客厅。厅中尚无人，少女让我们稍等，她前去通报。今日是花鸟节，家人大多出去了。有些长辈还在的！

“公子何必惹这麻烦，给她就是了，一会不知要生出多少事端！”沐月偷偷地在我耳边小声嘀咕，生怕被他们听了去！

“人外有人，世外有世。我想，多遇见些我所不知道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