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尊今日这般,倒是让我有些惊奇。”
子彦即便是背着刘必行,脸上的笑意遮挡不住,满脑都是师尊今日对众人维护自己。
钟觉浅摇头,看子彦背着刘必行还笑得出来,心想自己就这么上不得台面吗?
“原先是师兄次次都在,自然也没这么故意挑衅的。骂人谁不会,只不过是躲在师兄背后偷闲时间久了,你还当你师尊是这样好欺负的。”
怎么就骂个人,子彦都像是捡到宝一样。
子彦定不是就因为钟觉浅骂人,他更加注重的是钟觉浅是为了他才骂的人,意义当然是不同的。
“师尊真好。”
钟觉浅看子彦的眼神里面透露出些担心,之前这孩子不都是伶牙俐齿的,说话也句句戳人心窝子,现在倒是忍得下气了。
“骂个人就好了,你这要求未免也太低了。”
子彦笑笑不说话,眼含温情的看着钟觉浅,搞得钟觉浅还有些莫名其妙。
“不过,必行怎么还不醒呀。”钟觉浅问道。
子彦道:“谁知道呢,身体素质太差了吧,就这么些毒,还能睡这么久。”
刘必行的手无力的落下,钟觉浅看到就帮他又放在子彦的肩上,撤手的时候不小心碰到了子彦的耳垂,子彦耳根子就红了。
“师尊。”子彦也没想到自己下意识就脱口而出,见钟觉浅朝自己这边望来,瞬间就低下了头。
青玉门这边的树都高些,月光透过稀疏的枝干映射下的光斑斑点点的,有块光就照在钟觉浅脸上,马上俊美的面容上浮现出疑惑.
钟觉浅道:“怎么了?”
子彦摇了摇头,不知道说些什么,憋得看上去倒是很为难。
钟觉浅还以为他是有什么事不好意思说出口呢,出言劝解说道:“你要问什么就问吧,我也不生气。”
子彦自是没什么好问的,在他的意识里面,钟觉浅做什么他都不会问缘由,只是想跟着钟觉浅而已。
“我,我是想说……”
子彦立马就想到了背上的刘必行,自己背了他这么久,该利用下了。
“师尊好像对于刘必行是师叔儿子的事情接受很快,也没好奇过这其中的因果吗?”
问出来还真是让钟觉浅有些困惑了,对于刘必行,其实他不仅有着长辈对他该有的庇护,其实更多的还是感同身受。
这其中过程他确实是不清楚,不过看到刘必行,总是觉得和自己有那么相似。
人总是对自己从未得到的东西有着莫名的执念,而看到与自己境遇相似的人,也会多些关注,多些心疼。
“师兄的事情,我管那么多也没用。就像是刚刚在殿上说的,自己更多的是被迫吧,对于我而言就是闭了个关,出来却是沧海变桑田,物是人非了。也不能去找个地方大闹,对于这些已经发生的事情,改变不了的,只能是被迫接受。”
子彦点头,听着钟觉浅说的话想了很多,都有些出神。
钟觉浅误以为自己徒弟伤感,拍了拍身旁的子彦说道:“还是我徒弟争气,不然我还真算是孤家寡人一个了。”
子彦挤出一抹笑,看钟觉浅貌似很以自己为傲,心里又在担忧事情破败之后,师尊会不会置自己而不理,又或者像世人那般唾骂。
“等等我!等等我!总算是追上了,跑死老子了。”
又是那个讨人嫌的土拨鼠,子彦看着钟觉浅留步自己也跟着停下来,而变脸之快的子彦满脸嫌弃的盯着大口喘气的土拨鼠。
“门主说,不能走,仙尊不能走。”
钟觉浅道:“为何?”
“仙尊这一走,可就是暮实和这些门派撕破脸了,玉树山本处处看暮实不顺眼,仙尊今日可是给暮实惹麻烦了。”
子彦不以为意,如今的暮实怎么可能会被这些门派左右。
土拨鼠跳起来扯了扯子彦的袖子,看着子彦满脸写着你倒是多说说话呢。
“我钟觉浅一人做事一人当,说出去的话我又不可能咽回去,有什么冲着我来就可以了。”
土拨鼠闻言急忙摇头,左右翻找了好久才找出个珠子。
“门主说,这东西原本就是知行仙尊的宝贝,他是偶然间得到的,现在也算是物归原主。”
子彦低眼看他,盘算着这个门主打的是什么算盘。
土拨鼠凑近子彦好好说话道:“神君,我家门主真的不坏的,虽然也算是狼狈为奸,他可不会触及到神君的利益。你就算是看他不是个好东西,你还不信我吗?”
这个珠子,钟觉浅接过来打量了一番。
又听见土拨鼠这般对子彦友好,刚刚不是在山门口不是还趾高气昂的吗?
“你说这个是暮实的宝贝?我没见过。”
子彦解释道:“师尊闭关之后,师叔收到了个珠子,名为行镜珠。说起来也没啥用,如同走马观花一样,这珠子可以使人遗忘,也可回忆。”
“这般说起来,给我没什么用了。”
土拨鼠看了眼子彦,尴尬的解释说道:“这不是先礼后兵吗,既然是暮实的东西,也就是仙尊的了。”
子彦知道钟觉浅的性格,如果拿东西让他做事的话,钟觉浅宁可不要。
眼见钟觉浅皱着眉,仿佛下一秒就要把东西还回去了。子彦急忙开口道:“师尊,收下吧,本就是师叔的东西。”
既然东西都交出来了,还是放在自己眼前比较安全。
钟觉浅随手就递给了子彦:“你收着吧,我带着也觉得没用。”
“既然东西也收下了,我也就开始说正事了。济清仙尊可不能走,我们门中有个妖兽,先前就被封印住了。但门主前几日去查看,自然是担心这附近百姓安全,也想着天黑路远,仙尊还是在门中多加休息休息。”
土拨鼠越说越夸张:“而且那玩意儿可可怕了,我们门主年岁小,胆子小。更何况我们门中处理不好,也会危害苍生的。那现在就应该趁着还没有酿成苦果之前斩草除根。“
土拨鼠说着说着还比划了下抹脖子的样子,子彦立马就想到了先前的上古妖兽,眯着眼想着事情。谁知道这人要做些什么,怪得很。
“你这土拨鼠,给我们家公子喂了什么玩意儿,怎么现在还没想。”子彦道。
土拨鼠被这么一问,看着还在子彦背后昏迷不醒的刘必行,自己安插的人手可都是先放的迷药再下的毒,或许是迷药放重了。
“你给的解药,真的是解药吗?”
钟觉浅也觉得不对劲,盘问着土拨鼠。
土拨鼠发誓,真的是迷药下多了,它怎么可能有胆子真的下死手。
“或许是药量不够,要不仙尊陪着回去我再拿些解药。”
钟觉浅左右定夺不下,这土拨鼠感觉来的不像是时候呀。
“我就知道你是请不回来了的。”
忽然间又出来个人声,时事带着笑,钟觉浅在殿门口第一眼望过去就觉得,这种人身上有种不谙世事,未经挫折的气质。
当时子彦站在他身旁,倒是阴翳的很。
“济清仙尊,在下时事,青玉门门主。”
方才钟觉浅和子彦都是走出来的,这时事却是刚追出来的,御剑飞行来,时间算来也差不多。
“济清仙尊,那里的没多少好东西,若是在他们惹恼了你,倒是让仙尊伤神了。”
这始作俑者不就是你吗,话说起来倒是把自己撇得干干净净的。
钟觉浅表面上还算是斯文:“为何你就非要我们留下。”
“我这人平生就喜欢看戏,青玉门本来就爱摆戏台子,我这人不会说话,有地方得罪的也不要在意。仙尊就赏赏脸,留下几日便可。”
子彦就站在钟觉浅背后,等着钟觉浅做决定。
但钟觉浅觉得,自己才那么硬气的离开,回去未免太过于尴尬了。
有些为难的看向子彦,子彦一如平常般就这样看着钟觉浅,眼神坚定且温柔,似乎说着,你决定就好,我都无所谓。
钟觉浅又有些担忧的看着刘必行,这孩子跟着自己手里不少苦头。
“仙尊放心,那些个东西最是会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的,即便是背后将人骂的体无完肤,面上总还是会恭恭敬敬的。这不是还有个小公子吗,青玉门定会好生照顾着。”
时事这些话可真是说到心坎上了,而且方才土拨鼠说着什么怪物。
钟觉浅想着最近也没什么事情做,转头和子彦说道:“要不……”
“都听师尊的。”
钟觉浅就猜到子彦会这么说,飞升了之后怎么这么听话了。先前可都是说东偏往西,十头牛都拉不回来的。
“并且,付林公子和小公子不是旧相识吗?”
刘必行吗,还与人旧相识。
“那就留下吧。”虽然不知道这个少年打的是什么算盘,但钟觉浅总有感觉,他貌似知道自己所不知道的东西。
时事瞬间兴高采烈,明明是钟觉浅答应的,可一直看着的是子彦。
而子彦总觉得这人不安好心。
“刚刚我那么强硬,你义父也能够容忍吗?”
时事表示这不是什么大事:“这时青玉门,不是他的玉树山,更何况什么义父的,就是名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