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马征途 第17章 风波

日子一天一天地过，独孤雪与轩辕端明再无交流，仿若陌路。

这一切，全都落入有心人的眼底。

宽阔的房间里金玉满堂，熏烟缭绕。茶几上，果干满盘，茶水正温。

轩辕端梧卧于榻上，闭目养神，神色不快。美婢在后，一双红酥手为他细细地按摩头部。

这时，一个太监快步上前，弯腰行礼，道：“殿下，吴公子求见。”

轩辕端梧不耐烦地一挥手：“让他走！本宫正烦着呢。”

话音刚落，轩辕端梧又冲着婢女道：“你，去给本宫拿些果子来。”

婢女起身去拿果干，回到轩辕端梧身侧，而太监则转身复命。

婢女的柔夷夹起一块琥珀色的果脯，雪色与琥珀色对比鲜明，愈发显得手指葱白如玉。

轩辕端梧抬头看向婢女的脸。不算倾国倾城，但胜在有一身如雪洁白的肌肤。

像雪一样白……这样想着，轩辕端梧的神色略有缓和，张口咬住了果脯。

婢女则勾起了带有几分妩媚的笑，一只手试探地抚上轩辕端梧的大腿，发现对方没有反感后，又大着胆子，坐到了轩辕端梧腿上。

轩辕端梧顺势搂住婢女的细腰，肆意摸索着。

婢女刻意缓慢挑开衣领，露出内里雪白柔润的玉体。

轩辕端梧看得有些痴了，他的心神全然被眼前这白嫩的娇躯吸引住了。

简直比雪还白，比雪还白，比雪……

突然轩辕端梧大怒，一把将婢女推下身去。

婢女刚刚发出一声痛呼，又被一只茶盏砸晕过去。

而轩辕端梧似乎还不解气，又将茶壶扔了过去。

而外面，太监跟吴德惠讲完轩辕端梧的话。

吴德惠谄笑着说：“我要跟殿下说的事很重要，烦请公公再通融一下。”

太监则是一副不耐烦的模样：“再重要又如何？你来的时间太不凑巧了！大皇子殿下正烦着呢，我要是帮你，有掉脑袋的风险！”

吴德惠一边掏出一个大荷包，一边笑说：“公公的难处，我都明白。”

“我不会让公公白白受罪的，这些酬劳，可够？”

太监见状，喜笑颜开，随即将荷包纳入怀中，却又道：“好说好说。只是，吴公子，咱家也说了，大皇子殿下正在气头上，你要是不小心触怒了殿下，你有当官的爹护着，可咱家……”

听着，是要加钱的意思。

吴德惠心里恨骂，脸上堆笑，手又去摸荷包，还连忙说：“我正是想出了能为殿下出气的法子，所以才来求见的。”

这时，殿内传来女子的痛呼以及茶盏破碎的声响。

太监脸色一白，也顾不上吴德惠，转身快步进入殿内。

只见一名宫女衣衫半露，满头鲜血，旁边还有破碎的茶盏，卧倒在地。而轩辕端梧暴怒，手执茶壶，又扔了过去。

他力道极大，破碎的茶壶残部甚至落到了太监脚边。

太监脸上勉强挤出几分笑，道：“殿下息怒，千万莫为这个贱婢气坏了身子。”

轩辕端梧怒气未消，瞪向太监：“你来干什么？！”

太监眼珠转了几圈，堆笑道：“殿下近日心情不佳，奴婢也忧虑，一心想为殿下排忧解难。刚刚那吴公子说他有法子，可谁知能不能行呢？就按殿下吩咐的，让他先走，莫扰殿下清静。可看他信誓旦旦的模样，奴婢就想着，兴许可以一试呢？”

轩辕端梧脸色稍缓：“让他进来吧。”

“诺。”

……

吴德惠得了宣见，却是胆战心惊。

他小心翼翼地向轩辕端梧行礼，而轩辕端梧则不耐烦地说：“听说你有取乐的法子，说来听听。”

于是，吴德惠道：“殿下，再过几日便是武学考核的日子了。”

“提这作甚？！”

“臣的意思是那乌丹质子初来乍到，水土不服，定会染病，体力不支，无法通过考核。而轩辕端明也会不小心感染风寒，臣提前恭贺殿下夺得魁首！”

“这不明摆着的吗？”轩辕端梧脸色又缓了几分。

“可是殿下有所不知，国子监有一规定，考核不通过者，要受罚。”

“哦？什么罚？”轩辕端梧来了兴趣。

“这罚不都是人定的吗？”吴德惠脸上挂着笑，“既是武学考核不通过，就让他们在龙骨岭待上一段时间，如何？”

“就这？”

“那轩辕端明肯定也不能通过考核。现在他和乌丹质子相看两厌，到时候又同处龙骨岭，殿下，这可是一场好戏。”

“哈哈哈哈——”轩辕端梧抚掌大笑，“你说的不错，该赏！”

……

质子宫内，独孤雪已潜回了卧房，用着晚膳，身边只姚清飏一人伺候。

饭食依旧简陋量少，但独孤雪已然在宫外用了些吃食，又带了些零嘴，便不怎么下筷。

他同姚清飏说道：“你不会被发现吧？”

姚清飏嗤笑：“殿下莫担心了。当初入宫登记的时候，奴婢就用了这招，至今没人发现。”

“短暂地惑人神智，也并不需要很多魂力，那么点花香，一天下来就没了。”

“如果对虫呢？”

“对虫？”姚清飏微愣，“没想过，毕竟只想着对付人了。但幼时家人常喜我召唤天竺丽，说花美而香，于侧乘凉，颇有意趣，确实不曾有蚊蝇叮咬之苦。不过是家内熏香驱蚊也未可知。”

“不会中毒吗？”

“那时我魂力低微，不过一段，只能朦朦胧胧地感知天竺丽，也无法完全发挥她的实力。所以，花香里的毒素，十不存一。”

姚清飏狐疑地看向独孤雪：“殿下问此作甚？”

“乾朝冬季苦寒，但夏季多毒虫。孤在想，万一你这花驱虫，露出端倪该如何。”独孤雪夹了一筷子菜，嚼了几下便咽下去。

姚清飏闻言，又气又笑：“奴婢这花既能惑人心智，又有谁会注意是否有蚊蝇叮咬？”

“罢了，殿下不愿说，那奴婢便也不问了。”

……

过了几日后，武学考核来临。

独孤雪与一学生对打，忽觉浑身乏力。

此时那学生一掌紧随而至，独孤雪咬牙，翻身跃下擂台，险些摔倒。

裁判宣布独孤雪弃权。

他抬头看向轩辕端梧那堆人，果不其然在他们的脸上发现了略带遗憾的笑意。

独孤雪眉眼愈发冷淡，暗骂无耻。

他移开目光，又看向擂台，不出意外，下一个上台的当是轩辕端礼。

轩辕端梧或许会故技重施，像上辈子一样，给轩辕端礼下药。

但这次，轩辕端明也重生了，他还会让轩辕端礼中招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