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几个人好像找到了罪魁祸首一样,开始装腔作势:“哎他陈婶子,你瞧瞧你家孩子给我打的,这咱们虽然是大人,可也不能认着孩子这样胡来啊,那长大了可还得了。”
陈婶子手里拎着篮子,正是刚刚和老姐妹摘完野菜回来,见状便皱了皱眉:“虎子,你干的?”
陈虎见到他娘吼他,不管三七二十一一声就哭了起来,周边的小孩立刻七嘴八舌的给陈婶解释。
了解了前因后果,陈婶一双眼平静的望过去,她年轻时生的好,嫁给村长家又一直没受苦,人到中年看起来气质平稳,仍有些风韵,树底下那群人被她这样淡然的神色看得有些心里不得劲,窝了窝头发。
“我儿子打你这件事是不对,不过几位老姐姐,人年纪大了,可得嘴下留情啊,这事情的真假我们谁都没亲眼见着,青青平日里什么样子你们也知道,以前闷不做声,现在那是郎朗清秀,这样的丫头,我第一个不信这件事!”
事实很难说,不过这两天事情传的越来越嚣张,没成的事情传的人家闺女连出去瞎搞都说出来了,陈婶虽然不敢说看人多准,但聂青青以前那个性子,三棍子打不出个屁来能瞎搞?怕不是被人逼得更对!
也不知道什么家庭竟然还说自家人闲话。
她目光扫视一眼聂大娘,把她看得瞪眼过来,陈婶子道:“聂家大娘,先别说别的,自家孩子出了事你不在家安慰安慰管教管教,却还在这和别人说孩子闲话,你这样的后娘,这十里八村啊,我看也是头一份!”
这话说得戳人,聂大娘立时脸都羞红了,大骂着掩饰自己的心虚:“我和你有什么仇,啊?你这么编排我,还有没有天理了!”
认她自己耍疯,陈婶子却是看都不想看,她拍了拍陈虎的脑袋:“道歉。”
陈虎第一次听她娘怼人,惊得鼻涕泡都挂上了,闻言立马笑开了花:“好嘞,对不起啊长舌妇们,啊不,长舌妇婶子们!”
“哦哦!长舌妇婶子!”
“嘿嘿,叫她们骂人!”
“忒,小孩子家,别脏了嘴!走了。”陈婶子吆喝一声,和老姐妹挽着手离去,小辈们绕在周围。
唯剩聂路名要哭不哭的站在那,看着跟个可怜虫似的,陈虎拉他一把:“走不走?你还想听你娘骂一路吗?”
聂路名挣扎了几秒,看了看她娘一眼,气得眼睛通红,手握着拳头,似乎马上就要打他一顿出气,他抖了抖:“我和你走。”
和陈婶子一块的是村支书的老婆,当年留下的知青,姓刘,年轻些,在她身边蹙紧了眉。
聂青青那小丫头,白净漂亮的好像个瓷娃娃,说话嘴甜又懂礼貌,还有学文,一口英文说得能赶上留过学的,这样的人,她与那孩子见过几次面,也聊过几句,学识谈吐皆是上乘,也不像是能看上那群毛头小子的样。
她拉了拉陈婶手臂,轻声道:“孩子怕不是受了什么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