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淮……你只是受到了她的蒙骗!我说的都是真的,她到底有什么好,居然让你主动告白,云渺渺她不值得!”丁晴眼睛红了,她仍然将错归咎在云兮头上,但这只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
云兮愣了下:“原来那天,你也在场。”
苏淮向她告白那天,丁晴也在,所以丁晴才接近她。
“是又怎样!”丁晴目光冰冷的盯着云兮,像是毒蛇露出了獠牙。
她那天,实在忍耐不住,跟踪了苏淮,没想到会看见让她心碎的一幕,“早知道那药能让人上瘾,我应该下给你才对!”
苏淮实在听不下去了,冷冷道:“你是觉得拘留所还没住够是么?如果渺渺出了什么事,我会第一时间报警。”
云兮摇摇头,扯了扯他的衣袖:“我们走吧,别和她浪费时间了。”
该利用的已经利用过了,剩下的任务和丁晴无关,她懒得浪费时间与其纠缠。
“好。”苏淮点点头,牵着云兮的手,越过丁晴。
两人离开的背影,生生的刺痛了丁晴的眼,她不甘心,一股强烈的怨恨忽然涌上心头,既然她得不到,那么别人也休想得到……
*
暑假一晃而过,临近开学的某天。
云兮想起原剧情中,云霜因为意外车祸而去世一事。
“妈,你今天不是休息吗?”
云霜翻出零钱包,打算出门,道:“是啊,家里的酱油没了,我得去趟超市。”
云兮凑上前,说:“楼下那家超市关门了,我去小区附近新开的便利店买吧,正好快开学了,我的笔记本也写完了。”
云霜有些犹豫的道:“那家便利店在哪?还是我去吧,大热天的,你在家好好看书就成。”
“很近的,要不了几分钟。”云兮执意要去跑腿。
云霜只好把从钱包里翻出几张纸币,无奈说道:“那你早点回来,想吃什么零食自己看着买。”
“嗯嗯,我走了,妈。”
云兮接过钱 ,又拿了一把遮阳伞,然后出门了。
小区楼下那家小超市,铝合金材料的卷帘门整个被拉下,一张A4纸贴在上面,并用黑体打印了几个字:急事处理,歇业两天。
正是因为这家小超市临时关门,原剧情里,云霜不知道小区附近还新开了家便利店,于是她去了另外一家稍稍有点距离的超市,结果在回来的路上出了车祸。
云兮撑着伞遮挡住,默默路过这家忽然关门的超市,往小区附近的便利店走去。
她这次阻止云霜的死亡,系统没有出声禁止,说明这样的操作在任务中是可行的。
至于会不会影响后续的剧情,云兮并不在乎。
拎着从便利店买回来的酱油和几本作业本,之后的几天,风平浪静,直到云兮开学都没有发生什么特殊的事情。
步入高三,学业明显比高二要紧张很多。
或许是没有丁晴、季倩云这些人的捣乱,一班的学习氛围比过去要凝重的多,云兮在题海中厮杀奋战,都差点快忘了任务这回事。
直到某一天晚自习下课,她回到家,发现一向比她要晚回家的云霜已经提前下班了——从小区楼下抬头望去,可以透过她家阳台,窥探到客厅里橘黄色的灯光。
“阿姨今天挺早啊。”一直坚持送云兮回家的苏淮跟着抬头看了眼,随意的感叹了一句。
云兮的心情没有他那样乐观,反而心头布满了疑云,云霜上下班的时间安排比她这个学生上下课还要规律,上次出现这样的情况,还是因为发现她早恋……
“那我先上去了,你回去小心点。”她叮嘱的口吻和表情像一个正常女朋友那般关心体贴,可实际是个什么情况,只有她自己知道了。
“好,明天我来接你?”近来学习紧张,苏淮已经有些日子没来接她去学校了。
因为云兮不让,走路去学校也就十来分钟功夫,何必耽误彼此时间。
“好。”这次,出于某种不为人知的考虑,云兮点头同意了,“你别来太早了。”
得到女友的同意,苏淮心满意足的走了。
云兮上了楼,回到熟悉的家中,果然在客厅看到了坐着的云霜,除此之外,还有一个陌生的中年男人——这可真是破天荒头一回。
听到她开门的声音,这两人都从沙发上站了起来,一齐望着云兮。
“妈,你今天下班这么早啊。”云兮先是和云霜打着招呼,然后才望向云霜旁边的陌生男人,有礼貌的说了句,“叔叔好。”
她打量着对方,看上去三四十多岁的模样,打理得一丝不苟的短发,光鲜得体的衣着与这栋老旧的房子格格不入极了。
对方看她的眼神充满了激动和紧张,让云兮有点摸不着头脑,难道是怕她讨厌他?
她并不排斥云霜找个男人结婚,可能是因为自己阻止了云霜车祸,所以才导致了目前见未来继父的场面。
“渺渺,你过来坐,妈妈有件事要和你说。”云霜忐忑的把女儿拉过,三个人重新坐在沙发上。
云兮望着云霜的表情,一脸莫名其妙。
“怎么了妈?”
“是这样的……”云霜抬头看了眼坐在对面十分紧张的中年男人,叹气道,“我给你介绍下,他是你爸爸,叫云笙。”
云兮:???
这两人还没结婚,对面那男人咋就成了她爸?
还有,对面那人叫云笙,一家三口一个姓?未免太巧了点?
“妈,我不明白你说的……”云兮皱了皱眉,她只是阻止了云霜出车祸而已,事情的走向却完全和原剧情里不一样了。
“渺渺,这件事妈也不是故意瞒着你的……”
*
经过云霜的解释,云兮终于得知整件事的经过,她飞快的眨了眨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坐在对面的云笙,说道:“所以,他是我亲爸?”感情不是给她找到后爸。
“是……是的渺渺,这件事我也知道你很难接受,但是你真的是我女儿。”云笙不知所措的说着,生平第一次不知道手往哪里放。
云兮仍然感觉到一丝不真实,她问道:“那为什么你从来没有出现过?”
不管是原剧情还是云渺渺的记忆里,对父亲都没有任何记忆和概念。
云笙苦笑了下:“我和你妈妈之间虽然没有血缘关系,但是在世俗中,却是名义上的兄妹,当年我们相恋,你的爷爷奶奶十分激烈的反对。你妈妈不希望我和你爷爷奶奶关系闹僵,和我提出分手后就自己离开了,只不过……我们当时都不知道她已经怀了你。”
“我来到这座城市后才发现自己怀孕了,渺渺,这件事你要怪就怪妈妈,你爸爸他毫不知情,当年我们分开后,就再也没有联系过了。”云霜看着一转眼就长大的女儿叹气,她十几岁的时候被云家收养,长大后却和养父母的儿子互生情愫,养父养母的态度虽然让她伤心,但他们在此一直对她很好,她当时只能选择自己离开。
云兮厚着脸皮,试探性的说道:“那爷爷奶奶他们……知道我吗?”
云笙摇摇头,叹道:“他们几年前就不在了。”
他没有说,当年云霜离开后,他和自家父母冷战了好几年,关系才渐渐缓和。
云霜听到这话,渐渐红了眼眶。
云兮一阵沉默,三个人一直聊到凌晨12点才在云霜的催促下结束。
云笙离开了。
但云兮却毫无睡意,她洗了澡换上睡衣来到云霜房间。
“妈,今晚我想跟你睡。”
“行吧。”云霜一边从衣柜里取出一个枕头一边无奈的说道。
卧室的灯关了,一片黑暗,窗外模糊朦胧的光线透过窗帘的缝隙落在地板上。
“妈,你是怎么想的?”云兮的嗓音压低,从刚才的谈话里,她了解到这个便宜爸爸目前是单身,云霜离开他后,也曾交过女朋友,只是无疾而终,一直到现在都没有结过婚。
她本人对这些倒是无感,只是不知道云霜什么想法。
“什么我怎么想的?大人的事情,你就不要操心了,好好学习,将来考个好大学,妈就放心了。”云霜转移了话题,“现在赶紧睡觉,你明天还要上学呢!”
“好吧……”对于云霜的反应,云兮并不意外,她无奈的闭上眼,只能作罢。
窗外,月亮渐渐隐没,太阳从东边缓缓升起,清晨的凉爽让人心旷神怡,昨夜的疲惫经过一夜修整已经一扫而空。
云兮睡的很好,但是云霜眼底却布满了青黑色,显然昨夜并没有睡着。
“妈,你昨晚没睡好?是不是我打扰你了?”
“不是,最近上班累到了。”云霜下意识找了个借口搪塞过去,没有承认昨夜失眠的事情。
“那你注意休息,要不要请一天假?”云兮提议道,“你们上班和我们上学不同,我们上学时间不嫌多,但是上班还是身体最重要。”
“我心里有数,你快去学校吧,别迟到了!”云霜不以为然,继续叮嘱道,“你成绩好妈知道,但是也得注意休息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