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那天在易嘉电脑上看见那篇露骨的文档之后,阮梨很是尴尬了一段时间,每每被前者痴缠着做完那档子事后都会羞愤捂脸,任易嘉怎么拉都拉不动。毕竟自己是个正正经经的文艺女青年,被人在暗地里那样惦记着做那事,即便对方是她结婚三年的爱人,也是很难让人不羞耻的。
虽然总是这么想,但不得不承认的是,夜深人静的时候,阮梨内心窘促之余,亦隐隐有些期待。
毕竟相处这么久,她还从没见易嘉这么黏人过,不仅床下总贴着她,床上也是一直缠着她不肯放手。虽说经历了这一遭,她的花样更是越来越繁多了,让自己有些吃不消,不过对方总是时时以她的感受为先,这一点,阮梨还是很受用的。
不得不说,虽然对于爱人的那些诸如小黑屋play啊、蒙眼play啊之类的花招有些招架不住,但如今与对方的日复一日的欢爱,却更让阮梨有了种二人还在热恋的感觉。
之前妻妻俩各有工作,每天几乎只有早晚上下班的时候能见一见,温存的时候更是少之又少,久而久之,易嘉每每看向自己的目光愈发欲求不满。
虽然阮梨有心弥补,但架不住工作一天身体太过疲累,除了想睡觉还是想睡觉,哪还记得什么亲热啊。如今也算托了爱人脑壳坏掉的福,易嘉因着不甚稳定的伤势得以在家休息,而阮梨忧心她病情,自然比从前更将她放在心上。眼瞅着这段时间里,房间的各个角落都留下了她们肆意放纵过的痕迹,阮梨心中真的是甜蜜又心酸。
前者是因为二人感情日渐升温,甚至比热恋时期也有过之而无不及。后者则是因为自家老婆的脑壳过了这么久都还没好,即便阮梨之前软磨硬泡地拖着她去医院看了好几次,每次都得到医生们“没什么大毛病,只是需要静养”的说辞,可眼看着已经由春至秋,易嘉的精分症状却还是毫无起色,甚至有愈演愈烈的趋势,阮梨配合之余,简直有苦无处诉。
苍天啊,如果能让我的爱人恢复原样,信女愿一生荤素搭配……啊呸,一生吃素!求让她变回正常状态吧!!
阮梨是真的受不了了。若说之前的那些幺蛾子还能勉强叫作“情趣”,那么今天这个就太过分了。看着端坐在大床上口口声声自称“女皇”,要招妃侍寝的女人,她简直要气笑了。
哟,还挺会玩啊,三宫六院都要搞出来了,是嫌自己满足不了她么?
果真是惯出毛病了。
阮梨决心敲打对方一番,以振妻纲,便一甩手中的湿毛巾,溅了就近的易嘉一脸细小水珠。后者眼睛一瞪,显然是要翻脸的征兆,别说,看着还真有点上位者的模样。
可阮梨才不吃她这一套,只是默默抽回她手上用来扇风的老年人专用蒲扇,冷笑一声,说道:“回女皇陛下,您的爱妃身体不适,恐怕不能来伺、候、您、了、呢。”
“伺候”二字她咬得极重,明显是被气坏了。床边坐着的易嘉下意识缩了缩脖子,但一想到自己贵为天子,哪能这么轻易被一介后宫妇人镇住,因而假作镇定地咳了咳,道:“既然阮妃来不了,那就召丽妃……呃,来此……吧……”
眼前人握着手里的湿毛巾又开始蠢蠢欲动,即便易嘉在心里给自己壮了胆,也不免失了几分底气,说到最后,几乎已经噤了声。
那条毛巾原本是阮梨给她擦汗用的,如今被她面目狰狞(也不是)地拧干了水渍,让易嘉不由觉得,如果怨气可以化作实质杀人的话,自己恐怕要被这个皇后给片成一片片儿的了。
联想到那种千刀万剐的血腥画面,她瑟缩了一下,然后听见阮梨冷哼了一声,说道:“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您后宫中可从没什么丽妃啊。”
这也不成那也不成,易嘉有些恼了,脸上也不由带了些情绪。但这位皇后在她心中积威甚重,自己也不好明着跟她翻脸,只好摆摆手悻悻道:“那算了,朕还是独自就寝吧。”
好你个易嘉,提起裤子不认人了是吧?自己这么个活色生香的大美女站在你跟前,你居然视而不见?是不是想离婚了?
阮梨瞪她一眼,见对方下意识露出一种委屈的小表情,心软了一下,终究没有再说什么。只是见对方额头沁出细密汗珠后还是有些不忍心,叹着气给她擦干净脸后,就摇摇头无奈地出门去了。
白色的卧室门随着她离开的动作被轻轻关上,易女皇坐在床上看着那扇被紧紧合住的门,颇有些怅然若失。
她此刻可谓惆怅极了,又怨又气地想,自己明知皇后出身名门,恭谨明理,又为什么要卯足了劲地逗她呢,明明知道她对自己不甚关怀,在她面前召旁人来更是狠狠打了她的脸,明摆着将她往外推,自己又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眼看着对方再一次甩着袖子弃自己而去,她简直悔得肠子都青了。
这都第几次不欢而散了?易女皇默默思忖,以皇后的高傲秉性,是绝对不会主动前来找她的,而自己为了所谓的天子威仪,也着实拉不下这个脸,这下可如何是好,难道要她一代女皇独守空闺么?
独守空闺……哎……
易女皇望着门口的方向,幽怨地扁了扁嘴,心道既然你不肯来找我,那我干脆就去找你好了。
她从没告诉过皇后,自己除了她以外根本没有别的女人,那些诸如“阮妃”“丽妃”之类的妃子都是跟她某方面有些相似的女子,自己特地从宫中的诸多女眷里寻出来,方便自己睹人思人的——但她可以指天起誓,自己可从没有碰过她们!
之所以有封号,也是纯属气她的,谁让自家这个皇后对自己的妻主从不上心呢。她之所以作死搞这么一出,为的就是让皇后痛定思痛,愤而争宠。谁料激将法没成,还偷鸡蚀米呢……
她长叹一口气,懊恼自己的脑抽。这种白痴法子可不就将人越推越远么,看来以后是绝对不能再用了。
但是吧,独守空闺的滋味可不好过……易女皇深吸一口气,打定主意要去缠着那人,便也下意识这么做了。她默默给自己加油打气,结果刚走到门口,就听得“咔吧”一声,只见门把一转,门便自主开了。
易嘉定睛一看,心心念念的小娘子已然卸了妆,身上还难得喷了点淡(sao)淡(qi)香水,此刻正穿着件情趣睡衣袅袅娜娜地站在外面,见她要出来,顿时嘴角勾了勾,然后娇羞一笑,抛了个媚眼,直接朝她怀里扑。
“大王好生威风~小女敬仰已久,特来自荐枕席,不知大王肯是不肯?”
肖想多年的美娇娘主动送上门来,哪有轻易放过的道理。易嘉被她勾着,眼眸一沉,当即抱着人一转身,阮梨窝在她怀里,暗暗勾出一抹得逞的笑,顺手带上了门,便由她抱着一步步往大床走去。
也不知道是抽了什么疯,这一夜的易嘉格外急色,要了她一遍又一遍,还是到了最后阮梨实在经不住了,干脆利落地抬脚将之踹下了床。
虽说回过神来有些后悔,但说到底,阮梨也是毫不担心的。毕竟每年秋冬两季时为了让二人过得舒服些,她可是往临床的那几块地板上铺了厚厚一层地毯的,就算摔下去也没什么大事,更何况今晚的易嘉实在太过火,的确该治一治……
这样想着,她撇撇嘴,在易嘉捂着屁股发懵的时候伸出一只手拉她上来。很明显,在掉下床狠狠摔了一下后,易嘉总算清醒了些。看着对方眼底熟悉的妻奴属性,阮梨心里总算松快了些,帮着她揉了揉摔到的地方,然后便冷着脸哼了一声,转过身背对着她安然睡去。
徒留仰面朝天的易嘉一脸懵,回想着之前的一幕幕情趣play,她无声哀嚎,那些非礼勿视少儿不宜的画面真的是自己搞出来的么!
老婆没跟我离婚真的是我之大幸啊……
这之后,为了不让自家的亲亲媳妇儿秋后算账,易嘉极力克制着内心的森森恐惧,又勉勉强强地装了几天脑壳坏掉的样子,直到眼看着阮梨对那些在她看来明显有些过分的举动有所适应,并对此好像瞧出些什么端倪的时候,她才敢装作大病初愈的样子,渐渐回归正常。
值得庆幸的是,见她逐步恢复正常,阮梨开心之余,对于之前的那些play居然还有些食髓知味。易嘉向来是个贴心的好老攻,对于心爱之人的这点念想又怎么会察觉不出来,在确定对方是真的喜欢那些哔【——】后,她窃喜之余,便也大着胆子偶尔来上那么一出,也算间接调和了妻妻之间的无趣生活。
大概也算是,因祸得福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