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浑身酸痛地醒来,怔怔地望着头顶的天花板出神。
也不知道叶明菲把我带到了哪里,这几天我迷迷糊糊醒过来好几次,都没见有什么人找过来,也没有听见过什么邻居家的说话声,安静地就仿佛这里只有我跟她两个人一样。
而且,看周边环境和房间摆设,也不像是她在S市的别墅,想到之前半梦半醒间听到的隐隐约约的海浪声,我心内疑惑,难道她真的用了什么手段,把我带到了南方城市?
我撑起身子仔细环视了一圈,发现这个房间的风格的确跟她以前那些有些不同,房间里满满都是素净冷清的白,虽然门口挂着珠帘,墙上和窗台上也摆了一些花草植株作为装饰,但还是不可避免地透露着一股子奢靡又压抑的变态意味。
我撇撇嘴坐起身子,动作间感觉腰部很酸,胸口也有点胀胀的疼,甚至下身似乎也有些异样的肿胀感……
尽管我还未经人事,也大致清楚了自己的处境。
我,被叶明菲强上了。
淦。
我一时心情有点复杂。既庆幸她没有像那些情杀的变态一样把我杀掉分尸,又恼恨她在我昏睡的时候将我迷/奸。一想到我把她当好姐妹结果她却上了我,我就气得慌,这让我以后如何面对我那位被戴了绿帽子的未婚夫,又如何以正常的心态面对她叶明菲?
正纠结着,我隐约听见外间的电视机里开始播放一则新闻。
原本我对那些新闻是不怎么关注的,除了工作时被父亲勒令必须知道的一些财经新闻,剩下的我基本听都不想听。只是,当那里面的内容涉及到许孟两家的联姻结果时,我就知道自己必须要出去看看了。
我忍着腰肢的酸软掀开被子,一看,里面不着寸缕,甚至胸腹处都充满了暧昧的青紫痕迹……可见这几天的战况有多激烈。
我羞愤得直想骂娘,叶明菲这个臭流氓都不知道节制的吗?!一想到自己在昏迷中居然被这么个变态女人给上了,身体敏感部位还被对方舔了又舔,我心里就一阵恶心。
但现在还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我比较关心的是两家联姻的事。按理说婚礼当场新娘失踪一定会闹上热搜,但我的手机不知道被那人藏哪儿了,想要知道外界消息就只能依靠新闻联播。我咬牙忍了又忍,最后只能抿抿唇,忍着身体心理的双重不适,将叶明菲放在床边的那套睡裙穿上。
穿好后,看着那条隐隐勾勒出身材曲线,布料还明显有些透的恶趣味睡裙,我心想我可真难啊。但嫌弃归嫌弃,我又不能光着身子出去,只好叹口气,尽力把私密部位遮住,然后趿着拖鞋下了地。
由于体内的迷药剂量还没过,加上接连几晚的纵欲,我一路扶着床头柜和墙走到门边,才几步路的功夫便有些气喘吁吁。
我喘着粗气停下来,靠着墙壁缓了一会儿,恢复了些力气后,才发现旁边的门只是轻掩着。我心道那人还算有点良知,没准备把我憋死,与此同时心里也松了一口气,拉开门,便准备往外走。
结果就在开门的那一瞬间,叶明菲也正好端着一碗东西走了过来,我的视线与她相撞,看见她整整齐齐地穿着一身正常的睡衣,而我却衣衫不整,穿得不如她不说,就连裸露在外的锁骨处也带着她这几天留给我的痕迹,看起来傻逼极了。
当真是人比人气死人。意识到自己的狼狈,我就不由地脚步一软,险些栽倒在地。
叶明菲眼疾手快地扶住我,见到我一脸“感觉身体被掏空”的虚弱模样,她挑了挑眉,原本的担心立马变成了轻佻又无奈的笑。
我一下就怒了。特么我变成这个样子都是她害的,结果这个罪魁祸首居然还有脸笑话我?
我恶狠狠地瞪了她一眼,便见她笑容愈深,一手端着粥,一手揽着我重新向床边走去。
自始至终,我们两人都没有说过一句话。见她全然没有向我道歉的意思,我低着头坐在床边,一言不发,也不知道是生气多一些,还是被好友背叛的难过多一些。
叶明菲也不在意我对她的冷待,只是抬手为我捋了捋额前遮住眼睛的碎发。我有些抗拒她的亲近,稍微往后躲了躲,可她却仗着力气比我大,还是顺利地将我眼前那些散落的发丝拢至了耳后。
我感觉她的手指有些缱绻地在我耳垂处绕了绕,刹那间身体心理双重不适,不由就有些恶寒地打了个寒颤。然后,便听见那个始作俑者对我笑了笑,有些宠溺地问道:“饿不饿?我喂你喝点粥。”
好家伙,听到她的熟稔语气,我对她的观感瞬间变得复杂起来。看她这样子,怎么就跟没事人似的,好像多了一层肉/体关系对我们俩的感情毫无影响一样。
我真是由衷地佩服她的心大。
其实,我又何尝不想像她一样洒脱点,可一想到这次的**,想到她这几天对我所做的事,我就一点也不想配合她。
见叶明菲还在殷殷望着我,我冷哼一声,有些冷硬地扭过头,避开了她送往我唇边的陶瓷汤匙。
叶明菲不甘心,又往前送了送,见我始终不肯喝,以为我是嫌烫,便将盛着粥的汤匙递回唇边吹了吹,复又递了过来。
她越是露出这样一副无奈又宠溺的表情,我就越是无语。明明是她囚禁了我,可怎么感觉在她眼里我的所作所为就像一个爱闹脾气的熊孩子?因果关系都被她搅混了。
我越想越不对,怎么都觉得自己是不是该在这个时候骂上她两句,然后再颇有骨气地把她手里那碗白粥挥到地上,借此来表达我的愤慨。
谁成想还没等我付诸行动,肚子就先不争气地叫了起来。再加上叶明菲适时轻笑了一声,我顿时感觉颜面扫地,尴尬地羞红了脸,又气又恼地转过身去。
叶明菲也不恼,只是放下粥碗,抓着我肩膀将我的身子又扳了回来,见我冷着脸,她便好脾气地将那碗粥递到我跟前,说道:“喝完它,我就告诉你你想知道的那些事。”
“……真的?”我迟疑了一下,问她。
叶明菲点了点头,眼里满是笑意。
事关家族安危,我不得不妥协了。都说大丈夫能屈能伸,那我这个小女子自然也能。
我深吸一口气,皱着眉从她手中接过碗勺,壮士断腕般地舀了一勺往嘴里咽。结果不知道是我对叶明菲的期望太高,还是她故意整我,这碗粥里面也不知道是添了多少杂七杂八的调味料,我那口粥甫一下肚,便难受得我一下子猛咳起来。
好险,差点没被那股又甜又咸的味道给齁死。
叶明菲见我这样,也始终没有冷脸,只是目露疑惑地就着我的手又舀了一点粥往嘴边递过去。见她只是表情平淡地抿了抿唇将粥咽下,我内心着实有些佩服她的表情管理。
啧啧,可真能忍啊,怪不得之前从没见她轻易失态过。
叶明菲喝完后,便又看向我。也不知道我这副审视的表情触动了她的哪根神经,只见她嘴角一勾,猛地端起碗又喝了一口,然后便趁我不注意,按着我的后脑勺贴上了我的嘴唇。
我猝不及防,也没想着防备她,一下子便被她撬开了牙关。叶明菲便趁此时机,用她那只灵巧的舌头将她的嘴里的粥间接渡到我口中。
刹那间,粥的怪异味道和女人唇齿间软糯甜腻的气息结合在一起,带给了我一种奇异的感觉。见我愣住,叶明菲得寸进尺,倾身上前抱住我开始吻了起来,那一瞬间,我脑子里一片空白,只觉得轰地一声,就好像烟花在夜空中炸开一样,星点落下之时,半是梦幻半是无措。
我被动地承受着她的攻城掠地,直到被她吻得喘不过气,才不得不被迫将粥咽下。见我如此听话,叶明菲面上一喜,顺势将我压在了身下。
这是一个危险的信号,我心中顿时警铃大作,一下子便从那股迷糊劲中回了神。想到刚才二人的意乱情迷,我就一阵羞耻,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明明我也不是同性恋啊,可为什么她刚刚亲我的时候,我非但不讨厌这种感觉,反而还很受用?
这个念头让我越想越尴尬,便在叶明菲又要凑过来时,下意识两手抵在她肩膀不让她靠近。
叶明菲看起来有些欲求不满,但看到我的冷漠脸,她也知道这时候跟我亲热可不是什么明智的举动,便摇摇头无奈一笑,在我脸上摸了一把,这才食髓知味地从我身上离开。
等她坐得稍远些后,我一脸劫后余生地坐起来,心道以前怎么没发现这人是个泰迪精,随时随地都能发情。果然还是对方伪装得太好了吧。
暗自吐槽了半天,我也终于调整好心态,整了整身上被她压得褶皱了的睡裙,顿了顿,才开口说出了今天与她的第二句话。
“许孟两家的联姻怎么样了?我在婚礼上突然失踪,孟氏有没有翻脸,有没有对我父亲怎么样?”
叶明菲扯了扯嘴角,显然对于我连珠炮一样且皆与她无关的追问有些失望,不过却还是捋了把头发老实答道:“你急什么,毕竟许氏又不止你一个女儿。”
意思是还有戏?
我激动道:“你的意思是……”
“你走之后,你父亲从家族里换了个人顶缸……就是你那个一表三千里的堂表妹,叫什么许昕的。”
得知这个结局,我心中喜忧参半。
喜在幸好家里没有因为我的离开而受到损失,幸好我还有这么个能担责任的堂表妹。
忧么,则是对那位堂表妹的愧疚。毕竟如果不是因为我的缺席,她也不会被赶鸭子上架地与一个陌生人结婚……但说句自私的,如果最终没有她帮忙顶上的话,我恐怕真的无法直面那个最糟糕的结果。
幸好……
我松了口气,重新倒在大床上。由于心头的大石终于落地,整个人看起来也比刚才精神了不少。原以为没事了,我正考虑该如何说服叶明菲放我离开,可她接下来的玩味表情却告诉我,我高兴得太早了。
听到我的喃喃自语,她露出一个幸灾乐祸的笑,“哦”了一声说道:“忘了告诉你,你已经被许家开除族谱了。婚礼第二天,你父亲就在新闻发布会上表明已与你决裂……”
见我一脸茫然失措,她温柔地握着我的手放在她手上,蛊惑道:“所以,从今往后,你就只是我一个人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