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啊,絮絮叨叨的说了很多,因为接下来的事,我并不是很想提,哪怕等到我变成头发花白的慈祥老奶奶时,也不愿意和孩子们讲。
硬要说的话,麻烦给我买一瓶橙子味的波子汽水。等我把不断冒泡泡的漂亮颜色的汽水咕噜咕噜下肚后,甜甜的味道散播到全身,才可能有一点点敢于回忆的勇气。回忆那个气温定格在三十七度七的夏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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决赛那天,东京格外炎热,三十七度七。让降谷这位来自北国的先发投手好几次不堪酷暑,一下投手丘就抱着冰块续命。
我待在看台上,没有直面东京的太阳,还是感受到要把自己吞没掉的热量。
只差一天,七月便要结束了,而八月会以更热烈的太阳拥抱这片土地。人们不免抱怨,太热了。但,热一点也好。空气里的水分极尽于无的燥热感,把时间拉得很长,每一分每一秒,以磨人的速度缓步,仿佛这个盛夏将永不落幕。
换个轻快点的话题吧,再继续的话我可能要落泪了。
志愿来青道的国三生陆续参观了青心寮训练日常,做出他们的决定。我把水瓶和毛巾搬到训练场上,然后对着拦网外的男孩招手,他礼貌的颔首。
是将司,结城将司。他不仅在样貌上和哥哥很像,在气势上也是。
但我们的初见并不是很美好,在哲送我回家的晚上,在日常需要拐角的居民区,一个高大的人等着。
“大哥。”
虽然一直清楚哲是绕路送我回家的,但我也没料到哲绕的路那么大。几乎是除了青心寮没几步就是结城家,可他硬是送我三十分钟再折返,来回一个小时,算到这,我很是羞愧。如果不送我的话,哲可以挥棒七百次。
以后就不要麻烦他了,我温习一下里包恩老师教的格斗技巧,绝对不怕这区区夜路。
这被哲给驳回了。
自初见就斜睨着我,一脸这种普通的女人根本配不上我前途无量要步入职棒界的大哥的将司,在某次和哲的二人棒球俱乐部约会上,横插了一脚,站在打击区看了我的投球,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十分标准的九十度鞠躬,“大嫂!”
接着还和他哥哥站到了同一战线上,必须送回家,绝对不会让我一个人走夜路的。
认识了哲的弟弟,哲的父母似乎也该提上日程。在秋假的时候,三年级的要去哲家玩,说是惯例了。我只是二年级,不应该掺和。伊佐敷学长用月刊少女别册诱惑我,我屈服了。
去哲家玩的事,家里都知道。诚先生为我准备了去结城家需要问候的礼物。母亲挑选了我要穿的衣服。音姐从书堆里爬出来和我讲加油。至于阿鸣,他还在甲子园奋战,打了电话给我,说雅学长比青道那个队长厉害多了,琴姐你要不要——
我挂掉了电话,不要。
是很好的一家人,没有打扰我们这群孩子。期间结城阿姨送水果上来,是我喜欢吃的柑橘。
我一瓣一瓣的吃,很是珍惜。这不是柑橘,这是金色的钱币,要知道今年柑橘的价格可是飚到天上啊。
明显,小凑学长这个棒球留学每个月零花钱紧巴巴的人,也清楚物价。他调侃了一句,我用漫画挡着脸,假装没听见。
什么嘛,我的十六岁生日还有些日子,应该是个讴歌青春的女高中生才对,交往的前提当然是恋爱而已。我借着漫画偷看那边比试将棋的两兄弟,何况哲也没到十八岁呢。
(日本女16男18在监护人的同意下可以结婚,不知道现在有没有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