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大哥!大哥怎么称呼?”
“我叫孙成,他们都叫我孙大哥,找被褥的时候再找点衣服穿吧,夜里冻死了可没人给你们收尸。”
不知道是不是没人的原因,密州城内比外面还要冷,到处静悄悄的,连太阳都落得格外快。
城中四处零落着东西,屋内很多东西都还在,看样子城中百姓都是临时逃走的。
井棠和魏可连着搜了三户,换好了衣裳,抱着被褥,又零零碎碎拿了些东西就回到北门营地,铺床收拾,坐等开饭。
看样子城里没别人了,予桔他们应该也不在这。井棠想着,转头看向魏可,“我是不是在哪见过你?”
“在又逢剧场内测的时候。”
井棠眯眼一想,“对,未来方盒找来的大佬,这么说你应该很厉害喽?”
“一般吧,偶尔玩一下,看你的样子应该经常玩吧?”
“以前是,有女朋友之后大概一周玩三四次的样子。”井棠的话里没有抱怨,说到女朋友更是笑了起来,然后又变成失落。
魏可没有细究井棠的情绪变化,听着孙大哥的招呼,走过去领了汤回来,萝卜土豆青菜和糙米,大部分都是汤;条件有限,能有这一碗热汤下肚,立马就暖和不少。
许是看这两人还算老实,又是年轻有力的,孙大哥走过来坐在被折断的木头上,长叹一声说道:“最近边境在打仗,周围的城池村落都不安全,明日镇**会路过此地,我们也会随军队回去复命,你们若是没有去处,可同我们一道,镇国将军会留下你们的。”
这种情况下还要找其他人汇合,跟着军队确实是方便又安全的选择,于是井棠很利落地答应了。
第二日,天刚蒙蒙亮,镇**就到了密州城外,井棠和魏可简单收拾了一下便跟着孙大哥的队伍与镇**汇合并即刻前往洪城。
镇**军纪严明,士兵各个身强体壮,精神抖擞,行军速度极快,赶在正午吃饭前便到了洪城大营。
到达的第一件事就是向镇国将军复命,孙大哥在将军账外整理着装等待传唤,也叫井棠和魏可两人在外等候。
孙成被唤进去后,只剩井棠和魏可面对两个高大的护卫,尴尬又紧张。
“一会儿不会把我俩收编了吧?”井棠说道。
“正经军队不会随便收人,没训练过的人上了战场反而拖后腿,”魏可用余光观察着周围,“这个镇**所有的士兵一看就是层层筛选出的精兵,脸上都带着戾气,肯定是战场上真枪实弹过来的。”
井棠听着魏可说的也小幅度地瞄了几眼,看上去确实像这么回事儿。
护卫一声通传掀起门帘,井棠和魏可大步走了进去。
帐内陈设简单,两侧摆着盔甲战衣和兵器架,一条通铺的暗纹地毯,一扇屏风将帐内最里面隔出一个私密的空间,屏风前一张桌一把椅,椅上坐着的人剑眉入鬓,眼神犀利,身形魁梧,穿着最简单的黑布衣便已是威风凛凛。
这一看便知是镇国将军了,他周围还有三人。一位身穿银甲,披鲜红斗篷,显然是个神采奕奕的少年将军,一位身着古装但却有着突兀的三七分碎盖发型,最后一位便是孙成。
“禀将军,这二人是属下在密州城遇见,他们想要跟随镇**。”
“叫什么名字?”将军声音苍劲有力。
“回将军,在下魏可。”
“在下井棠。”井棠学着魏可的说法自我介绍道。
“可有一技之长?”
将军这一问可把二人问住了,舞刀弄枪是一点不会,洗衣做饭没有现代电器也不会,但要是说并无一技之长,会不会被当作废物扔出去?
“将军,营中新入了一批马,还缺人手照看,不如让他们去帮忙。”有着碎盖发型的人说道。
“嗯,先这样吧,孙成,你带来的人你可要看好了。”将军面色不改,眼神中却透着威慑。
孙成带着两人去马棚认了混了个脸熟,又将两人的住处安排妥当才离开,看着孙成离开的背影,井棠在内心里感叹:真是个好人啊。
这个营帐是一个大通铺,可以睡十来个人,此时其他人都在各自的职位上,帐中只有井棠和魏可两人。
“没想到这次公测,未来方盒居然会派高砚这种级别的人参加......”魏可露出满脸思绪。
“说明很重视吧,马上吃午饭了,刚好趁这个机会跟他碰一下,说不定他知道很多关键线索呢。”井棠很是期待。
午饭是分批进行的,井棠和魏可的这一批里没见到高砚,正当两人琢磨着怎么才能见到人时,高砚自己来了。
“两位好啊,”高砚标志性的职业微笑,“没想到这么快又见面了。”
“高特助也玩游戏啊?”井棠问道。
“身为未来方盒的一员,了解和体验都是必不可少的。”
“我们现在同一阵营,特助有没有通关秘籍能分享的?”
高砚遗憾道:“抱歉,我只是一个新手玩家,还没有二位经验丰富,还想请两位多照顾我呢。”
这一捧,井棠十分高兴,恨不得立马称兄道弟,“玩游戏相互照应,应该的,我看你都能在将军面前说上话了,也不简单呐。”
“昨天正好碰到骑郎将在洪城被一对老夫妻缠上,帮了个小忙,结果就把我引荐给何将军了。”高砚苦笑道,自己也觉得很莫名其妙。
“骑郎将,是站在将军旁边的那个人吗?”魏可问。
高砚点头,“骑郎将名叫姜望锋,今年刚满20岁,年纪轻轻已是镇**骑兵统领,何将军非常看好他。”
“少年将军啊,年轻有为而且长得还好看,我女朋友说这样的人往往手拿主角剧本。”井棠认真地说道。
“如果真是他,那我们还挺幸运的。”魏可想起上次历尽千幸万苦,又跋山涉水才找到了游戏核,这次如果能直接在主角旁边也许难度会降低不少。
“既来之则安之,先在军营里立足,其他的之后再做打算。”高砚说着。
“嗯。”
三人非常迅速地结束了对话。战事吃紧,军营里来的新人不论是谁引荐的都十分惹人注目,低调行事是第一守则。
马棚里都是一些简单琐碎的活儿,负责马厩的三人是镇**里的老人了,都很好相处,两天下来就能单独照顾马匹了。
“孙大哥,你带着伤就别管我们了。”井棠抱着一大捆干草放到马棚的食槽里,孙成吊着一只被绷带缠满的手还在旁边帮忙。
“一点小活,多动动好得快。”
“明天一早我要送受伤的弟兄们到后方的镇子上去养伤,一来一回要五天时间,看到你们俩这么快上手我就放心了。”
“你手都这样了,不去养伤吗?”魏可说。
孙成活动着别扭的胳膊,笑道:“这点小伤算什么?不出两日,我便又能拿枪举剑,上阵杀敌。”孙成眼里冒着光,对一条凶险的前途未卜的路充满期待。
身为密州城的守军,孙成带领不到一百士兵,将人手分为两队,人数更多的一队护送百姓出城逃难,剩余一队留下掩护争取更多时间,等古越国发现密州已成弃城,便向城中投火石泄愤,往日热闹平凡的边境小城倾刻间变成了废墟。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不只孙成,整个东蜀都坚信,只要有镇**在,古越国迟早会败在东蜀手下。
隔日一早井棠和魏可在营外送别孙成和密州城的士兵,回到马棚准备打工时,见那位骑郎将正在给一匹马洗身刷毛。马棚中的马大部分都是骑兵营的,这么算来骑郎将算是井棠和魏可的上级领导。
两人向骑郎将行礼,动作虽不标准,但模样具在,何况军营中也没那么多的讲究。
姜望锋笑道:“不必多礼,跟大伙一样叫我姜郎将就行。”他一手摸着马背,一手拿着刷子细心地梳理马身,然后是鬃鬣和马尾,慢条斯理的,边梳着还同马讲话聊天,温柔的样子简直不像是一个杀敌果敢的将军。
那马虽然身形普通,不是特别高大也不是特别健壮,更比不上马棚里那些名贵马匹的气势,但眼睛却十分有灵性,懒洋洋享受着洗澡梳毛,听着姜望锋的话,时不时还会甩甩尾巴回应。
想起井棠说姜望锋可能是主角,魏可先一步上前套近乎。“这是郎将的马,有名字吗?”
“它叫锋芒。”
“锋芒毕露,总是用于劝说人们不要过于显露,郎将为什么会起这个名字?”
“是我心上人取的,取我名字中的锋字和她的芒字,”姜望锋笑得更温柔了,眼底满是爱意,“锋芒是我和她一起挑选的,也是她送给我的礼物,起初我也觉得叫这个名字会不会太过招摇,她说,战场凶险,不拿出真本事,随时可能丧命,就应该让那些不顾天下苍生,利益熏心,只知开疆扩土的人都没有好下场。”
“她还说,此锋芒是对外敌,保家国,护百姓,也是要我保护自己,所以后来我便觉得‘锋芒’这名字,再适合不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