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排行 分类 完本 书单 专题 用户中心 原创专区
看书神 > 仙侠玄幻 > 把梦想留给心 > 第六章

把梦想留给心 第六章

作者:阿蛮 分类:仙侠玄幻 更新时间:2020-05-20 03:10:43 来源:转码展示1

「震天……你从来就不是我们唐家的骨肉……」这是外婆的开场白。mengyuanshucheng

他乍听,还以为外婆是看了太多出连续剧,也不把老人家的话放在心上,反而调侃外婆,「婆都生重病了,还爱说笑!」

「我一脚都快入坟的人了,哪来那么多力气跟你说笑!你仔细听我说,别插嘴。」

「遵命!」

「我和你外公年轻时,曾在一户姓邵的有钱人家里帮佣,你外公是园丁,我则是伺候小姐的女佣,我们在那里干活快二十年,育有一女;这件事是你早就听到滚瓜烂熟的。」

「是很耳热能详。」

「可是我们从没告诉你,你其实不是我女儿瑞-所生,而是我伺候的那个邵小姐的亲骨肉。」

他当时为了外婆的病情而忧心,以为老人家是在胡思乱想,对这件事也就没多做反应,只忙着安抚着,「没有关系啦~~婆有话,等-痊愈后,我们再谈也不迟。」

「不……行,我这病是痊愈不了的……」

「要不然婆先睡一觉,等睡饱,我再听-说。」他柔声哄着一脸焦虑的外婆。

「不成、不成,咱们现在就把事情说个仔细……」唐老太太挥着手,使唤道:「你,去搬一张椅子过来,乖乖坐着听我说。」

拗不过外婆的坚持,他顺从地端了张椅于坐下来。

他外婆盯着相貌俊雅的唐震天好半晌,无限惋惜的眼一抿,泪也就撇了下来。

一段隐瞒外孙多年的心头秘密,就在这样不得已的情况下脱口而出……

原来,唐老太太伺候的那个邵小姐年轻时,家人曾经给她定了一门亲。

对方算是邵家小姐青梅竹马的玩伴,她年少求学时又不曾体会过爱情的悸动,所以含糊应允了婚事,只坚持要先出国深造几年,等学成归国后,再与男方成亲。

男方姓于,家里两代行医,于老医师开通明理,也赞成准媳妇的计画。于是这门亲事就在长辈,之间皆大欢喜地订下了。

但是,老天爷却有-自个儿的计画。

邵小姐出国一年后,某日捎信告诉父亲,她爱上一名公费留学生,并请求父亲为她与于家解除婚约。

她父亲气得大发雷霆,找人要去把女儿请回来,名义上说是「请」,但可没有让她有选择的余地。

所以,邵小姐也把心放狠,自导自演一出绑架勒赎案。为求逼真,她派她的男朋友买通当地一个华裔黑帮份子做样子。

哪料得到整件事竟然完全走了样!

她父亲抵美,坚决要求当地的警方参与办案,那位邵小姐所谓的爱人竟心生胆怯,临阵倒戈,跑到她父亲下榻的饭店自首,道出他女儿才是幕后主谋!

邵小姐对那名公费留学生气得要命,再加上她天生有着不服输的个性,便赌气跟着那个华裔黑帮份子东躲西藏起来。

她父亲顾忌到宝贝女儿才是这件事的幕后指使者,马上找律师打算把案子撤销,怎料绑架案是公诉罪,警方不愿撤案,并表示一定要将那个华裔黑帮份子逮捕到案。

她父亲没法子,只好聘请当地的私家侦探继续寻找爱女,自己先行回台湾料理事业。

半年里,私家侦探查出邵小姐的讯息,但因为美国警方亦紧追不舍,她父亲深怕女儿被卷入后要吃官司,在确定她安然无恙后,便要侦探按兵不动,伺机行事。

后来,侦探传回一件意外消息——邵小姐的肚子忽然凸起来,行动不是很方便!

她父亲以为是那个华裔黑帮份子强占他女儿便宜,开出高价要私家侦探设法将女儿给救出来。

尽管有厚利可图,私家侦探也卖力侦查,但还是又拖了近半年时间,才通知她父亲到美国接人。

邵小姐被搭救出来时,手上已抱着一个两个月大的男婴,她整个人神色恍惚,说有多憔悴就有多憔悴。

她父亲不敢再刺激女儿,急着想把女儿带回台湾。

但因为多出一个男婴,没有证件出关,他只得先替小家伙办妥护照;可办小家伙的护照却是一件十分棘手的事。

首先,他本以为女儿是未婚生子,便直接到外交部去打点,怎知,女儿竟和那个黑帮份子结了婚!

医院核发给孩子的出生证明上还印了那个华裔黑帮份子的大名,阴错阳差地成了美国人!

所以,他若要将孩子带回台湾养,还得先替孩子办好美国护照,再依规定随母回台依亲!

邵老先生在地方上可是个有头有脸的人物,深怕闹出丑闻。他一想到报纸上刊载女儿自导自演绑架案,还心甘情愿地任黑帮份子作贱,生出一个孽种,他就气得快噎不过气来,想想,还是决定依规定的程序办理。

两个月后,他把女儿和孩子送回台湾乡下调养,并要在家帮佣的唐嫂暗地劝女儿将孩子送人领养。

至于于老亲家那一方,还真是明晓事理之家,听了邵家这方修饰过的故事后,竟还肯收她做媳妇!因为遇上这种劫难实在不是她的错。

邵小姐遇劫归来,身心受到很大的煎熬,在知晓世伯不计旧恶,还肯收她当媳妇后,很是感动。

加上辜负邵小姐的黑帮份子可能真是坏透了,在她同意婚事后,竟还连声诅咒,说既然那个黑帮份子将她出卖,她也要出卖他的种。

她父亲当然马上找了人来安排领养事宜。

身为佣人的唐嫂却没有主人的乐观,因为她知道这位邵小姐个性十分倔强,从来就不是一个逆来顺受的人,要她撇下孩子不闻不问,根本就是违背天性的。

果然,就在孩子要送走的那天,邵小姐立刻后悔,说她不打算嫁人,并且要自己带大孩子。

她父亲知悉女儿改变主意后,气得差点就把他们母子给撵出门。

就在父亲和女儿各持不同立场、僵持不下的同时,唐嫂自己的女儿——瑞-也在台北未婚产下一子。

在唐嫂多次旁敲侧击下,才知道自己女儿捅出的麻烦也不比邵小姐小。

原来,唐瑞婶让一个骆姓企业小开给包养,对方的父亲算得土是政经界人物,给她一笔巨款,要她把孩子打掉,出国避风头。

唐瑞婶收了那个男人的钱,却没依照约定,径自生下孩子,取名为「震天」,之后她便东躲西藏、东奔西走,累得连孩子病了都不知道,等察觉到不对劲时,孩子已病到回天乏术的地步……

当外婆说到这里,已是老泪纵横,但她执意要把话说清楚,唐震天只好将瘦弱的外婆揽在怀里,抽了几张面纸替她拭泪,体恤地将耳贴近她的唇,好让她继续说故事。

「我和老头子接受主人的建议,将瑞-接来南部调养,顺便给小姐作伴。瑞-因为死了孩子,精神变得很恍惚,只要听到你的哭声,总是抢先将你抱到怀里哄。

「小姐同情瑞-的不幸遭遇,也就打起马虎眼,让她抱你,允许她喊你『震天』。谁知日子一久,你反而不让小姐抱了。小姐心里难过,埋怨你们父子是一样的个性,专门与她过不去。

「邵老先生衡量当时的情况,猜测小姐的信念动摇后,便让小姐以为她只有两种选择:一是将孩子送出国,当她从来不曾生过孩子,然后嫁个好归宿;另一是由我们的瑞-出面领养,将来小姐若想看孩子,还可以藉探望老佣人的名义抱你一下。

「小姐无可奈何地嫁进于家,以为这就是最好的安排。哪料得到瑞-会灌输你小姐想将你偷抱走的念头。

「从此,只要小姐一来看你,你就用力的哭,并当着小姐的面骂她是坏人。最吓人的一次是你三岁生日那天,竟然哭到昏厥,吓坏了小姐。打那次起,她就只敢偷偷站在远处关心你。

「等到你上幼儿园,大概是瑞-终于接受了你不是她所生的事实,二话不说地离开唐家。我呢则是怕去扰乱到小姐的生活,没跟她提过只字片语,一直等到瑞-过世,你上小六开始学坏后,我才顾不得小姐的幸福,跑去找她商量对策。」外婆几乎是一口气将故事全部交代了。

唐震天听了这一段故事后,只问一句。「外婆的小姐叫什么名字?」

「她叫邵予蘅。」

「邵予蘅?!」唐震天一脸惊愕,「那不就跟赞助我念国中的校董同名同姓了吗?」

唐老太太一脸心虚地说:「唉!其实,说穿了。是……同一人没错。」

「如此说来……」唐震天-着一双眼,缓着语气问:「我真不是唐家的人了。」

唐老太太几乎是心痛地答道:「不是。」

「我的真名叫什么?」

「谷风。」

他疑惑地念着这个陌生的名字,「谷风?我叫邵谷风?」

「不是。她叫你邢谷风。」

他语带挖苦地问:「行为失当的『行』吗?」

他外婆觑了他一眼,抓起他的大手,将他厚实的掌肉一翻,一字一划地勾勒出「邢」字,然后补上一句,「因为你的生父姓邢。」

他盯着自己的手掌片刻,瞥了胸前这位他喊了二十四年外婆的老妇人,再四下扫了这间病房一眼,回想起很久很久以前,他也曾住过这家小医院。

如今医院易主,人事早已全非,昔日把他敲进医院挂病号的于敏容如今也不知去向……

如果,他当年懂一点说话的技巧,也不会像个妇道人家,埋来怨去,遗恨十年。

他沉浸在过去的感觉里,良久后才问:「婆住院期间和邵女士谈过这件事了?」

唐老太太支吾了几秒,才坦然地应道:「的确是谈过。她要我隐个几年后再跟你说,我则是觉得现在说比较妥当。」

「所以-这个糖尿『病』……」唐震天语带讽刺地将那个「病」字拉得老长。

他外婆立刻理直气壮地接口道:「及时发作,刚好派上了用场!」

接着镇定如常地补充道:「好了,还不到我见阎罗王的时候,你可以松开我,让我喘口气了。」

唐震天听从外婆的话,协助她躺回病床上休息。

唐老太太仰头,一脸期待的问孙子,「你会去找你妈谈吧?」

「谁?」

唐老太太觑了他一眼,捺着性子强调,「你的亲生妈,邵予蘅啊!」

「哦!这个嘛……等我心理准备好时再说吧!」

一个月过后,他还没做好心理准备,却仍硬着头皮去找邵予蘅了。

她素雅的脸上带着温厚慈善的笑,但对唐震天来说,她笑得太公式化,跟他高中毕业典礼授奖时如出一辙。

他无论如何也接受不来她的新身分,不知如何启齿跟她谈,只有老实告诉她,「外婆跟我提起过-跟姓邢的之间的事。」

邵予蘅起先是面不改色,隔了十秒后才开口,嗓子倒意外梗了一下。

「是吗?」

他听出了她声音里传出的紧张,软了心肠,平和地道:「但我还没有准备好,所以可不可以聊别的?」

她对他挤了一个苦笑,「你想聊什么?」

他毫不迟疑地说:「我想跟-打听敏容的下落。」

邵予蘅告诉他,「自从于冀东九年前过世后,敏容就从加拿大搬到纽约落脚。」

还大方地将于敏容最近寄回来的卡片转交给他。「这是我一个月前收到的,你照上面的住址,应该找得到她。」

他触着卡片封套上的玫瑰图印,「她多久跟-通信一次?」

「没定准,勤一点的时候是一个礼拜一封,忙一点时则会拖上两个月。」

唐震天几乎是难为情地挤出这一句,「她曾经……跟-问过我的情况吗?」

邵予蘅盯着他,良久后才苦着笑脸道:「搬去加拿大那一年里,来电问过你一、两次,之后就没有再问了。」

唐震天以近乎责难的口吻询问她,「敏容与她母亲移民到加拿大一事,跟-有关吧?」

邵予蘅听出他口气里藏着埋怨,疑惑地问:「你为什么突然有此一问?」随后恍然大悟地反问唐震天,「你以为我仗著名分,欺负她们母女俩了?」

「-难道没有吗?」

这些年来,唐震天一直将这笔帐算在邵予蘅的头上,让他无法对她这位校董产生感恩的情愫。

邵予蘅坦然地否认,「当然没有。」

她继而加以解释,「我跟于冀东之间的关系从一开始就很清朗。双方家长是旧识,要我们结婚,以便亲上加亲。当时我们都同意这样的安排,可是我去美国加州念书后,于冀东爱上一个门不当、户不对的女孩,对方怀了他的孩子,他不能不对她负责,所以要我帮他想法子退婚。

「我当时想,做一个第三者很没意思,也就同意瞒着双方家长,与他私下取消婚约。没想到他在台湾起义不成,我在美国的计划却失去控制,弄到最后连我自己的清白也不保……」

唐震天咳了一声,硬着心肠提醒她,「我目前还没有听『那一段』故事的心理准备,可不可以请-不要把话题扯远?我今天是特别为敏容而来的。」

邵予蘅勉强收敛住心上的怅然,重申道:「敏容与她妈妈移民一事,不是我做的主。真正的原因是,于冀东得了肝癌,自知不久人世,他不愿敏容的妈妈替他操心,也害怕他死后,她们会受到其他于家人的排挤,便瞒着自己的病情,坚持将敏容和她妈妈送往加拿大。」她说完,便沉静了许久。

唐震天意识到气氛不对劲,抬眼被邵予蘅眼角边堆聚的泪弄得不太自在。

实在是这些年来,他已习惯眼前的女人在演讲台上摆出端庄贤德的校董形象,亲眼见她委屈掉泪,是他料想不到的事。

他软下心肠,喊了她一声,「邵……阿姨,这样好了,我就先称呼-邵阿姨好不好?」

邵予蘅像是受宠若惊,淌着泪望着坐在彼端的儿子,点了几下头,泪还是留个没完没了。

唐震天只好端坐原处,等邵予蘅恢复过来。

邵予蘅轻轻拭去两行泪后,哽咽地说:「她……再两个月就要嫁人了。」

唐震天闻言,一动也不动地愣在原处,好久后,才将于敏容即将结婚的事消化进去。

他梗着喉,「结婚嫁娶是一件喜事,-为什么哭呢?」

邵予蘅避开他的目光,解释道:「你手上的卡片……其实是她寄来的喜帖。」

唐震天寻思几秒,终于恍然大悟。原来邵予蘅的这串伤心泪不是为于敏容而落,而是为了他这个亲生骨血夺眶而出的。

他取出卡片,垂头一语不发地读着于敏容的字迹,从卡上的字里行间窥知她已洋化许多。

她甚至还夹附了一张礼物单,举凡毛巾、床单、餐具、窗帘等生活必需品都照单全收,只是奇怪的是,单尾竟开出了一个女用戒指!

他活了二十四个年头,再怎么没见过大世面,也猜得出她突如其来的一着,实是不寻常的举措。

他忍不住问邵予蘅,「她为什么要在单子上画蛇添足地列出一个女用戒指?」

邵予蘅毫不隐讳地告诉他,「她不是画蛇添足,而是画饼充饥!」

「画饼充饥?」他被搞胡涂了。

邵予蘅赶忙解释,「敏容的未婚夫——杰生是个特立独行的怪人,他认为有爱就会相聚在一起,不相信任何束缚或是婚约的凭证,所以,除了宴客庆祝以外,一切仪式都将免除,不但拒绝在教堂成婚,连上法院公证十分钟都嫌多此一举,甚至吝惜到不愿送敏容一指戒指。因为,这有悖他的原则与信仰。」

他闻言将那张玫瑰喜卡放回几上,「敏容不会对他言听计从吧?」

邵予蘅无言以对,只能转述于敏容的意思,「我算得上是她最亲的人了,所以,她才跟我略提一下。因为她爱他,不愿去计较太多,在哪里成婚她都好说,但没戒指可成了她心上的疙瘩,戒指总不好是新娘子自己掏腰包买,你说是不?」

他揪扯着发,近乎恼火地反驳,「这女孩是没有脑子吗?结婚证书她不去力争,只操心没戒指可戴这种小事,岂不是本末倒置了吗?」

邵予蘅不以为然的道:「每个人看事情的角度不同,标准也就不一样。如果换作你,你能像她这样全力以赴地去搏一段感情,无条件地去接受、甚至崇拜一个自私的情人吗?」

唐震天将脸埋在两掌里,无法给邵予蘅一个让自己满意的答案。

他这一生不算真正爱过,对于情爱,还处在混沌初开的蒙昧阶段,始终超越不了那个十五岁的女孩留驻在他脑里的纯美印象,若硬是强词夺理,一口咬定自己会无条件地去爱一个女孩,那是肤浅、言不由衷的。

尽管如此,无人能否认,他这些年除了努力帮雷干城打稳江山外,还不忘记费心啃书本、拿文凭,因为,他的确是希望有朝一日能抬头挺胸地站在于敏容面前,意气风发地宣告,他这个菠萝番石榴的后代是有资格追求她这位金枝玉叶的。

怎奈,到头来还是得接受一件事——在现实人生里,美梦与心碎,其实是千颠万覆犹不能逆改的同义词。

他平心静气地回复邵予蘅提出的问题,「我是不能。」

邵予蘅一脸心疼地劝道:「那么诚心诚意地祝她幸福好不好?」

这个节骨眼上,要他祝于敏容幸福不啻是祝那个自私的杰生幸福,而他不是那种轻易宽待敌人的人。

他勉为其难地道出他心中最想做的事,「我想见她一面。」

目录
设置
设置
阅读主题
字体风格
雅黑 宋体 楷书 卡通
字体风格
适中 偏大 超大
保存设置
恢复默认
手机
手机阅读
扫码获取链接,使用浏览器打开
书架同步,随时随地,手机阅读
收藏
换源
听书
听书
发声
男声 女生 逍遥 软萌
语速
适中 超快
音量
适中
开始播放
推荐
反馈
章节报错
当前章节
报错内容
提交
加入收藏 < 上一章 章节列表 下一章 > 错误举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