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零摇钱树崽崽 第3章 第 3 章

两个小孩子乖乖坐着等面条。

有李四海接手洗碗的活，李爱国终于轻松了，他洗完手，也和她们坐在一块等吃面。

他今天弯着腰坐在小板凳上洗了一上午的碗，也累得够呛。

李爱国抬手摸摸孙女和小侄女的脑袋，还好两个孩子很听话，没有乱跑，不用太操心。

“今天好玩吗？还想不想来？”

“不好玩，不来了。”小金橘和小朵朵同时摇头。

在面摊里坐了一上午，一点都不好玩，再也不想来了！

李爱国就乐呵了，让两个三四岁的孩子坐几个小时不动，确实难熬，能好玩才奇怪。

“你们只是坐在那里，我们几个大人一午都没歇息过，知道赚钱有多辛苦了吧？”

关于赚钱辛苦的问题，李爱国得到两个不同的声音。

小朵朵：“辛苦！”

小金橘：“不辛苦！”

俩人对视一眼，小朵朵的眼神仿佛在说“小姑姑你怎么回事啊？怎么就不辛苦了”。

几个大人忙了一上午，爷爷也坐在小板凳上洗了一上午的碗，还不够辛苦吗？

“赚钱不辛苦。”小金橘表示自己说的是实话。

“二爷爷和二奶奶还有我爷爷都很辛苦的！”小朵朵不服气了。

“他们是摆摊辛苦，又不是小钱钱的错！”小金橘说。

“摆摊卖面不就是赚钱吗？”小朵朵不解，这有区别吗？

“不一样，摆摊卖面不叫赚钱，那叫为了赚钱。”小金橘用一种“你不懂”的眼神看她，别的问题她不会和小朵朵争，有关小钱钱就不一样了。

必须要争，而且要争赢！

“为了赚钱”和“就是赚钱”区别可大了，有的人摆摊不赚钱还亏本呢！

又不是摆摊辛苦了就能赚钱，也不是所有人赚钱都那么辛苦。

赚钱和卖面本来是两码事，赚钱是赚钱，卖面是卖面，为什么要放在一起说呢？

如果他们有别的本事，也可以不用那么辛苦，赚辛苦钱还是轻松钱取决于自己的能力。

反正小钱钱是不可能有错的，小钱钱可有用了！

小金橘抬起小胖手摸摸自己的脑壳，身为一棵摇钱树崽崽，任何时候她都要维护小钱钱的尊严。

维护小钱钱的尊严，就是捍卫自己的尊严与地位！

别人也许会成为小钱钱的奴隶，小金橘不一样，小钱钱是她的奴隶。

如果小钱钱没了尊严，那还有她摇钱树的地位吗？！

不管任何时候，都不能让小钱钱失去尊严！

听着两个小孩吵架，李爱国缓缓露出了慈爱的笑容，还赞同地点点头，“橘宝说的没错，不是所有人赚钱都那么辛苦，还要看个人能力。”

见小朵朵还很不服气，他把大手覆在她头上，借机教育孙女。

“这世上赚钱的法子多得是，你二爷爷和二奶奶赚钱辛苦，是因为他们没文化，又不会别的手艺，只能摆摊卖哨子面，所以他们那么辛苦。朵朵要好好读书，跟你五叔一样考大学，以后分配工作坐办公室，就不用跟你二爷爷他们一样辛苦了。”

李爱国口中的五叔，就是小金橘的亲哥李五湖，也是恢复高考后村里的第一个大学生，他现在还没有毕业，但一家人对他的期待值非常高。

在老一辈眼里，坐办公室是干脑力活，不是体力活就等于不辛苦。

五侄子未来肯定轻轻松松地把钱赚。

李爱国希望小孙女把她五叔当成榜样，也能好好读书考上大学，以后活得轻松点。

小朵朵眼里闪过一丝茫然。

等等……爷爷是不是忘记什么了？

一开始是他自己说赚钱辛苦，怎么变成她的问题了？

小朵朵无奈地摇头，爷爷可能年纪大了记性不好，不记得自己说过的话了。

算了算了，谁让他是自己爷爷呢？不跟他争！

……

李爱党夫妻俩和李四海还没忙完，先上了两大两小四碗面，让另四个人先吃。

两个小孩不能饿肚子，孕妇也不能饿着。

李爱国是来赶集的，已经耽误了他一上午，要让他先吃饱去忙自己的事。

李四海洗完碗，也端着一碗脆哨面过来。

他媳妇跟他说了，两个小孩想吃大肉包和油条，他心里也惦记着，等会就带她们去买。

李四海把面条拌匀，再挑起一筷子面条，边吃边说：“咱们家橘宝和朵朵有福气，你们一来，面摊的生意好到忙不过来，我那小摊也旺起来了。”

今天赚钱了，李四海红光满面心情好得很。

他是个心里很有数的人，从来不会高看自己。

集市上不止他一个摊卖葛根粉，就他那个小摊，一天卖出个一百碗就算生意好了，今天他卖了将近三百碗，一毛五分钱一碗，总共就有四十多块钱了。

今天是不寻常的一天。

像他们这些做生意的人，多少都有点信运气。

早上出摊，如果开张前就遇到麻烦，可能一天都很衰。

遇到好事，这一天都很顺。

要说今天和以往有什么不同，那一定是多了两个小姑娘！

许小纯闻言，笑着应道：“咱们家两个宝命里带财。”

小金橘给了他们个上道的眼神，也在一旁点头。

嗯嘛！那当然了，她可是摇钱树崽崽，必须带财呀！

李爱国问她：“橘宝，你听懂了吗就在点头了？”

小金橘再次点头，“我当然懂。我是个带财的福娃娃。”

圆胖的小脸故作正经，她以为自己很严肃了，却不知落到三个大人眼里是另一番模样，变成了“可可爱爱我最厉害”的样子，瞬间逗笑了几个大人。

“咱家橘宝是真的懂啊！”

“对，你和朵朵都是福娃娃，能带财的福娃娃。”

“橘宝你也太可爱了！”许小纯笑容明媚，忍不住捏了捏她脸上的小肉肉，软软的，也暖暖的，手感好极了，“今晚要不要跟四嫂一起睡？”

“不要。”小金橘想也不想就拒绝了。

四嫂肚子里有小宝宝，很不方便，她才不要跟四嫂一起睡。

“真的不要吗？四嫂要伤心了。”

小金橘坚决摇头，“不要。”

“朵朵今晚去四婶家？”再次被拒绝，许小纯又转头看向小朵朵。

“我也不去。”小朵朵直接拒绝了。

许小纯叹气。

两个宝宝都不给面子，除了宠着，还能怎么办？

……

吃完面，李爱国去忙自己的事，把两个小孩交给李四海夫妻两个。

李四海是个大方的，不但给两个小孩买了大肉包和油条，还给家里的爷爷奶奶也买了，又割了三斤肉，两斤给自家，另一斤准备送去爷爷奶奶家。

两个小孩吃面条吃饱了，大肉包和油条要带回家吃，等李爱党夫妻俩收完摊，一行人又坐上突突突的拖拉机回家了。

拖拉机刚到村口停稳，就见村口树上飞快地窜下一道橘色身影。

小金橘还没下车，就眼尖的发现了大胖橘。

她探出小胖手指着，“猫猫来了！”

小朵朵扒着拖拉机车斗的边缘，兴奋地喊：“招财，小姑姑给你带了大肉包！”

没错，李四海买大肉包把猫猫也算进去了。

全家都知道这只叫招财的猫猫是小金橘的心头宝。

它是半年前突然出现的。

李老头和李老太原本不打算养猫，是小金橘抱着它不肯撒手，还一口一个招财是她的猫猫，不能走不能走。

李老头和李老太瞬间就心软了。

那时候他们天真的以为，不就是养只猫吗？给它一口剩饭就行了。

后来发现事情并不简单！

这是只恃宠而骄的猫。

仗着小金橘喜欢它，脾气坏的不得了，除了小金橘，其他人碰一下它都要炸毛，凶巴巴地把自己当老大了。

它还挑食不肯吃剩饭，要吃小金橘碗里的。小金橘的好吃的几乎有一半落进了它嘴里，偏偏小金橘还宠着它。

可把李老头和李老太给气坏了。

好几次他们都想把它扔了，又怕小金橘伤心，最后还是没狠下心来。

就这么养了它半年。

因为猫猫会和小金橘抢吃的，李老头和李老太心疼孙女，他们宁可不吃也不能少了她的，所以他们家里买吃的要给猫猫买一份，不然老个老人舍不得吃。

这不，李四海买大肉包也给猫猫买了一个。

小金橘刚被抱下拖拉机，就和大胖橘上演了一出爱的双向奔赴。

她张开双臂飞奔过去，大胖橘也撒腿朝小金橘跑来。

“猫猫，我回来了！”

“咪呜呜——”

【橘橘，猫猫想你了！】

小金橘弯腰抱起大胖橘，十几斤重的大胖橘乖巧地依偎在她怀里，她肉嘟嘟的小胖脸在它毛茸茸又软乎乎的脖子上狂蹭，一人一猫站在村口亲亲贴贴。

他们已经大半天没有见过了，小金橘想猫猫了，猫猫也想她了。

亲亲~！

再贴贴~！

李爱党他们有很多东西要搬，拖拉机还没走，本村人见怪不怪了，拖拉机上的几个外村人见到大胖橘都惊了一下。

哇，好肥的猫啊！

一身皮毛还油光水滑，一看就跟人家放养的猫咪不一样。

“这小孩有把子力气啊，那么胖的猫也抱得动！”

“瞧着至少有十几斤，他们家生活好，把猫养得那么胖。”

“做生意的条件肯定好啊。没听到给猫带了大肉包啊？”

“啧，他们是碰到好时候了，要是早个十几年……”

要是早个十几年，家家户户条件差不多，做生意是投机倒把，他们这些乡下人只能赚点工分，一年到头也分不到几个钱，都是饿着肚子过来的。

现在分了地，生活条件远超六七十年代，但也仅限于不挨饿。

从那个年代过来的人，过日子都是精打细算能省一点算一点，家里有余粮也不会奢侈地拿去喂猫，养猫几乎都是放养，自己出去逮着什么吃什么，给点剩饭就算仁慈了。

给猫吃大肉包，更是闻所未闻，这家人是不是脑子被驴踢了？

几个外村人表示不理解，语气中又难掩酸气。

二伯母林秀莲听了也不生气，她回头瞅了他们一眼。

“我家的猫可不一般，它是只保姆猫。会带孩子会看家，还会打架。我这小侄女平时都是它在照顾，城里人花钱请保姆照顾孩子，我家的猫不要钱，给口吃的就行，比保姆好使，还比保姆省钱。更重要的是放心，保姆还可能会偷孩子，猫肯定偷不走。”

拖拉机上的酸言酸语顿时消失了。

一只猫还会带孩子？就吹吧，谁信呢！

不信归不信，可也没有再讨嫌了，人家愿意花这个冤枉钱，关他们屁事啊？！

……

拖拉机走后，大大小小六个人走上回家的路。

李爱党和林秀莲还有李四海，三人各自挑着担子。

许小纯拎着一些吃的，小金橘怀里抱着猫猫，小朵朵则眼巴巴地看着。

小朋友都难逃毛茸茸的诱惑，小朵朵已经眼馋猫猫很久很久了。

家里的大人都跟她说不能碰，这是只脾气不好的坏猫猫，它会打人的。

不光打人，就村里的猫猫狗狗大白鹅都被它打过，全村没有一只小动物是它的对手。

俨然成了村中一霸！

小朵朵只能羡慕小姑姑，因为猫猫很喜欢小姑姑，会听话地让亲让抱随便摸，它在小姑姑面前乖得要命，才不像大人说的那样坏脾气。

她忍了又忍，还是忍不住开口：“小姑姑，能让我摸摸猫猫吗？”

猫猫金灿灿的毛毛看起来很好摸的样子。

不对，不是看起来，是一定很好摸。

如果不好摸，小姑姑也不会爱不释手把猫猫当成宝。

小朵朵更眼馋了。

“不可以，猫猫是我的，不给摸。”小金橘既无情又果断地拒绝了。

这不是小朵朵第一次提出想摸猫猫的请求，但每次都被拒绝。

被拒绝得多了，小朵朵也不伤心，还有点越挫越勇了。

她拖着嗓子撒娇，“小姑姑，我下手很轻的，也不会揪猫猫的毛毛，我就是想摸摸它。让我摸一下嘛！”

“半下都不可以。”小金橘再次拒绝。

“我不白摸的，我拿大肉包换，”撒娇不管用，小朵朵一咬牙，就抛出了个巨大诱惑。

就摸这一次，以后她再也不想摸猫猫了，代价实在太惨重了。

她摸不起第二次！

瞄了眼不为所动的小金橘，又继续说：“四叔买的大肉包又大又软，还香喷喷的，里面有小肉肉还流着油和汤汁……”说着，她自己的口水先淌下来了。

小朵朵擦了擦湿润的嘴角，忍着肉痛在心里安慰自己。

没关系的，一个大肉包而已。没了大肉包，朵朵还有油条呀，朵朵才不会饿肚子呢！

才怪！！

肚子不会饿，但嘴巴会饿。

大肉包还没送出去，小朵朵就差点哭出来，她后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