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柳,你为什么对那个顾迟…这么好?”等两人回去的路上,何磐憋了半天,还是忍不住出声询问道,“她那样的人…”
似乎是找不到准确的形容词形容顾迟,他语气顿了顿,只能用表情来表达他的鄙夷。
被他难得的情绪外露逗笑,笑完了宣柳却沉沉的叹了口气。
之后便是一脸陷入回忆中的样子,“你不知道,迟迟她刚下乡的时候不这样,那个时候她年龄最小,人长的美,又爱笑,整个知青点没有不喜欢她的。”
“后来…”说到这里,宣柳清丽的眉目间也带上了郁色,“后来她到这里还没一年呢,政策就变了,说知青可以回城了,迟迟写了很多封信回家,但她那个后妈理也不理,她一个小姑娘家家的,也没别的办法,只能在村里熬着,还有不知道是哪个多嘴的,告诉她她本来是不用下乡的,是她后妈非要把她名字加到名单里…”
“再后来的事你都知道了,她性情大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说完宣柳抬起头,眼带祈求的对何磐道:“何大哥,我是真心把迟迟当妹妹待的,她之前不懂事,现在她都改了,你不要和她一般见识…”
见她这样软软的求自己,本就对她无所不应的何磐又哪里会拒绝?
忍住想要摸她头的手,何磐叹了口气,答应道:“好,只要她是真的改了。”
如果没改,他就要劝宣柳远离对方了。
宣柳是个聪明人,自然明白他的潜台词,但她也知道自己愿意对顾迟好事一回事,但不能要求别人也待顾迟好,于是点点头,没再继续这个话题。
但她没说的是,她之所以对顾迟好,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
她曾经也有一个小妹。
那个妹妹和以前的顾迟一样爱美爱笑,如果不是因为被后妈磋磨而死,长到现在,也和顾迟一样大了。
如果小妹还在…
自从下乡见到顾迟,宣柳就总是忍不住这样想,但可惜世上没有如果,她也只能将对妹妹的爱和亏欠转移到同样被后妈不容的顾迟身上,仿佛这样一来,自己的妹妹就还活着一样…
顾迟迟自然不知道宣柳的那些小说里没写的心里活动,她现在正在为晚饭发愁。
原身不会做饭,她也从没隐藏过自己以会做饭为耻的想法,稍微了解她的人都知道她的这一惊世骇俗的言论。
但顾迟迟本人是会做饭的,她这人爱好不多,吃算是一样,有钱又有闲的情况下,自然钻研出了一手好厨艺。
然而这一手技能却不能在现在就露出来,毕竟还没听说谁失忆失出一手好厨艺的。
因此,她只能欲言又止的看着骆川在厨房里忙活着准备晚饭。
看着骆川手一扬,将一小把糙米扔进锅里,又三下两下的把砍的大小不均的红薯块倒进去,之后就把锅盖一盖,开始烧火。
俨然一副只要吃不死人就随缘做饭的佛系样子。
他好养活,顾迟迟却是个嘴刁的,因此当她看到骆川安然烧火,连用锅铲搅两下防止粘锅的打算都没有,她急了,想了半天,吞吞吐吐的暗示道:“哥哥,我…我还是个病号呢…”
可不能吃你的黑暗料理啊!
骆川看了她一眼,好像在奇怪她怎么会特意强调这事,“你自己要吃啥自己想办法,问我干嘛?”
她不是一向嫌弃他到连和他在一个锅里吃饭都不肯,总是去外头买吗?今天这又是在发什么洋疯?
顾迟迟哪里知道原身做得那些事?
她还当骆川连饭都不给她吃呢,于是她委委屈屈的望着骆川,瘪了瘪嘴,提醒道:“可是哥哥,我是你的妻子诶,我还说了要和你好好过日子,你就是这么对老婆的吗?”
“毛病!”又听见她说这种不着边际的话,骆川像个弹簧似的从灶前的小马扎上弹了起来,他头偏向一边,也不看顾迟迟,嘴里低声骂了一句,连锅里煮的“杂粮粥”都不管了,转身就往外走。
顾迟迟还以为他是去添米了,没想到等了半天,他还没回来,为了避免他的粥糊了,她只能勉为其难的站到灶前,帮他看起锅来。
时不时的再添上一小根木柴,让灶里保持着小火不灭,慢慢的煨着粥。
在精细火候的伺候下,被骆川胡乱煮的一锅猪食似的粥也渐渐的散发出了食物的清香,看起来终于像人吃的东西了。
等煮的差不多了,顾迟迟将灶门关上,又往锅里撒了一小勺盐,取了一点粥尝了尝,见味道正好,顾迟迟点点头,重新将锅盖盖好,准备让粥再焖一会,让粥更入味儿。
没想到一转头,就看到站在厨房外的骆川。
这个时候天色已经快黑了,光线一片昏蒙,骆川站在檐下,五官被阴影模糊成一团,黑沉沉的教顾迟迟看不清他的表情。
想到自己可能被他这么看了不知道多久,顾迟迟就莫名的有点不自在,她一不自在了,就会找别人的麻烦。
“哥哥,你不要这么看着人家啦,人家会以为你爱上人家了呢~”于是她用比平时更加矫揉造作的声线,做作的摆出娇羞的样子来,故意膈应骆川。
原本以为骆川会像之前一样开口骂她,没想到他只是深深的看了她一眼,紧闭着嘴没说话,径直走过去撞开顾迟迟的身体走到了灶前,也不招呼她,自己拿了起灶上顾迟迟刚刚用过的碗,直接从锅里勺了一碗粥,自顾自的喝了起来。
也不知道是没注意那个碗是顾迟迟用过的,还是不在意...抑或是别的什么原因...
看着这一幕,顾迟迟满脸纠结,想着要不要提醒他这碗自己用过,但又怕他彻底恼羞成怒,只好欲言又止的看着他。
骆川背对着灶台,一双隐在阴影下的双眼锁定着顾迟迟,灶门里还在哔哔作响,暖黄的火光不断跳跃着,将他举着碗仰头喝粥的样子衬成了一尊高大沉默的雕像,唯有不断上下活动着的喉结,在昭示着他是一个活人。
怔怔看着他的喉结,顾迟迟只觉得口干舌燥,莫名的也跟着咽起了口水。
一碗粥很快见底,骆川这才像是活过来了似的,放下碗,随手将手里的布包扔进顾迟迟怀里,硬邦邦的说了句:“拿去!”
他一开口,先前那种让顾迟迟看的屏住呼吸的凶残气质就荡然无存了,空气中的胶着感也一扫而空。
顾迟迟松了口气,这才觉得缺氧,连忙大口的呼吸了几下,终于觉得脑袋清醒了过来。
要是搁平时,骆川这么和她说话,她肯定又要作妖,说点什么梗他一下,但这一次,她小兽般的直觉告诉自己最好安静如鸡,不然一定会发生点什么她不想发生的事。
于是她低着头,乖乖的抱着那个沉甸甸的布包回了自己的房间。
等她转身,骆川放下了碗,黑沉沉的目光一直追随着她的背影,直到再也看不见为止。
曾经...在他记忆的厨房里,有过一个和顾迟截然不同的温柔女人,会笑着摸他的头,捡着锅里刚熟的肉哄他,只是这一切很快就没了,他家破人亡,失去了一切,一个人孤独的长到现在。
没想到,第二个为他做饭的女人却是顾迟...
而且她熬的粥,和记忆里的味道一模一样....
骆川低下头,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出一片阴影,掩盖住了他眼里的情绪。
随后发出一声短促的低笑,仿佛在嘲笑自己竟然会做出这种联想。
一屋之隔的偏房里,顾迟迟也在沉默着。
放在她面前的,是骆川扔给她的那个包裹。
只是现在打开着,露出了包在里面的麦乳精、散装的鸡蛋糕等零零碎碎的一堆东西。
哪怕是只通过小说了解这个年代的顾迟迟都知道,这些东西并不便宜。
不知怎的,顾迟迟都脑海里浮现出骆川那张简陋的只有床板的床,还有他放在东叔院子里的那几张皱皱巴巴的纸票。
这一刻,顾迟迟心里难得有了一点愧疚。
明明,他那么穷,穷到衣服上补丁垒补丁,穷到家里一样值钱而物件也没有…
明明,原身和自己对他都不算好,原身送了他一片青青草原,自己又只是为了利用他…
明明,自己只是随口一说,他大可以不管,自己又不会真的生气…
不用骆川自己开口,顾迟迟就给他找了无数个不买这一堆东西的理由。
但偏偏,这包东西现在就摊在她的面前,时刻提醒着她,骆川满脸不耐烦的给她的究竟代表着什么。
她仰起头,吸了吸鼻子,不断的在心里骂自己没出息,别人给她一点好就这样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
“以前又不是没收到过礼物,”最后顾迟迟恨声骂起了自己,“以前那些送房送车送珠宝的也没见你感动成这样啊!这和那些礼物比起来穷酸多了!你就给他个面子,把这些破烂当做和房子车子一样的不就行了?”
嘴里这么骂着,但顾迟迟心里清楚,不一样的。
这和她以前收到过的所有礼物都是不一样的。
顾.心里乱七八糟.迟迟:我以为是我在撩他,谁知道,撩还是他会撩啊!【苍凉望天】
骆.搞不清状况.川:什么啊?【无辜】
亲妈本人:真是让人操心的两个崽!
沙雕火葬场《作精替身下岗再就业》文案如下
杨簌簌穿成了一本娱乐圈文里的炮灰女配。
作为书中男主找的替身,是一个在白月光回来时麻溜滚蛋、白月光走后对男主死缠难打的工具人。
而原书作为一本虐恋情深的小说,白月光反反复复的走了又回来。
总共三次。
于是女配最终黑化,陷害女主不成,身败名裂被赶出娱乐圈,凄惨死去
而杨簌簌穿来的时候,正是白月光第二次跑出国,男主秦霄找到她续约的时候。
“秦先生,你是想让我放弃工作?可现在这个剧本,是我的梦中情本,”看着男主,杨簌簌慢吞吞的吐出三个字:“得加钱!”
于是秦霄皱了皱眉,又给她的合同上加了几个零。
然后知道在白月光再次回来之前不会被开除的杨簌簌就作了起来。
每天消极怠工,敷衍维持着痴恋男主的女配人设,干的最多的就是拿着他的副卡买买买。
等剧情到了白月光回国前夕,杨簌簌也接到了满意的剧本,于是留下一封阴阳怪气的辞职信后扬长而去,将秦霄气了个半死。
等她从自己的世界里消失的一干二净,秦霄原本以为自己会感到轻松,却没想到,面对着莫名变得温柔体贴的白月光,他却总是想起那个作天作地的杨簌簌。
后来,杨簌簌是白月光替身的事被人爆料,引来黑粉狂欢、全网哗然。
电影发布会上,有记者问起杨簌簌的看法,杨簌簌看着自己新做的镶钻美甲,眨巴着眼曼声道:“看法?秦先生真大方?”
没想到,一向低调的秦霄却在发布会之后发了一条微博:这次我不找你当替身,想请你做秦太太,可以吗?@杨簌簌
面对他突如起来的告白,杨簌簌低头沉思了一会,严肃的打下一行字:“这是另外的价钱。”
“...”秦霄沉默了,他咬着牙,回复道:“好!”
黑/粉:卧槽?!你们来真的?!
作天作地没有心只爱钱女主X总在自我攻略的狗男主
**型追妻火葬场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8章 悸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