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北熹迅速起身,穿上鞋,连外衣都来不及穿,便赶去了沈冀的住处,到了沈冀的住处,却发现他站着寝居的门口。
深夜,沈冀口渴了,半梦半醒的在桌子上摸索着水壶,突然觉得碰到个什么东西,然后觉得他扑腾了两下,便没了动静。
沈冀突然想起了什么,一瞬间困意全无,眼睁睁的看着灵蝶飞走,他也想阻止灵蝶飞回去,可灵蝶一旦接受到指令是无法停止的,沈冀懊恼不已,但也无法,只好穿上了衣服,等着江北熹来。
江北熹见沈冀站在门口,不由疑惑,心想不是身子不适吗,怎么还能站在这,他顾不上想这么多,赶忙跑上前,气喘吁吁的问: “怎么了,身子哪不适?”
沈冀有些愧疚,支支吾吾的: “我起来找水,不小心碰到了……”
白天刚呛人家呛的那么厉害,现在就麻烦人家白跑一趟,沈冀格外的挂不住脸,心里盘算着要不要道歉,想要道歉有低不下来头,他一愧疚,底气越来越不足,声音也越来越小
仿佛是小刺猬被翻了”面,露出柔软雪白的肚皮,还迟迟的翻不回来,即使背后又千百根刺,这时候也无济于事
他拉不下脸来道歉,又觉得愧疚,便低下头沉默着,准备接受江北熹的阴阳怪气,这时,手腕再一次被握住了
并没有预想的数落话语,江北熹再给他搭脉,江北熹在认真的时候,眉头微皱,在微微皱眉,平添了一丝英俊,在月光的笼罩下,愈发好看
沈冀怔愣了看着江北熹,可能是被江北熹这一举动惊到,这次搭脉他并没有多排斥
江北熹认真感受了会儿,道: “你现在的灵力已经稳定了,应该明日就能痊愈,你还有没有哪不舒服的地方?”
沈冀练练摇头,忙道: “没有 ”江北熹见沈冀这幅模样,知道他心生愧疚,不好继续再问,想着他这样矜傲的人也只有知道自己做错了才能这么乖巧听话吧
江北熹又变出一只传讯灵蝶,走进屋子,放在了沈冀床头旁边的桌子,叮嘱道: “这次小心些,别无意碰到了”
沈冀忙点头,声如蚊呐: “知道了,多谢师兄”江北熹听到沈冀的道谢,有些惊喜又有些好笑,便轻笑了声,不想得轻笑一声,沈冀更不好意思了,把头埋得更低
白天那只张牙舞爪把浑身的刺都立起来的的小刺猬威风不起来了,变得如此的乖顺听话,还会向他道谢,这要是在白天,定能看见沈冀现在的脸红的要滴血
江北熹又叮嘱道: “既然没事便早些休息吧,免得影响灵力回复”说罢便走出了院门
江北熹走后,沈冀便回到屋里,懊恼不已,怎么就不下心碰到了,只能躺在床上努力不让自己在去想这件事,真是尴尬死了,默默想着明天该怎么面对江北熹
沈冀拿被子蒙住脸,脸红的透透的,虽然愧疚,但是江北熹今晚这样,连外衣都没穿,就跑来了他这,沈冀不免心里暖暖的,觉得师兄可能没自己想的那么坏,但也不免是怕他出事,再师傅那难以交代
想着想着,便有了困意,可能是白日修习的太累,所以躺在床上,不久便睡着了
第二天,沈冀起床,仍然心有余悸昨晚的事儿,又在苦恼一会儿该怎么面对江北熹,待沈冀穿戴整齐,走出门,发现江北熹和昨日一样依然站在院门口等他
沈冀看到江北熹硬着头皮走上前,跟他问了声好,江北熹淡淡回应,便和沈冀一起走进院子
两人都很有默契,闭口不提昨晚的事,沈冀是实在尴尬又羞愧,不愿再提,而江北街道熹是怕提起来这个小祖宗又会炸毛
江北熹率先打破沉默,道: “按照昨日的约定,我今日好好教你,你量力而行,不要像昨日一样,损伤自己的身子”
沈冀闻言点头,因为昨晚的事,沈冀觉得也是愧疚,所以今日格外听话,可江北熹下一句话又让他震惊了
“来吧,扎马步 ”江北熹道,沈冀闻言瞪大了双眼,盯着江北熹,心想刚说要好好教,怎么现在又打发他扎马步
江北熹见沈冀这样,忙解释道: “修习前都是要扎马步的,锻炼腕力和腿上的力量,也有利于你调动自身的灵力,你放心,时间不长,坚持一炷香的时间就好”
听到这话,沈冀才放下心来,安静的扎好了马步,虽然只是一炷香的时间,但对于之前从没有修习过的沈冀,一炷香时间的扎马布也足够让他手臂酸痛,腿直发抖,一炷香的时间很快便过去了,江北熹让沈冀放松下来,捶打手臂,放松一下肌肉
然后江北熹捡起地上的木剑,演示给沈冀看,又怕自己的剑锋伤到沈冀,便叮嘱道: “我现在演示给你看,你站远些,免得剑锋伤到你”
沈冀听话的往旁边儿退了些,只见江北熹周遭灵力环绕,强劲且迅速的注入木剑,那轻盈的木剑在瞬时间被强劲的灵气包裹
江北熹驾轻功,跃到半空中,挥舞着手中的剑,劈向合欢树,动作利落迅速,原本轻盈的木剑,在注入了灵力之后,变得锋利无比,开的正盛的合欢花,被纷纷打落,一时间粉红的花纷纷落下,十分动人
江北熹本就风姿卓然,在花瓣儿中,利落的舞剑,沈冀一时间看呆了,不知是感叹竹系功法的厉害,还是在欣赏美男舞剑这一美景
江北熹演示完,便看见审计一副目瞪口呆的表情,不由笑道: "怎么?看呆了?你若好好练,用不到两日你也可以做到这样"
沈冀对于刚才的失态,有些不好意思,为了掩饰尴尬,他向江北熹微微行了一礼,客套道: “还请师兄教导”
江北熹看沈冀这副客气的模样,反倒有些不习惯,便干笑了两声,继续带沈冀修习功法
江北熹看的没错,沈冀果然是天赋异禀,只需稍作提点,昨日修习中的错误便都改正,只练了约了一个时辰,便基本可以掌握入门功法了
江北熹不由惊奇,他的天资也算上佳,可当初这入门功法,即使他是由师父亲自教导,他也练了一日才完全将入门功法学会
不想得沈冀只是练了一个时辰,便能把功法学会差不多,江北熹在心中默默感叹沈冀的天赋,沈冀天赋异禀这件事情应该如实禀报师父,祝贺他收了一个好徒弟
沈冀已经基本掌握入门功法,所差的只不过是熟练度,沈冀也十分虚心,每一次江北熹的教导他都记在心上,并且下一次不会再犯相同的错误
几天过去,沈冀早已把入门剑谱烂熟于心,动作利落,剑锋凛冽,已经完全掌握了入门功法的精髓
日头正大,沈冀在树荫下,转着剑花,一跃而起,出手利落,斩落无数花瓣,不知不觉,时间已到了午时
见沈冀还是勤勤恳恳的练着,丝毫没有停的意思,虽然额头已经出了好些汗,但沈冀修习好似感觉不到累一样,一遍一遍的熟练着动作
江北熹看了看时间,已然到午时,是时候该用午膳了,便叫停了沈冀,邀他一起去用午膳
沈冀听闻江北熹的提议,本想拒绝,这几日餐食都是有门侍送来,从来没跟江北熹一起吃过饭,若是江北熹教他修习,再正常不过,再加上江北熹教他修炼时,非常的认真,毫无平时吊儿郎当的样子,两人除了教学上的内容不谈其他
但若是跟江北熹吃饭 ,还是会有点尴尬,本身两人就不熟,又加上第一天晚上的遭遇,现在沈冀十分害怕与江北熹独处
沈冀刚想出来拒绝,不料江北熹却道: “正好认识一下你的其他师兄”
沈冀听完这话,便不拒绝了,他本来就想认识一下其他师兄,再说要是有其他师兄一同在,也不算他和江北熹两个人独处,也不会尴尬
沈冀便答应了,两人一起去饭堂的路上,沈冀一直不说话,反而是江北熹一直在与他闲聊 : “因为竹系的功法难修习,所以修习的人也极少,竹系到目前就有七位弟子,像菊系和兰系的弟子颇多,你说拜到那些门派去,恐怕连自己的师兄弟都认不全”
一会儿,江北熹又道:“你的入门功法已经修习的很好了,明日便可以到辰习堂与其他师兄弟们一起修习,正好趁着今日午饭和你其他师兄们熟络一下”
江北熹一直在滔滔不绝的讲着门派的事情,这也让沈冀不怎么尴尬,沈冀也通过两天的相处发现大师兄也只是看上去吊儿郎当,而却是有真实力的,所以他现在侃侃而谈,沈冀也并没有觉得反感,反而很愿意听他说起门派的事儿
江北熹讲了一路,快到饭堂时,江北熹停下脚步,叮嘱道: “一会儿你见到其他的师兄,记得客气一点,别跟对我似的,话呛的我都说不出话来”
沈冀一听这话又不乐意了,连忙反驳道: “我哪里不客气了,若不是你那天要我扎一个时辰的马步,我是不会说那些失礼的话的”沈冀气鼓鼓的,刚觉得大师兄有时候还挺好的,就给他来了这么一句话
江北熹见这小祖宗逗一逗就急,既无奈又好笑,便只好顺着他说: “好好好,小师弟最知礼了,那师弟能否小一点声说话,你看这饭堂来来往往这么多人,刚刚你那么大声说话,都有好几个人把你这边看呢”
江北熹这几日教沈冀发现,这小刺猬有时是有些矜傲,但修习的时候确实好不含糊,不但态度端正,客客气气的,而且修习的速度相当的快,可以算是天赋异禀,有时这个小师弟还是很懂事的,就是逗一逗就急
可江北熹坏心思作祟,就喜欢逗他,看着他气急败坏的模样,江北熹就觉得无比畅快
江北熹从来都是厚脸皮,自然不怕人看,但沈冀不一样,江北熹知道他脸皮薄,定然不好意思,果然沈冀听完江北熹这么说,连忙四下看了看,便低着头压低了声音,催促道: “我知道了,快走吧”
江北熹知道沈冀的性子,现在这样一定会不好意思,不会再和他争辩,便同他一起走进饭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