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哲见岑安衍脸色臭得不像话,他摸了摸鼻头准备拯救下自己岌岌可危的寝室地位。
他尴尬地呵呵笑,“啊,那个,咱们玩游戏去吧。”
“没兴趣。”岑安衍冷目送他。
说着他自个儿走去了一边,掏出手机对着那只秃顶小鸭进行识别,可惜真如陶思素嘴里说的那样,整个购物平台竟然只能找出明显的盗版鸭。
在某社交软件上,看到官方账号声明此鸭仅售一千件,且今年六月份开售仅十秒就抢售一空时,他终于意识到大事不妙。
他眉心紧蹙,沉思半天还是打开了某知名二手软件。
还真有,可劝退他的不是那翻了十番的价格,而是明晃晃标注的九五新三字。
赔人礼,怎么能赔旧物呢?
那边,周哲见对方不搭理自己,索性推着呆愣的陶思素走进游戏圈。
“来,不管他,咱们自己玩。”他掏出一副扑克牌,“老游戏,真心话大冒险,抽中大小王的接受惩罚,不过咱们只冒险不真心。”
担心有人拒绝,他立刻补充道:“放心放心,咱们都是有素质讲礼貌的优质大学生,所以咱们的惩罚肯定不出格。”
陶思素倒没什么意见,她反而不喜欢搞什么真心话大交流,那种感觉就好像被人剖开身体细细观摩心脏一样,羞耻感爆棚。
一众人围成一个圈,率先抽中王牌的就是周哲。
他张开手坦然一笑,“来吧。”
有人提议,“学长站中间跳个性感**的舞蹈呗?”
“可行。”
“支持。”
......
完全没人拒绝,陶思素作为观众当然也是看热闹不嫌事大,早早举起了手机准备全程录像。
周哲这种社牛完全没有羞耻心,别人一提他就开始展现自己的“曼妙曲线”。
他将一旁的外套穿上,开始在无音乐的环境中翩翩起舞。
翘臀一撅,长腿微伸,双手沿脚跟缓慢上摸,最后右手碰左肩,掀开外套一角,露出穿着卫衣的半个香肩。
最后咬唇wink,结束表演。
全场沸腾。
岑安衍本来就烦得慌,看见室友在那边搔首弄姿就更烦了。
他干脆转过身走去河边清净清净,准备打个电话过去询问询问自家那个冲浪达人妹妹有没有什么好办法。
“岑安安,看到我给你发过去的照片没?”
“顾着玩呢,哪有空管你。”岑安安说着掏出社交软件查看了错过的信息,她震惊道:“我去,你对小鸭鸭做什么惨绝人寰的事了?怎么狠心到把人家头盖骨都给掀了?”
“别管,我只问你有没有同款。”他继而又补充一句,“要全新的。”
“你偷窥我购物车了?要不然你怎么知道我刚刚到货两个。”
“哦,那正好,送我一个。”他坦然做着乞讨的工作。
“凭什么?我可是拜托我所有姐妹全体上阵才抢到的这鸭子。”岑安安拒绝后又一副懂了的样子,“哦,不会是拿去讨好小姑娘的吧?就你这嘴毒冷情的狗男人居然还能找到对象?”
“你要是把这种联想能力用到学习上,也不至于数学只考六十分了。”岑安衍无情开口。
岑安安恼羞成怒,“你这是求人的态度?”
“没求,等价交换。”他继续说:“可以答应你一个无理的要求。”
无理?她岑安安什么时候提出过无理的要求?
但好事当前,她可以暂时忍受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的恶哥哥。
她道:“寒假我要去魔都看演唱会,你陪我去。”
她现在上高一,成绩不太美妙,每次出行都得父母审批。她在家中丧失一切发言权,可偏偏他这个不上道的亲哥哥可以在家中说上话,她只能当朵菟丝花委曲求全攀附他。
“期末考试能把数学考及格我就陪你去。”
无理!实在是太无理了!
“那我多吃亏,怎么说我都只有百分之五十的成功率,如果我失败了,你岂不是就白嫖成功了。”岑安安万分不满,“你好鸡贼,完全不讲武德。”
“呵,看来你对自己的实力有很清醒的认知。”岑安衍冷笑一声,“不过提醒你一句,你的成功率应该只有百分之四十三,就算四舍五入也到不了五十。”
岑安安此刻想刀人的**已经达到顶峰。
“我不管,那我还要提一个必须能实现的小要求。”她咬牙切齿继续讨价还价,“过段时间你陪我去看电影,这个不过分吧?”
这不是什么难事,岑安衍点点头,“行,那我也勉为其难补充个小要求吧。”
“你看看能不能找人帮我把这只秃顶的鸭子复原。”
“我认识几个手作娘,晚点帮你问问。”岑安安很想拒绝,但她确实见不得自己心爱之物将头发梳成大人模样,她痛心道:“你晚上回来把宝贝带上,正好咱们写一个保证书,免得你到时候反悔。”
“知道了,把鸭子包装好等着吧。”他说完没等对面回复,利落挂断了电话。
陶思素见岑安衍挂断电话后蠢蠢欲动。
她在刚才抽中了大王,她在心中万般祈求不要唱歌跳舞时,周哲很上道发布了任务——问游戏场外任意一个异性要联系方式。
很好,整个场外异性只有河边专心打电话的岑安衍而已。
至于周哲为什么知道两人没有联系方式,还是因为早些天他在宿舍里可劲儿撮合两人。
某天,周哲声称自己忘把资料交给陶思素了,于是开口要求岑安衍帮忙联系对方。
可岑安衍开口就是拒绝,“我又没有联络方式,你不是跟她很熟吗?你自己没长嘴不能自己问?”
周哲坚定认为对方在骗他,于是他私戳陶思素再度询问。
“你没加岑安衍的好友吗?”
陶思素回:“没啊,你之前不是还在群里说不要随意加他好友吗?我可是一一照做了。”
成,很懂事,很贴心,简直是社长大人的温暖大棉袄。周哲苦笑。
在那之后,周哲的爱情撮合任务就又多了一份帮两人连线的工作。
当得知鬼牌落入陶思素手中,他放下了一百个心提出了要联系方式这种老式挑战。
不过没关系,头铁的陶思素表示我可以冲。
等对方电话挂断后,她转动脑筋构思好理由就迅速出击,“学长,你得对我负责任。”
岑安衍身为一届校草,早看惯了她们这些撩人的手段,在不甚美妙的心情加持下冷漠开口,“你是这个学期第十三个这么跟我说的。”
管别人怎么说呢,自己的任务要紧。
陶思素要哭不哭地仰头瞧他,“学长,你那天踩到了我的脚,还没跟我道歉,你不会不想认账吧。”
她那模样像极了斥责飞黄腾达的丈夫抛妻弃子。
岑安衍可以忽略这些细节,他扫视她一遍,恍然大悟,“哦,你就是那个小土豆雷。”
士可杀不可辱,江湖上想刀岑安衍的人又多了一个。
陶思素忍着怒意继续说:“我们俩体型差这么多,那天我回去后发现自己的脚隐隐作痛。希望学长给我留个联络方式,要是我今晚还难受的话,就找你带我去医院检查。”她面不改色撒着谎。
岑安衍:“......”
明明刚刚她走路还带风,而且几个月前的事现在才找上门是不是太蹊跷了些。
岑安衍望了一眼陶思素背后那群虎视眈眈的愚蠢大学生,冷声道:“这是玩游戏输了?”
“不过没关系,这个医院我还是会带你去。”他继续说。
她就是来要个联系方式,局面怎么能这么发展?
陶思素连连摆手,“不不不,您给个联系方式就成。”
“反正你都知道我是在做游戏了。”她嘟嘟囔囔开口。
岑安衍黑眸落在她身上良久,一副看不透的模样。
在陶思素思考怎么再度出击时,却见对方利落把二维码打开。
“扫吧。”
“谢谢学长!”
陶思素美滋滋完成任务回归。
夜晚,她却收到岑安衍的死亡来信。
【明早八点学校门口见,咱们去医院。】
陶思素大惊失色。
【那个,真不用了,我腿脚好着呢。】
【以绝后患,免得以后再被无良之人借此敲诈。】
很好,诈骗犯陶某又被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