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夜传说 第1章 于光明之地祈求黑暗

我们为何而存在？

是为了体验痛苦，还是遭受背叛？

是为了如猎物般被追杀，

还是被无关之人审判？

我曾无数次怀疑夜灵存在的意义，怀疑我们是否真的罪无可赦。

......

我也曾无数次拿起屠刀，为了履行国王的职责。

到最后，我却发现，不论我如何努力，都是徒劳。

......

“你已经无路可逃了！极夜！”

聒噪。

在那群人里，他们被称作十圣者，可有一人，不配位列其中。

同样，背叛我的人，也不应该继续享有我为它带去的权力。

“今天就要在这里将你彻底封印！”

“封印？为什么不直接杀死我呢？”

一群人吵吵闹闹的，我根本听不清他们在说些什么：“你，我要听你说。”

那个金发女性从队伍中走了出来，直面着我，看到她的那张脸，真叫我想直接撬开它，挖出里面的脑子看一看，究竟装的是什么。

“杀了你，太便宜了。你和那些夜灵做了这么多事，将你封印起来感受永恒的折磨才能给逝去的人一个交代。”

我无法理解她为什么会这么说，如此冠冕堂皇。对夜灵来说，人就是食物，就好像他们研究出的什么法则一样，弱肉强食，仅此而已。

不过，我已懒得辩解。

我知道是谁背叛了我，他是我最信任的副手，却在我身负重伤时向十圣者告知了我的行踪。

幽夜沉沉，寒星隐匿，我静立于这荒芜之地，灵魂仿若在无尽的虚空中飘荡。往昔的喧嚣与杀戮，荣耀和背叛，皆如梦幻泡影，消散于这凛冽的风中。

那些所谓的“十圣者”啊，他们的面容在我眼前扭曲模糊，宛如鬼魅魍魉，狰狞而又可笑。

这场战役，是我输了。

......

我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身躯在他们神圣的力量下变得僵硬，最后成为石块。

四周，无数藤蔓拔地而起，它们围绕着我的身躯，像蛇，像冰冷的水流，每一秒都在提醒着我失败的事实。

直到它们终于停下，仪式结束了，他们激动的互相拥抱着，欢呼着，一切在我的耳中都是那么清晰。我不禁为他们感到悲哀，意识消失前，我再度询问自己：

我们究竟为何而存在？

至少现在，我为了复仇而存在。

有一个人，须要我赌上一切同归于尽。

幸运的是，这封印似乎让我也成为了这个遗迹的一部分。

只是，为何这些圣者，都愿意倾尽一切保护那个女人呢？明明只要让开，只要躲开，只要离开，就能活下去，为什么要为了这样一个罪人搭上自己的性命，为何无辜者要为了这样一个渣滓死去？

......

或许，在他们决定成为圣者之时，便不再无辜了。

他们的血撒在遗迹的各个角落，随时间一点点褪色，消散，我已无心追究唯一逃走的人近况如何。

直到我借由使者的双眼再次见到了她，除此之外还有一位故人，她们杀死了我的奥罗穆，多么可恨，我将一切故事看在眼里，却无法阻止。

我们究竟为何存在？

为了反抗不公，为了反抗命运。

即使是神罚，也无法杀死我们。

这也是，生命的高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