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再次打开的时候,一个身穿苏绣云华锦衣衫的男子走了进来,剑眉目星,一身的正气凛然,手里拿着一个包裹走到谷静儿的身边。
“你是谁?”,谷静儿平静的问到。
“姑娘,你醒了?我是季云庄的大少爷季泓,季阴是我养父,刚才见姑娘昏倒到路边,所以自作主张的把姑娘带了回来,姑娘放心这里是我练功的地方,平时没有人来,姑娘安心的在这里养伤,如有冒犯之处,还请姑娘海涵,我看姑娘衣服已经不能再穿了,特意去山下买了些回来,希望姑娘不要嫌弃。”说着季泓自顾自的把包裹放在谷静儿床头边。
“喔!是吗?是那些人叫你来赶尽杀绝的吧,这次又想耍什么花样,统统都使出来吧。”,谷静儿自嘲的回到。
季泓有些诧异的看着谷静儿,他有些难以置信眼前这姑娘说的话,义父平时是挺严厉的,但也不至于会对这样的小姑娘下手,季泓定定的看着眼前的女子。
“姑娘怕是有什么误会,我义父是个侠肝义胆的人,断不会做出这种小人之事,只怕有人故意污蔑他,想败坏我义父的名声”。
“你就当做是误会好了,清者自清,浊者自浊,以后自当见分晓,多谢今日搭救之恩,就此告辞!”说着谷静儿从床上下来,跌跌撞撞的离开,她谷静儿绝不会再和季云庄的人有任何的瓜葛,她的尊严被践踏一次就够了,绝不允许再有第二次,第一次是她识人不明,错把坏人当做自己的良人,自己也尝到了自己亲手种下的苦果,当真是白白糟蹋了她师傅的名声。
“姑娘,你这又是何必呢,等你伤好了再走,到时候没人拦着你,你想去哪儿就去哪儿,你这样出去,一个姑娘家很危险的。”季泓赶紧拉着眼前的女子,他没有想到这个女子是这样的倔强和固执,好话不听,看她这样柔柔弱弱的样子,着实不忍心。,不都说女子是水做的嘛,难道是自己对女孩子存在一种误会的理解?看来得再去买几本小画本来研究研究。
谷静儿一把甩开季泓的手大喊到,“滚开!我谷静儿还没有到要季云庄的人可怜的地步,我是生是死和你们也没关系,看在今日搭救之恩的份上,来日有机会定会报答。”
眼前的女子说罢一瘸一拐的离开了,季泓的手还僵在半空中,看着那离开的孱弱背影,季泓心里莫名的一阵心疼,“我这是疯了,还是赶快回庄里吧,义父火急火燎的召自己回去,自己本想把手头的事情处理完再回去,没想到义父这点时间都等不了。不知道有什么事情发生”。
季泓回到庄里的时候,门口的小斯连忙上来说:“大公子,您可回来了,老爷和二公子在里面等着呢,”说领着季泓就往里走去。
季泓马都还没来的急牵回后院,另一个小斯眼疾手快的接过季泓手里的缰绳,“大少爷,奴才来吧。”
季泓是个爱马的人,尤其是这匹红鬃烈马狂踏更是不会假以他人之手,今天情况紧急没有办法,也只好如此了。
季云堂内,季阴坐在主座上,下面坐着季铉,两人都是一脸阴霾,季泓进屋单膝下跪说到:“儿子季泓拜见义父,儿子来晚了请义父责罚!”。
“泓儿快起来,这次急召你回来是为父思虑不周,怪不得你,来坐你弟弟身边,虽然你是为父的义子,可是为父一直把你当成自己的亲生孩子一样,在为父的心里你和铉儿没有什么两样,只是为父已经老了,怕是没有多少日子了,这季云庄以后还是要靠你们两兄弟,铉儿年纪还小,你是大哥多多照顾你弟弟,你们两兄弟一定要齐心协力,好好把我们季云庄发展壮大下去。”
“父亲这是哪里的话,父亲一定会长命百岁的,我作为大哥,一定会好好照顾阿铉的,请父亲放心,我就是粉身碎骨也一定会保护好阿铉的安全”季泓急忙站起来坚定的说到。
“有你这句话,为父就放心了,你们二人也该知道,武林大会盟主竞选将会在不久后举行,虽然日子还没昭告天下,但也是迟早的事情,为父想借着这次机会让我们季云庄拿下盟主之位,为父帮铉儿订下了与楚地黑风堂的婚事,大婚订在一月之后。到时候庄中鱼龙混杂,一切事情泓儿你就多多操心了,铉儿还小不懂事,当大哥的就多多担待。”季阴晓之以理动之以情的说着。
“儿子明白,这是儿子的份内之事,义父放宽心颐养天年便是。”季泓双手握拳向季阴作揖答到。
“泓儿刚回来也累了,下去休息吧,如果有什么要求尽管向为父提”季阴说着挥了挥手,显得很疲惫的样子,
“多谢义父,儿子告退”季泓说着再向季阴一拜。
“父亲,您直接命令他不就好了,干嘛这么说,他就是我们季云庄养的一条狗罢了,哪有对狗还得客客气气的,我就不信他还能反抗您的命令。”季铉阴狠的说着两眼睛盯着季泓走出的方向。
“铉儿,怎么这么大了还不懂得隐藏自己的心思,对季泓这种人你不能一味的指责他,他不是喜欢见义勇为?喜欢那些一身正气的人吗?喜欢那些大义吗?那你就要投其所好,让他尽心尽力的帮你办事,让他为你所利用,到头来他还得感谢你,他武功高强,已经快要赶上为父了,看来等所有的事情处理好,是该想个法子来好好对付他了,他的存在对你的威胁很大,庄里好些人明里暗里的都对他敬佩的很,这对你来说非常不利,要想坐稳季云庄庄主的位置,一定要把所有的潜在危险都排除掉,”季阴说完拍了拍季铉的肩膀。
“是儿子思虑不周,儿子鲁莽了,儿子以后定会好好向父亲学习的。”季铉回答。
“好了,你也下去好好准备大婚的事,别让为父替你操心了。”季阴再次说到。
“那儿子就先下去了,一定不会辜负父亲的期望。”季铉说完退了出去。
季云庄的一座假山花园里,一个黑影快速的靠近假山的一侧,用手朝着墙壁上一按,假山的一面墙壁就自动打开了,黑影穿过长长狭窄的隧道,一个宽阔石洞便出现在视野中,洞中两旁的蜡烛灯光在漆黑的洞中显得格外耀眼。洞的前方是张不大不小的桌子,桌子上的一枚腰牌正散发着冰冷的气息。
“来了就出来吧,别躲躲藏藏的。”突然一个洪亮的声音说到。旁边暗处的角落一个黑影慢慢悠悠的走了出来。
“季庄主好耳力,没想到这么多年来季庄主的功夫有精进了不少,不愧是当年江湖上人人歌功颂德的季“大善人”。也不知道那地下的亡魂会不会也是日日为你歌功颂德。”黑衣人嘲讽到。
“大家彼此彼此,这么多年来武夷山的人不也是横行霸道,专做见不得人的勾当吗?我倒是不知这地下的亡魂和地上活人是不是也日日为“你歌功颂德”。”洞中人不堪示弱的回敬到。
“哼!懒得和你磨嘴皮子,我倒是希望这次你还能和当年一样不顾手足大义灭亲,不过这次不用这么麻烦,我只需要你联合我们武夷山一举剿灭那些个武林人士,我们两家才能成为这个武林的主宰,当然,我们不便出面,这武林盟主之位还是由你们季家来做便好,我们武夷山要的是发财的渠道,到时候我武夷山的铁矿往全国各地售卖,不愁不能赚大把的银子,这有钱有名的机会可不是时时都有,你要考虑清楚了。明面上我们来做,这样你还是那个人人口中称赞的大善人,恶人就由我们武夷山来做就好了。”黑衣人继续说到。
“我除了武林盟主之位,到时候武夷山的收入我们五五分成,这么大笔银子你们武夷山一家怕是吞不下,这笔生意除了我们季云庄想必也没有哪家敢接下了。”洞中人说到。
“季阴,你别贪得无厌,你就不怕我们把当年的事情捅出去,要你身败名裂吗?”黑衣人气急败坏的吼到。
“请便,看看到时候大家会相信我这个人人称赞的大善人,是还你这个人人口诛笔伐的武夷山盗匪,恕不远送。”洞中人完全没有动摇的意思语气依旧坚定。
“季阴,这个不是我能决定的,我也是个传话的,我得回去和大哥商量商量,不过你最好记住你的承诺。”黑衣人狠狠的说到。
突然一枚腰牌射向黑衣人,黑衣人一个纵身轻而易举的接住了腰牌。
“这是我季云庄地下势力的腰牌,收好这枚腰牌,到时候我的人会通知你们接应的,你们尽快准备好人手,在武林大会竞选盟主的当天,设下埋伏将那些人一网打尽,不过还有一件事希望阁下记住了,我季云庄不是你们的下人,我们合作者,不要对我们吆五喝六的,不然我也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情来。”洞中人把玩着食指上的戒指慵懒的说着。
“季阴,你这是威胁?”黑衣人不甘懦弱。
“哪里话?这不过是我季云庄的诚意罢了。”洞中人回答。
“最好是这样,千万别耍什么花招,你知道我们武夷山的厉害”,黑衣人说完一闪身消失不见了。
洞中人看着黑衣人离去的背影,啐了一口:“山野匹夫也配欺负到我季阴的头上”。
洞中人打开石壁上的暗格,一个长方形的木盒子出现洞中人的眼前,洞中人打开盒子,一个卷辙静静的躺在那里,洞中人打开卷辙,画面上是个娴静飘逸的女子,洞中人用手轻轻的抚摸着画上女子的面容,缓缓说到:“阿栾,你不是说我是人面兽心吗?说我是伪君子吗?既然这样我不如就成全了你,忘了告诉你,你的儿子还活着,他叫什么来着?好像是叫林初御吧,不过这些都不重要了,最重要的是他现在叫季泓,是我季阴的养子,他对我尊敬有加,对我的命令无不听从,阿栾你一定想不到,你的儿子会为我所用吧,你放心要不了多久,他就可以下去和陪你们,你们一家三口就可以团聚了,你要记得把这件事情告诉林师兄,我想他知道了这件事也会很开心的。”
洞中人说完这些,大笑三声,重新放好了卷辙离开了石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