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黑本丸食肆 第2章 意义

时至深夜，天边淡蓝色的月也渐变为深蓝，鹤丸国永在前面带路，李肆跟在他身后。一时间两人无话，只有木屐与地板相撞发出清脆声响在走廊回荡。

没过多久，鹤丸国永停下脚步，伸手拉开障子门，偏头看向身旁的李肆：“您在这里等一下，我去拿换洗的衣服，然后带您去澡堂。”

李肆点点头，开始打量周围。整个本丸在他脑海的记忆里处于模糊状态，有点像开荒地图，只有走到某个地点，周围的景色才会在脑海里清晰呈现出来。

“您在看什么？”鹤丸国永抱着衣物走出来，将障子门关上。

“熟悉环境。”李肆说，“对了，本丸里还算活着的刀剑有多少。”

“除了您见到的三人外，还有两人。”鹤丸国永边朝澡堂方向走，边回答，“不过，那两人已经堕入黑暗了。”

“是哪两个？”

鹤丸国永停下脚步，看向李肆道：“同田贯正国和药研藤四郎。”

“哦，我记得，这两把刀算是实战型的，毕竟都上过战场嘛。”李肆摩挲着下巴道。

“您记得可真清楚呢。”鹤丸国永意味深长地笑了笑，金色的眼眸里清晰倒映出李肆的身影。

李肆眨眨眼：“莫非……你还在怀疑我、吗？”

“您说笑了，我怎么可能怀疑您呢。”鹤丸国永偏过头，迈开步子继续带路，“您和那抛弃我们的审神者可不一样呢，我能感受到您的强大。”

“强大吗？”李肆笑，“与其依附别人的强大，不如尝试去倚靠自身的强大。你说呢？鹤丸。”

鹤丸国永没料到这位审神者会说出这种话，愣了片刻，才回道：“啊，这种事，身为刀剑的我不太懂呢。”

“……这样啊。”

转天一早。

清晨，鹤丸国永便听到身边传来窸窣声，他猛地睁开眼朝发出声音的源头看去，就看见李肆正在穿衣服，不过穿得乱七八糟。

“哦，你醒了啊。”李肆在原地转了一圈，顺带给鹤丸国永展示他拙劣的穿衣技巧，“正好，我不会穿这玩意儿，来帮我一把。”

“您使唤人可真不客气啊。”鹤丸国永打着哈欠起身，帮李肆把身上的衣服脱下，然后重新给他穿戴好。

“这样可以了吗？”

“行了，还不错。”李肆说，“对了，你知道那两个黑化的刀剑在什么地方吗？我先去给他们打个招呼，顺便让他们来集合。”

“啊，那什么，我觉得还是先别打扰他们吧？有事可以先和我、三日月和压切商量。”鹤丸国永倒是不想在意李肆的死活，但是审神者好不容易‘复活’了，要是又被杀死，那本丸就彻底没救了。

“你知道在哪儿吗？”

鹤丸国永无奈：“您听我刚说的话了吗？”

他实在不太明白这位审神者脑袋里在想什么。揣测人心如此复杂的事，他可一点都擅长啊。三日月和压切那两家伙，把麻烦事丢给他就逃走了，实在是太可恶了。

“走了。”李肆突然抓住鹤丸国永的手，拉他往房外走。

“等——等下啊！我的刀！还有我的手套！”

……

内番练武场。

两把刀剑激烈碰撞溅出点点星火，在交锋数回合后，同时朝两边退开。

药研藤四郎收刀入鞘，擦了把脸上的汗水：“怎么样。”

“什么怎样？”同田贯正国盘腿坐下，将刀放在身边。

“靠这股身为刀剑的意志对抗溯行军力量侵蚀只是暂时的，我们终究会完全堕入黑暗。”

“啊啊，这我也知道啊。”同田贯正国揉了揉头发，烦躁道：“砍杀敌人才是我们这些刀的价值所在啊……

我也不明白那个家伙的想法啊，我宁愿在对抗溯行军的时候碎刀，也不想就这么束手无策乖乖被黑暗侵蚀啊，你说他为什么要选择以那种方式终结自己的性命啊？”

“大……审神者他大概是有苦衷吧。”药研藤四郎低垂着眼。

“啊，差点忘了，你还信任着那个派你出过一次任务的审神者呢。”同田贯正国看向药研藤四郎的视线像是刀锋反射出的冷光，嘴角扬起冷笑，“我啊，可是一直渴望着实现自身价值啊，但却从没出阵过一次。

不仅是我，加州清光、陆奥守吉行，一期一振还有很多刀剑啊，他们都对自己的存在感到迷茫，这些你了解吗？假使你的大将有苦衷，那我们呢？我们难道就没苦衷了吗？

在这个时代不搞点花样，便无法证明自己的强大。但就算能搞出点花样来，我照样也无法证明自己的强大啊！

与其变成这种情况，那还不如从最开就不要我们存在啊！不是说我们的责任就是和溯行军作战，从他们的手里守护历史的吗？

那个一死了之的家伙到底算怎么回事啊？到头来只是嘴上说得好听而已，给我拿出点实际行动啊，混蛋！”

“觉悟挺高啊，说的不错。”李肆拍着手走进来，视线在两人身上淡淡扫过，最后落在身边的鹤丸国永身上，“是他们，没错吧？”

“嗯。”鹤丸国永点头。

“审、审神者！？”药研藤四郎惊讶地看着站在门前的李肆。

同田贯正国像是不可以思议般看着李肆，喃喃道：“怎、怎么可能……”

“那什么，首先，我不是你们以前的主人，我是重生在这具身体的将死之人，从今天开始，我就是你们新任的审神者。也就是说，这个被废弃掉的本丸，由我接手了。你们，有什么问题，尽管问。”

“你在开什么玩笑……”同田贯正国握剑站了起来，咬牙道：“害我们还不够惨吗？编个谎话以为我就会相信你吗！”

“鹤丸殿，这是怎么回事？”药研藤四郎看向鹤丸国永，寻求答案。

鹤丸国永摊手，有点无奈：“你问我我也不怎么清楚啊，不过，有件事我能确定。”

“什么？”

“等你和审神者打一架，就会明白了。”

李肆对身旁的鹤丸国永说：“鹤丸，你刀借我一下。”

“啊？这还真是久违的话语呢。”鹤丸国永把手里的刀递给李肆，轻笑道：“那么，请您务必好好使用它啊。”

……拜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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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