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河摆渡 第29章 双生防火墙

安全屋的淋浴间里，热水冲刷着季沉肩颈的伤口。

蒸汽模糊了镜面，却遮不住他后颈神经节点不正常的脉动——像一颗微型心脏在皮肤下挣扎。涩谷站的战斗已经过去十二小时，但时空紊乱的后遗症仍在撕扯他的神经。

门外传来陶瓷碎裂的声响，接着是凌皓低沉的咒骂。季沉关掉水龙头，随手扯了条毛巾围在腰间。推开门时，他看到刑警队长正单膝跪地收拾打翻的马克杯，黑色战术服袖口卷到手肘，露出小臂上新鲜的擦伤。

"医嘱说你需要静卧。"凌皓头也不抬，机械义眼在昏暗灯光下泛着微蓝，"不是光着脚在瓷砖上走。"

季沉踩住一片碎瓷，故意碾了碾："医嘱还说神经共感需要肢体接触缓解。"他俯身，水珠从发梢滴在凌皓的警徽上，"你躲我？"

机械义眼的焦距突然紊乱，凌皓的喉结滚动了一下。

凌皓的战术终端亮起红光时，季沉正往他伤口上贴生物凝胶。

"总部紧急召集。"凌皓皱眉读取加密信息，"所有分队级以上警官......"他的声音戛然而止。

季沉瞥见屏幕上的关键词：灯塔第二阶段。神经节点突然刺痛，一段模糊影像强行插入——白发凌皓站在指挥中心，背后屏幕显示着全球意识同步进度。

"别去。"季沉扣住凌皓手腕，凝胶管被捏得变形，"这是陷阱。"

凌皓沉默地调出另一份文件。季沉呼吸一滞——那是他的通缉令，罪名栏赫然写着：镜像体母体/SSS级威胁。签发人签名龙飞凤舞，但指纹扫描显示是......

"现任警视总监。"凌皓关闭屏幕，"我的直属上司。"

全息季雨突然从冰箱投影仪弹出："最新情报！军方刚刚接管了警视厅主控系统，所有——"她的影像突然扭曲，"糟了，他们在追踪这个频段！"

玻璃窗应声爆裂，麻醉弹擦着季沉耳际钉入墙壁。

天台上的风裹挟着夜雨，季沉的后背紧贴着通风管道。

下方广场上，二十名全副武装的特警正在疏散人群。凌皓站在指挥位，机械义眼扫过每个可能的藏身点——却在掠过通风管时微不可察地停顿了0.3秒。

"他看见你了。"季雨的数据流在季沉视网膜上闪烁，"但为什么没——"

耳麦里突然传来加密频道的电流声，接着是凌皓压低的声音："东南角消防梯，三十秒后电力中断。"

季沉愣住。神经共感在此刻传来清晰的画面——凌皓的战术平板上显示着真正的任务简报：清除所有知情人，包括行动指挥官。

雨势渐猛时，季沉攀住消防梯锈蚀的栏杆。整栋大楼突然陷入黑暗，只有凌皓的机械义眼在夜色中亮起幽蓝的光。他站在梯子下方伸出手，掌心躺着那枚沾血的警徽。

"我辞职了。"他说。

地下排水管道里，两人的脚步声惊起一群夜蝠。

凌皓的机械义眼照亮前方岔路，季沉却突然拽住他拐进窄巷。潮湿的墙面上，有人用荧光漆画了扭曲的河流图案——暗河组织的联络标记。

"你早就知道。"季沉抵着凌皓的肩胛，能感受到战术服下紧绷的肌肉，"从什么时候？"

"三天前。"凌皓的呼吸扫过他耳廓，"发现总监的神经接口型号......和灯塔受试者相同。"

季沉的后颈突然刺痛。共感让他看到凌皓独自在档案室彻夜调查的画面，看到他将警徽扔进东京湾的瞬间。最深处的记忆碎片里，是二十岁的凌皓在警校毕业典礼上，对着樱花发誓的背影。

排水沟的水位突然上涨，泛着诡异的蓝光。季沉低头，看到数以万计的纳米机器人正顺流而来，组成箭头的形状指向——

"下水道处理厂。"凌皓的机械义眼锁定方位，"他们的主服务器藏在......"

季雨的全息影像突然强制弹出，她惊恐地指向两人身后："跑！现在！"

探照灯刺破黑暗，照亮了站在管道尽头的白发军官——他摘下军帽，露出和凌皓一模一样的脸。

"晚上好，警官们。"未来的凌皓抬起机械臂，"准备好见见真正的灯塔了吗？"

灵感爆发加上攒了好几天的文一下发出来好爽[撒花]，快修改完啦

谢谢大家支持[玫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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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灯塔深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