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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沉在尖锐的耳鸣中惊醒，发现自己的手指正死死掐着凌皓的手腕。
凌晨三点的安全屋被月光浸透，凌皓半靠在他身边，机械义眼黯淡无光，完好的那只眼睛紧闭着，睫毛在苍白的脸上投下细碎阴影。他的作战服被汗水浸透，脖颈处浮现出与季沉相同的神经纹路——那是共鸣后遗症在深夜的又一次发作。
季沉试着抽手，却被无意识状态的凌皓反扣住十指。两人的神经节点在黑暗中同步脉动，像被无形的丝线缠绕。
“唔……”凌皓突然闷哼一声，额角抵上季沉的肩膀。温热的呼吸透过单薄睡衣，烙在锁骨上，“……几点了？”
“还早。”季沉没动，任由他靠着，“E-17的坐标解析出来了？”
凌皓的指尖在他掌心无意识地画圈——这是神经共感导致的动作镜像，连他自己都没察觉。
“儿童医院地下三层。”他的声音带着睡意的沙哑，“1999年废弃的‘天使病房’……徐世峥的第一间实验室。”
季沉突然想起什么，伸手摸向床头柜上的铁盒——那半块血渍斑斑的巧克力不见了。
凌皓的耳尖在月光下泛红：“……融化了。”
东京国立儿童医院的废弃侧楼散发着霉味和消毒水混合的刺鼻气息。
季沉撬开锈蚀的电梯门，幽深的电梯井像一张巨口。他刚要跃下，却被凌皓拽住后领——
“我先。”
机械义眼切换成索降模式，凌皓腰间的安全绳在黑暗中划出荧光弧线。季沉看着他的身影被黑暗吞噬，后颈突然刺痛——共感传递来失重般的眩晕。
地下三层的走廊墙壁上贴满泛黄的儿童画，蜡笔涂抹的太阳和笑脸在应急灯下显得诡异非常。尽头的手术室门牌写着：天使病房，门缝渗出淡蓝色冷光。
E-17正坐在手术台上晃着腿，额头贴着电极片。看到他们时，少年镜像体露出天真笑容：“迟到了四分钟。”
手术室突然灯光大亮！
四周墙壁全是培养舱，每个舱内漂浮着——
不同年龄段的季雨克隆体。
“欢迎参观‘摆渡人’的船票生产线~”
金属面具人从通风管跃下，这次他换了个兔子面具，机械手指轻敲最近的培养舱。舱内十岁左右的“季雨”突然睁眼，瞳孔里闪烁着电子纹路。
“知道为什么小季雨能对抗徐世峥吗？”面具人哼着童谣，“因为她根本不是人类……是第零号镜像体。”
全息投影在手术室展开，显示出一份1998年的实验记录：
意识载体计划
源体：季雨（克隆序列0）
功能：人类意识量子化中转站
凌皓的枪口纹丝不动：“证据。”
“在你们口袋里呀~”面具人蹦跳着转圈，“那块巧克力——检测下DNA？”
季沉摸向口袋，发现不知何时被塞入一块新的巧克力，包装印着国立儿童医院特供。
E-17突然抽搐着倒下，电极片迸出火花。他的声音变成机械合成的女声：
“哥哥……别信……”
是季雨！
手术室的灯光骤灭，培养舱全部开启！
数十个“季雨”同时伸出手，指尖泛着幽蓝荧光。面具人尖叫着被蓝光吞没，兔子面具裂开，露出下面——
林小满的脸。
真正的林小满此时破窗而入，彩虹辫子散乱：“妈的！有人用我脑波复制了AI傀儡！”
季沉冲向E-17，少年却已经停止呼吸，手中紧攥着一张磁卡。凌皓扫描后瞳孔骤缩：
“灯塔计划的核心……在富士山服务器群。”
全息季雨突然从磁卡投射出来，眼中含泪：“哥，他们想用我当钥匙……启动全球意识重置。”
她的影像指向某个培养舱——那里面的“季雨”已经消失，只留下一本儿童病历。
翻开最后一页，稚嫩的笔迹写着：
“要救大家，就来找真正的我——在星星坠落的地方。”
谢谢大家[玫瑰]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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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樱花病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