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清晨醒的时候,小四扭着身,眯着眼思索今天的早餐,腰身被只柔软、有些熨烫的手搂着,胳膊压着它肚子,挺舒服的,一整个的挨着个柔软又热乎乎的暖炉子,被熨烫的服服帖帖的,舍不得起来。
“安儿微娅,松个手,我做饭去。”小四迷糊着软声道,扭着身埋身旁人怀里蹭了蹭。
“不是安儿微娅,也不用做饭,过会儿下去买。”芙兰妮回道,“你昨晚说梦话了,还喊着安儿微娅。”
小四一僵,混沌的大脑回了神儿,对哦,它搁酒店呢,安儿微娅在山上呢。
“你还记挂着她,好像,她也不是不愿意来着。”
“行了行了,别说了你。”小四没好气道,“之前就不合适,现在就更不合适了,你特么发育怎么也这么好!”
“吃好喝好,坚持锻炼,父母条件优越。”
小四嘴角忍不住抽了抽,“跟安儿微娅差不多,鸥尔澜大小姐都比不上,你比她优秀,好像也没听她说过你。”
“你和她很熟吗?”
“肯定熟了。”
“她最喜欢的那条玫瑰烈焰礼裙,由5000位工人手工制作一朵朵娇艳欲滴如真花的红玫瑰,每朵玫瑰由她来筛选,整体由一条渐变的红丝绒绸,一朵做完另一朵,每一朵由一个工人完成,完成后换一个工人,若是错误不合格两次,那这丝绒绸便报废做些别的玩意儿……
这条裙子足足做了有三年之期,成品是一条抹胸坠满了不谢如烈焰般玫瑰的长裙,谁弄坏的?”
“是我问你来着吧?”
“我弄坏的。”
小四顿时一呛,“打扰。”憋了又憋,“她没跟你拼命吗?”
“拼过。”
“你很棒,怎么样?”
“没怎么,给了赔偿溜了,被追杀。”
“最终怎么结的?”
芙兰妮沉默了。
“咋不说了?”
“不好说。”
小四“哦”了声,扭了扭了身子,忽得感觉不太对,拉起被子低头一看,又立马盖下,往旁边挪了挪,四处看了看,落在了床头那衣服上,就是……
粉粉嫩嫩,那蕾丝儿……
小四揪着被子捂着胸口,茫然扭头看着这人,迟疑指了指那衣服,又指了指自己。
“我的?”
“嗯。”
“会不会,太,嫩了些?”
“我跟她说的,给跟我们一块儿那个买的,她看你以为小姑娘吧。”
小四沉默了,“你这睡衣哪来的。”
芙兰妮指了指那书桌旁的行李箱,“我衣服不太适合你,太大。”
小四探身提了提那衣服,长袖的粉嫩羊毛裙底儿、蕾丝蝴蝶结装饰,还有条配套羊毛裤、羊毛衫外套、棉袜手套、内衣裤、羊毛帽儿和可可爱爱的棉鞋。
小四沉默看着,回忆了回忆上辈子那条万恶蓬蓬裙,这个好像接受度更高些,手感挺舒适。
“我感觉还好,似乎挺适合你。”
小四沉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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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小姐,大小姐!’
“又干嘛!”
‘诶,你这是快要准备走了?这真空荡啊。’
“不然呢?已经走了一批又一批了,我该回沃尔塔玛了,然后将事情安排下去,好好睡一觉去。你又找我有什么破事!”鸥尔澜没好气道,坐在最高处的钟塔楼上,看着面前空荡的城。
‘你这语气不太好啊。’
“你好意思说?你找我有好事吗?”
‘问你个事。’
“说。”
‘听说你有一条玫瑰烈焰礼裙。’
鸥尔澜表情微微扭曲了下,伸手掏出了口袋里的虫捏着,阴测测的道:“闭嘴,别给我提这玩意儿,事情已经过去了,别糟我心。再提这事,我把你丢下去。”
‘等我问完再扔行不?我会飞没事。’
鸥尔澜木着脸松手,然后虫缠在了她手指,‘听说你两拼命了。’
鸥尔澜没回答,就这么幽幽盯着这虫。
‘她说她把你揍坑了,然后赔偿完跑了。’
“切,你就扯吧。”鸥尔澜不屑道,“这事她理亏,她还敢下狠手,呵呵。”
‘哦,她名儿什么?安儿微娅没跟我说,我好奇。’
“你想从我这套什么话呢?你猜猜她为什么不跟你说?”鸥尔澜歪头笑道。
虫默了默,‘除了安儿微娅,大小姐你觉得还有谁比你强吗?’
“多了去了,各方面术业专攻。”
‘各方面的。’
“没有。”
‘我发现一个。’
“哦,我就认安儿微娅一个。”
‘大小姐,你这什么时候走?’
“今儿黄昏可以安排妥当启程,早走变化少。”
‘嗯,最后,一路顺风吧。精灵在我虫洞呢,它大多的底下虫也在,然后海在冰洋海,其他一些你们大致能处理了。
七日后,我会引蚁后过来,不出意外的话,至少是七日,你们做好准备。’
鸥尔澜“嗯”了声,捏着这虫子揉着。
‘你特么……’
然而话还没完,火焰席卷了它,鸥尔澜将虫子随意弹出。
“你说过的,要杀死你。”鸥尔澜轻轻道,看着那小火球下落着,越来越小,渐渐消失,没留下任何的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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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目不对,跑了几个。”牛虻道。
“是的,那几个最垃圾的垃圾玩意儿不在。老子酷.刑都想好了。”刺蛾道。
“可是所有的都搁这儿了,我不认为它们有屏蔽我的能力。”脑虫回道,“我遍地搜索下。”
“嗯,我们也再搜搜,或许还真有,顺便审审他们。”绿蜘蛛应道。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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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德鸥,你真狼狈,居然找上我了,还潜入这飞鸟永恒的人中,可惜呢,我找到了你,话说,你不怕我杀了你?”
弥蒂亚单手撑着脸,没什么情绪看着身旁窗户外的黎明。
“是觉得我没有杀你的能力吗?或者你对这飞船做手脚了,能威胁到我?”
一旁,一穿着身常服、戴着单边眼镜、各处有包扎的人四肢被绑缚在铁椅上,浑身无力,皱眉看着那坐窗边的女人。
“弥蒂亚,你怎么会拥有我们家这血脉,甚至……”爱德鸥回道,声音越轻,不言而喻。
“当然是你们当初送谁了,谁又送我了。”弥蒂亚道,收回了视线看向了他。
“你不仅奢求于虫,还不想失去这血脉的力量,得亏如此,我还不一定发现你。你这次要如何说服我呢?
看你的样子,你应该一无所有;哪怕飞船坠落,双头鹰的风能够承载起他们;或者你有其他人,但只要他们敢露头,那么……我们跳过这些无聊的话题吧。”
“安儿微娅。”爱德鸥道。
弥蒂亚眼神一冷,忽得一笑,翻了翻抽屉,拿出了个针管注射器和一药剂,注射器吸入,起了身向他走去。
“如果不能给我一个让我满意的答复,那么,我会将它注射到你体内,你应该会觉得这是个有趣的玩意儿。如果这个你不觉得有趣,我还有别的。”弥蒂亚俯身凑他耳边道,针剂抵在他颈侧的动脉。
爱德鸥眉头皱的更紧了,特别的后悔上了这疯女人的飞船,因那双头鹰对于血脉的压制而守限制,这疯女人还捣鼓出了能影响虫的他的雾剂,导致他被克制的死死的,无法逃脱被抓。
“教廷依旧让安儿微娅与那虫一起,要牺牲安儿微娅。”爱德鸥道。
弥蒂亚起了身,但注射器的针依旧抵在爱德鸥的颈动脉上,眼中满是冷漠。
“然后呢?这事我知道的啊,安儿微娅喜欢那虫,她对那虫有着欲.望,她想得到它,拦不住的。”弥蒂亚回道,针尖一压,刺入。
“所以,你的回答错误。放心,我会杀了你这个不安分的东西,上次没杀人,你惹事的能力真强呢,虽然最终,还是输给了我。”
爱德鸥睁大了眼,呼吸颤抖,眼中茫然,“上次?”
弥蒂亚扬起了温柔的笑,抚上了他的脸。
“是的,上一辈子。
我亲爱的安儿微娅遭太多罪了,上辈子的结果她不满意,她花了好大心思才重来了这一次。
听那说法,上辈子我是在虫那边忙活的,教廷忙活这边,然后你比我后来,最终输给了我。
老实说,我挺想屠了教廷,尤其安特洛斯,可惜,安儿微娅会不太乐意吧,最近我挺烦的,你还凑我这儿来。
该算的账,我是会算的,但你,我也是必杀的,来吧,我捣鼓了挺多好东西,给你尝试尝试吧。
或许你还有什么后手,但是这一轮是我赢了。”
不多时后,弥蒂亚擦着洗好了的手坐回了椅子,铁椅被一瘫脓水浇了似的,脓水上燃着火焰。
她翻了翻兜,拿出了个精美的铁盒,打开,拿出了封信封小心着打开。
‘母亲,日安。
我并不清楚了解你与小四有何联系,达成了如何交易,不过我知道,你们并不会害我,大概猜测,小四或许跟你提了对我好,关于离开的一些事。
我并不想也不愿离开,我想要小四,我想得到她,再如何的稀薄,我也拥有着那一丝塔靡迩的血脉,她是我所有的**,我和她之间掺杂了许多利益,但,我认为,我爱她。
教廷方面,我见过父亲,跟叔父那也说好了,我已退出了教廷,我离开之时,父亲也未阻拦我。
虽退出教廷,但我也并不会加入塔靡迩,母亲可以放心,哪怕没教廷的守护,阿斯莫德,奈何不了我,教廷内的所有,哪怕不是教廷的其他许多,我皆会的。
虽不知您要做什么,但请您不要阻拦我,我并不想和您对上,也请不要迁怒于教廷,这是我的意愿。
每年生日收到的那一套套衣裙首饰,我都好好收着的,都很好看,一直无机会说声谢谢。
我在教廷给您留下了份您或许感兴趣的笔记和礼物。
这一次,愿您不再离去,祝愿您安好。
安儿微娅·忒若狄斯’
弥蒂亚长长叹了口气,揉了揉眉头,将信折好塞进了信封,好好放在了盒内,阖上,锁好,好好放好,单手撑着脸看着窗外,轻轻的呢喃。
“真想弄死那虫子、安特洛斯和诗迪维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