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死亡和伪邪神 第6章 第六章

男扮女装的忒弥斯提着裙摆，在阴暗的角落里狂奔。

他的心跳如鼓，每一步都带着慌乱。

也不知又跑了多久，终于，他看到了一间街角处有小屋矗立在一边。这间小屋的墙皮剥落，露出里面腐朽的木梁，屋顶的木材也残缺不全，几缕微弱的月光从破败的门缝中透进来，照在满是灰尘的地面上。

他小心翼翼地靠近，仔细观察周围不像有人的迹象后，才缓缓踏入。

一进入，**的味道扑面而来。刚想仔细查看一番，门口突然传来一阵轻微的声响。

他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耳朵竖得像只受惊的兔子。

他躲在破柜子后面，眼睛紧紧盯着门口，大气都不敢出。

过了一会儿，一只流浪猫慢悠悠地走了进来。

看到是猫，他松了一口气，可紧接着，他又紧张起来，担心教会的人随时可能找来。

忒弥斯知道，要想在这个社会更好地存活，必须要有足够的能力。

他静下心来，试着与心脏处的彼岸花沟通。

隐隐约约中，他听到那株彼岸花似乎发出了奇异的语言：“Blo…… sk……, mi volas flori …… kiel sango……”

不像是这个世界的通用语，忒弥斯尝试更加努力倾听……

再几经模仿和努力倾听后，一瞬间，奇异的知识贯/穿大脑，他似乎感受到自己与自然融为了一体，奇特的能量从心脏处沿着花枝流经四肢百骸。

他听明白了那株彼岸花的呓语：我要如血一般猩红绽放！

当他理解了那些神秘的语句，忒弥斯惊喜地发现，自己竟然真的获得了神奇的力量！

他获得了不少神秘学的知识——几个能够造成诅咒效果的仪式和祈祷秘仪；

以及黑暗语的拼写规则——用来拼写咒语和向某些隐秘的存在祷告；

他的灵性大大增强，但只能用在预测天气上——且不是回回准确；

大脑里多了许多和种子有关的知识，除了能分辨种子的类别外，还能通过血液催熟这些种子，使它们更快地生长——这是“心灵遥感”类的巫术！

原来那株彼岸花真的是魔契！

忒弥斯一边狂喜，一边又有些疑惑地睁开双眼。因为他从那株彼岸花上没有感受到神主的气息。

事实上，“魔契”是巫师们在贡献了部分灵魂后和某些隐秘存在缔结的契约。脑海中的神秘学知识告诉他，这种契约活着的——也许是记载着着神主教导巫术的“黑暗之书”；也许是某些智慧的精灵；或者是能够发挥仪式和巫术最大效果的武器。

“魔契”既承担着教导和配合巫师施展巫术的责任，同时也是这些隐秘存在渗透世界和监督巫师行为并传达旨意的眼睛。

因此“魔契”通常都带有这些隐秘存在的气息。

忒弥斯以为这株彼岸花是“血源之母”的赐福，因为“血源之母”包含且不限于“生命、欢/愉、灵性、堕落”的权柄，而且这株彼岸花是他从“血源之母”的祭祀仪式中存活下来所得到的。

但是，在“血源之母”的权柄中，“生命”这一部分是指血肉生命，植物是不具备血肉的。

他获得的巫术，似乎更偏向“植物生命”方向。

“植物”和“丰饶”是原身母亲的信仰“大地之母”的权柄，但从他刚刚获得的神秘学知识来看，七神教会的圣职者，他们不会获得魔契，因为他们的神术是通过祈祷得来的。

这是个复杂的过程，只有真正践行自己在入教时的誓言并符合神灵某些权柄的准则，祈祷时才会获得神灵的回应，法术才会生效。

显然，忒弥斯不记得原身加入过七神教会。

所以是什么其他未知的邪神吗？

忒弥斯有些担忧，他可以通过仪式和祈祷来验证是哪位隐秘存在盯上了他，但一旦这么做，他就再无回头之路——真的成为巫师中的一员。

忒弥斯有些摇摆不定，一方面，在这个魔幻的世界里，他需要获得力量保护自己，可另一方面，他很怕与自己签订契约的是一位血腥的存在，前世生活在和/谐的的世界中，他真的不愿违心做出一些邪恶的举措。

正当忒弥斯摇摆不定时，门外传来嘈杂的声响。一个邋遢的醉汉骂骂咧咧地推门走了进来，和没来得及躲藏的忒弥斯撞了个正着。

来人是汤姆，他在码头做力工，挣下的几个钱都用在了喝酒和女人身上。

本来因为没钱被鸨/母赶出来没能和女/支/女睡上一觉的汤姆正一身邪火，骂骂咧咧地回到了自己长时间不回来的住所想随意打发一晚，却见到屋内不知何时来了一个少女。

望着对方细腻的脸蛋儿，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头发很短，但也不妨碍他/泄/火。

七神在上，他是走了哪门子好运？有马/蚤/货自己送上门来？

想到此，汤姆那油腻的脸上满是不怀好意的笑，他站在忒弥斯面前，挡住了去路：“咯……小妞儿，不管你是谁，咯，来到我的屋子做什么？”

忒弥斯的心猛地一沉，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但他还是假意怯生生地回应：

“抱歉先生，我只是……我只是太饿了，想要来找些吃的，抱歉，我的家人都去了神灵的怀抱，我……我实在是太饿了……真的对不起先生，我不知道这儿是您的房子，我这就走……”

说着便要推开对方，向大门跑去。却被汤姆一把拽住胳膊，迷蒙的眼神中带着猥/琐。

汤姆的笑声在狭小的屋子里回荡，像是一只乌鸦在夜间盘旋：“小女孩儿，你想吃什么？要不要吃老子的大面包啊？哈哈哈哈……”

忒弥斯的心跳如擂鼓：什么大面包？他……他该不会？可自己是个男人啊！

想到了对方下/流的语言是在指什么，忒弥斯大力挣扎起来。

汤姆那油腻的脸上浮现出一抹残忍且猥/琐的笑，他一把将忒弥斯拽倒在地，仿佛在欣赏一件即将被摧毁的瓷器。

“这里可是我的地盘，小美人，你要逃到哪去？”这一来一回，汤姆的酒有些醒了。看着摔倒在自己腿边露出脆弱脖颈的女孩儿，他的心中燃起了熊熊之火。

他一边发出几声怪笑，一边将左手伸向腰带和隐秘之处。

忒弥斯摔倒后不由自主地后退一步，但他立刻意识到这样只会显得更加软弱。

他强迫自己站稳，尽量用坚定的语气说道：“先生，我只是想讨点吃的，没经过您的允许就进入您的房子我很抱歉，但我真的不想惹麻烦。”

汤姆的眼神变得更加戏谑，他伸出手，轻轻地在忒弥斯的脸上抚过，仿佛在测试他的反应。

“是的，是的，我也不想惹麻烦呀，但你擅闯我的房子，我把你送到警/探局去，那就是个麻烦，但麻烦也有解决的办法不是吗？只要你伺候好我，什么吃的我都能给你，你也说你父母双亡，无家可归了不是吗？”

说着，那双手开始在隐秘之处摆弄起来。

忒弥斯感到一股寒意从脊椎爬上来，但他没有退缩。

“先生，请自重！”他再次警告，希望这个恶霸能收敛一些。

然而，汤姆却将他的警告当作软弱的表现，变得更加嚣张，伸手狠狠地给了忒弥斯一巴掌。

“臭/女/表/子，装什么纯洁，几枚铜镑就能玩儿/一晚的/烂/货！”汤姆冷笑一声，他的手开始撕拽忒弥斯的裙摆，试图逼迫他。

忒弥斯左右抗拒，他的身体因为愤怒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该死的，他怎么敢！

汤姆见忒弥斯颤抖的身体，双手更加肆无忌惮，眼神中带着明显的邪恶。

“小妞儿，快来让老子/爽/爽。”他的话音刚落，便一个用力将忒弥斯按倒在地。

忒弥斯感到一阵剧痛从身上传出，但他依然努力挣扎，大喊道：“住手！你这是违法的！”

汤姆蹲下身子，靠近忒弥斯的耳边，轻声说道：“违法？在这儿，老子就是法律。你这种漂亮的小美人，等我玩儿完就把你送到女/支院去，呵，或者……”他止住了话头，只是一味地尝试解开忒弥斯的衣物，嬉笑着准备实施他的恶行。

忒弥斯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愤怒。

他的眼神变得凌厉：“我警告过你！”

说完，忒弥斯尝试将自己曾听到的隐秘语言念诵出来：“Skarlata Florado（猩红绽放）。”

忒弥斯的眼中闪过一丝诡异的光芒，他的指尖轻轻触碰胸口，仿佛在召唤什么……

一股不祥的气息在房内里弥漫开来，令人不寒而栗。

汤姆肥腻的手刚触碰到忒弥斯的衣襟，一股浓烈的腐臭味便如同地狱裂缝般涌出。

他愕然地看向地面，原本铺着木板的地面此刻如同活物般蠕动起来。

一朵朵妖冶的彼岸花，猩红如血，从地缝中疯狂钻出，花瓣如同锋利的刀刃，带着令人心悸的寒光。

汤姆的笑容僵在脸上，他惊恐地看着这些凭空出现的诡异花朵，它们仿佛在贪婪地吮吸着周围的空气。

花朵越来越多，以忒弥斯为中心，瞬间将汤姆团团围住，细小的花丝中生出无数只血红的眼睛，贪婪地注视着他。

“这……这是什么鬼东西！”汤姆的惊叫声变得尖锐而颤抖，他挥舞着肥胖的拳头想要驱赶这些花朵，却发现它们如同跗骨之蛆，开始紧紧缠绕着他的身体。

“啊——”他发出凄厉的惨叫，彼岸花的花茎如同活蛇般缠绕上他的四肢，锋利的花瓣划破他们的皮肤，鲜血瞬间染红了花瓣，又被花朵贪婪地吸收。

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和**气味。

汤姆拼命挣扎，却发现自己如同深陷泥潭，越是挣扎陷得越深。

他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肥胖的身体被花瓣切割成无数碎片，血肉模糊，最终变成一滩滩黏稠的血水，被地面上疯长的彼岸花吞噬殆尽，只留下一地血色的花泥。

似真似幻的彼岸花伸出嘶哑的根/茎，将汤姆被啃食的血肉回流向忒弥斯的胸口，最终被埋在心脏处的本体吞噬。

与此同时，忒弥斯感受到自己身体里传来一股撕裂般的疼痛，他白皙的皮肤开始融化，原本金色的头发也褪去了颜色，变成了如墨一般的黑色。

他的瞳孔也变得漆黑如夜，如同深渊般幽深，那是他前世的模样。

他知道，这是巫术的力量在改变他的身体，他不仅唤醒了彼岸花，也唤醒了自己。

当一切恢复平静时，原本充满恶臭的房子，此刻却盛开着片片妖冶的彼岸花，像是盛大而诡异的死亡祭典。

忒弥斯躺在花海之中，他眼神冷漠，仿佛刚从地狱归来的使者。

他缓缓抬起手，感受着体内涌动的力量。

似乎从这一刻开始，他才真正地意识到，这个世界远比他想象的更加危险。

那些隐藏在繁华表象下的角落里，潜伏着更多黑暗。

这个世界，弱肉强食，想要存活，就必须拥有足够的力量。

他从地上站起来，整理好被撕扯变形的衣裙。

他没有理会地上刺眼的血色花泥，也没有理会那些诡异盛开的彼岸花，而是转身离开了房子，融入了夜色中。

“我必须更加深入地了解这个世界的规则……”

忒弥斯低语着，声音低沉而坚定。

随着他的离开，那些彼岸花瞬间凋零，回归尘土。

忒弥斯抬头看向远处灯火辉煌的街道，眼神中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深邃。

他走过街角，身后幽暗的巷子里传出一阵窸窸窣窣的声响，好像有某种生物正在黑暗中窥视着他。

忒弥斯瞬间警觉，正要回头，却听见城里教会的顶部，响起“当当当”的钟响，似预示着什么大事发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