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想收到有效持久的恐吓效果只能依靠死刑,或者是采取措施不让罪犯的亲属了解罪犯的命运。。。。。。措施一:让罪犯消失得无影无踪。措施二:不透露有关其行踪、命运的任何消息。”
——1941年纳粹陆军元帅威廉-凯特尔“夜与雾”命令
1942年12月下旬。巴黎16区福熙大道84号,党卫军总部。
这是一间狭窄而阴森的刑讯室,四周的墙面因为年代久远而斑驳脱落。在墙边放置着一张桌子,桌子上铺满了各式各样透着寒冷的金属光泽、令人不寒而栗的刑具。像这样的刑讯室在16区福熙大道84号(党卫军总部)、第8区苏塞街11号(盖世太保总部)、玛莱区蔷薇街有很多,几乎遍布巴黎全市,这是占领当局专门为了对付抵抗分子而设立的。
中午时分,冬日寒冷的阳光徒劳无益地从南墙上方一扇狭小的窗户中透进来,刑讯室里冷得像冰窖一般。此刻,刑讯室的地上匍匐着一个遍体鳞伤、瑟瑟发抖的中年男子,只见这个男子浑身湿漉漉的,黑色短发耷拉在前额上,眼睛、鼻梁、嘴角处全是血污。持续的刑讯逼供已经使他肋骨断裂,他就只能这么孤立无助地匍匐在地上,不断地喘着粗气。
“还不肯招么,约瑟夫-乔诺维奇?”党卫队二级突击队中队长兼武装党卫军上尉海因茨-罗特克站在一旁,继续盛气凌人地审问这个中年男子。
“我不知道。。。。。。”地上的中年男子继续喘着粗气,仿佛他每呼吸一次、每说一句话都会引发身体极大的痛苦。“你在说什么?”
“当然是,你和罗贝尔-德-雅尔约斯私下里干的勾当——故意把不纯的钢铁卖给克虏伯公司,对么?还有,你们和英国那边有什么关系?” 海因茨-罗特克上尉在他身旁蹲了下来,继续问道。
“没有这回事。。。。。。这是陷害!” 中年男子努力地抬起头,望着这个党卫军上尉,声嘶力竭地说道。“这肯定是竞争对手的陷害!嫉妒眼红我们生意做得太好!”
“可是,我们从罗贝尔的仓库里发现了这些,这怎么解释?” 海因茨-罗特克上尉摆弄着手里的一根铝条,继续说道。
“你们给克虏伯的货里掺杂了其他金属!你们的目的是什么?让我们的虎式坦克在还没抵达东线之前就报废么?让我们的士兵一个个都倒在俄国人的炮火下?” 海因茨-罗特克上尉明显已经失去了耐心,冲着面前的这个人咆哮道。
“我不知道。。。。。。这是陷害!” 中年男子趴在地上,继续为自己辩护道。
“每半个月,你就会去罗贝尔工厂送货!该死的犹太猪!你招不招?你招不招?你招不招?” 海因茨-罗特克上尉挥动手中的铝条,狠狠地朝中年男子的背上击打了几下,这个男子随即又趴在了地上。
“长官!”此时,一个党卫军少尉走了进来,将手中的文件递给了海因茨-罗特克上尉。
“很好!他们人呢?” 海因茨-罗特克上尉翻看了文件,嘴角浮现出一丝得意扬扬的微笑。
“都控制住了!”这个少尉答道。
“那就好!” 海因茨-罗特克上尉望着趴在地上的中年男子,嘴角边露出了一丝冷笑,继续说道。“约瑟夫-乔诺维奇!我查过你的档案,你是罗马尼亚籍犹太人,20年前来到法国开始做钢铁生意,后来认识了雅尔约斯伯爵,你们成了合伙人!”
海因茨-罗特克不仅是党卫队二级突击队中队长兼武装党卫军上尉,他现在还是“帝国中央保安局”下辖的巴黎“犹太事务部”负责人。对于落入自己手里的这个犹太富商,他当然不肯放过任何蛛丝马迹!
“我查过你的档案,约瑟夫-乔诺维奇!” 海因茨-罗特克上尉继续说道。“你的妻子叫□□玛,你们还有两个女儿,嗯——分别是泰蕾兹和伊莲娜。现在,你的大女儿泰蕾兹已经结婚并且怀孕了!恭喜你,约瑟夫,你马上就要做外祖父了!”
“你。。。。。。你想干什么?” 中年男子用尽全身力气想爬起来,但随即又趴在了地上。
“我们已经查到了他们的住址,他们躲在梅斯(位于洛林大区),对么?如果你一直不肯招,我们就只能把她们一起抓起来了。” 海因茨-罗特克上尉翻了翻手里的文件,冷漠地说道。“你的女儿可能会流产——因为我们会狠狠地踹她的肚子!这样,你就做不了外祖父了!”
“不!不要。。。。。。” 这个中年男子望着海因茨-罗特克上尉,声嘶力竭地喊道。
“然后,你们所有人都会被送到波兰的集中营!当然了,如果你愿意和我们合作的话,那就另当别论了!” 海因茨-罗特克上尉得意洋洋地望着眼前这个可怜的人。
“不!不要!。。。。。。放过她们!请放过她们!” 这个中年男子沮丧地低下了头,他的身体开始微微抽动,眼泪已忍不住从眼角流了下来。
1942年12月24日白天。巴黎,雅尔约斯伯爵府邸。
“让娜,这束鲜花看上去怎么样?”此时,卡特琳娜正在摆弄着放在桌上的一个水晶花瓶,里面插满了刚从花房送来的新鲜玫瑰,玫瑰的花瓣呈现出淡淡的粉色,看上去既鲜活又饱满。
“很不错!”女管家让娜笑着说道。
“昨天罗贝尔来过电话了,说他今晚7点前会赶回来!我们要提前做好准备。” 卡特琳娜笑着说道。虽然,平时罗贝尔忙着和德国人应酬,但在平安夜这个重要的节日里,他一定会赶回来和家人团聚的!
“晚餐的菜单已经好了!其中,有他最喜欢的鹅肝和水果馅饼。”
“这支。。。。。。插在这里!这支。。。。。。好了,就这样吧。”卡特琳娜得意洋洋地望着眼前的作品,兴奋地搓了搓手。
“你今天白天不出去么?”
“不。我就在家里,帮你做做准备,等着罗贝尔回家。” 卡特琳娜笑着答道。
“那个军官不来找你?” 让娜继续问道。她知道,这几个月来,卡特琳娜经常和那个党卫军上尉约会,而且看得出来,卡特琳娜还挺喜欢那个德国人的!每次想到这里,让娜总会忍不住叹一口气,她知道罗贝尔和卡特琳娜私底下在做什么,可这是多么危险的事情啊!
“不!今天,他和他的司令、还有战友们一起过节!他们都是新教徒!他们反对教皇,反对弥撒,反对圣餐仪式!”卡特琳娜摇了摇头,继续说道。
“巴黎圣母院的子夜弥撒取消了,真是遗憾!” 自从英国人开始轰炸巴黎以来,这个城市的宵禁便大大提前,一到晚上便关闭了所有灯火。而且,进入冬季以来,城市大部分区域却停止了供应暖气,以便缓解东线战场上的能源紧张局势。看来,这个圣诞节平安夜大家只能在一片漆黑和寒冷中度过了!
“马上就圣诞节了!可是,已经有一个多月没有收到亨利的来信了,也不知道他在战俘营里怎么样?”想到自己还在波恩战俘营里的二哥,卡特琳娜轻轻叹了一口气。法国投降已经两年多了,可战争还在继续,而离战争结束仿佛还很遥远!亨利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呢。。。。。。
“亨利——他会平安无事的!”让娜坚定地说道。
“嗯!一定会的。”卡特琳娜转过头来,冲着让娜笑了一笑。
1942年12月24日,晚21时。雅尔约斯伯爵府邸。
“怎么回事?”卡特琳娜在客厅里焦躁不安地来回踱步,她时不时地抬头望望窗外,看看有没有汽车驶进来。可每一次抬头看见窗外毫无动静,只能又失落地把眼神收回来。
“已经快9点钟了,罗贝尔怎么还没有回来?”今晚,卡特琳娜打扮得非常美丽,她穿着一条暗红色的连衣裙,带着那条她最喜欢的珍珠项链。今晚可是平安夜啊!是和家人团聚的日子,她自然要稍事打扮一番。可是,罗贝尔怎么还不回来?他说过,7点以前就会回来的啊。。。。。。
“小姐,您要先吃一点么?”让娜走进客厅,在一旁轻轻问道。罗贝尔到这个时候还没有回来,让娜心里也同样焦虑不安。
“不!我要等罗贝尔回来。”卡特琳娜摇了摇头,此刻她心里很慌乱。自从和罗贝尔加入抵抗组织以来,她不是不清楚——那种恐怖感在巴黎蔓延的情形。对于生活在德军占领区的巴黎市民而言,在福熙大道84号、苏塞街11号的那些刑讯室里发生的事情算不上什么惊天秘密。几乎每一个生活在巴黎的人都有亲朋好友遭到逮捕、驱逐或者枪决,即使能够侥幸存活下来,也往往变得面目全非、遍体鳞伤。。。。。。想到这里,卡特琳娜不禁打了一个寒噤。
“让娜,去把我的披肩拿来吧,我觉得有点冷!”卡特琳娜转过头来,对着让娜说道。
1942年12月25日。巴黎,雅尔约斯伯爵府邸。
清晨,卡特琳娜一大早醒来,发现自己正躺在客厅的沙发上,身上披着一床厚厚的毛毯。昨晚她一直在客厅里等着罗贝尔,大概后来就靠在沙发上睡着了。这床毯子,一定是让娜为她披上的!突然,从窗外传来一阵汽车引擎声,随之而来的是尖锐的刹车声和开车门的声音,然后就是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罗贝尔!一定是罗贝尔回来了!”卡特琳娜从沙发上一跃而起,来不及在窗口张望,便急匆匆地穿过客厅走向门口。
“我们找卡特琳娜-德-雅尔约斯伯爵小姐!”大门被仆人打开了,只见门口站着两个头戴黑色呢帽、身穿黑色皮衣的人。
“盖世太保!”卡特琳娜不经意间颤抖了一下,片刻间,她的脸庞已经变得毫无血色!
“伯爵小姐,请跟我们走一趟。”门口的两个盖世太保望着卡特琳娜,冷冷地说道。此时,所有的仆人都聚拢在门厅,目瞪口呆地来回望着这两个盖世太保和伯爵小姐。
“小姐!”让娜悄悄走到卡特琳娜的身边,紧紧握住了她的胳膊。
“没事!不用为我担心,帮我把外套拿来吧。”卡特琳娜的脸上已经恢复了平静,她明白,此刻反抗是没有用的!
“把家里安排好!” 卡特琳娜暗暗叮嘱道。
巴黎16区福熙大道84号,党卫军总部。
“请进!小姐!”卡特琳娜被盖世太保带入党卫军总部后,马上被请进了一间刑讯室。
“砰!”随即,铁门在她的背后关上了。尽管已经临近中午,但巴黎的深冬依然很寒冷,此时刑讯室里就像冰窖一样。早在进门之前,她的毛呢外套就被盖世太保强行扒了下来,现在只穿着一件薄薄的连衣裙。卡特琳娜用手掌搓了搓两侧手臂,天哪!这里实在是太冷了!
卡特琳娜望了望四周,斑驳的墙面上有些若隐若现的血迹,靠墙的桌子上铺满了各式各样的刑具。墙角还摆放了一个大浴缸,浴缸里装满了水,水上漂浮着一层浅浅的薄冰。卡特琳娜不禁颤抖了一下,她的心情忐忑不安,阴森森的刑讯室里弥漫着一种让人无法名状的恐惧感,仿佛回荡着一阵阵听不见的尖叫声。罗贝尔!你在哪里?你还好么。。。。。。
“咣!”刑讯室的铁门打开了,只见海因茨-罗特克上尉面带着微笑走了进来。
“您好!雅尔约斯伯爵小姐。见到您很荣幸!” 海因茨-罗特克上尉彬彬有礼地握起卡特琳娜的右手,在上面轻轻吻了一下。
“这是我们第二次见面了!您还是那么漂亮!” 海因茨-罗特克上尉依然握住卡特琳娜的右手,冲着她狡黠一笑。
可是,现在卡特琳娜无论如何也笑不出来。这是我们第二次见面么?我什么时候见过这个人?。。。。。。卡特琳娜苦苦思索着,对了!就在“冬赛场”外面,当时有一群党卫军军官前去冬赛场查看抓捕犹太人的情况,其中带头的就是这个人!
“请坐!今天,冒昧地请您过来,是想和您聊一下您的哥哥——罗贝尔伯爵。” 海因茨-罗特克上尉轻轻放下了卡特琳娜的右手,依旧是彬彬有礼地说道。
“罗贝尔么?他昨晚没有回家,不知道是不是又在和谁谈生意!”卡特琳娜望着眼前这个令人生畏的党卫军上尉,故作镇定地说道。
“他一直在给克虏伯公司供货。” 海因茨-罗特克上尉继续说道。
“我知道。”
“可是,他提供的货物有很大的问题。”
“噢?是么?”卡特琳娜疑惑地问道。
“您难道不知道?” 海因茨-罗特克上尉反问道。
“我怎么会知道?罗贝尔平时很少回家,即使见面了也从不和我说生意上的事情。” 卡特琳娜耸了耸肩,镇定地说道。“毕竟,那是他的生意,不是我的。”
“他和英国人有联系,你知道么?”
“这绝不可能!”卡特琳娜斩钉截铁地说道。
“好吧!我相信您和我一样,并不知情。” 海因茨-罗特克上尉笑着说道。“现在,您想见见他么?”
“罗贝尔?他在哪里?”
“带进来吧!” 只见海因茨-罗特克上尉朝着门口挥了挥手,一个低着脑袋、有气无力、浑身血污的年轻男子被两个士兵架了进来。跟在他们后面的,还有一个手拿记录本的书记员,负责记录犯人的口供。
“请吧。雅尔约斯伯爵小姐!” 海因茨-罗特克上尉不由分说地把卡特琳娜拽到这个年轻男子面前,好让她仔细打量眼前这个人。
“啊!”在认出这个年轻男子是谁以后,卡特琳娜禁不住轻声惊叫起来。这是罗贝尔!
“很好!兄妹团聚的时刻真让人感动!” 海因茨-罗特克上尉看着卡特琳娜的反应,站在一旁冷笑着说道。
“你们对他做了什么?” 卡特琳娜强压住内心的恐惧和憎恶,转过头来质问这个冷酷的党卫军军官。
可是,海因茨-罗特克上尉并没有理会卡特琳娜的质问,反而狠狠地抓起罗贝尔的头发,好让他看看清楚站在自己面前的妹妹。
“你看!亲爱的罗贝尔伯爵,你的妹妹来看你了!你还不愿意招么?” 海因茨-罗特克上尉凑近罗贝尔的耳边,冷冷地说道。只见罗贝尔眼角、鼻孔、嘴角处全在流血,他缓缓抬起眼皮,终于看清楚了眼前的人。
“放了她!她。。。。。。她什么都不知道!” 罗贝尔喘着粗气,他的喉咙里咕哝了一下,勉强吐出来几个字。
“你听我说,我有3个兄弟,可惜没有姐妹。我真的很羡慕你有这么漂亮的一个妹妹,罗贝尔!” 海因茨-罗特克上尉继续说道。“如果你再不招的话,那她就要受苦了!”
“混蛋!你们这群混蛋!” 罗贝尔喘着粗气,气愤地说道。
“真遗憾!”海因茨-罗特克上尉冲着罗贝尔身后的两个士兵摆了摆手,他们随即架起卡特琳娜的胳膊,强行把她绑在一张凳子上。
“放开我!你们要。。。。。。”还没等她说完,海因茨-罗特克上尉便抄起一根粗重的橡皮棍,打在了骨头几乎贴着肉皮的小腿上。
“噢!”顿时,卡特琳娜只觉得小腿一阵剧痛,随后开始发麻,一股强烈的烧灼感开始在小腿骨上蔓延,她简直快要哭喊出来了。不行!现在。。。。。不能喊!不能让罗贝尔自乱阵脚,如果他被迫招供了,大家都必死无疑!
随后,橡皮棍如雨点般地一下下抽打在自己的小腿骨上,卡特琳娜紧闭眼睛、咬紧牙关,一声不吭地忍受着这种野蛮的折磨。等海因茨-罗特克上尉停止抽打时,卡特琳娜已经脸色煞白,眼泪止不住地顺着脸颊往下淌。
“真令人惊讶!一般的女犯人根本受不了这种毒打,她们早就哭喊起来了。你挨了那么多下,却一声不吭!” 海因茨-罗特克上尉饶有兴趣地说道。对于经常用毒打来折磨犯人、并以此来取乐的他来说,卡特琳娜的一声不吭简直让人匪夷所思!
“我真的怀疑,你不仅知道罗贝尔的事情,甚至还参与其中。是不是?我的美人。”
“不,我。。。。。。我什么都不知道。”卡特琳娜望着眼前这个人,有气无力地说道。“你就不能有点怜悯之心么?”
“怜悯?我对你浑身上下都充满了怜悯。” 海因茨-罗特克上尉轻轻抚摸着卡特琳娜花容失色的脸蛋,狡黠地说道。“知道为什么要打你的小腿么,亲爱的?因为这样不会皮肉开绽、留下痕迹,你看上去还是那么漂亮,那么完美无瑕!”
“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你正和阿尔弗雷德站在一起,他看上去就像个为情所困的傻瓜!。。。。。。你们□□了么?他有没有让你满足!或许,就是现在,我也可以品尝一下你的。。。。。。”
“呸!”还没等海因茨-罗特克上尉说完,卡特琳娜朝他脸上重重吐了一口唾沫,眼前的这个人简直叫她恶心!
“啪!”海因茨-罗特克上尉恼羞成怒,一记耳光扇在了卡特琳娜的右脸颊上,卡特琳娜整个人随即从椅子上重重地摔落下来,她只觉得头晕脑胀,耳边一片嗡嗡鸣响!
随后,海因茨-罗特克上尉冲着那两个士兵摆了摆手,他们随即架起卡特琳娜的胳膊,往墙角的方向拽去。
“不。。。。。。”卡特琳娜用尽全身力气挣扎着,想要摆脱这两个粗鲁的士兵。可还没等她把话说完,整个上半身就被强行按入浴盆中。
冰冷刺骨的冷水立刻灌入卡特琳娜的鼻孔、耳朵和嘴里,她瞬时觉得自己呼吸困难!她徒劳地奋力挣扎着,想从水里挣脱出来,却被那两个士兵牢牢按在水里。。。。。。渐渐地,卡特琳娜停止了挣扎,她头脑中一片空白,她不知道自己已经摒了多久,她只觉得自己快要喘不过气来了。天哪!她感觉自己就快要死了!她忍不住张开嘴,却呛了更多的冰水进去,塞满了整个喉咙。。。。。。
“咳咳咳!” 海因茨-罗特克上尉见卡特琳娜停止了挣扎,便示意两个士兵将她从浴盆里掕起来。卡特琳娜像只木偶一般被两个士兵架着,在一阵猛烈的咳嗽之后,她开始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嗯!再来!” 海因茨-罗特克上尉冲着那两个士兵摆了摆手,示意他们再次将卡特琳娜的头按进浴盆里,继续任凭她在水里挣扎。
“罗贝尔!你就那么铁石心肠么?任凭自己的妹妹被溺死?” 海因茨-罗特克上尉凑在罗贝尔的耳边,冷冷地笑道。
“不!放开她!你们这些混蛋!”罗贝尔有气无力地说道。
“那么,你就快点招!” 海因茨-罗特克上尉冲着罗贝尔大声咆哮道。
“咣!”就在这时,刑讯室的铁门被狠狠踹开了。众人都大吃一惊,回头一看,只见阿尔弗雷德-施泰因上尉闯了进来。
“放开她!”阿尔弗雷德走到海因茨-罗特克上尉面前,严肃地说道。
“少管闲事!阿尔弗雷德,这个案子由我负责!” 海因茨-罗特克上尉怒气冲冲地说道。
“从现在开始,这个案子由我负责!” 阿尔弗雷德冷冷地说道。
“你太过分了,阿尔弗雷德!这个案子是柏林高层亲自过问的,我要向司令报告!” 海因茨-罗特克上尉怒气冲冲地走出了刑讯室。
司令部里的每一个人都知道,阿尔弗雷德是凭借父亲和司令的亲密关系才坐上了副官的位置,所有人都知道司令一直对他偏爱有加。平时,海因茨-罗特克上尉总是对依靠裙带关系上位的阿尔弗雷德不屑一顾,可是现在,阿尔弗雷德为了一个法国姑娘,竟然插手自己负责的案子,海因茨-罗特克上尉无论如何也咽不下这口恶气!他一定要向司令报告这件事!
阿尔弗雷德冲着那两个士兵使了个眼色,他们将卡特琳娜从水里抬出来、安置在椅子上以后,也迅速离开了刑讯室。
“你没事吧?” 阿尔弗雷德温柔地抚摸着卡特琳娜的脸颊,关切地问道。
“罗贝尔,罗贝尔。。。。。。”卡特琳娜瘫软在椅子上,一边喘着气,一边望向自己的哥哥。
阿尔弗雷德轻轻叹了口气,把自己的军装脱下来盖在卡特琳娜的身上。随后,径直走到罗贝尔的面前。
“我真没想到,罗贝尔伯爵!您竟然是抵抗组织的成员!” 阿尔弗雷德望着遍体鳞伤的罗贝尔,冷冷地说道。自从认识卡特琳娜以来,他一直把罗贝尔当成朋友来看待。可万万没想到,罗贝尔从钢铁生意里赚取了上亿帝国马克,居然会故意将次品卖给克虏伯公司。他更没有想到的是,在面对自己的妹妹受刑时,罗贝尔还能继续坚持、拒绝招供!
“救救她!”罗贝尔看着阿尔弗雷德,有气无力地说道。
“我当然会救她。可是,你必须提供有足够价值的信息才行!否则,海因茨-罗特克上尉不会善罢甘休的。我也无能为力!甚至,卡尔-奥伯格司令那里也没法交代!” 阿尔弗雷德继续说道。
“现在,几点钟了?”
“快到12点了。” 阿尔弗雷德知道,今天中午,卡尔-奥伯格司令应邀去参加奥托-阿尔贝茨大使在丽兹酒店举行的午宴了,要到下午3、4点钟才会返回总部。趁着这个空档,他还有一些时间来尽最大努力让罗贝尔招供,还有最重要的就是——让卡特琳娜脱离险境!
“快到12点了!”罗贝尔喃喃自语道。他心里明白,作为一名抵抗组织成员,如果不幸被捕,假如实在扛不住盖世太保的严刑拷打,至少也要撑够24小时——必须给同伴们留够撤离的时间。所以,这也就是当他眼见卡特琳娜被严刑拷打,却不得不忍住悲痛、缄口不言的原因!现在,距离他昨天中午被捕,已经快到24小时了,时间已经快到了,伙伴们都闻风逃走了吧!现在,必须救卡特琳娜——救自己的亲妹妹!
离女主和亲王重逢还有三个月,写的好苦!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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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夜与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