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在苍穹下1940-1944年 第35章 海因里希申请加入夜战部队

“耶稣对他（彼得）说：收刀入鞘吧！凡动刀者，必死于刀下。”

——《马太福音26：52》

几天后，在瓦尔曾嘉王妃的大力支持下，海因里希接受了曼妮和Laja的盛情邀请，从科布伦茨动身前往柏林游玩一趟。

在曼妮的鼓励下，Laja对海因里希表现得非常热情，她兴致勃勃地带着海因里希在柏林城内到处兜风，他们一起去参观了勃兰登堡门、波茨坦广场，一起在选帝侯大街、菩提树下大街散步，还一起去万湖划船散心。

不过，海因里希似乎对于Laja的热情并不上心，对于这些游玩项目也显得心不在焉。相反，当他在菩提树下大街看到因为遭到轰炸而倒塌的房屋建筑时，当他看到一大早便参与抢救伤员、清理瓦砾碎石而忙碌的柏林市民时，心里总会觉得异常难过。

某天下午，海因里希接到了一位同事从位于威廉大街的空军总部打来的电话，邀请他和布伦瑞克飞行学校的老战友们一起去萨瓦林餐厅聚会，海因里希愉快地接受了他们的邀请。

“海尼！现在俄国前线怎么样？” 萨瓦林餐厅里一派热闹，海因里希此时正与好友——埃格蒙特-祖-利佩-维森菲尔德亲王坐在一起，两人正在亲密地交谈。

“我们在俄国境内横行无阻，他们的防御非常糟糕，几乎就是我们的活靶子。”海因里希唏嘘地说道。他想起了他所在的轰炸机联队对北部战区内的铁路桥梁、港口设施和补给仓库等造成了毁灭性打击，一枚枚炸弹在地面上连番爆炸，导致碎石飞溅，被炸个正着的标的物在烈火中燃烧，建筑物上空腾起了橘黄色的蘑菇云。

“好吧。真希望东线的战役早点结束，英国人简直让我们头疼！” 埃格蒙特无可奈何地摇头。

“埃格？你现在怎么样？”海因里希问道。

“戈林元帅去年7月对战斗机联队进行了改组，我现在在夜间战斗机联队第一大队（NJG-1）服役——驻扎在荷兰的吕伐登。” 埃格蒙特笑着说道。

1940年初，随着英国轰炸机群频繁光顾挪威海岸、德国城镇和工业区，迫使戈林于当年6月在荷兰海牙附近召开会议，声称“阻止英军轰炸的夜间防空实为德国空军的‘阿喀琉斯之踵’（即阿喀琉斯的脚后跟，因是其身体唯一一处没有浸泡到冥河水的地方，成为他唯一的致命弱点）”，并委任法尔克上尉出任首只夜间战斗机联队（NJG-1）的联队长。

“刚开始，我们总是空手而归，在夜间飞行和捕捉敌机的难度简直超过了我们的想象——恶劣的天气、愚蠢的地面探照灯还有那些高射炮，总会让‘汤米们’成功地穿越我们的防线。”埃格蒙特继续说道。

“为什么？”埃格蒙特的话引起了海因里希极大的兴趣。

“最开始的时候，夜间作战主要依靠探照灯指示敌机方位，这样的作战方式对于我们这种初涉夜战的飞行员来说，就像‘在黑屋子里捉苍蝇’一样。一方面，探照灯的强光往往会把我们晃的头晕眼花，不仅无法精准地捕捉目标，还容易被乙方的高射炮误伤。另一方面，这种战术对天气的要求很高，如果云层较厚，探照灯照射的效果便会大打折扣，我们凭借肉眼根本看不到‘汤米们’在哪里。”

“那么，现在呢？” 海因里希继续追问道。

“现在，我们在西线——大体上沿着基尔、汉堡、不莱梅、科隆、法兰克福、曼海姆、慕尼黑等地建了一条防线。”埃格蒙特一边在桌子上用手比划，一边继续说道。“同时，我们引入了雷达系统，通过雷达侦测到敌机编队的位置后，把数据转换成绘图台上的坐标，告知夜战战斗机飞行员们。随后，我们起飞，拦截他们！” 埃格蒙特对海因里希笑了笑，顺势用手做出一个腾空起飞的姿势。

“谢谢你，埃格！” 听了埃格蒙特的话，海因里希此刻的心情既激动又兴奋。“我也很想加入夜战战斗机联队。”在海因里希眼里，这才是一个真正的飞行员所应该承担的职责和义务！

“不过，海尼，到目前为止，我们的战果并不理想。”埃格蒙特无可奈何地说道，“夜战对于飞行员的盲飞技术要求太高了，而通过绘图台转换的雷达系统数据又不能时刻保持准确，所以，我们无法像昼间飞行员那样轻易取得显赫的击坠战果。”

“不要紧！埃格，越是困难，才越值得我们为之战斗。”此刻，海因里希已经下定决心，他将毫不犹豫地加入夜战空战部队！对海因里希而言，一个纯粹的战士应该是守护者而不是毁灭者，还有什么比保卫祖国的妇女儿童免遭轰炸的痛苦更有意义呢？还有什么比保卫德国本土免遭毁灭更加重要呢？

“海尼，还有一件事很关键。” 埃格蒙特神秘地说道，“我们的战斗机速度比英国人快，航炮的射程也比他们远，所以，我们有优势。而轰炸机的下方是无法防御的软肋，只要我们能够快速钻到他们的下面，就可以把他们打得千疮百孔。”说罢，海因里希和埃格蒙特一起哈哈大笑起来。

几天后，对轰炸任务厌倦不已的海因里希从柏林返回了位于俄国前线的轰炸机联队，随即便向联队递交了加入夜战空战部队的申请，并焦急地等待着回复。

9月以来，德军在俄国境内继续长驱直入，已经将战线向东推进了几百公里。在北面，列宁格勒已经被里特尔-冯-李勃元帅率领的北方集团军团团包围；在中路，斯摩棱斯克已经陷落；在南路，由于伦斯德的部队获得了从中路抽调的古德里安的装甲部队和步兵师的增援，基辅陷落，并且有超过66.5万名苏军士兵成为德军俘虏。一切迹象都让人认为，俄国已经完蛋了！

10月3日，极度自信的阿道夫-希特勒对德国人民做了一次讲话，宣称俄国已经崩溃。“今天我宣布，我毫无保留地宣布，东方的敌人已被打垮，再也不能站起来了。。。。。。在我们部队的后边，已经有了相当于我在1933年执政时德意志国家幅员两倍的国土！”

入秋后，巴黎的天气变得凉爽了不少。这天，玛尔戈约卡特琳娜出来散步，两人沿着康朋街一直走到了歌剧院广场。

“海因里希离开法国有3个月了，你收到他的消息了么？” 玛尔戈小心翼翼地问道，她已经知道了卡特琳娜和海因里希分手的事情。而这几个月来，卡特琳娜一直把自己困在家里，几乎没怎么出门逛过。

“没有，他并没有给我写信。”卡特琳娜平静地说。

“可这是为什么？” 玛尔戈非常惊讶。

“玛尔戈，事情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很抱歉我无法告诉你。。。。。。”每次一想到这件事，卡特琳娜总是心里万分痛苦，可她又没办法告诉玛尔戈真正的原因。

“或者，你可以给他写信？解释一下，这其中一定有什么误会。” 玛尔戈继续说道。

“不，我不知道他的地址。我只知道他在几千英里以外的俄国，仅此而已。”

“我有他们的地址——在德国科布伦茨，可以把信寄过去，请他的家人转交。”玛尔戈一直为卡特里娜和海因里希分手的事情感到惋惜，并且希望能为卡特琳娜出谋划策。对卡特琳娜而言，她真是个热心肠的女朋友！

“不，玛尔戈，没有必要。如果海因里希想给我写信，他知道我家的地址，他会写给我的。可是他没有写信，只能说明一点，那就是——他根本不想和我联系。”卡特琳娜无奈地苦笑道。

“可是，你们当时感情那么好，看上去那么般配！”玛尔戈忘不了，当卡特琳娜第一次告诉她他俩订婚时的表情，当她说起海因里希的时候，眼神是那么温柔，而且充满了幸福的喜悦！可是现在，卡特琳娜的眼神里只有黯然和失落。

“是啊。当他在加莱的时候，我每天都会想念他；当他回巴黎的时候，我们在一起多么快乐。那时候，我觉得生活很幸福，好像小鸟因为他的到来而欢唱，天空因为他而显得更加湛蓝。。。。。。可是现在，我和他相距千里，没法见到他，没法拥抱他，甚至连只言片语也没有。。。。。。”卡特琳娜轻轻叹了一口气。

“那你更应该写信，把你的心意告诉他呀！”玛尔戈显然比卡特琳娜更加着急。

“不，玛尔戈，这是没用的。”卡特琳娜心里明白，对于像海因里希那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的人来说，一旦下定了决心，别人是无法轻易改变他的决定的。更何况，她和海因里希分手的真正原因是。。。。。。“不过，还是要谢谢你，玛尔戈。在别人面前，我尽可以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只有在你面前我才可以说出心里话。”

“哎！”玛尔戈看到广场旁边的和平咖啡馆，便想转移话题，“卡特琳娜，我走累了！我们去喝杯咖啡吧。”

“好的！不过，屋外已经坐满人了，我们去里面吧。”卡特琳娜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