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夜晚的南城,忽然落了一场连绵不绝的细雨。
车窗开了个缝隙,外面的雨顺着风飘进来,落在手背上,些许的湿意,但又觉得这么点雨水好像无关痛痒。
不是暴雨,马上就能爆发。
毛毛细雨看似没什么,但却怎么都下不完,一直抓着人,一直不结束。
车窗慢慢放下来,男人修长好看的手搭出去,手指上还夹着闪着猩红的烟,细雨扑灭了这火苗。
但能扑灭的,也只有这一种火。
祁纪阳在门口停了许久,最后掉头的时候,朝着和家相反的方向转过去,心里是说不出的烦躁。
他拨了许让的电话:“没睡吧,出来喝两杯。”
许让那边有白离说话的声音。
祁纪阳更觉得有些不适。
“怎么了?”许让懒懒地问了一句,“刚才送程栀回家的时候不还好好的?”
许让当然能听出来祁纪阳的情绪不好。
祁纪阳没解释,直接问:“来不来?”
随后听到许让那边衣物摩擦的声音,似乎是调整了一下姿势。
“阿离。”许让轻声唤,“我出去一下。”
“嗯?什么事?”
“我陪一下祁纪阳。”
“好,那去吧。”
白离还多说了一句:“早点回来,或者一会儿我来接你。”
就连当年最为清冷的白离都变得温柔起来了。
…
这个时间点的酒吧街最为热闹,再加上这场忽然落下又不停的雨将很多人都拦了下来。
今晚的生意格外火热。
许让到酒吧的时候,祁纪阳面前已经空了几个杯。
倒是选了个安静的地方,背景乐慢悠悠的听着格外有情调,旁边别桌的人都在跟朋友聊着天细细品。
许让把车钥匙扔在桌上,伸手点了点他面前的几个空杯。
“你也有今天。”许让挪了一下眼前的东西,“所以你打算什么时候承认?”
承认自己喜欢程栀这件事。
许让和祁纪阳认识这么多年,他们一直都在联系,一直都在交流。
高中的时候许让和白离关系好,祁纪阳和程栀要好。
那会儿很多人都以为祁纪阳跟程栀在谈恋爱,但他们却只是朋友,到了现在也都只是朋友。
就连程栀没有跟他联系的那几年里,有人偶尔提起他们俩的事,祁纪阳也都是随意笑笑解释,说他和程栀没有其他的什么关系和感情。
与之相反,许让和白离是所有人都认为最不可能在一起的。
但他们现在在谈恋爱。
许让点了杯酒,顺便也给祁纪阳再要了一杯,他靠在沙发椅背上:“把这酒当白水喝?最后一杯,我看着你。”
他也没不让祁纪阳喝。
自己在找白离找到快发疯的那几年里,好像也是这样。
祁纪阳把许让叫出来,却没怎么说话。
什么时候承认?
他本来没有打算承认的。
有些喜欢是很难说出口的,因为有的事情一旦开口,就再也没有办法回头了。
两个人要成为恋人本来就是一件很难的事情。
如果要从亲密无间的好友到恋人,需要承受更多的风险和代价。
祁纪阳原本是这样想的。
但是今天,在见到那个男人的那一瞬间,好像所有的顾虑都被烦躁完全盖了过去。
祁纪阳也往后靠了一下,懒洋洋地半眯着眼,手上把玩着一个钥匙扣,和钥匙碰着响。
“小橙子送的。”男人的声音低哑,“我还没换。”
她送的每一样东西,祁纪阳现在都还在用,每一张她拍的照片都还好好保存着。
钱包里也放着程栀自己最得意的那张作品。
可是自己送的东西,在她身上早就没有一丝痕迹了。
高中毕业意味着分别,十八岁的祁纪阳没把这当回事,在网络通信如此发达的现在,人与人之间的联系十分轻易。
要是想见面,也可以随时买一张机票飞过去。
十八岁的想法天真。
根本不会想到,他认为轻易的联系,其实是最脆弱的关系。
后来,程栀有了新的朋友,有了新的交友圈,有了新的生活。
渐渐的。
就没有他了。
十八岁以为的永恒,其实只是转瞬即逝的烟花。
“我以为我们还和以前一样。”
服务员上了新的一杯酒,祁纪阳伸手拿起来轻轻晃了晃,唇勾着,依旧是那漫不经心的表情。
也就只有最熟悉的人知道,他每一句散漫语气里隐藏着的真心。
“但其实什么都不一样了。”祁纪阳斜着睨了许让一眼,“到头来也只有一件事还跟以前一样。”
许让大概是猜到答案,只是笑了一声,等祁纪阳继续说。
他大概有些情绪需要发泄。
“一样的只有,我还是无法控制的,一见到她就喜欢得要死。”
有些生气、有些无奈、有些愤愤然。
毕竟不是所有喜欢都能有很好的结果。
越喜欢,越痛苦。
原本以为很多事情,时间是可以冲淡的,包括喜欢也可以。
祁纪阳和程栀这么多年没联系,不是某一个人的做法,而是两个人的做法。
自从上大学两个人的联系变少以后,就有些微妙的变化,后来祁纪阳收到跟程栀同校朋友的信息,说她恋爱了。
对象是个小乐队的主唱。
喜欢那男孩子的人多得很,最后竟然被程栀给拿下了。
【帅吗?我觉得是还不错,难怪程栀能看得上,不过啊,我真没想过有生之年还能看到程栀谈恋爱!】
【我还以为她这人真不会心动。】
祁纪阳也没想过。
这件事之后,程栀给他发信息的次数越来越少,大概是为了避嫌。
男朋友一定不喜欢她有太熟悉的异性朋友。
后来渐渐就失去了联系,谁也没有主动联系谁。
虽然魂牵梦绕,每次都会想见面,但转念一想不能打扰,也不能干扰她的选择。
祁纪阳最后什么都没做。
一个月前的偶遇,他也只能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伪装着,还是当年那样的朋友。
然而事实上,他们也连当时的关系都回不去了。
祁纪阳看着眼前不断晃动着的酒液。
他似乎是有些醉了,但又觉得这么多年里,从来没有哪一刻比现在还要清醒。
“许让。”
许让侧目看过来,“得到了结论了?”
祁纪阳直接把那杯酒一饮而尽,喉结不断上下滚动,杯壁的水珠顺着他的手指滴落,唇边也还有残留。
他舔了舔唇。
手上的杯子放在大理石的桌上,力道不轻,一声清脆的阵响。
“真他妈的受不了了——”
原来要拼命藏住喜欢,真的是一件会让人痛到快死掉的事情。
空荡的酒杯里一口都没剩下,外面的细雨依旧连绵,酒吧里悠长的音乐没停,灯光暧昧不清,照出几分难以言说的红色,祁纪阳的领口微开,手搭在沙发椅背上。
好几分钟的沉默。
修长手指上夹的烟肆意燃烧着,许久之后,他往前倾身,把手上的烟灭了。
“我要跟程栀谈恋爱。”
祁纪阳:忍无可忍无需再忍(握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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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棋逢对手》
池娆人如其名,妖娆艳丽得要命,岀道以来就被大家称为“夺命女妖精”,男男女女都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
某次她紧身黑裙红唇的动图全网疯传,一众网友疯狂爆灯。
【池娆我可以!!我弯了!!】
【跟男人抢池娆就算了怎么现在还要跟女人抢!!】
所有人都说,池烧这样的女人勾引起人来,没人抵抗得了。
然而圈内还有另外与她名号对等的一个男妖精——傅忱斯
一双勾人的桃花眼,眼下一颗泪痣,抬个眸都觉得摄人心魂。
后来池娆接受采访,被人问起:“你觉得你跟傅忱斯,谁更配得上妖精这个名头?”
她轻蔑笑笑,很自信:“傅忱斯算什么,当然是我呀~”
当晚,她回家以后,夜色深沉,屋里没开灯,一道力把她翻过去抵住,吻到她呼吸不畅。
傅忱斯问她:“当然是你?难道是我吻得不够好?”
池娆不服气,伸手拉了他的衣领,贴上去。
“再来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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圈内传言池娆和傅忱斯八字不合,见面恨不得打起来。
直到某次,池娆录综艺被突袭检查,让她给家里打个电话。
响了十秒以后,就在池娆准备挂断说家里不可能有人在的时候。
电话被接了起来,免提播放的音响里响起男人低沉、漫不经心的声音。
语气暧昧。
“娆娆,你家猫咬人挺狠的——”
“比你咬的还疼。”
*【爱情和比赛一样都要棋逢对手】
食用提示:男妖精x女妖精/互撩,势均力敌/蜜桃味儿~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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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不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