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月容焊接完手上的粗糙版模型后,开始思索自己究竟是哪里表演的不像恩爱夫妻。
难道是自己经常在工作室夜不归宿导致余折柳一个人待家里很空虚寂寞冷?
但是他不是要值夜班吗?
不对,问题应该不在余折柳身上,以傅月容对他的了解,他应该不会主动干出破坏恩爱夫妻的戏剧的行为。
那究竟是怎么回事,难道真的是我演技有待提升。
暂时没想通自己哪里有破绽的傅月容决定先别想了,还是先继续干自己感兴趣的事情比较好,比如说根据设计稿把这个粗糙版模型继续完善。
……
“最近叔叔阿姨情况还好吗?”
段酒旗和余折柳两人坐在段酒旗家的客厅里,点了一桌子的外卖。
“还不错,没什么变化。”
余折柳啃了一口撒了酸梅粉的炸鸡。
“点这么多不健康的食品,作为医生是不是有些不好啊?”
段酒旗确认了情况暂时没有恶化,心情也放松下来,打趣余折柳道。
不过嘛,他其实很少看到余折柳一次性点这么多高热量食物,之前的余折柳对摄入物质的计算在芯片的辅助下那可是相当精确,一日三餐全靠系统的自动搭配来完成。
“感觉这段时间总是很容易感到疲倦,”余折柳又往嘴里丢了一粒妈妈特制的炸丸子,嚼完咽下后开口说道,“非常需要高热量美食来补充能量。”
“上次见你这么吃还是你终于考完一大堆考试从大学里毕业的时候。”
“说实话,我感觉现在比当时累多了。”
“毕竟考试考什么是确定的,但是现实里哪一种应对才是正确的那就难说了。”段酒旗对此表示认同。
“不能排除全都是错误应对这种情况。”余折柳咬牙切齿地说道。
“啊,也对,”段酒旗好像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主意,脸上露出了一种余折柳看着就觉得不妙的微笑,“还记得之前你让我帮忙查的那位卓尔森大师吗?他恰巧和我是校友,所以我从一位学姐那里找到了一些有趣的东西。”
段酒旗很有仪式感地朝门口拍了拍手,他的智能管家便驾驶着底盘到两人面前,从储物盒里掏出了一朵玫瑰。
余折柳疑惑地看向他,而后又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
这是一朵由金色硬质材料绕制而成的玫瑰,与真正的玫瑰相比,这个玫瑰的外形显得有些抽象,只描绘出了玫瑰的大体轮廓。
就像姜玄宫送的那个礼物里留下的信笺里画的玫瑰一样。
“这是卓尔森大师的早期作品,被他赠与当时激发他灵感的一位访客。”段酒旗将自己光脑上的资料投影出来,“正巧那位访客的后代是和我关系不错的学姐,在听说我正在搜集卓尔森大师的资料时,把这个作品暂时借给了我。”
投影上是关于这个作品的介绍,来自于学姐友情提供,同时还附上了当时留下的一些卓尔森大师画室里的影像。
只可惜卓尔森大师还在世时一直禁止拷贝他的工作室的空间数据,虽然可以想办法拿到当时工作室的建筑参数,但是内部的布置却无法完全还原。
段酒旗将注意力放回到自己已经看过一遍的资料上,他视线微移,偏头看向余折柳,看着他正专注地分析这投影出来的这段简介。
“玫瑰,因其浪漫美好的意象常出现于童话故事中,在相关改编的影视剧等作品中它作为背景也屡见不鲜。而故事本身又再度强化了玫瑰这个概念的集体记忆,以至于当我们看见它时,便会本能地感觉到某些不同于野外美丽花朵的特殊性……这让我想起了一个叫《小王子》的故事。”
随意,或者说算得上随性的表述。
当然,当初写下这段潦草的灵感记录的卓尔森并没有以此书写一篇美学赏析的打算,也并没有学术上的考量,仅仅只是记录了自己无意之中生发的灵感。
至于为何这个灵感与那位访客有关。
光脑在检测到两人的目光都不再聚焦于投影上后翻到了下一页。
“一位来自卡戎大学的访客进入了我的工作室……这并不常见,因为我只是个普通的艺术从业者,与以艺术教育闻名的卡戎大学毫无关系,但是这位访客竟然认为我有去尝试考取卡戎大学的能力,使人惊讶。
而更让我惊讶的是,我居然通过了卡戎大学的考试,成功成为了卡戎大学的一名普通学生,而那位访客再次前来拜访了我。
出于那位访客的要求,我不能记录这位的个人信息,但是某一枚胸针总可以写吧。
这位访客胸口别的那朵鲜艳的红玫瑰,说上句不礼貌的话,我直觉那像是插在夜莺胸口的那朵玫瑰。”
夜莺与玫瑰,一个已经被排除的选项再次摆到了面前来。
“酒旗,你认识的那位学姐,姓什么?”
段酒旗惊讶地看向余折柳,“你想到了一些联系?不过很可惜,这位学姐不姓姜,她的父母也没有哪一位是姓姜的。”
“这并不代表他们一定没有联系。”余折柳似乎陷入了沉思中。
段酒旗知道,此时与余折柳继续聊天会打断他的思路,于是他开始收拾两人刚刚边看资料边吃晚饭所留下来的残局。
主要收拾方式是把垃圾聚拢在一起然后丢给智能管家去处理。
至于擦桌子等家务,则等着收拾完垃圾的智能管家回来擦。
感觉自己干了很多活的段酒旗瘫在余折柳旁边的单人沙发上休息,静静等待余折柳思索出一个结果来。
……
傅月容仍然没有思索出一个结果来,但这并不耽误她继续工作。
在做好余折柳的妙妙工具之后,工作室里只剩下一两个还在继续着未完成项目的人。
她绕过其他人的工位,径直走向自己的个人休息间,那里有一张特别舒服的床,每次傅月容一躺下去就不想起来了。
而在她躺下去打算明天早上之前都不和自己亲爱的床分开时,她收到了一条通讯,来自保育机构的通知。
“傅月容女士:
您好,最近的三天保育假期即将来临,请问您与您的伴侣是否有做好准备呢?如果没有,请在两个工作日内回复,以便于保育机构提前安排无归家安排的儿童的假期生活。
文昌星长蛇区初等学龄儿童保育机构。”
傅月容猛地从床上坐起来,然后又躺了回去。
显而易见,现在应该表示她和余折柳完全没有准备好。毕竟他们最近确实有自己需要忙碌的事情。
但是一直见不到父母会不会对他们造成一些不良影响从而导致傅月容没办法得到自己想要的结果呢?
思酌片刻,傅月容最后给余折柳发了条通讯。
……
余折柳也收到了和傅月容内容相近的保育机构通知短信。
而后接着便收到了来自傅月容的询问,“现在是合适的时候吗?”
“不是。”余折柳迅速回复道。
“看来傅秀雯和傅秀颖这两个小家伙又得在保育机构度过他们的保育假期了。”段酒旗不用看消息都能算到是什么日子。
“我记得我当时在保育机构里过假期还挺开心的,”余折柳语气中带着些不确定,“老师都会提前问好我们想要干什么,然后假期的时候会给我们安排好。”
“对你来说当然喽,给你一本大部头你能坐那里看一天都不带动弹的,对我来说就可难受了,出去玩都得跟着老师走固定路线。第一次还好,后面就一点都不新鲜了。”段酒旗的声音从余折柳旁的沙发上传来。
“段大画家,给你一只画笔和一沓白纸,你也能坐那里画一天。还说我呢。”余折柳把玫瑰递还给段酒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