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艾、小艾你先听我说!别……”
一到太空,艾克丝就劈头盖脸地开始攻击,佐创当然不可能还手,只一味躲避,找机会解释。
艾克丝目前对神明的读心能力时灵时不灵,不过这次她听到他在想什么了。
她几乎是立刻一股火起,根本不想听他说出口。
但佐创见她没有冷静下来的打算,便一边挡下迎面而来的斩击,一边诚恳地看着她的眼睛:“小艾,我发现我真的爱上你了,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
没想到,艾克丝就像听到年度最好笑的笑话一样,讥笑出声:“爱?哈!哈哈!可笑!太可笑了!!”
“你……”见她这副反应,佐创觉得自尊受损,略微有些难堪,“有什么好笑的?”
艾克丝狠狠一脚踹在他腹部,自己也相应退远,过于夸张的笑脸让她的表情略显扭曲。
她扯开衣领,让漆黑的诅咒印记浮现:“连你这种人居然都会爱?对我下这种东西的你也敢说爱?!佐创·阿尔加,你是做梦还是失忆了?!”
凭什么人人都能爱,只有她在一次又一次地失去?!
“我、我……”佐创看到那印记,瞳孔像被针扎一般猛缩,他脸色微白,翕动着嘴唇说不出话。
半晌,他低下头,颤声道:“对不起,小艾,对不起……”
“你没必要跟我做出这副样子,”艾克丝冷漠地嘲讽,“我中招是我不好,怨不得别人,以我们的关系本该如此!”
成王败寇,无可厚非,她一直都认。
佐创觉得心脏被她的冷漠扎穿,一点点冻结出冰凌,他小心翼翼道:“可我不想要这种关系,我们可以不是这种关系,小艾,给我个弥补的机会行吗?”
“嘁,”艾克丝再次发出嗤笑,“佐创,你看看你有多自私,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吗?你拿出‘爱’的理由,做出一副苦情相,我不接受就变成我的苛刻了吗?你以为你的爱有多金贵?在我眼里比垃圾都不如!对我来说不过是累赘而已!!”
以爱为名,所有做过的事就能一笔勾销?想得美!
今时不同往日,既被爱所困又有错在身的佐创完全处于了弱势,只用短短几句话,就能把他从里到外伤得鲜血淋漓。
佐创“嘶嘶”吸着气,痛苦地捂住心口。
但他是个神明,正如艾克丝说自己会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他想要什么也不会轻易放弃。
再说了,他拥有无尽的时间去努力,努力让艾克丝对他改观,一旦放弃他就什么都没有了,哪怕是她的打骂,也能算作他灰暗生命中的别样色彩。
佐创仍然不打算退缩,勉强扯出笑容:“是,我自私,跟我在一起让你觉得不舒服,那你来教我,该怎样正确去爱好吗?”
看来说什么都没用,艾克丝勃然大怒:“我教你妈了个逼!你给我去死吧!!!”
她举刀猛地一劈,直接切掉了佐创半条胳膊。
“唔!”佐创并没有完全躲开,像是故意被砍。
他现在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真要打起来艾克丝说不定打不过他,但佐创只是一直被动防守,偶尔还让她砍上一刀。
艾克丝目光阴冷:“神罚——”
佐创果断决定跑路,让她先接受冷静一下再说,他嘴里还喊着:“我不会放弃的,我还会找你的,小艾对不起!!”
像他之前说过的那样,如果神明一心只为逃跑,那么谁都很难抓到,艾克丝杀气腾腾地追了一段,还是被他甩掉。
艾克丝的胸脯上下起伏,以示此刻不平稳的心态,她收起刀站了一会儿,猛地出拳砸碎旁边的陨石。
等她回到海洋馆时,唐恩还在那里等她,这时候时间渐晚,游客已经慢慢变少了,他就安安静静地坐在长椅上摆弄光脑。
艾克丝大步走过去,脸上流露出歉意:“唐恩,抱歉,我耽误了这么久。”
听到熟悉的声音,唐恩立刻抬头,见她衣衫凌乱,头发毛燥,他连忙关心地起身上前:“小艾,你没事吧?”
艾克丝迅速整理好自己,轻轻一笑:“你放心吧,我没事。”
一场战斗过后,她回来还跟他温声细语地讲话,唐恩却看出几分不同,拉起她的手道:“小艾你是不是不开心啊?那就不要勉强自己去笑了。”
“……”艾克丝沉默一会儿,深深吸了一口气,“只是……稍微有点烦。”
唐恩看着她不自觉皱起的眉头,贴心道:“要不你改天再陪我吧,今天就好好休息一下。”
抬手揉揉他的耳朵,艾克丝再度笑起来:“不用了,你不是说这种事能让人放松吗?那正好。”
既然她这样说,唐恩就乖巧地靠上她的肩膀:“去你家好不好?”
艾克丝:“嗯,现在就走吧。”
正好海洋馆也要关门了。
到了艾克丝家,唐恩新奇地四处打量,还好奇地戳戳斯诺。
斯诺抖了一下,很怕生地躲到艾克丝身后,露出一双豆豆眼偷看。
库多抱着小胳膊,挑剔地审视唐恩,在心里撇嘴。
唐恩立刻很没节操地告状:“小艾它瞪我!”
库多理直气壮:“我没有!我看人就这样!”
艾克丝轻笑几声:“好了好了,你们俩可别在我面前打起来,小多做饭去吧。”
愤愤地看唐恩一眼,库多决定这顿全做成主人喜欢的巨辣餐。
看穿一切的艾克丝叫住它:“我今天不想吃东西,给你一个招待好我朋友的任务,知道了吗?”
库多顿时没精打采,对着一脸得意的唐恩咬牙:“知道了……”
心满意足地吃了顿美味的饱饭,为了有更多时间做快乐事,唐恩迫不及待地跑进艾克丝的卧室,跳上床脱光衣服。
嗯,这个卧室还是记忆中的样子,没太大变化呢。
艾克丝看着好笑:“时间长着呢,急什么。”
躺在她的大床上,唐恩难得不好意思:“因为……”
跟她分开后他都没找过别人了,自己玩一点都不够爽快。
好吧,艾克丝懂了,这时候就应该立刻满足他才对,她挥了下手,将房间的一面墙翻转过来,上面挂满了大大小小的助兴道具。
唐恩眼睛都直了:“哇!你装备都这么齐全了!”
能想到的都有,想不到的也有。
他立刻做作地摆出一个妖娆诱惑的姿势,脸颊升起兴奋的红晕:“快来呀小艾~”
艾克丝轻车熟路地上床,凑在他耳边,尊重地询问:“我可以用我喜欢的方式吗?”
这样亲密的距离,这样脸红心跳的姿势,唐恩的心脏快速跳动,身体顺从地软了下去,他惬意地眯起眼,吐息暧昧:“是你的话,可以对我为所欲为,因为我都会喜欢……”
艾克丝注视着他的眸色渐深,握住对方腕骨的手也慢慢收紧,力气逐渐加大。
眼前的人全身心地对她开放,如此不加防备的乖顺模样,能够轻易挑起隐藏在心中的某些阴暗想法,想要在他身上毫无顾忌地发泄情绪、尽情输出压力。
“小艾?”唐恩只感觉自己的手被握得稍微有点紧,而她却不说话,便疑惑地出声询问。
艾克丝眨了下眼,将手挪到他脸上,轻轻地来回抚摸。
那双蓝眸如温和而包容的海面般荡漾,那样令人安心,她轻而柔地在他唇上落下一吻,温声道:“有哪里不舒服的话,就告诉我。”
小艾向来温柔会照顾人,唐恩被吻得心动不已,信赖点头。
艾克丝珍视地轻吻着他,从上渐渐向下,房间内的气氛逐渐热烈起来。
……
活跃的一晚圆满结束,艾克丝带着累到睁不开眼的唐恩去做清洁,之后才重新躺回床上。
唐恩昏昏沉沉地睡过去,脸上挂着满足的笑意,下意识往她怀里钻。
艾克丝搂着他,清醒地盯着天花板。
她手上无聊地揉捏唐恩的毛绒耳朵,唐恩就敏感地小声哼哼,尾巴却在被窝里卷住她的腰。
稍微冷静一下后,艾克丝的心情恢复平稳,至少不再那么愤怒,因为她想通了一点。
——她并不缺少亲情友情和爱情,它们一直都存在于她的身边,只是……她感受不到而已。
相比于生活在苦难中的可怜人们,其实她能算是幸福了吧?
无论如何,她都会保护好自己珍视的人们,不管是否能感受到,他们都是最重要的存在,正因如此,情感淡薄的她才总能在孤独时得到支持,失意时得到鼓舞,受伤时得到抚慰。
艾克丝微微一笑,嗯,撸猫果然很治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