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时分,阿蒲女从麟天宫回来后就一直躲在寝殿不肯见人,门外送饭的侍从几次敲门无人响应只得颓然回去,再后来歓虹王怏怏而回后听着下人们说阿蒲女一直未肯食饭,便自己拿起食盒回云熙殿。
歓虹王今儿心情本就不悦,又听闻阿蒲女从麟天宫回来后闭门不出,躲在他那一亩三分地的云熙殿内独自哀伤。歓虹王心道‘有什么好伤心的,说到底还不是自己造的孽,如今是时候该偿还了。’
歓虹王深呼吸便推开门走近躲在角落里的阿蒲女,轻声柔语的问他“这是做什么?为什么回来后就躲在屋里不肯出来呢?”
见他没有反应便又找话题,“今儿下午父上找我问话,问我是否要与你解除婚约?你猜我怎么回答?我啊~跟父上说我不会抛弃你,即使你不再需要我也没关系,我有的是时间等待。”
“可是,可是,我会给你带来耻辱,他们都会用厌恶的眼神看着你,躲避瘟神一样躲着你就算你是圣子他们也会那样区别对待你,我不想要这样。”眼含婆娑望着歓虹王。
“那又怎样呢?他们要看笑话就要他们去看,难道我们还需要看他们脸色了不成?”
“今天我已经跟天帝提出退婚的事了,我是个不祥的人跟我牵扯的人都多少会发生不好的事,就连我自己也深受其害,其实天后说得对,我再留在你这儿会影响到你的。”
“能不能不要再说了!我已经忍了很久了,你一而再的提退婚,难道我真的就不配得到你的爱吗?为什么你总是要推开我?我对你不够好吗?放眼整个天界有哪一个能待你如初,能把你养大成人?是我,是我......”一双眼睛的下方浮现出一对下三白眼恶狠狠的瞪着阿蒲女。
无形的黑暗压迫着阿蒲女让他周身冒着凉气,头皮发麻,仿佛要被眼前多出来的一双惨白的眼白吞噬,身体逐渐蜷缩成一团,他不敢跟歓虹王对视,紧闭双眼。可是歓虹王怎会让他不再看自己呢?他扼住阿蒲女的下颌,让其睁开双眼看着自己。阿蒲女被他掐着吃痛,眼泪水都冒了出来,连连求饶也得不到那人的松手。
最终那人还是因为心软他才放下已是满是红痕的下颌,他垂下重重地脑袋叹气问道“你还是要和我退婚吗?”
原本歓虹王抱有一丝希望,从那人口中说出‘不会,我不会退婚了。’可惜,已是满脸泪水涟涟的阿蒲女早已说不出话,停顿一会后,阿蒲女还是坚决地点了点头表示退婚的决心。
歓虹王整个泄了气低垂着头跪在阿蒲女面前,无声的哭啼让阿蒲女心痛,这不是他想要的结果,可是只有这样他才不会让世人搓着脊梁骨说三道四。
心里一直对歓虹王说着无数遍的对不起,对不起,泽天哥哥原谅我吧!
当歓虹王再次抬起头时阴霾已经覆盖整张俊脸,四只眼睛也早已退回一对黯淡无光眸子,眼里只有绝望,看的阿蒲女心碎。原本天造地设的一对以最残酷方式分别,对,没错,歓虹王在阿蒲女没注意的时候手上多了一把匕首,向自己的心脏刺了去,然而,阿蒲女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时,全身都撒满了鲜血,鲜艳的红色就像从破牢笼一般四散纷飞,洒落在书柜、雪白的墙面、紫檀镶玉宝船首饰盒、精美的器物、冰冷的地板,血液撒的到处都是,骇人的场景让人惊恐不已。
昏迷前他笑着对阿蒲女说“既然得不到你的爱,那么就让这份爱深埋地底之下。”说完便沉沉地闭上双眼。
留下还没缓过神的阿蒲女,他愣愣的看着这一切,没明白歓虹王为什么要自杀,明明自己才是抛弃他的人,应该要向自己刺去啊?为什么要伤害一个对自己好的人,为什么?这到底是为什么?
歇斯底里的惊呼响彻整座泽翊宫,怀抱歓虹王的阿蒲女早已慌了神,嘴里不停地大声嘶叫“我不离开你了,我不离开,求求你醒醒吧!求求你!来人啊~来人啊~救人啊~救人啊......
听到动静的侍从们纷纷赶来,却被眼前的一幕所吓到不敢上前,最后还是迖叔带人把重伤的歓虹王抬回驭上殿,招呼几位侍从把寝殿内的血污打扫干净,又命人从天宫里找几位医术高超的天医来救治,再找人向天帝汇报此事,全程下来整座府邸只有阿蒲女一人呆坐原地,兴许是迖叔提前打过招呼,所以直至夜幕渐深才让鸟鸟过来伺候阿蒲女。
鸟鸟服侍好如同行尸的阿蒲女后,便在他侧榻旁守着,深怕这位主也想不开向自己动刀子。他不明白如此恩爱的俩人为何要闹得这般田地,十二殿因小君殿下自杀,而小君独自一人,喊他却未有回应。
鸟鸟又侧了侧身朝里看塌上人是否安睡,可不成想一双大眼睛正瞪着他,把他吓得尖叫。
“小君殿下,您怎么坐起来了。”
“我要去找泽天哥哥,他...他现在需要我。”下床就要往外走去。
“小君殿下,天色已晚,咱们还是明天再去吧!”鸟鸟阻止道。
“可是...可是,他现在还不知道什么情况,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我...我该怎么向天帝天后解释......”
“您不要担心,现在殿下已无大碍,您只要安心休息,明日再去殿下寝宫也不迟。”鸟鸟宽慰道。
“但是...他那样我真的不知道他会不会伤到要害,匕首又刺的那么深,他会不会很难受?他一定要活下去。”
“殿下吉人自有天相,肯定会活下去的,而且我方才从那回来就听天医说殿下伤的虽重但还好没有伤及心脏,只需要休息几日就好了。”
“真的吗?可是...”
鸟鸟这张笨嘴让原本阿蒲女听了这番话后心里更加难受哭的稀里哗啦,鸟鸟只得为自己嘴笨付出代价,哄阿蒲女整整一夜,导致他原本不大的眼睛更加肿大。
待安抚好阿蒲女睡下,已是鱼肚白,鸟鸟就趴在阿蒲女的塌边睡着了。直至天光大亮,天后娘娘派人来找阿蒲女,鸟鸟才急急忙忙地为阿蒲女梳洗打扮。
天后娘娘的侍从都是一群势利眼,见到哪方受难就赶紧踩上几脚就仗着自己是天后娘娘的人在天宫作威作福,平日里他们倒是不敢得罪阿蒲女,因为阿蒲女有歓虹王罩着,表面上还是客客气气,私底下还不知道怎么编排阿蒲女了。
这群势力眼在寝宫内打量一番,领头的嬷嬷颐指气使的阴阳道“呦~难怪天界那些仙娥仙官嫉妒,你们看看这还没做正君吃穿用度都超过天后娘娘,唉~也难怪咯~人家是小小年纪蛊惑十二殿,害得十二殿身受重伤至今昏迷未醒。可人家跟没事人一样,呼呼大睡到天明呐~~”
身后的侍从跟着附和着。
领头嬷嬷还想继续说,却被从帷幔里的人冲了出来吓得后退几步,阿蒲女双眼通红扯着领头嬷嬷的衣襟迫切地吼道“你说泽天哥哥还在昏迷?为什么?鸟鸟~你不是说泽天哥哥已无大碍了吗?”
鸟鸟未开呛,就被阿蒲女扯着衣襟的领头嬷嬷大呼小叫“哎呦喂~你这般不懂理的野杂种,抓你姑奶奶我衣服作甚?你有本事把鸟鸟那小贱人抓起来打呀!”
鸟鸟惊恐地跪在地上,心里却是把所有能想到的脏话都暗暗骂了一遍,骂这该死的嬷嬷,自己好不容易哄了一晚上的小祖宗,你倒好一来就让我的心血白费。
“小君殿下,小君殿下赎罪啊,小的…小的只是想让您心里不要自责。”鸟鸟连磕几个头,害怕平日温和的小君殿下会发怒。
片刻过去后,阿蒲女蹲在鸟鸟身前轻言细语说道“没关系,鸟鸟起来吧。”
“小君殿下。”鸟鸟感激的看着阿蒲女,心想小君殿下果然是明事理的主,随后又暗暗的骂了一通嬷嬷几人。
阿蒲女的举动并未让嬷嬷如愿,扯了扯嘴角说道“还在这里干什么?天后娘娘要人的紧。”随手一挥就让人带走阿蒲女,留下鸟鸟在后面追,可惜鸟鸟双拳难敌四手只能败下阵来,不甘心的鸟鸟只好去驭上殿找迖叔。
迖叔听完鸟鸟叙述后只能摇头无能为力,毕竟那位是高高在上的天后娘娘,不是他们做下人能撼动。
鸟鸟见迖叔没了法子,跪在地上哇哇大哭起来。
话转这头,阿蒲女被嬷嬷们带到凤芙宫,跪在正殿中,高座上天后面目狰狞,恨不得要把阿蒲女撕烂的心都有,但要维持自己是后宫之主的风范并没有发作。
“说吧!昨晚为何十二殿好端端的要自杀?是不是你逼他了。”
“……”阿蒲女不知该怎么说出口,只得把头垂着更低。
“你莫以为不开腔,本宫就不知道你俩发生了什么。劝你好好想清楚了,再说!”
阿蒲女自知躲不过,豁出去罢了,“诺,回天后娘娘,罪侄自知已不是清白之身,外头的乱舌胡乱置喙十二殿,让十二殿清誉受损,罪侄不忍。请圣人退咱俩婚约,奈何圣人不肯,后来罪侄与十二殿道明心意却不知十二殿自裁。请天后娘娘处罚罪侄吧,这样罪侄心里好受点。”说罢,连叩几个头。
“呵~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就让你跪在太庙让祖宗看看他们的好子孙,也祈求上天保佑我儿能平安苏醒。”
“多谢天后娘娘宽人之心,饶罪侄不死。”
“哼!”天后娘娘鄙夷地暗骂,'如果不是天帝陛下有言在先不能动你,不然本宫早就让人活剥了你。'
“本宫可不敢,毕竟你现在背后还是倚仗着圣人,圣人没说动你,本宫怎能越界呢?好了,你快去太庙吧,本宫看了你就烦。”天后打发走阿蒲女后周围人议论纷纷,这次他阿蒲女闹的动静那么大,天后娘娘却让他罚跪太庙,这显然不是天后娘娘的作风。
“姐姐~您就这般放过了那南蛮子吗?”苜蓿上神好奇地看着天后。
“怎会?就算陛下开口不准动他,你当真我不会用别的方法吗?”天后轻笑。
“那姐姐说说什么方法?”苜蓿上神凑近道。
“人言可畏呀~这南蛮子人本就皮薄,这次听了几句就要与我恩断义绝,害的我儿生死未卜。”
“姐姐,您这是……?”
姐妹俩心照不宣的坏笑。
正如天后所说的一样,从阿蒲女跪在太庙那一日起,门外就有人不经意间地窃窃私语,起初还顾忌他的颜面,到后来就说的越来越大声好似生怕里面的人听不见一样,原本阿蒲女是不想理会,可是他们说的越来越不堪入目把他形容成一个千人骑万人压的妓子,只要是人,不管男女都可以随意践踏。他知道这是天后娘娘故意派人羞辱自己,闭上眼睛潜心祈祷歓虹王能早日康复,坚强的信念深埋心底。
可奈何再强大的信念也躲不过一日复一日的人言,如同洪水猛兽压垮自责的阿蒲女。
“为何这样的贱货要毒害我们人人称颂的歓虹王殿下。”
“男人张得像狐媚子蛊惑了远山烛魔太子,故意给十二殿戴绿帽子,也不知是不是早就暗通款曲。”
“这样被万人骑的贱货听说之前还寻死觅活的要娶女子做外室,腰身比女子细的人居然还敢痴人说梦娶女子,不好好待在榻上张开双腿迎合男人,却想做男子雄风真不知羞。”
“又听闻他与四殿下也有染,好几次都有人见到他们暗送秋波,还有前段时日传的沸沸扬扬仙人图吗?里面的醉仙子就是里面的那个与四殿下亲密无边。”
“哎,说来说去还不是他逞能不听十二殿的话,害的十二殿四处寻找,没想到他却与仇人水乳相融。”
阿蒲女闭上眼睛可脑海里一直萦绕着门外人辱骂和责怪,回想起那日日夜夜被人凌辱的日子,以为会向原先一样却不成想周围人见自己的目光都是鄙夷,他苦恼为何上天对自己如此不公,唯一对自己好的人又因自己而昏迷不醒,他是罪人不应该成活于世,突然,耳边冒出一句话,杀了远山烛魔,杀了远山烛魔你的罪孽就会减轻,杀了远山烛魔你的帝泽天就会回来。
直到罚跪的第八日的晚上,阿蒲女脑海里声音越来越大,心里的**越来越满,冲出诺大的太庙,他双眼通红的四处寻找着什么,侍从们对着他指指点点好似说些什么?但他一句也听不见,也看不清,像是一缕白纱遮住了眼睛。
一路跌跌撞撞跑向关押远山烛魔的地方千谷狱,直至他见到远山烛魔后耳朵也能听见声音,眼睛也能看清事物,心中无名之火团团燃烧,抢走侍卫的大刀砍了离自己不远的远山烛魔的脑袋,血瞬间喷洒在其周围,原本白色云锦已布满红色,其他的远山烛魔吓得连连尖叫,紧缩在一团。
杀了一个远山烛魔不够,他又向另一个远山烛魔刺了下去,再接着一个又一个的远山烛魔砍杀。门外看守不敢吱声,摊在地上捂着嘴痛苦的流着眼泪,有些人见此情景逃跑搬救兵来。杀戮过半可心里还没感到满足,他又走向抓住远山烛魔朝着脖子撕咬下去,喝了远山烛魔的血后,阿蒲女发出奇怪的笑声,随后他抓着那名不断求饶拍打的远山烛魔又深深地咬了一口下去,此时的他已经被血腥和肉香迷失了自我,接下来的一月里,近乎吃光所有的远山烛魔,原本上万妖魔也只剩下几百个苦苦哀求上神不杀之恩。
乞求一位失了心智的上神并非是一件明智之举,最后的结局只有被他活活生吞活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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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一(阿蒲女罚跪第四日)
风和日丽的早晨,湖水舒展她的身姿,轻快的舞动步伐,吟唱着优美的歌声,哗啦啦,哗啦啦............四殿下玄鯥王走在湖边吹着湖风深感心旷神怡,抬头望向天空,蓝天很蓝,湖水银光,花朵鲜艳,但心里总是空荡荡的......是在想着那人吧?不知道他被母上罚跪后体力还能不能吃得消,毕竟才从那种地方回来,他又与十二弟闹得如此田地,到现在十二弟还未清醒,自己要不要去看看他呢?
心里想着事,脚步也紧凑了些,来到太庙前见到一众侍从在门外对着里面说些什么,看到他来了就此闭上嘴。
“见过四殿下。”侍从们纷纷对四殿下玄鯥王行礼。
“嗯,起来吧!十二君殿...他怎样呢?”
“回四殿下,里头的那位现在还不是十二殿的正君,您这番话要是被天后娘娘知晓肯定要怪罪的。”侍从出言制止四殿下对阿蒲女的称呼。
“嗯,本王知道了。...那碧天斋怎样了?跪了四日是个好人也不好受。”
“会四殿下,不是我们想让碧天殿下跪着,而是天后娘娘说直到十二殿苏醒才行,眼看第四日了十二殿下还未苏醒,只怕...只怕...凶......”侍从推脱道。
“再敢说那个词试试!”四殿下怒瞪侍从,吓得侍从立即跪在地上磕头,乞求玄鯥王原谅。
玄鯥王不看他,要推门进入太庙内却被人阻止。
“你?”玄鯥王皱眉看着阻止自己的那人的手。
“正是在下,四殿下您要违抗天后娘娘的旨意吗?”婆娑炎笑着对玄鯥王说道。
玄鯥王听到他这番话后便撤回手,狐疑地看着婆娑炎。
婆娑炎知道玄鯥王怀疑自己,笑着说“我可不是给小殿下使绊子的,眼下咱们还是不要多事,以免小殿下又受惩罚可就不好了。”
“嗯,你说的也对。”转身就走出太庙,婆娑炎跟在起身后。
纵使玄鯥王还想进去看看独自受惩罚的阿蒲女,给他送上一碗热茶也只能打消念头,婆娑炎说的对不能再让他受任何惩罚了,如果自己再去给他添麻烦,不知道母上又会按什么罪责给他。而自己也只能干看着,干着急而已。
“阿蒲山是一座美丽的奇山,群山重叠、层峰累累、绿植葱葱、浓荫遍地,十二殿下和小君殿下定亲时我跟着大神官去过一回,从未见到如此瑰丽、神秘、浩瀚的大山,在远处看是一朵绮丽花朵,眨眼间会是一片云团、一会是一座巨大的楼阁,一会是一颗骷髅头,一会又是如玉,变化莫测让人深陷其中。怎会被人轻而易举地攻破呢?你说对吗?四殿下。”
“你是何意?”玄鯥王不解对方何意。
“没什么,只是想不通如此美丽的大山居然会被人轻易攻破,着实想不通。”婆娑炎依旧笑着解答。
“我赶去时早就成了一片废墟,不过依旧可以见到从前风光。”玄鯥王感慨道。
“是呀~很美的地方。”
玄鯥王看着婆娑炎支吾其词,不明白对方为何要突然说这番话。
婆娑炎又道“幽冥河府的那位大主殿下听说跟你一同前去,难道都没有发现小君殿下在何方吗?”
“并未,那时我们都焦急四处找寻阿蒲女,但一直都不知道在山谷中,那里我们也找过好几回也都未发觉。你是感觉了什么吗?”
“嗯~要说感觉,不如说奇怪,奇怪十二殿怎么找到小君殿下。”
“听闻十二弟的下属在附近侦查时,发现他们的痕迹就顺藤摸瓜找到他们的巢穴。”
“不觉得来的太巧了吗?”婆娑炎盯着玄鯥王的眼睛说道。
“......”
“哎呀~我只不过是神祇苑的神官,胡乱揣测天家可是死罪,四殿下您可要给本官保密呀!”婆娑炎眨眨眼笑眯眯地说道。
“你今天真是奇怪,你为何要怀疑十二弟呢?”
“也不是怀疑,就是单纯的猜测。”
“猜测?猜测什么?”
“为了能第一时间找到小君殿下十二殿煞费苦心,要赶在你们之前呀!你瞧瞧~你与小君殿下无任何渊源,只不过点头之交,最深也不过他是你的十二弟的未来弟婿。而幽冥河府的大主就不同了,那位是经过十二殿同意让其成为小君殿下的外室。你去阿蒲山找小君殿下,你弟弟会怎么想?肯定是想着又有人跟他抢人,至少在我看来是这样的,毕竟十二殿是不会让他的小君拱手让人的。”
“经你这番讲诉我豁然,看来是我让十二弟烦恼了。”
“呵呵~那么四殿下能不能去在下的苑斋品茶赏花呢?”难得婆娑炎面露调皮一面,玄鯥王见其也笑着点头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