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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鬼的书先生 第14章 第十四章

作者:吱雀 分类:穿越重生 更新时间:2020-07-28 12:43:56 来源:文学城

这期间,我自然也继续着我的“求学之路”,时常让书兮教我读书习字,或是趁机钻进他的怀中,耍赖般让他替我翻书。

知识的力量不愧伟大,在书兮的教导下,我识得了更多的字,也学会了写作诗词。习到了一定程度,我就开始骄傲起来,只觉自己整个鬼都文雅了不少。有时候心情好了,还会咳嗽两嗓,扬面对着青天白日,作一首半吊子的诗词以来夸赞书先生。

听我道完,书兮每每都会忍不住笑出声,拿着那根本碰不到我的笔杆子去敲击我的脑袋,约莫是怪我把他教的都还给他了。

“你啊你,原形毕露了吧?还做学问呢,可别被人笑话了去。”

我吐吐舌头,但下一次依旧傲气的如飞上枝头的凤凰,作了一首又一首。

小巷中的时光过得异常得快,在书兮不懈的教导下,诗词陪伴着我度过炎炎夏日,似乎只是眨眼间便在某个多雾的黎明里入了秋。

秋雨绵延,丰收的喜悦却没能传到这片幽静的巷子深处,唯有风里摇曳的枯叶象征性地告知了一切。

而近来,我总是觉得自己的身体不大对劲。

最初察觉到时,只觉得自己不时有些轻微的晃神,总是在书先生同我说话时感觉到自己的思绪被抽离。

我故作镇定安慰自己,许是闲得太久了集中不得精神,后来却愈发严重。

我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往往能盯着一个方向发很久的呆,偶尔甚至会在深夜里产生幻觉,总有些朦朦胧胧的画面在我的眼前闪现,有些是我经历过的,有些却是头回见到。

我同书先生说时,他担忧地握住了我的手道:“难道鬼也会生病?”

我被他的模样微妙地取悦到了,笑着回握住他的手,反驳道:“鬼哪里会生病?许是时近中秋,我这逗留阳间的小鬼有些虚弱罢了。”

书先生点了点头,声音仍是有些惘惘的:“原来都快到中秋了吗。”

我见他依旧担忧地看着我,也不知是否还在想我近来的不对劲。于是我用力戳了戳他那榆木脑袋,企图将他的思绪戳回。

“我都说了没事,你别多想。”

后来我才慢慢意识到,那些莫名其妙的画面压根不是我的幻觉,而是什么人的梦境。就梦中那些虚虚实实的景象来看,这梦境的主人,大概就是与我朝夕相处的书先生。

至于我为什么会发现那是梦境——因为只有在书兮熟睡时,我才会看到那些画面。

有时候梦中景象像山间云雾,掩着一抹缥色,叫我看不真切,只瞧得见个模糊轮廓。

有时候却清晰异常,甚至能听见梦中人的窃窃私语。

我曾有一次见到过两个稚子。

我虽不曾见过他们,但总觉得二人中那个粉雕玉琢的男童眉宇间与书先生有几分相似。

可我又轻轻将这份认知从我脑海中抹去了,书先生年幼时怎可能身着锦衣华服?那身衣裳我辨不出是哪等布料,可瞧着便能知道,定是连宋府也难以购得的绸缎,映着日光还能看见其间用银线绣着暗纹。不说那布料,恐怕以书先生的家底,连那衣上的银线也捉襟见肘。

而相比之下,他身旁的那个女童更是贵气难当,活脱脱一位养尊处优的大小姐模样。

只是与男童不同的是,我看不清那女童的脸,每当我想定睛去看,便总觉得她的面容和上一眼看过的不太一样,大概是这个梦的什么奇怪机制。

我不再专注于女童的脸,而是将心神投入了他们正在做的事。

女童正趴在一樽大石后面,手中攥着根细红绳,如临大敌般看着前方。我顺着红绳的尽头看去,绳子另一段绑着木棍底端,那根生着小杈的木棍支在地上,撑着个倒扣在地上的菜篮子,篮下的土地上撒了几颗圆润的白米粒。

男童不明所以,蹲下问她:“你在做什么?”

女童连忙将手指竖起抵在唇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细幼的声音压得极低:“你不要说话,”她的视线短暂地在男童身边停了一瞬,而后又将目光投向不远处的菜篮,几乎是用气声在回答,“我在捉麻雀。”

男童闻言后很给面子的也压低了声音,不屈不饶地追问:“为什么不能说话?隔这么远,麻雀又听不见。”

“你懂什么呀?”女童嗔他一眼,一副娇俏的模样:“说出来麻雀就不会来了。”

男童捂着嘴点了点头,也学着她的样子侧身藏进了石头后,和女童趴在一起。

“你看,都怪你,小麻雀飞走了。”女童撅嘴嗔怪。

男童眨了眨双眸,用稚嫩的嗓音拍胸脯下保:“别生气了,我以后给你抓好多好多的小麻雀。”

“真的?”女童愣了下,声音带起几分喜悦:“这可是你说的。”

……

思绪逐渐飘回眼前,我瞧见了用来通风而大开的窗户外逐渐泛起的一丝鱼肚白,而床上还未醒转的书先生却蹙起了眉,像是身在噩梦中,好一会儿才慢慢睁开了眼。

当睡意从他眼底散去才发现了我正坐在窗边担忧的看他,起身时,一头未束起的长发从他肩头滑落,好似流落凡间的谪仙,只是他颦蹙的眉睫仍让我担忧。

我仰起头,嗫嚅了下,犹犹豫豫探究地问他:“书先生,你是不是又做梦了?”

他被我的问题惊了一瞬,目光如炬打在我身上,狐疑地看了我好半晌,似乎是在问我这“又”字从何说起。

那眼神从我的鬼魂之身上滚烫过一遭,我竟从其中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压迫感,我嘴唇开开合合,最终还是在这眼神中将这几日的异状同他支支吾吾地交代了。我说:“我好像能够看见你的梦。”

他的看过来的目光又锐利了几分,问我:“你看见了什么?”这声音同他平日端方如玉的嗓音大相径庭,好似掺了一把沙砾,磨得我心头空落落的发慌。

我老老实实地回答:“就、就好像……看见了一个长得很像你的小孩。”

书先生没在追问下去了,只是将视线移开,落到了床位的木质雕花上,也不知是在想些什么。

我倒是觉得自己实在窝囊得很,怎么突然间这么畏惧他的目光,为了挽回我在书先生心中微不足道的颜面,我慢吞吞地飘到了他的床边蹲下,双手捧着他的脸,略微使力让他再度看着我,撅嘴问:“怎么了吗,你的梦里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书先生没说话,只是在我的掌下轻轻地摇了摇头。

我又开口道:“那你为什么这副模样?”

他像我刚才答话一样老老实实地轻声说:“没什么。”

我瞧他这副样子不由发笑,方才我可是事无巨细地将我那微末秘密都同他和盘托出了,他倒好,问两句话便一副我欺负了他的样子。

我瘪了瘪嘴,尤不死心地故意追问道:“那你梦里那位小姑娘是谁?”

这回他倒是一声也不吭了,握着我的手腕将我的手拿下来,闷不作声地掀开被子下了床,取了外袍来披上,任我怎么捉弄闹腾,也不再理我了。

可我渐渐发现,自从我能进入书先生的梦境后,我便像学会了法术似的,渐渐也能看见其他人的梦了,只是大约距离太远,因此不如书先生的梦境连贯,只能看见些细碎的片段。

我见过哥哥的梦。

那里应当是一处烟花之地,而我那仅有一面之缘、怀着孕的嫂嫂正在四方楼台上,蒙着一层皎白面纱,姿态婀娜地跳着舞,是最明艳动人的舞女。

我正想再看细点时,画面便骤然一转,青楼与舞女都消失了,只有我那哥哥在街上狂奔,怀里揣着的一方旧木盒将他粗陋的麻衣撑出了个滑稽的形状。栉次鳞比的小摊店铺从他身边飞逝而去,我听见他的喘息声和脚步声,那样的急切。

我认得那木盒子,那里面有我生前攒的一些碎银。

我感受到了哥哥心里的挣扎、痛苦,想来不该是木盒压迫了他的胸膛,我想不明白为何,只是站在梦中的大街上有些怔愣——我似乎从未了解过我的哥哥。

我还看见过阿茶的梦。

她的梦里并没有哥哥的梦境那般莺歌燕舞,只有个缠绵病榻的老妇人,枕在破败的草絮间,室内昏暗得只有一点豆大的烛火在颤颤巍巍的烧,老妇人咳嗽两声,都像是要将那点火扑灭。我看见老妪握着阿茶的手,一边抹泪,一边说着什么。

我凑近去听,才听出她说:“是为娘的对不起你……”

而后用手捂住眼,拭去纵横的老泪后偷偷将那点水渍抹在生着霉点的被褥上。

这样的场景我每看一回便觉得累一回,仿佛有一块大石压在我的魂魄上,让我无力挣扎。我像个旁观者一样看着这些荒诞的、似乎与我有关的故事,却连抹掉他们脸上眼泪的资格都没有。

奇怪的是,我从未见过宋冬燃和洛幺幺的梦。或许是他们早已疲于与对方无休止的争吵,累得连梦也不愿意做,又或许是我已真的与他们没了什么关联。

只是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自从我同书先生说过我能看见人做梦这回事后,他就不再做过什么梦了,我少有再窥见他梦境的时候,有的也只是些我与他相处的画面。

不过我对他向来没什么秘密可言,其他人的梦我也会说与书兮听。

“这些会不会是你死前发生的事情?”书兮听完沉吟不语,片刻后才轻轻问出这么一句话。

……我死前的事情吗?

我又从记忆的角落里翻找出了死的那天的大概记忆,细节已全然忘却了,只记得喝了两碗莲子羹,一碗是哥哥送来的,一碗是阿茶递来的。

他二人那天说的话都大同小异,通红着一双眼,将碗搁在我手边,说:“你不要太难过了,还是吃点东西吧。”

“吃完好好睡上一觉……”

这些分明是宽慰我的话,也分明是为我好的举动,因而我才忍下心中大恸,将两碗莲子羹喝得干干净净,还亮了空空的碗底给他们看。

他们怎么会害我呢?我们分明是亲兄妹,也分明情同姐妹。

我深究回忆的想法踟蹰了,仿佛当下的一切是将我推入了两难局面的元凶。我有预感我快要接近真相了,可临到头了却发现自己什么也触不到。

……

“你觉得他们会害你吗?”书兮又问。

我摇摇头,不会的,他们不会。我在心里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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