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雕像的尖角看上去是最近刚断的,周围还残留着小碎块。”
雕像像犀牛、乌龟、海豹的结合体,有大中小三个,大的角没了。
没有发现血迹,应该是拿走之后在房间里杀的人。据堂堂说他早上听到音乐声,说明房子的隔音一般,既然如此,为什么隔壁的黄宇明和周骁没有听到动静。
胡大米被迷晕了?那又是谁开的门。
门?我们好像忘了什么。
金灿灿和木堂堂对视一眼,恍然大悟,赶紧跟卞管家说去看看徐青。
在多次敲门无果后,卞管家和屠三三将门撬开。
徐青不在屋子里,里面一片狼藉,行李也不见影踪。
“他跑了,因为是杀人凶手吗?”金灿灿望向白秋河和申天源:“冰天雪地的,他能跑到哪里去?”
两人看起来有些惊讶,有些生气,嘟嘟囔囔地说:“谁知道他去哪里了,我们刚才在外面,也没看见人影。”
“所以你们也认为他是凶手咯?”
“咳咳,可能吧。”
接下来几人在山庄里找遍了能找的地方,都没有找到徐青。
金灿灿和木堂堂回到图书室,讨论起今天的情况。
“真是混乱啊。从早上屠一一过来告诉我们胡大米的死讯开始,事情便一发不可收拾,可怕的杀人手段,带有预示意味的收藏品,消失的徐青...”
金灿灿递过来一杯热牛奶,安慰道:“没有那么严重,起码我们还好好的。如果线索繁杂,而结果却不清晰,或许是还未到命定的时刻。”
第二天便在徒劳无功中过去了。
直到第二天早上,白秋河的尸体在尖塔大厅被发现。
屠三三哼着小曲走过玻璃廊道,似乎山庄里发生了凶杀案,但死掉的人他又不认识,所以心情并没有受影响。
他需要进行早餐前的准备工作,比如把壁炉生上火。
然后,他便看到难以忘怀的一幕,一个人形的“茧子”被挂在墙上。
屠三三下意识地看向四周,无边的寂静,只有自己的心跳声越来越大。
他颤抖着扒开缠绕的白布,指下冰冷滑腻的触感昭示着这是具真切的尸体。
穿着男仆服饰的男人跌跌撞撞地往后退了一步,转身摔倒在地,又迫不及待地爬起。
直到脚步声到达玻璃走廊,才传来尖叫。
和金灿灿在一起的时候,木堂堂总习惯早醒一会儿。正在他坐在沙发上盯着女孩的脸陷入思考的时候,又响起了很急很重的敲门声。
等等,什么情况?我们陷入了什么时间循环吗?
他快速又悄无声息地移动到门口,打开门,发现门外站的是一脸惊恐的屠三三。
“你不会来告诉我,有人死了吧?”木堂堂小声询问,脸上全是无奈。
“天啊,你怎么知道,我觉得你们最不可能是凶手的。”屠三三吓得往后退了几步。
“等等,不要害怕,我这么问,只是现在太像昨天早上你姐姐过来的场景了。”木堂堂解释说:“其实,没人想继续发生凶案的。”
屠三三闻言,痛苦地抱头蹲在地上,机械地重复:“不,又有人死了。”
“到底怎么回事啊,谁死了?我们找其他人一起看看情况。”金灿灿出现在木堂堂身后,她醒了。
三人很快从一楼和二楼将其他人叫了出来,一起去查看尖塔大厅的“人茧”。
“白,白学长,他不在,这时候不在,那——”施彩艳点破了大家的担心。
“凶多吉少。”金灿灿回头,看到跟着她的人,陶西克大学的人,泰乐山庄的人,比起昨晚,只缺了表现为重、掌握大局的白秋河。
如果新发现的尸体真的是他,那谁会是凶手呢?
昨天和他吵过架的乌月菲,纨绔子弟申天源,猥琐自私的黄宇明,离奇失踪的徐青...此刻,所有人的脸色都很沉重。
木堂堂将“人茧”的白布条从脚到头,一层层打开,随着慢慢的揭开,大家的心渐渐沉底。
果然是白秋河啊。
他的尸体表面看起来没有明显伤口,嘴唇青紫,指甲青紫。
“看起来死因是中毒。”木堂堂站起来,跟不想碰尸体的众人说道。
“哎,我说,你们不是陶西克医药大学的学生吗?总该比我这个外行人要懂的多吧?总不能因为死者是你们熟悉的人,反而不敢看了,难道不想找出凶手吗?”
被点名的几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似乎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最终却是卞管家站了出来:“事情并不是你想的那样。”
我叫卞将。
虽然相貌和身材粗枝大叶,看起来像从事不良产业的人,但其实有一颗温柔浪漫的心。
换句话说,我很喜欢研究美妆和服饰,也去学习了相关的课程,试图把安身立命的本领和自己的爱好合二为一。
但不知道为什么,很多人有偏见,认为擅长化妆和搭配的男人应该是娘娘腔的样子,连试一试的机会都不给。
因此在求职的路上,我屡战屡败。
直到那次生活过不下去的时候,我去酒吧当保安,遇见了跟客人起冲突的白秋河。
他也是第一次去那里工作。
怎么说呢,白家的条件依我看相当可以,但他可能脑袋里哪根弦搭错了,天天不务正业,总试图实践自己稀奇古怪的想法。
听闻我想找一个化妆师的工作,一拍大腿(并没有真拍,只是形容那种感觉),说他最近正想当一个导演,拍摄出世界上最伟大的恐怖片。
恐怖片?那种观众面很小,上映限制多多的类型片?我觉得它既没有钱途,也没有前途,更无法跟伟大挂钩。
但夜场保安和剧组化妆师该选择哪个,我还是清楚的,当即答应了白秋河。
这一等,便是两年。
期间我看见跟白有关的东西和人,都要背后啐一口(并不是真啐,只是形容那种感觉)。
没想到兜兜转转,我们还是在一起工作了,毕竟有钱不赚是傻子。
白秋河比两年前看起来更成熟些,据说消失的时间是回归家族积攒资本,现在终于可以大干一番实现梦想。
他经人介绍,说行业里有个便宜又好用的化妆师。
呵,正是在下,他果然完全不记得当初的夜场保安了。
总而言之,我们一行十三人,来到了一个鸟不拉屎的烂尾建筑。
带我们过来的人叫胡大米,是个影视基地的中介,他说他们老家村民给这个老板干活,干差不多的时候人跑路了,现在还欠着工程款呢。
如果拍恐怖片,这地方再合适不过,自然带感,最重要的是收拾收拾就行,不用场地费。
徐青表示:白秋河你信他个鬼。
徐老师负责布置场景,算是比较有经验的,我在其他剧组也见过他。
不知道怎么被忽悠来的。
房子看起来很大,但内里空虚,需要改造的地方很多,能帮忙的只有一个屠三三,徐老师干得苦不堪言,跟白秋河说几句,他回要钱都给了。再发火也不好意思,怨气就转移到介绍房子的胡大米身上。
申天源和黄宇明,申父带着黄父共同做生意,家里有点小钱但不多,看起来在创业,但实际无所事事。
矫慧珊是申天源的女朋友,卫生学院护理专业毕业,虽然看起来不像,但确实是我们一群人里唯一有医学相关背景。
后来我才想起,他们便是两年前在酒吧和白秋河起冲突的人。
如今申天源却成了电影里的男主角。
他们和白秋河双方到底是怎么混到一起的,我想到头秃也没想出来。
大美女乌月菲是白秋河的表妹,本次电影的女主角。一般,最漂亮的在恐怖片里是胸大无脑的炮灰,但作为投资方亲戚就不一样了,必然能活到最后。
施彩艳真是她的同学兼室友,她们才是艺术学院的。
周骁、屠一一、屠三三、都嘎都是影视相关的从业人员,没露脸的那种。我是说,他们不是演员,都是灯光、摄影什么的。
但他们现在身兼数职,也是演员了,因为白秋河预算有限,额,不,怎么说来着,他想拍一部真实纪录片风格的恐怖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