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排行 分类 完本 书单 专题 用户中心 原创专区
看书神 > 穿越重生 > 解甲 > 第88章 降神

解甲 第88章 降神

作者:八条看雪 分类:穿越重生 更新时间:2020-04-25 12:14:36 来源:文学城

不眠不休地赶路加上精神高度紧张,肖南回已经连续三天没怎么睡过安稳觉了。而那坛子陈了的果酒,让她有些陷入了情绪发泄过后的疲倦。加上先前一直风餐露宿,如今头顶有了一片遮风挡雨的顶,这种安心的感觉令人不自觉地有些松懈下来。

虽然再三提醒自己需要保持清醒,她还是陷入了短暂的昏睡之中。

她没有做梦,只是迷迷糊糊间,似乎听到了尖锐的鸣叫声隔着层层岩壁、从很遥远的地方传来,随后便猛地惊醒。

原地又仔细听了一会,她确定不是自己睡迷糊了。

是夜枭的声音。

此刻的欣喜之情难以用语言表达,她只觉得四周黑漆漆的天色都要亮了起来。

顺着风吹进来的方向,她很快便找到了最近的通往外面的洞口,将脑袋探了出去。

不远处的山丘还蒙着夜色,天际线上隐隐泛着浅青色,那是晨光熹微的颜色。

她方一探出头来,那鸣叫声瞬间便近了些,她使劲仰着头向着天空的方向望去,果然便见到一个圆滚滚的身影正在半空之中盘旋。

她打了个简短急促的呼哨,那身影一个俯冲,迅速便落在她跟前。

看着那熟悉的、圆溜溜的身材,肖南回简直热泪盈眶。眼前的若不是个麻点畜生,她可能会给它一个大大的拥抱。

夜枭抬起一只脚不耐烦地搔了搔头上的两根须须,似乎在催促她快些备信,它还要急着赶路。

肖南回有些犯了难,身边莫说笔和纸,便是连块白颜色的布都找不到一寸。她从短得不能再短的衣摆上再撕下一块,又取了昨夜烧剩下的木炭在布上写下“色丘”两个字,想了想又觉得还是不够具体,翻过来又写了“洞窟”两个字。

随后将布条牢牢绑在夜枭的腿上,那鸟屁股朝天一个蓄力,“嗖”地一下便窜到半空中去了。

她目送着那道身影,那里寄托着她生的希望,她希望它飞得再高些、再快些......

嗖。

一道冷光从山谷间飞出,直奔方才起飞的夜枭,因为距离遥远,看起来就像一根飞得很快的银针。

肖南回大惊失色,整个人不自觉地往前伸了伸。

那夜枭听得风声,双翅一振、悬停在半空中,那冷光擦着它而过,转瞬一个回旋落回山谷间,瞧着像是栓了细线的弋射之线。

弓箭手中有专门喜射鸟者,会用可栓线绳的矰缴做箭矢,一些猛禽中箭后会挣扎逃脱,但只要箭矢上细线未断,便能随着线找到猎物。

这虽是王公贵族的游戏,可她如今身在荒漠之中,哪里会有什么王孙贵胄?九成不过是白日遇到的那伙人罢了。

弋射者一击未中,又出一箭,比方才还要快、还要狠。

夜枭一声鸣叫,飞向更高的云层之上,云朵迅速掩盖了它的身影,那紧随而至的箭矢失去了目标掉落下来,随即被一道看不见的风刃切成两半。

她屏住了呼吸,目不转睛地盯着那光秃秃的小丘。

不一会,一个身影从那之后走出。

安律的眼死死盯着头顶的那片天空,嘴角勾起冷冷的笑:“不急,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

他身后立着的仆呼那没有做声,只死死盯着手腕上的铃铛。

安律有所察觉,回过头来:“我说的话你们没听到吗?快些动作,那两人一定就在附近,我们找了一天都不见他们踪迹,说不定是躲到什么洞窟里去了。”

那仆呼那沉默了片刻,突然开口道:“小师爷,这铃铛方才响了。”

安律的表情有些不满。

这个南羌人奇奇怪怪,总是用他听不懂的语言自言自语,而他手上的那串铃铛他从未听到它自己鸣响过。

明明是串哑了的铃铛,故作玄虚些什么呢?

“铃铛响?我怎么没听到?”他走上前,使劲摇了摇那铃铛,“明明没有声响。就算响过了又如何?许是你弄错了......”

“小师爷有所不知,这灵铎是不能被这般摇响的,只有在感应到咒语或是......”

说到这,那南羌人顿住,似乎有些什么忌惮。

安律愈发不耐:“有一说一,有十说十,吞吐什么?还是说,你瞧不上我,一定要大师爷在这里你才肯开口?”

那人低垂了脑袋,低声说了两句南羌话,似在告罪,随后才慢慢说道:“非是我不愿告知,只是部族中的老人曾经警告过我们,若是铃铛没有法术驱动、却无风自响,那便是附近有神明靠近,需得退避三舍。”

那人说完又低下头去,安律的眼死死盯着他瞧了许久,突然爆发出一阵大笑,像是听到了什么十足可笑的事情。

“有趣!实在是有趣!”他的笑到了顶点,渐渐变作一种癫狂的表情,眼中是挥之不去的嘲讽,“如此,我们便去会一会这真神。我倒要看看,这神究竟长得什么模样。”

十数张面无表情的脸汇入灰蒙蒙的山谷之间,在黑暗中悄悄靠近。

隔着这么远的距离,她早已失去了那些人的踪迹,却还是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威胁。

一阵冷风刮过,肖南回猛地缩回到洞口。

如果天成的军队已经行过三目关,那么夜枭搬来救兵或许也只需数个时辰。此刻冒险离开可能会错失与之汇合的最好机会,可继续留在洞窟之中是否就是坐以待毙?

黎明就在前方,可眼前却是最黑暗的时刻。

她飞奔回洞窟的时候,那堆火已经灭了。

那人已经醒了,站在那幅巨大的壁画下,一点清冷的光从背后勾勒出他的轮廓,恍惚间和那壁画上的神明融为了一体。

他听到动静,却没有回头。

“有人来了?”

她喘着气点点头,耳边仿佛还有那飞线扫过时的破空声。

“是敌是友?”

肖南回没做声,她定定望着他,仿佛这样她便不用开口也能让他知道即将发生的事一样。

停顿了片刻,她做出了决定。

她快步走上前,将自己身上穿着的唯一一件布衣甲脱下来,小心披在那人身上。

“这洞里虽比外面要暖和些,但入了夜还是冷得厉害,陛下若是不会生火,恐怕会冻得受不了。”

随后她将地上剩余的吃食收拾起来包好放在他手中,又小心地将生过火的地面用砂石掩埋干净。

他目光沉静地看着她:“你要做什么?”

“臣......臣去引开他们。”

她说这句话的时候低着头,但语气却很坚定。

她又用回了君臣之称,像是在用这来提醒自己:不要忘了她的身份。

“方才夜枭已经去报信了,要不了多久,天成的人便会赶来。臣去将那些人引开,陛下只要好好呆在这里,一定会得救的。”

她说完,似乎心中也觉得多了几分希望。

从决定踏上战场的那一天起,她就已经做好赴死的准备了。她的希望可以留给别人,而那个人还是这个王朝最尊贵的人,她应当为此感到荣幸。

帝王静静看着她。

黑暗中,那张脏污的脸上嵌着一双坚毅明亮的眼睛,带着生命的热烈和脆弱。

即便方才内心也是惧怕的,但真到了这一刻,她还是拿出了自己全部的勇气。

无知者的无畏一文不值,而懂得恐惧和害怕、却依然选择勇敢的人,才是如金子一般可贵。

“不必了。”

她怔怔看着拉住自己的那只手,那上面还缠着她今天方才给他换上的新布条。

“不必离开,留在这里陪孤欣赏破晓的晨光吧。”

“可是,他们就要来了......”

“此处并非一处出入口,你若从这里离开,他们又从那里进来,孤要如何自保?”

肖南回像跟木头一样杵在那里,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他说得是对的。

但如今,她难道还有更好的办法吗?

“臣不知他们是如何追踪到这里的,兴许是通过气味。臣穿上陛下的衣裳从别处出去,或许他们就会追过来......”

“肖南回,你还记得自己说过的话吗?”

她微微愣住,随即单膝跪地,说出自己的誓言:“臣记得。只要臣一刻不死,定会保陛下周全。”

“孤说的,不是这一句。”

不是这一句?

她说过的话没有千千也有万万,您老人家说的到底是哪一句?

她还没来得及问出口,一阵轰隆声从洞窟深处传来,岩壁上窸窸窣窣地落下一层土,呛得人一阵咳嗽。

这洞窟之中,千里之外的响动也能通过这些岩壁传达到每一个角落。更遑论是这样的震动。

轰隆声的余响散尽,开始有细微的脚步声从四面八方传来。

该来的,还是来了。

四周壁画上的神像静静地看着他们,无悲无喜,像是在度过他们镇守在这里漫长岁月中、最普通不过的一天。

然而空气里弥漫着肃杀的气息,这是地狱大门开启前的宁静。

平弦伸展开来,锈色的花纹中沾染着鲜血,它是横在两人身前的最后一道防线。

肖南回的脸色还有些苍白,但握紧兵器的手却没有一丝颤抖。

她将还未显形的未知恐惧想象成荒原上的狼群,如果不能逃避,那便去面对它。她会是保护无辜羔羊的那只犬,带着要将对方撕碎的狠劲、战斗到最后一刻。

“肖南回。”

他在她身后唤她的名字,声音是那样近。

她微微回头,发现他摘下了一直戴在左手的那串佛珠,随后拉过她握枪的手,将佛珠放在她手里。

“这个你拿好。”

她一时反应不过来:“做什么?”

他竟然笑了笑:“一会不是要打仗么?”

肖南回哑然,看着对方连一点硬茧都没有的修长手指,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陛下还是别闹了。”

脚步声更近了,洞窟内的回音将那纷乱的声音混作一团,像是即将袭来的蜂群。

他收了笑,认真将肖南回的手抬起,那串佛珠滑向她的腕间、带着一丝体温:“等到一切都结束后,一定要把它戴回孤手上。无论如何,一定要做到。”

什么?什么一会?

她觉得自己没来得及问出口的话,或许永远也问不出口了。

空气凝滞,他们在这骤雨前的一刻屏息而待。

下一瞬,有什么率先刺破黑暗,似凄厉的鹤鸣一般,呼啸而来。

那是箭羽破空而来的声音。

她奋力挥动平弦,箭稿断,带着倒钩的铁镞应声落地,像是地狱之门开启的“吱呀”声。

随即,暴雨般的飞箭咆哮而来,每一支箭的身后都拖着一条长长的银丝,它们一击未中便转而化作一张看不见的网,势要将网中的猎物绞杀成碎片。

肖南回手中的平弦舞做一面不透风的墙,将那试探而来的箭簇纷纷斩落在地。

然而很快,进攻者便开始展露险恶的用心,一道看不见的风刃钻过她的防卫线,悄无声息地割开了她的腰侧。

鲜血涌出,她无暇顾及。抬眼间便看到安律站在黑黝黝的洞口,正无声地冲着她露出一个笑容。

那是她离开碧疆的那一个黄昏,见过的招数。

看不见的风刃。

怎会有人可以驱使这样的招数?他用的究竟是何兵器?便是再厉害的武学大家也无法凭空捏出一把看不见的、伤人的刀。

那安律似乎知晓她的困惑,却不打算对她有所解释。

“杀了她。”

周围密密麻麻的细线开始旋转收紧,要将那网中的猎物凌迟而死。

这些仆呼那,比他们上次在穆尔赫遇到的那一批人还要厉害,行招间毫无破绽,显然配合已久。他们有条不紊地驱使着手中的细线,将她渐渐逼入绝地。而那些带着倒钩的箭矢有着几分狩猎的意味,一旦她有逃脱的意图,他们便会将她射成个“风筝”,只要线在他们手里,她便逃不出生天去。

要想突围,她必须找到这阵法中的破绽。可安律的招数就在等她的突围,只要她有一丝偏离阵眼的尝试,那诡异的、看不见的风刃便会从刁钻的角度袭向她。

周围只剩下方寸之地,她的防守渐渐溃散,而细线搅动空气发出的破空声震颤着她的耳鼓,令她连自己的声音都听不真切。

“陛下,趴下!快趴下!”

耳鸣中,她听不到那人是否有所回应,但却感觉到身后的人缓缓贴向她的后背,随即一双手将她整个人拥住。

震惊中,她对这从背后袭来的动作来不及反应,手中的平弦一滞,一道牵着细线的箭矢瞧出她的破绽迎面而来。

腰间的那双手臂抱住她转了半个圈,她只觉得视线一晃,眼前映入的是两片绣着熟悉暗纹的衣襟。

他将她环在了胸前。

转瞬间,她看见带着倒钩的箭簇像一条毒蛇,撕破了那精美繁复的纹路、从中钻出个头来,温热的血溅在她眉间,带着一点颤动的气流,有些痒。

她右手握着平弦,左手缓缓摸上那人的背。她的手像是陷入一汪温暖的泉水中,一股热意在手下蔓延开来。

发生了什么?

周围的鸣噪声有一瞬间的停歇,仿佛就连敌人也对眼前的这一幕感到震惊。

怔怔转动眼珠,她的睫毛就这样划过那人的下颌线。

“肖南回,你说过不怕孤。记住你说过的话。”

他的气息还停留在耳畔,下一瞬,一股巨大的力量四散开来,昨夜她亲手为他簪好的头发瞬间被那股凌厉的气息打散了。

乌色的长发像一匹被撕碎的缎子四散开来,玉簪清脆落在她眼前,随即一股重压袭来令她直不起腰来,整个人趴在了地上。

一阵奇怪的声音钻进她的耳朵深处,像是万万千千的虫蚁啃食叶片发出的声音,又像是蜂群盘旋掠过。那声音从四面八方来,又往四面八方去,细细密密、无孔不入、摧人心肝。

肖南回捂住耳朵,努力克服着那种头痛欲裂的感觉,随后,她试着慢慢睁开了眼。

目之所及,是她有生以来都从未见过的情形。

很多年后,她依然记得那种感觉。

空气似是被一把看不见的刀一分为二,然后又被分作四、十六、成百、上千、无数,直到不能再分割为止。

她看到那些飞驰在半空的箭矢化作一团团雾气消散在风中,那张由细线组成的网也凭空消失在原地,像是画纸上炭笔画下的痕迹、掸一掸便不见了踪影。

十数名杀手仍立在原地,似乎根本不确定方才究竟发生了什么。他们仍保持着进攻的姿势,手中的武器却化为泡影。

离得最近的那一个最先发出一声惨叫,他看到自己前伸的手臂似是被什么东西蚕食了一般,消融在空气当中。

他的尖叫声随即卡在喉咙里,发出古怪的“咯咯”声,他的腿似乎想带他逃离这里却怎么也挪动不了分毫,就这转瞬间,他的整个身体已经化作一团血雾消散在这个空间,哪里也找不到这里曾经存在过一个人的痕迹。

安律跌坐在地上,随即转身扒着身后岩壁上的石缝,疯了般向上爬去。

剩余的人仍站在那里,那蜡一般被毁掉的面容上,只有一双双流露出惊惧和战栗的眼睛。有人突然便跪在地上,双手合十、嘴中喃喃说着什么,祈祷神明能够听到他们的祷告。

然而洞窟石壁上的神像依旧是那副无动于衷的模样。很快那些壁画的线条也变得模糊起来,好似褪了色一样渐渐淡去,最终化作一团闪着金光的雾气混入那极速搅动旋转的空气中去。

肖南回瞪大眼努力分辨,才发现那些发着光的细碎粉末是这岩壁被搅碎后的残骸,当中还夹杂着壁画上的宝石与金线,那些美丽而坚硬的石头,就在那看不见的风中被搅碎成了尘埃。

风鸣声愈发尖锐,空气因为极速震动而扭曲,被裹挟其中的碎石化作尘埃,将那无形的风勾勒出形状来,组成一道道纱縠般的屏障,层层叠叠地包裹成一个巨大的球形。而这球形还在不断膨胀、扩大、向周围的岩壁挤压而去。

她的头变得很重,需得费力才能抬起。

指尖用力,她将那人的衣襟都抓地起了皱。

衣料下的那具躯体如石头一般无法撼动,那支带着倒钩的箭几乎将他贯穿,她看见他胸口流出的血,渐渐变成一条条细碎的线,像是叶脉一样四散到半空中,将这可怕的暴风眼不断扩大、扩大,似乎要吞噬掉整个世界。

空气变得稀薄,她只觉得呼吸愈发困难,眼前一阵阵发黑,像是有一口看不见的罩子扣在她头上,一点点消耗掉她的生气。

“陛下......”

她颤抖着伸出手,将那人披散的头发拨开些、露出那张她熟悉又陌生的脸。

他还是没什么表情,苍白的脸上却绽放出一种奇异的光彩,让人不敢直视。那双曾经淡泊如古井一般的眼中,如今只有两个无限放大的瞳孔,像是漆黑恐怖的洞,当中是看不到尽头的疯狂与痛苦。

那里住着一个陌生的灵魂,仿佛就是那传说中冰冷孤傲的神明。

他的双瞳在那股可怕力量的驱使下开始渗出血液。血线顺着他的眼角生长出来,缓慢地爬向鬓角。

“陛下,陛下......醒一醒......”

他毫无反应,就像是听不到任何声音一般。

她去抓他的手,那双苍白纤细的手如今似是最冷硬的石头,怎样也无法撼动。

她的脑海中只停留着一句话:无论如何,一定要将那串珠子戴回去。

“陛下!”

她声嘶力竭地喊着,祈求着他能恢复一丝往日的神志。然而她的呼喊像是沉入深海的一个气泡,破碎之后什么回响也没有留下。

她用尽最后的一点力气,奋力用指尖挖着他左手下那一片粗粝干硬的地面,砂石嵌进她的指甲内,鲜血从指尖渗出,她也浑然不觉,只不停歇地重复着动作,直到她可以将手伸进那窄窄的缝隙。

无法呼吸的压迫令她的手不住地颤抖,她将那人的手指一根根拢如手中,再缓缓扣紧、同自己的手叠在一起。

她想起他用朱砂落在她掌心的那个字。

“夙未......”

带血的指尖死死扣紧他的手背,她将那串先前戴在手腕上的舍利佛珠、推向那只手。

夙未......

她一遍一遍地叫着他的名字,直到陷入沉沉的黑暗之中。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88章 降神

目录
设置
设置
阅读主题
字体风格
雅黑 宋体 楷书 卡通
字体风格
适中 偏大 超大
保存设置
恢复默认
手机
手机阅读
扫码获取链接,使用浏览器打开
书架同步,随时随地,手机阅读
收藏
换源
听书
听书
发声
男声 女生 逍遥 软萌
语速
适中 超快
音量
适中
开始播放
推荐
反馈
章节报错
当前章节
报错内容
提交
加入收藏 < 上一章 章节列表 下一章 > 错误举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