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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甲 第7章 夜雨入北

作者:八条看雪 分类:穿越重生 更新时间:2020-04-25 12:14:36 来源:文学城

自古仁义圣贤参天地。

赤州千万年来,凡建都称王者,必受命于三方传国玉玺:神玺、国玺、秘玺。若有一失,则为天命不绶,必有倾覆之兆。而今开创天成王朝的夙氏确有一失,便是这三方玉玺中的秘玺。

夙氏本为前朝涅泫旧臣,涅泫末年国乱之时于昔日君王裘氏手中窃取王位,改楽都为阙城,国号天成。可到底是窃来的王座,涅泫皇帝亡国之时曾拼尽全力将三枚玉玺分道送出,以断夙氏名正言顺坐拥江山的美梦。

夙氏斩杀旧王后,不惜动用重兵追赶藏匿玉玺的江湖高手,三天三夜后已截下两枚玉玺,而这最后一枚的护送者乃是亡国公主裘非羽。

裘非羽所骑骏马为秘古山口所育麒骢,可日跋千里且专行险峻之路,天成追兵在其后追赶月余,才在霍州以北的沼泽边缘将其围堵。传闻裘非羽宁死不降,连人带马奔入沼泽深处的白耀关,携着那最后一方玉玺沉于寒冷泥泞的沼泽之地。

自此南北大地之上再无秘玺下落。

夙氏接管江山之后奉行良策,刻意淡化缺失一枚玉玺的事实,并对外称秘玺早已归位,裘非羽是失了玉玺后羞愤难抑、自刎于白耀关的。

然其中疑点众多,比如裘非羽尸首始终未见,而追击裘非羽的这只百人军队也在回朝后被解散,当中士兵解甲归田,却在返乡不久后先后毙命。且天成开国和各种祭天大典上,也从未见皇帝拿出过这第三枚玉玺。

近百年时光飞逝而过,昔日宸宫旧人尽数散去,就连见过那秘玺的人都已寥寥无几,更莫提是否有谁能判定那玉玺已经归位了。

自此夙氏的王位一路稳坐,就在所有人快要忘记这茬旧事之时,天成王朝却出了另一桩大事。

昔日御史中丞白鹤留谋反叛国,裹挟十万军队逃往南域碧疆。

这便是雨安之乱。

一介文官,如何拥兵造反?

这对天成百姓来说,从来都是一个谜团。

方士有云:天不亡白,命定之意。意思是说,这白氏能在皇帝眼皮子底下叛国,还带走了军队建立了自己的地盘,恐怕是老天有意为之。

这些百姓们闲时聊上两句,倒也未曾放在心上,只是近些年碧疆与天成之间的对峙愈演愈烈,战争似乎很快又要降临,赤州中人难免心焦,小心嗅着各方动向。

如今秘玺一事只是初露苗头、尚未搅得满城风雨,但肖南回知道,这只是风暴的开端。

以往她溜出府去,都是和伯劳一起。长久下来,两人练就一身避开杜鹃和陈叔的好本领,装备从轻,再牵上两匹快马,出了城便是鱼入江湖之中、谁也捞不着了。

在侯府时她可以借着杜鹃的淫威处处压着伯劳,出了侯府便是伯劳的天下了。

伯劳虽然个子不高,但是打起架来却异常凶狠。

她和肖南回不同,肖南回师承肖准,学的是战场对敌的功夫,江湖经验不多,功夫虽高却容易吃暗亏;伯劳自却是安道院出身,擅长近攻和刺杀,十四岁的时候已经在江湖高手榜上有名有姓,但天妒英才,她的身量自十四岁后便没再长过,安道院的掌门人最终将鼎鼎大名的窦氏刀法传了别人。

为了这件事,伯劳怨愤了好久,还曾立誓从此以后再不入江湖。

当然,伯劳的誓言最是不能信的。

像是在野飞惯了的鸟,虽然嘴上抱怨着饥寒交迫的辛苦,骨子里还是无法忍受在笼中享福。所以肖南回开口提起霍州之行时,她故作姿态地扭捏了一番便答应了。

她们用了三日时间暗中做了准备,留下书信后赶在酉时前最后一刻出城门,这样一来身后若有人想追,也要等到次日清晨城门再开的时候。

一路快马加鞭迎着朝阳向东北方向而去,两人行了十数日才到了霍州边界。

一入霍州,阳光便消失不见。近来天公不作美,整个霍州都笼罩在一块巨大的乌云之下。虽说眼下远没有隆冬时节那样严酷,但因为连下几场雨,空气又湿又冷,地上一直覆着层泥泞,鞋靴一个不小心便会湿透,那种钻人肌骨的冷也丝毫不比冬日里逊色。

两匹马的蹄子上一直裹着一层湿冷的泥水,赶路时便会打滑。几天下来,吉祥看着肖南回的眼神中充满怨念。

伯劳虽然身材娇小,却喜欢骑高头大马。那马有个响亮威猛的名字,名叫花虬,屁股上的毛带个旋,从后面看上去好像一朵盛开的菊花。

欲往霍州去,必经大沨渡。

而跃原便是大沨渡口旁的小镇子,因为经此前去穆尔赫的过路人颇多,镇子上倒也热闹。客栈酒家都在门口生了火炭,吸引赶路人进去缓和缓和冻僵的身体。

肖南回和伯劳牵着马挨家挨户地问,都被告知客满。要怪就怪这不寻常的鬼天气,虽已入春却还是接连下了冻雨,昏河上游刚刚融化的碎冰被上涨的河水冲向下游,水流又大又急,稍大些的浮冰击到船上便是个洞,没有船家敢在这个时候渡河。

大沨渡已经连着十天没出过任何一条船了。赶着前往对岸的商客旅人都集聚在了渡口附近的几个小村镇上,客栈早就人满为患,不少老板坐地起价,可镇上的客房依然供不应求。

肖南回敲开跃原镇上最后一家客栈的门时,已经是夜里亥时,开门的掌柜抱着个手炉,一双眯眯眼根本看都不看眼前的人,不等她开口便抢先说道:“抱歉啊这位公子,小店客满了,打尖您得自个在里边找位子,住店可就得寻别家了。”

对方说完就缩了回去,伯劳赶紧上前一个迈步用脚卡住了门,眼珠转了转便看到屋内破木架子上还挂着最后一把钥匙,于是压低了嗓子:“老哥,不是还空着间房么?我都看见了。”

掌柜摆摆手:“哪有哪有,你看错了。”

“天寒地冻的,老哥行个方便嘛。”

伯劳脚下稳如石敢当,那掌柜愣是关不上门,有些生气地说道:“都说了客满,你们怎的还在这纠缠?莫非欺我店小?我和你们讲,那天字号房早就让一位姓钟的贵客包下了,人家可是支了我一年的银子,我怎么能转头让给别人住?”

肖南回和伯劳对视一眼,都看出这其中留了活话,于是换上一脸诚恳:“掌柜的真真是个诚信人,如今天色这么晚了,那钟公子想必也不会来了,我们就住一晚,定不会给掌柜添麻烦。”

掌柜果然为难一番后伸出了肥肥短短的五根手指。

“五十两。”

她肉疼地笑笑:“成交。”

五个圆润可爱的元宝收入囊中,掌柜的眯缝眼似乎都睁开不少:“马棚在对面,错牵被偷本店概不负责。”

肖南回已经懒得搭理他,眼神示意伯劳先进屋里看看情况,自己牵了吉祥和花虬往马棚走去。

马棚内十分简陋,槽子里只剩些不太新鲜的草料,连豆子和燕麦的渣渣都看不到,吉祥不满地刨了两下地,她拿出些一早准备的干蘑混进草料里,它才勉强被安抚下来。

雨下得越发急了,她转身快步走回客栈。

客栈里也实在小的可怜,看起来比吉祥的马棚也好不了多少,一进屋便只有破破烂烂五六张桌子,还都挤满了人,有些付了酒钱只是想找个地方落落脚的,便都直接坐在地上。伯劳正挤在一个角落,扯着脖子喊她:“喂,这边!”

她除了身上蓑衣小心挤过去,也不知道伯劳是怎么抢了这个位子,竟还能匀出个破木凳子给她。她一坐下,伯劳又拉住她让屁股完全盖住那凳子。

“坐好了,小心一会让人抢了去。”

肖南回有些哭笑不得,要了两碗热汤面,一边吃一边观察着屋子里的人。

她左手边三四步远的地方是一名拖家带口的生意人,一家六口占了好大一块地方,衣着可见家底殷实。四个半大孩子虽规矩坐着,却仍不时要接受父亲的低声斥责。他们点了不少算得上奢侈的吃食,男人见桌上汤水用的差不多了,便一直低头看着账本,留下他的妻女也不敢继续再吃。

角落里坐在地上的散客中,有不少人也在打量这一家,多数只集中在那未吃完的酒肉上,只有一人目光隐蔽,却是落在那当家男人腰间和一旁鼓鼓囊囊的包袱上。那是个束着额带的中年汉子,身边虽无显眼兵器,但那双指节突出的手一看便是练家子。他似乎是冒雨赶了很久的路,身上的粗布衣裳已经湿透,滴答落下的水在地板汇成一滩,蔓延到旁边的一张桌子下,那桌子下有双穿着白靴子的脚,此刻正有些嫌弃地往旁边挪了挪。

靴子的主人是个一身白衣的年轻公子,长相还算俊秀,只是那脸似乎是搽了太多香粉、白得吓人,他翘着尾指捏着个瓷杯小口喝着酒,那杯子一看便是自己带来的细瓷,比这店里的精致不少。他左右手两边各坐着两个妙龄女子,虽说没有望尘楼中那般绝色,倒也娇俏可人,都媚眼如丝地望着他,时不时低声娇笑两声,像是听那公子说了什么风雅趣事。

酒过两巡,两名女子越笑越夸张,简直要前仰后合起来,脂粉味飘到隔壁桌,那一桌的三名大汉却都不为所动,各个眼观鼻鼻观心,就连女子衣带拂过后背也岿然不动。细看三人虽穿着各不相同,放在桌案上的兵器却都是清一色的小镡横刀,处处透着股差人气息,不知为何要掩藏身份混迹于此。

肖南回垂下眼帘,赶在碗里的东西变凉前连面带汤吃了个碗净,伯劳显然是习惯了杜鹃的手艺,倒是有些矫情地剩了些。

她这次出来的匆忙盘缠带的不多,刚刚又教那黑心掌柜宰了一刀,实在分不出银两改善伙食,正要开口劝对方多吃些时,客栈的破木门再次被人推开。

一阵冷风裹着雨水潲进屋里,门口的人便有些埋怨,然而进屋的人却无半句抱歉。

当前那人一身天青色的褂子,长了张让人一看既忘的方脸。她本已收回视线,余光却扫到那人佩刀的刀鞘,蓦地停住。

这刀,看着有几分眼熟啊。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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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夜雨入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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