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君1 第26章 妖皇碑

玄齐被连拖带拽给拉出了练功房，让石头看得一愣一愣，肥胖的脑袋似是想到了什么，立马也跟了上去。

“你们说的那个仙草是谁呀？很厉害吗？”壬桓一时记住了这个关键人物，如果不是她，这少年铁定不会如此主动。

“一个朋友。”

“就你这么无趣的人居然还有朋友？”壬桓忍不住吐槽道。

“嘿嘿，所以我更得去助助场子不是？”玄齐嘿嘿一笑，仙草该算是这琉璃宫外最好的人了，心性单纯，别人避之不及的事她却无所顾忌，甚至还主动凑上来，寻本朔源这等秘术连师兄都头疼不已，她居然“大言不惭”要根治它。

玄齐想起了一些过往，又觉得好笑，就像小孩子过家家一般，这种感觉虽说幼稚，但又带着温暖。

壬桓走在了最前面，他恨不得现在就飞过去，如果不是有祖师护山大阵守着，只怕他已经这么做了。

“咱们可得快点了，都已经开始好久了，说不定精彩的比赛都错过了。”壬桓催促道，完全没有在意那宫门口子处的一袭彩色花裙。姑娘斜靠着宫门，踮起了左脚有意无意在地上划拉着，这个时候这么碰巧地出现在这里，在玄齐看来多少有些刻意。

她想干嘛？

玄齐心中一突，虽说平日里也总是抬头不见低头见，但今天这种感觉明显不一样。玄齐装作没看到，只当自己是一阵风，加快了速度反过来拉上壬桓朝宫外而去，只是在前脚才出宫门，耳边便传来一声冷冷的话语。

“站住。”

“干嘛？”

“去哪？”元汐双手抱胸，语气不善。

“什么时候我去哪还要跟你交待？”玄齐皱着眉头，看着元汐居高临下的样子很是不喜，原本就与她不太对付，但碍于她的实力得过且过了，只是现在这丫头毫无眼色，在外人面前也不肯给一点面子，着实可恨。

“师祖想去哪里自然无需跟我交待，”元汐阴阳怪气说道，“只是某些人实力低微，要是再像上次那样被人羞辱，只怕又要哭鼻子了。”

听元汐揭他的短，玄齐顿时脸色通红，急忙辩解：“谁哭鼻子了！”

上次与仙草紫樱山之行确实让人不快，只记得当时被弟子们污蔑，最后也只能灰头土脸地逃回了宫，颜面全无，至于后边的事则全无知晓。后来回过头来想想，元汐没理由知道这事的。

“喂喂喂，还走不走了？”

壬桓气急，好不容易出了宫，没想到又跳出来一只拦路虎。遂又走了回来，一把拉着玄齐的手臂，没好气道：“去晚了，你那什么仙草的比试都结束了。”

“你别多事啊！”少年临走也不忘瞪一眼元汐，虽说自己远来是客，可是对于这种一般弟子，壬桓压根没怎么放在心上，哪怕她的实力不容小觑，然而与自己相比，那也还是要差上一线。

元汐脸色瞬间冰冷至极，但却强行按耐着没有发作，这个少年可不是元潼，说动手就能动手的。

见二人走远，元汐这才愤愤不平跺了跺脚，好像自从这小师祖上了山，她没一天有好气受的，奈何玄一师祖对他爱护有加，有些时候甚至是到了宠溺的地步，真不知道上辈子是不是欠他的。

“师妹，小孩子的话不明事理，你别往心里去。”石头悄声道。

“我才不会跟他们一般见识。”

虽然嘴上这么说，可是石头看得出来，元汐这句话近乎是咬着牙吐出来的。

“走，咱们也去。”元汐咬了咬嘴唇，气也气了，正事还是要做的。

跟着壬桓走到了山脚，玄齐这才觉得此行太过草率，虽说心里关切着仙草，可是武神殿现在是比试正酣，人多眼杂，自己贸然前往，只怕是又要成为某些人的焦点，上次的教训可还历历在目。

“你怎么了？不会又要打退堂鼓了吧？”

“哪有，我就是想起来好像东西没拿。”

壬桓翻了一个白眼，连狡辩都如此敷衍，这人确实没趣。

“别开玩笑了。”壬桓说完，便念动了咒语，只见一灰光从他眉心处射出，顿时空中便出现了一方灰蒙蒙的物事，形似石碑。石碑的一头雕刻着狰狞可怕的上古巨兽脑袋，栩栩如生，令人不寒而栗，一头刻有复杂而古老的铭文，铭文大小不一，似符非符，似字非字，玄妙莫测，似乎蕴藏有特殊的道义。玄齐目惊口呆，这么大个玩意是怎么塞进他脑壳里的，而且这玩意一看就知道沉重无比，可是在少年的控制之下却能悬浮于虚空而稳如泰山，这小子的实力只怕不小。

“这是……墓碑？”玄齐吃惊道。

“瞎说什么呢？”原本想好了一套完整的解说之词，不曾想被这两个字呛在了喉咙里，壬桓心中憋屈不已，以至于后续的解释都懒得说出口，拉上玄齐凌空便飞了上去。

“这是妖皇碑，传说是上古妖皇之物。”

“妖皇碑？妖皇的墓碑？”玄齐瞪大了双眼，“这也能当灵兵？”

少年张了张口，终是没有作任何辩解，只见他撑着自己的鬓发，十分难受的揉搓了几下，使得干净的发丝凌乱了些许。

有时候代沟这种东西是无法逾越的。

试武比试位于神袛山武神殿，这是壬桓在石头那里打听到的，之前随玄一前辈游历云界，神袛山的大概位置他还是知道的。

“喂，你那两个保镖跟过来了。”壬桓双手抱着后脑勺，端坐在石碑前面，瞥了一眼一旁坐在石碑边沿吊着腿的玄齐。

“随他们好了。”少年祖师随口道，石头跟过来他能理解，元汐过来有点出乎的意料，这丫头的脾气现在这么好了？

神袛山位于西北方向，因此距离南山宫并不远，在快速接近神袛山的同时，正北方向的南山宫也开始映入眼帘。

南山宫与一般仙山不同，云界仙山都是一整座山，而南山宫却是双峰结构，正峰之上就是南山老人的南山宫，而对立的山峰为子峰，筑有宫殿小静宫，是玄齐最开始的住所。

“你没事吧？”壬桓发现自从接近了神袛山，玄齐的心情低落了许多，他的目光时不时瞥向南山宫，但每次都只看一眼。

“没事，感觉有点冷。”

玄齐说完便不再说话，只见他双手抱着臂膀，佝偻着身子，那背影有一种说不出的凄然。壬桓看在眼里，只觉得他有心事，但却想不出有什么可以安慰的话来。

接近了神袛山后，来往的弟子也就多了起来，识得祖师的人极少，所以在看到一块巨大的黑影飞临之时，大多数的目光都落在了那石碑之上，这让坐在前端的少年的虚荣心获得极大满足。

这云界还是有人识货的。

二人到了山脚，壬桓捏了道诀，那石碑便被他收了起来，在瞥见四周惊异的目光之时，少年更加趾高气昂，还有意无意看了看玄齐，那意思就好像在说：看，跟着我是不是倍有面？

“师兄，你看……”

“我活这么大还从未见过骑墓碑的，也不知道是哪个山头的弟子。”

“不过看上去怪异得很，只怕不是凡物。”

“就是不知道他会不会参加此次试武……”

几人低声细语，未用传音，也因此多多少少被两少年听在了耳朵里。

玄齐倒是脸不红心不跳，这些人没认出他来最好不过，而且本来他就是顺带的，正主是身边这位。

不过壬桓就做不到如此坦然了，只见他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自己在妖域向来都是万众瞩目，被同辈所追捧，何曾受过这种眼色。

“咳咳，正事要紧。”

在看到壬桓袖口中握得咯吱作响的五指之时，玄齐立马适时提醒道。若是壬桓在这里乱来，必然会吸引更多的目光，到时候他这少年祖师的身份就藏不住了。

“走了，还看什么看。”玄齐又催道，拽起壬桓的袖子便直往山上而去。

二人走了一段路，那种异样的目光才少了许多，但壬桓依旧意难平，一个人不识货就算了，这么多人不识货，这云界简直徒有虚名。

“喂，你至于吗？”玄齐鄙视道，“不就说你骑墓碑么，搞得跟拆了你家一样。”

“你还说，我这石碑可是妖皇碑，不是墓碑。”少年强忍着怒气纠正道。

“你呀，就是虚荣心太强，”玄齐摇了摇头，“何必如此在意别人眼光。”

玄齐随口说出这么一句话，却又想起自己也曾如此这般，当人对一件事物的认识已经根深蒂固时，任何道理解释都是说不通的。

“切，我才不在意，他们不识货而已。”壬桓嘴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