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其荒唐啊十年。
锦思尽的病愈发严重,一连几日寒毒毒发,一开始温泉还有效,到后来无功,顾尘辞回想御王所述,亲自去牢中看望御王。
御王,在牢中倒不显得潦草,一切似乎结局已定,看淡生死,对于他的到来,倒不显得差异:“你是为了锦意?”
“你想知道他在大凉遭受了什么?”
“他在大凉遭受了世间所有苦,妇人唾骂,孩童哭闹,以及梦中深处心魔……”
顾尘辞,听完所有,先前早已建设好心理准备,当他听到他所遭受的一切,犹如雷从身上劈过,跌跌撞撞,他走的匆忙狼狈,到忘记了御王提醒:“小心古延清”
宫思明喂池子里的鱼,心不在焉的想:“御王的模样同陛下相似,他没理由不回忆早年间的陛下是否同一个人。那么古延清来之后,直到今日陛下古怪,却又说不出哪里的古怪,看来背后是他在捣鬼,古延清他究竟是谁,为何十年间他没发现任何有关他的踪迹?”
直到五日后,有人在城外水中找到古延清,早已吞金自尽,至于何人下落不明,有关他的一切,伴随着他的死消失的一干二净。
早年间,陛下头痛,一民医揭告示入宫,并称可治好疼痛,不知不觉中陛下头痛自豪,却没想到他用秘术,控制陛下,让陛下替他做事,才有了今日所发生的一切。
一卷圣旨:“淮北一案,奸人陷害,误九皇子清白,现昭告天下,淮北将士子女,有才学者皆可入朝为官,钦此”
深夜,月依旧是月,丞相大人来回踱步,谢安的是他早已听说,宫中他走不开,归乡是何时”
箭刺破皇宫窗户,直射柱子,箭矢一书信,锦思尽拔下,展开:“想救谢安,九皇子孤身一人入大凉”
书信燃尽,锦思尽想也没想什么,打开门走了出去,殊不知,这一走,再难回故乡,今夜,他要将谢安带回家。
次日,所有人寻找九皇子,已下落不明,直到后来他们到谢安所扎营的地方,大凉军直抵城门外,马后驼这一位少年,双眼失明,损伤严重,城门打开。
锦思尽一身白衣,换失明少年,两人相遇时,锦思尽抱了抱谢安,趁无人之际,投喂药,“谢安,我带你回家了”
谢安的头靠在锦思尽身上,只觉有人说了什么,但他头很痛,眼睛很疼。
宫折雨的马车到达时,见情势紧张,命人先带众人赶往京师,谢安病危,她则带领全军将士,回京师复命。
到京师时,雨骤然落下,滚滚落在竹伞,城门,温言,宫思明迎之。
宫思明看着他的妹妹策马奔驰而来,她今日男子打扮,远远望去像是谢安那小子,直到少女被箭刺穿,血红一幕,坠马,他才意识到他的妹妹要死在京师了
“折雨”无人应声。
原来大凉做了一笔,他要的是两个都是,只不过折雨做了替身。
谢安醒来时,他用手摸着自己的眼睛,眼睛似乎还未好,他不知道他是如何来到京师,大凉怎肯放过他,直到后来:“地牢,谢安双眼尽毁,血从眼角流出,大凉王笑容十分傲娇,恶心的话更是充满了整个地牢:”谢将军没想到吧?本王才是最后的赢家,待到明日九皇子一到本王,便率兵踏破京师,多亏了谢将军”谢安头靠在柱上,无奈苦笑,大凉王似乎觉得谢安的笑讽刺,冷哼,大摇大摆的离开。
锦思尽双脚被铁链牢牢套住,眼,耳早已听不清,看不明,连腿上天都不放过,不让自己站起来,他尝试无果,从怀里掏出银针推入腿部,耳部穴位,最后一枚银针入骨,用以内力,耳目皆通,望着环境,锦思尽摇头兜兜转转还是回到伤他最深的地方,他犹如困兽,混沌,红着双眼,挣扎着出逃,到如今尘埃落定,他要看看大凉要干什么。
皇帝的病自打古延清的离开大不如从前,五皇子被皇帝下诏回宫,宫思明摆托陛下好意,推了摄政,提笛入了江湖,他要寻锦思尽,宫中再无他牵挂之处。
大凉以及随从入定远,走到回山,锦思尽白发如雪,又再一次看见他的弟兄,大凉王将玉板放在墓穴中相应位置,中间滴入瓷瓶鲜血,机关转动,门被打开,大凉王开心跑进去。
十年前,他曾与九皇子打赌,他要去攻京师,九皇子不信,他要他今日亲眼看到南宫军,然后眼睁睁看着他家破人亡,只见:“里面奇珍异宝,两边的神秘的壁画,宣誓了一个时代结束,南宫军终是一场大梦,人们所斗了一辈子的权利,无非是南宫皇族为了保护族人编织的梦”
大凉王满眼失望,悔恨,既然得不到,那便毁了所有,锦思尽收回目光,终是一场梦,看不穿,透不破。
墓穴里的财物,金光闪闪,大凉王双眼很快被财遮蔽,指挥随从搬宝物,随从欢喜的手抓来抓去往怀里抱,却不知墓穴里的蛇悄悄跑出来,趁其不备,一口咬在随从脖颈,刚刚还穿金戴银的随从一脸震惊,捂住脖颈,不甘倒地。
大凉王似乎也没想到,急忙抽出刀,却无济于事,身后的蛇早已悄悄爬到脚边,轻咬,错樗的表情来不及收,墓穴倒塌。
锦思尽想要去拉大凉王,谁知林杭景将他紧紧曳出,身子往前走,望着倒塌的墓穴,他的视线越来越远,越来越模糊:“是天命吗?因果报应吗?”他的弟兄随着这一切也该归于尘土。
手臂的莲花开成朵朵寒莲,闪着寒光。
“锦思尽,你等等我,好吗?”
顾尘辞一次又一次的呢喃,一次又一次的告诉自己,一切还来得及。
“说好带你们归家”
“那说好了,你带他们回家,我带你回家”
“真好,又一年夏,我来接你回京师,回边陲小镇,回我们初遇的地方”
白绸遮住泛着血珠的双眼,耳早已听不清外界的声音,牙齿冷得打颤,只有嗡嗡嗡耳鸣声,再无其他,残废的双腿,早已借不住力,寒毒,深入肺腑,疼痛静脉全身,吞噬身心,这一刻全世界安静了。
顾尘辞不敢相信面前柱着拐杖,血衣之人,便是数月之前跟他破案的神医,双手颤抖,手脚凉到极致,口里怎么也发不出声音,悲凉,不知所措,难以置信涌入心头,“为什么,为什么,老天要对他这样”
锦思尽听不到任何声音,凭着意识漫无目的行走,忽然,有人将他扯入怀,伏在耳边:“神医,我接你回家”
“好”一字落耳,道尽无数相逢,怀中的人似乎睡着了,声音很轻,只有二人听见,却也足够了。
“锦思尽,你还好吗?我很想你”
–顾尘辞《夏》
“你又骗我,你叫南宫”
–顾尘辞《夏》
“如果有一天我忘了你,记得带我回家,外面不适合我,我应该回到我的家,我的家在那繁华温暖的边陲小镇”
锦思尽,我将我们的故事写成了话本
我希望无论今后
旦凡遇到白衣
大家都会记起你
说不定真的可以找到你
还有你不知道温言那家伙
有多毒舌”
“算了”
“你肯定不知道”
–顾尘辞
元和一年,皇帝病重,退位。
全局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