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短篇乱炖 第1章 魔鬼交易(上)

Summary：布鲁斯一生见过三次魔鬼，或者恶魔，或者地狱来使之类的什么东西。有两次交易成立了，一次没有。

提及人物：布鲁斯·韦恩，玛莎·韦恩，托马斯·韦恩，哈维·丹特，杰森·陶德，以及未知姓名的正版魔鬼。

Warning：没有血腥暴力成人情节，但是不建议孩子阅读。请准备好热饮和甜点。

Part1.

布鲁斯一生见过三次魔鬼，或者恶魔，或者地狱来使之类的什么东西。

第一次是在他八岁时的那条小巷。

浓稠的黑色将一切遮掩，不论是路灯、砖墙、水泊的反光，还是倒在地上的托马斯与玛莎通通都隐没其中。男孩认为自己死了。

他什么都感受不到，只有寒冷、寂静和漂浮的魂魄。

有个声音说：“就是你在吵吵着不要不要？”

小布鲁斯颤抖了一下。

他抬起头，看见了一个同样漂浮着的人影，斗篷将“他”从头罩到脚，只有翻涌的灰白色雾气从兜帽底下逸散而出。

“我是一个恶魔。”那影子说，“你还活着，小子，你没下地狱。我听到了你发自内心的渴望。你是不是愿意付出一切让你的父母活下来？”

“是的！”小布鲁斯尖叫，“求你，我愿意付出一切！什么都可以，我只想要他们活着——”

“没有问题。”恶魔应道，“但是这代价会非常大。”

“不论是什么！我全部答应！”小布鲁斯毫不迟疑地说。

哈哈。

魔鬼愉快地发笑。

他说：“别着急嘛，小鬼。囿于法则的约束，我必须向你说明你要付出的全部代价，并且我必须回答你询问的每一个交易相关的问题。现在安静地听我说。”

“要想你的父母活着，你须得献祭自己来交换。”

唯一一个活人的喘息声在这个看似无边无际的空间中回荡。

“你是说，让我死掉，爸爸妈妈活下来吗？”男孩茫然地问。

“不是。”魔鬼说，“你活着，你的父母也可以活着。所谓‘献祭自己’是指献祭你从今往后毕生的精力，你金色的童年一去不返。你的青春将在迷茫与愤怒的铁砧之下饱受捶打，你的壮年被暴力、阴暗、罪孽、鲜血与疯狂的大笑填满。你要做永不止歇的西西弗斯，与这哥谭同生共死……”

小布鲁斯紧张地说：“我不是很懂，但是我愿意——”

“厄运。”魔鬼打断他天真的宣言。

“简而言之，就是你余下的生命将被厄运环绕，充满常人无法想象的苦难。”

男孩重重点头。

“不论是怎样，都不会比失去他们要更糟。”

“很好。”魔鬼说，“不过我还要提醒你一点，那就是你的父母活着，不代表他们能够陪伴在你身边。”

这一回小布鲁斯总算思考了几秒。

他问：“那我还能再见到他们吗？”

魔鬼同样想了想，他说：“可以，只是要很久以后。我可以让你们见上一面。”

布鲁斯再一次毫不犹豫地说“好”。

魔鬼的身影逐渐消逝。那声音带着笑意渐行渐远。

“命运会予你所得，而你将忘却关乎交易的一切，直到我们再次相逢。”

Part2.

布鲁斯第二次见到那个魔鬼，是在他二十八岁的时候。

哈维·丹特的尸体如出一辙地湮没于黑暗之中。

蝙蝠侠第一时间咆哮着冲向那个黑影，他挥动拳头，砸碎了一团缥缈的雾气，然后那具并非实体的身躯在0.1秒之内重聚。

“你说的厄运难道是让接近我的人都不得好死？！”蝙蝠侠怒吼，“让它们都冲着我来！让哈维活下去！”

“跟你没有一点关系。”魔鬼说，“哈维·丹特的堕落是不可阻挡的命运。”

“操他妈的命运！”蝙蝠侠大骂，“你的信誉已经清零了，那个承诺至今仍未兑现，而我早已不是那个可以随便忽悠的小男孩了！”

“看来这次我们谈不到一起去了。”魔鬼十分可惜地上下浮动了一下。

黑暗骑士调整着他那一瞬间因暴怒而错乱的吐息。

“除非你能够保证只有我一个人承受代价。”布鲁斯沙哑地低喃。

“当然，哦，当然！”

魔鬼看到了交易的曙光。

“他可以活下来，而你——”

“活下来？”布鲁斯打断他，那声线有一丝微不可查的颤抖，“以这种面目活下来？是哈维·丹特，还是疯子杀人犯双面人？”

“地狱在下啊，我的小布鲁西。”魔鬼几乎是**一般地说，“这世上哪有十全十美的好事？”

……

“你走吧。”蝙蝠侠说，“不要再来了。我会自己处理这些，我不会再与你有任何交易了。”

“很好。”魔鬼毫无怨言地回复，“就算你这么冷心冷情地赶我，我也要为我们的业务能力做出声明：魔鬼从不背叛契约。你所以为的失信，不过是时候未到而已。”

Part1.2.

又是数年之后，布鲁斯·韦恩在机缘巧合之下见到了闪点世界的另一位蝙蝠侠。

有一个世界，托马斯和玛莎活了下来。

不知怎的，他感到冥冥之中有什么应验了，但是这奇异的灵感来去无踪。

Part1.3.

玛莎是小丑。

他曾经以为一个父母活着的世界是命运的恩赐，现在他懂了，他不配恩赐。

荒唐。

Part3.

第三次。

杰森·陶德死在一步之遥。

“我还指望着你为上次那些无礼的诽谤而道歉呢，韦恩先生。”魔鬼说。

布鲁斯一语不发。

“你也知道那时候你是个神志不清的小男孩！拜托，我们现在完全可以好好谈谈，如果你觉得托马斯和玛莎活着却活得不够好，你可以汲取教训，然后在我们这一次的交易里灵活运用进去。你可以增加你的筹码，以此来提高我的服务质量，但是魔鬼！确实！没有失信！”

“……”

男人终于抬起了眼。

“好。”他说。

“这次你想要什么？物质，生命，健康，快乐，还是我的灵魂？”

布鲁斯听到那团雾气吞咽口水的声音。

“因为我那一次赋予你厄运，你就觉得我会拿走你的幸福吗？”魔鬼戏谑地说，“不，那东西我可拿不走，就算你经受的苦难再多，它也会无聊地重新冒出来。”

“我要拿走一样并非存在于你身上，却是属于你的东西。”魔鬼说。

“——我要拿走那个男孩对你全部的信任与依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