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面骑士Blade]永恒归于那功勋卓著 第4章 他们冲上街头唱着欢快的颂歌，庆祝他的死亡

那天雨下得很大，剑崎一真记得很清楚。他正一往无前地朝着自己的目标前进，能感觉到身体里的每一个细胞正在发生常人难以想象的变异，十三只黑桃系Undead的力量在他的身体里汹涌流淌着，只差最后一点进度——然而意外仅仅发生在这几秒里，快到剑崎甚至来不及反应。King Form的蓄力一击重重地轰在了黑色的Joker身上。剑崎一真什么都明白了，相川始是故意的。倒在地上的黑色Joker任凭冰冷的雨滴拍打在脸上。他听见了Joker那带着些许飘渺质感的笑声，低沉，悲伤，还能剩下什么？Joker向着天空伸出一只手，一张空白的卡片赫然出现在手里，那是相川始在之前的战斗里趁剑崎不注意从他身上拿到的。

剑崎想说别那么做，可话到嘴边全都变成了凄惨的怒吼与咆哮，如同一头失去了理智的野兽，也许是因为身体的异变夺走了他的全部力气，抑或者是因为其他不可言说的心理作用，他无法再挪动身体一分，而使用King Form确实给剑崎的身体带来了相当沉重的负担。“再见，剑崎，我想我必须得这么做。”相川始和剑崎道别，而后下一秒毫不犹豫地对自己使用了那张空白卡片。绿光闪过，黑色的Joker消失在原地。

第五十三只Undead，Joker，被封印。

那块石板刷新出来的怪物们也在一瞬间消失，孤零零的剑崎一真解除了变身，全身脱力般倒在地上，额头抵着泥土，犹如一个受了惩罚的受难者，身体里的细胞变异过程被停止，男人悔恨于自己没能察觉到相川始的意图，锋利的砂石划破他的指腹，鲜红的血静静地淌下，最终，剑崎一真还是捡起了那张Joker。不远处，朋友们呼唤他的声音越来越清晰。

下雨了啊……

始在被封印的前一秒都在想些什么呢？

剑崎神色恍惚地喃喃自语着。

诶？是橘前辈吗？橘前辈在说什么？我怎么了吗？

抱着这样的想法，剑崎一真在橘朔也的怀里昏死过去。

直到深夜，乌丸仍然留在虎太郎家，彼时所有人终于得空坐下来喘一口气，白日里黑色怪物们闯进来的情景历历在目，回想起来依旧会感到几分恐怖。可现在那些怪物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

“剑崎的情况如何了？”虎太郎的声音打破了沉默。

“还在昏迷，并且伴随着发烧……”广濑摇摇头。

“现在就把他送到医院去吧。”乌丸低声说道。

“他说他不去，十分抗拒。”

最后折衷一下，他们只能等到天亮，如果天亮之后剑崎的情况依旧严重，那他们不得不把这个年轻人送进医院里。但乌丸启并不确定剑崎的Undead化到底进行到了什么程度。虎太郎第一次觉得这个夜晚这么难捱，他决定顺便上楼去看看姐姐和外甥女天音。上到阁楼的时候，天音正在帮忙照看剑崎，看到虎太郎过来，小姑娘问他是不是知道些什么情况。言语间不免问到相川始现在如何。虎太郎本就心烦意乱，于是一股脑地把所有的真相倒了出来。等他回过神，栗原遥香正在轻声安慰哭泣的女儿。

“他真的没办法回来了吗？”天音抽噎着问虎太郎。

看着流着眼泪的小外甥女，虎太郎干脆破罐子破摔：“相川始他压根就不是人类，你明白我的意思吗，天音？你真的有那个勇气面对与你完全不同种族的存在吗？”

天音不说话了。

这时虎太郎觉得，真相虽然残忍，但这孩子有必要知道。

一夜无眠，虎太郎只是沉默地看着天音在母亲的怀里小声啜泣了一会儿，尔后渐渐停止流泪。栗原遥香带着她回了蓝花楹，虎太郎更希望那孩子能放下对相川始过强的执念，这种过强的执念并非是好事，很可能会让她自己也掉入泥淖，难以挣脱。虎太郎叹了口气，透过阁楼的窗户，他看见乌丸所长正在和广濑他们告别，大抵是急着赶回去处理一些事情。熬到清晨六点多，剑崎醒了。橘朔也上来看看剑崎的状态，伸手摸了摸这个后辈的额头，不正常的高温已经褪去。剑崎的表情还有些木然。

“剑崎？你还好吗？”虎太郎问他。

“我……？我没事了。几点了？”

“六点三十八分。”橘回答。

“你真的没事了？”橘有些不放心，剑崎的表情看上去还是太吓人了。

“没事啊。”很平静的语气。

实在不放心的橘朔也后来拉着这个后辈去了一趟医院，做了全面检查，医生说这家伙身体棒得很，只是看着不太高兴罢了。橘心说这哪是不太高兴啊，这根本就是在愧疚于自己杀了人（只是比喻）。但医生结论不容反驳。

乌丸启在年底总算完成了统筹重建BOARD的相关事宜，橘朔也和广濑栞被他喊回去，回到工作岗位上，从而参与新BOARD的日常运转，按常理来说，剑崎一真也是应该跟着回去的一员，但剑崎把带扣交还给了BOARD，选择离职，五十三张Undead卡片被乌丸封存。随后剑崎搬离虎太郎家，搬家时他并没有提及自己离开的理由。但虎太郎能猜到一些。爱着人类、想要拯救他人的剑崎却再一次没能拯救面前的那个人，这样的想法毫无疑问地在折磨着剑崎的内心，这件事已经发生了。现在社会恢复和平，剑崎认为自己没有再留在BOARD的理由。

在搬离虎太郎家后，剑崎一真从所有人的视野里消失了。

虎太郎把自己写完的文章做了最后一次整理，于次年三月发表，这本处女作让他一跃成为当红作家，人们赞叹这个故事，但也只是把它当成虚拟故事，仅此而已。然而虎太郎只是想要留下某些事情存在过的痕迹，他并不在乎别人对这个故事的看法。

睦月和望美按部就班地读书，步入社会，偶尔还会联系过去的朋友们。

天音和她的妈妈回归到了以往的日常生活中，但天音有时候还是会抱有一种奢望，期待着那个人在某天会推开蓝花楹的门，说一声“我回来了”。

……什么都没有。

****

（四年后。）

高田觉得和自己搭档的前辈是个怪人。

也不是说他性格古怪，相反，名为剑崎一真的男人对待大多数人都会表现出过分柔和的好脾气，哪怕是对方真的很过分，他都能一笑置之。做垃圾回收员这种工作，经常会遇见几个故意找麻烦的、或者是看不起人的家伙，但剑崎几乎没和他们生过气，和周围的居民们关系也很好。每一个与剑崎相识的人都会说他是个脾气很好的人。

“剑崎前辈啊，上个月那件事……”

“哪件事？”剑崎一边开着车，一边回答高田。

“就是那群混小子啊！剑崎前辈你当时可以揍那帮小混蛋的吧？他们都欺负到头上了！”

“因为没必要。”剑崎回答，脸上也没什么表情——就是这副模样，让高田本能地脊背发凉。之前不是没有人好奇过剑崎的过去，但他什么都不说，保持了一种处在自闭模式的缄默状态。

回到公司交班，高田打算约剑崎出去喝一杯，他没拒绝。

去那家常去的居酒屋的路上，两人不约而同地听见了路边广告屏在介绍当红作家白井虎太郎，高田发现剑崎露出了一个弧度很浅的真心实意的微笑。

坐在熟悉的位置上，老板娘和他们两个打了招呼，问他们要来点什么。两人说还是老样子。

一杯酒下肚，高田随便找了个话题。

“剑崎前辈，你不打算找个女朋友吗？”

熟悉的句式。

剑崎喝了一小杯，只是瞥了一眼对面的同事：“怎么？你也要跟那些阿姨一样操心起这种没头没尾的事情了？”

“不不不，我不是那个意思。”

两个人喝到深夜十点，才走出居酒屋打算回家，他们俩倒是顺路，剑崎到家之后，高田还得再往前走一段距离。等快要到剑崎家门口，高田隐约看到有人站在那里。

“剑崎前辈，你看是不是有人站在你家门口等你？”

他这时才注意到门口确实有个人，还是很熟悉的身影——

“虎太郎？”

剑崎一眼认出了四年未见的好友。

现在虎太郎穿着体面了不少。“想找你还真是不容易。”虎太郎笑了笑，寒暄了两句。“你怎么找过来的？”“我麻烦了一下橘先生他们。”“那……有什么要紧事吗？”“过段日子就是天音的生日，你不来参加吗？我们聚一下吧。”虎太郎言辞恳切。“这是你现在的同事？”“嗯。我会去的。”只犹豫了半秒，剑崎答应了。

“剑崎前辈我就不打扰你们叙旧了，明天再见。”高田很识趣地告别了。

“所以不请我进去坐坐吗？”

“家里有点乱。”剑崎开了门，然后请老朋友进来。

一进屋，虎太郎差点被堆在脚边的快递箱子绊倒，只得叹着气帮他叠起来放好，以防下次再被绊倒。老实说，他觉得这屋子没什么家的气息。

“我说你啊，不如回我那里住吧。”

“诶，虎太郎许久未见就别说这种话了吧？喏，牛奶，喝吗。”

虎太郎动作非常顺滑地接过了牛奶。

他们在客厅的沙发上坐下来，两人谈到了过去四年间发生的事情，但基本都是虎太郎在喋喋不休，剑崎偶尔应答两句，他鲜少提及自己的现况。

白井虎太郎一句话打破了这种僵局：“你还是没走出四年前的那个雨天，剑崎。也罢，我想你确实不讨厌现在的工作，毕竟同样是能帮助他人的职业。”

“怎么可能走得出来。”剑崎突然低声说道。

“十一岁的时候我没能救自己的父母，他们在我的面前死去。二十二岁的时候我没能救下相川始，他在我的面前选择了被封印。简直就像是一种诅咒……”

“虎太郎，我很难接受这种事。一个Undead，拥有了人心，好不容易拥有了想要去爱着他人，拥抱这个世界的想法，只是因为他是被统治者指定会毁灭世界的Joker，就好像有人在背地里嘲笑着，给了他这样的命运，讥笑着他所有想要成为人的努力都不过是白费功夫。”

虎太郎无言以对。

他都明白。

所以剑崎一真选择离开昔日的朋友们，这仿佛是他对自己的自我放逐。可谁又有资格指责剑崎一真呢？

离开剑崎家时，虎太郎抬头望向那个窗口，灯还在亮着。

天音十四岁生日那天，剑崎请了假，如约来到蓝花楹，大人们早就给十四岁的孩子准备好了一个小小的生日派对。派对上，他们给天音送上礼物，小姑娘都笑着接受了。剑崎当然有察觉到天音眼睛深处的一缕寂寞，他只是感到有些遗憾……对，只是这样。

派对过后，天音走过来坐到他的身边，递给他一杯柠檬气泡水。

十四岁的天音五官已经隐约长开，这让剑崎真正地发现时间在流逝。

“剑崎哥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

“最近生活怎么样？”

“过得挺好的，我觉得很充实。”

“那就好。”

这种没营养的对话让剑崎觉得有些微妙的好笑，气泡水微酸，还挺好喝。

“始哥哥肯定也不想看到我们这群人过得不好。”

在这种场合下提到相川始，竟让此刻的剑崎一真感到了一丝对故人的怀念，相川始当然没有死，Undead是不死的，可现在极限之战已经结束，他不可能为了个人私心就要将Joker——相川始放出来，更何况也不是说放出来就能放出来的，没人知道那会不会启动新的一场战争，未知数太多。剑崎一真向来不吝于以最大的恶意揣测统治者——那个主宰者。正当剑崎沉思着，橘朔也喊他过去，提到了新BOARD最近在开发新的骑士系统，这让剑崎心里有了某种不祥的预感。

“新的骑士系统……？”

“是的，之前所里新进了三名骑士。看你这表情，我想你也应该猜到了什么。”橘朔也并不打算瞒着他。“乌丸所长出了意外，我们在上个月封存Undead时被人袭击，所长在这次袭击中身亡。”说到这里，橘朔也长长地叹了一声。难怪他来蓝花楹时看着神情疲惫，怕不是BOARD全体员工最近一段时间都忙得脚不沾地，剑崎想到，他耐着性子听橘继续说下去。“那之后，五十三只Undead中有二十六只被释放出来，我需要你回来帮我。”“那现在重新封印几只了？”“十只。剩余的Undead狡猾地躲了起来……它们在躲着我们。”

“我知道了。”剑崎回答。“橘前辈你一会儿要回BOARD吗？”

“你跟我一起回去吧，我把带扣交还给你……毕竟Blade的适格者只有你一个。”

橘朔也并不意外剑崎答应得如此爽快。剑崎一真就是那种人，能做到的事情一定会去做，绝不推脱，有着近乎自虐般的责任感。

到达新BOARD已是晚间七点左右。在新BOARD，剑崎一真见到了在他离职的这几年新加入的后辈。那时剑崎正无意识地摩挲着重回到他手里的带扣，打量着被保存着的现有的三十七张Undead卡片。那张白底绿色的Joker在三十七张卡片里如此显眼，他鬼使神差般地捏起那张Joker，然后又摇摇头，像是在否定什么，把它放下。紧接着一个年轻的女声打断了剑崎的思绪。

“诶——你就是已经离开BOARD的剑崎前辈吗？”

短发的女性用一种审慎的目光打量着出现在这里的剑崎一真。

三轮夏美，二十一岁，Larc的适格者，是个过分年轻的女人。

她的另外两名同伴也紧随其后出现。

祸木慎，二十一岁，Lance的适格者，似乎在用很轻视的眼神看着剑崎。

志村纯一，二十二岁，Glaive的适格者，是发掘了另外两名同伴的男人，此刻正微笑地看着剑崎，似乎表现出了友好的态度。但奇怪的是，出于第一直觉，最让剑崎一真感到莫名反感的就是眼前这个志村纯一。然而剑崎还是笑着和他握了手，把自己的不喜掩盖过去。

“哦！你们已经见面了啊！”手里捏着不少文件的橘正好推门进来。

“他是你们的前辈，之前从这里离职，现在又重新回来——”

“剑崎前辈对吧？”三轮夏美说道。

橘被哽了一下。

“别拖我们的后腿就好，他只是个选择逃离这里的懦夫。”

嗬嗬，真是一朵带刺的玫瑰。剑崎倒是没生气，反而想起了几年前和朋友们吵架的自己。

说了两句客套话后，三个人一起离开了。

剑崎把那张黑桃A抽走，犹豫了几秒，和橘朔也说：“我可以把那张Joker也带走吗？”实际上，十三张黑桃系Undead都在，但现如今的剑崎清楚地意识到自己并不能轻易地使用King Form。橘朔也抬头看向剑崎：“……原本就带着的都拿着吧，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放在你手里比较安全。”说这句话时橘用了开玩笑般的口吻。剑崎笑了笑，还是拿走了原本他使用的所有卡片，以及那张Joker。

重操旧业的剑崎并没有辞掉现在的工作。和BOARD重新搭上线后，仅仅过去半个月，Undead出现的消息被传到他这里，剑崎瞥了下出现的坐标，然后就和搭档的同事说自己有事跑掉了，这令高田有些摸不着头脑。

好在身手并没有生疏。赶到现场的剑崎当即变身Blade，开始了新的战斗，他甚至没有功夫思考Undead又被释放出来的背后真相。很快他发现，眼前的Undead强度似乎与以前的对手强度不可同日而语，像是被什么东西加强了。交手没几个回合，剑崎落入下风。有人在看着他。一股无端的怒火在剑崎的心里又开始熊熊燃烧，融合系数在不断提升，他回过神才发现自己已经把那张Joker的卡片抽了出来，好像潜意识里想要这么做。

“抱歉，始，帮我一次吧。”

卡片重重地划下。

【Joker】

有人轻轻地拍了下他的肩膀，他听见了低沉的嗡鸣。

“真是个无药可救的笨蛋啊。”熟悉的声音在剑崎耳边响起。

剑崎没有回头，他知道Joker——相川始的影子就站在他身后，借给他力量。与故人以这种方式重逢，剑崎一真莫名有种想哭的感觉。

可恶，你这家伙有什么资格说我，明明我当时……我当时有办法保下你的。

随后重蓄力一击击败了面前的敌人，剑崎用空白卡片重新封印了这只Undead。

“看样子剑崎前辈动作很快嘛，战斗已经结束了啊。”

姗姗来迟的三轮夏美只是扫视了一圈，现场一片狼藉，破坏力惊人，不过好在这只Undead没有在闹市区出现，也就没有造成太大的人员伤亡。

“我记得你们去了另一个Undead出现地点吧。”剑崎随口回答。

“那又怎么样？我和志村他们已经解决了。”

“三轮，你好像对我敌意很大。”

“再回来不是显得很丢人吗……我说你啊，别是还有其他的企图。”

剑崎的脸上露出了似笑非笑的古怪表情：“噢，所以我就算有其他别的企图你又能怎么样呢？再闹下去对你们没好处。”由于这几年没少遇见颐指气使的白痴，剑崎一真有时候的说话口吻就会变成这样，归根结底，他也是个有脾气的年轻人。

夏美被剑崎的阴阳怪气刺激得哑口无言，脸色相当精彩。

****

高田发现剑崎最近总是擅离职守，说着有事情要做，但没人知道他去干什么了。最终忍无可忍的老板炒了他鱿鱼。剑崎对此无所谓。

“喂～剑崎前辈你这就走了啊。”

“是啊，也可以说是跳槽？”

“哦，下家单位在哪？”

“暂时还是个不能说的秘密，不过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

走出公司的大门时，剑崎给橘朔也打了个电话，跟他要钱。说，橘前辈，我现在被辞退了，BOARD这边得给我工资。

剑崎的口吻让橘有些哭笑不得，但他还是给剑崎过去的工资卡（那张卡现在还可以用）里打入了一大笔钱。

规律的上班生活结束后，剑崎瞬间闲了下来，几乎每天都是睡到中午才起。

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他感觉到有人在推他的脸。

“剑崎——剑崎——”

“唔……谁啊……”

剑崎坐起身，然后看到了那个悠哉游哉飘在半空中的影子——是相川始——这下剑崎彻底醒了。

“始？！”

“小点声，我还没聋。”黑色的Joker说道。当下因为是被封印的灵体状态，没有使用红心2的卡，所以相川始的外表呈现为他原本的模样。

“你不是被封印了吗……”

“是啊，这不是有个笨蛋擅自使用了我的卡——你的融合系数过高，导致了现在这种情况——”

话音落下，相川始飞进了剑崎的身体里，像是在使用自己的躯壳一样让剑崎立刻起床，不要再睡了。

“喂！始别再恶作剧了！”

渡过了一个鸡飞狗跳的中午，剑崎终于能坐下来整理此刻发生在自己身上的状况。

不对，果然还是难以理解吧，始和自己一心同体什么的……

但是想太多也没用。

自从那次战斗后，Undead出现的次数越来越频繁，而剑崎一真从这种日子里察觉到了某些古怪。某日来BOARD找橘朔也，他先遇见了志村纯一，那个让他本能地感到反感的男人。

“别这副表情，剑崎前辈，我们可以聊很多事情的吧？”

“我们之间没什么好聊的。”

“你好像很讨厌我，是觉得我占了你的位置吗？”

心底的那股杀意又在翻涌上来，剑崎开始警惕这种没有任何征兆便出现的想法，他隐约听见了主宰者的低语。

现在还没到掀桌子的时候，志村纯一还是那副游刃有余的微笑。

Undead的回收工作正在有条不紊地进行着，相川始警告剑崎离那个男人远点，他身上有种过于熟悉的气息。

“我知道，他让人本能地感到厌恶。”

“他恐怕是统治者制造出来的、想要取代我的新Joker。”

“诶？！难怪会让我产生那种厌恶的情绪啊……”

“还有你给我少用King Form。”

“这就不是我能控制的了。”剑崎苦笑。“结果现在不知道这个新的Joker想要干什么。”

“还能有什么，Undead的本能你忘了吗？”

“……这件事从长计议比较好。”

中间乱七八糟的经过再回忆起来实在是一言难尽，剑崎和三人的矛盾在最后一次回收Undead时被引爆，祸木慎和三轮夏美好像很急于击败他来证明自己的实力，虽然说害怕自己被取代是一种很正常的情绪——但忍过太多次的剑崎这次不打算再包容这些后辈了。

【Absorb Queen】

【Evolution King】

“轰——！！”

就算是隔着装甲，新生代的假面骑士们也能感受到这一拳的恐怖压力，被当场打到解体。

“你们这群白痴闹够了吧！！”振聋发聩的骂声。

站在一旁的志村纯一为这场闹剧鼓掌。

【黑桃2】、【黑桃3】、【黑桃4】、【黑桃5】、【黑桃6】——Straight Flush！

这一击霎时打向了志村纯一。

剑崎当然清楚，这次攻击他不可能接不下来。

爆炸过后，志村纯一完好无损地站在原地。

“我该叫你什么？志村纯一……还是Joker？”

Albino Joker讥笑着，在他们的面前变回了原型。

“是旧型号告诉你的吗？剑崎一真，实话说，你也是个很有趣的家伙，没人告诉你吗？你此时的身躯已经半Joker化了。”

“那都不重要。”剑崎说。“是你杀了乌丸所长，并且释放了大部分的Undead吧。”

Albino Joker在疯狂的大笑声中承认了这一切，作为被统治者制造出来的新型号，他的性能要远比相川始强大，他的职责就是将这场极限之战以正统的方式结束，与此同时结束人类文明，将整个地球完成一次洗牌。

当橘朔也赶到战斗现场时，剑崎与Albino Joker的战斗已经开始了，睦月不在，但橘本来也没打算叫他过来，还是让那小子过好自己的生活吧。Albino Joker吸收了红心系和梅花系的全部Undead（这时白化的蟑螂们出现），方块系的Undead卡片在橘的手里，四年时间足够BOARD再造Garren的骑士系统。但在此之前橘还得把心高气傲的后辈捞到安全的地方。

“橘前辈！”

“……真是久违的感觉了。”

橘朔也难得感叹一句。

橘和剑崎默契地碰了下拳。

这还是剑崎第一次见到Garren的King Form。

“始，橘前辈，走吧！我们一起战斗！”

【Joker】

****

“然后正义的英雄就打败了无耻的反派，可喜可贺，可喜可贺。”

虎太郎给外甥女讲完了自己的新作故事。天音很给面子地鼓掌：“虎太郎讲得真好！”

另一边只听睦月在抱怨为什么没有自己出场的戏份。

橘朔也哈哈大笑：“那就没办法啦！年轻的后辈还是过好自己的生活吧！”

“始哥哥真的在这里吗？”天音用期待的眼神看着剑崎。

“喏，你可别被吓到。”剑崎说。

两米高的幻影突然现身，栗原天音只是最初被吓到了一秒，但她很快就熟悉起这个用本来面貌出现的相川始。

无论外貌如何变化，相川始就是相川始。天音仅遗憾于自己没法拥抱他，只有剑崎能触碰到他的实体，这让天音有些微妙的嫉妒。

剑崎一真笑着看向在蓝花楹聚会的大伙，又看向在自己身旁的相川始。

问题当然没彻底解决，不如说人类不可避免的要和那块石板耗上天荒地老，不过剑崎一真不在乎。在BOARD观测下，统治者在制造出Albino Joker后就陷入了暂时的“沉睡”，距离下一次能够制造出新的Joker抑或者是别的其他东西，还有几百年。

他听见相川始说：“你还是人类，真的太好了，就这么好好渡过你作为人的一生吧，剑崎。”

孤独太过痛苦，光阴磋磨，足以改变太多事情。

“你能留在我身边……这样就已经很好了，有考虑过我死后的事情吗？”

“大概是和我一起睡觉？”相川始说。“你的肉.体会老去，灵魂在死后永远归属于我，我们还得把几百年、几千年之后的事情负责到底。”

“欸——听着真是不容易啊。”

“怎么样，答应吗？”

答案不是都已经知道了吗？

那张王牌（Ace）到最后也许会遗失（Missing）在时间里，但你我的存在是真实的。

全文完

写于2024.9.12

TIPS：

1.剑崎一真中心向，CP剑始，采用部分剧场版设定

2.本篇为封印相川始的IF结局

3.HE，OOC，有私设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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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他们冲上街头唱着欢快的颂歌，庆祝他的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