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动。zuowenbolan”
韩凝雪的心快跳出来了。
不自觉的咽了咽口水。
今天的韩文耀,好可怕。
“文耀哥,你怎么了?”
韩文耀不理她,专注的涂着药。
韩凝雪心里开始打鼓,她不会惹怒他了吧?
“文耀哥,这里好热,你能不能往那边挪一点?”
韩文耀眼尾微挑:“热?”
“那你可知,我读书时,你在我旁边,我也很热,我写字时,用你使过的笔,我也很热,你替我磨墨,我一样的热,可你有离我远一点吗?”
韩凝雪抿了抿唇。
“我不是故意的。”
微微垂下的睫毛,还是湿湿的,一根一根立着,好看极了。
那种奇怪的感觉又来了,韩文耀放开她的手,猛的退到另一边。
“男女授受不亲,你身份高贵,我只是一介草民,望你自重。”
说完这番绝情的话,他撩起帘子要走。
“哥,你和雪儿姐怎么躲这来了?”
韩小妹好奇的望了一眼里面。
韩文耀轻咳一声,“她手痛。”
马车微微一晃,帘子又放下了,遮住了他的身影。
很快,帘子的一角又照进了光,韩小妹爬进来,眨着水漉漉的大眼睛问,“雪儿姐,你哪里痛?我给你揉揉?”
韩凝雪忍了忍,摇头,“没事了,抹了药。”
她实在不能忍受他说的那两个字,‘自重。’
要她自重?呵,她就自重给他看。
她下了马车,走回客栈。
韩梅正坐在那里吃面,连头都不舍得抬。
韩文耀正坐在另一边看书,端的是一副正人君子的样。
她心中有气,连个笑脸也无,冷哼一声便转身上楼。
却不想,这一转身,却一下磕到一个铁甲上。
韩凝雪被磕的头一晕,脚下不稳的往后摔去。
周围暴出一声惊呼。
眼看着就要摔倒,幸好那人及时拉了她一下,向后的身子停了一瞬,眨眼之间,已经站稳。
那人瞥过来,“姑娘,下次记得看清楚。”
韩凝雪已经被震得说不出来话了。
竟然是荣将军的儿子,越延平。
他怎么会在这,还穿着一身盔甲,身后带着几个士兵。
他是来办案的吗?
韩凝雪被韩小妹拉着,回了房间。
她打开窗子往外看了一眼。
街上整整齐齐的两队人马,足有三四十人。
她想了多少遍,也没搜索到一点有用的信息,可能,只是路过吧。
不过,她也意识到,快靠近京城了。
她的面纱也该戴起来了。
整整一天,韩凝雪也没再出过门。
直到第二天早上,韩文耀才见着她。
一看到她蒙着面,韩文耀眼神一暗,她听进去了!
这是好事,可不知为何,总有一种怅然若失的感觉。
韩凝雪的确庄重了些,一路闭眼休息。
金苹只当她累了,给她拿了垫子垫着。
韩凝雪就势倚着。
昨夜,她真的没睡好,恶梦不断。
先是梦到她被江夫人认出来,强行将她带离韩家村,她哭着不走,骂江夫人,江夫人冷着脸,让墨语架着她,列硬是将她带走了。
她还梦见,金苹快哭瞎了眼,韩宗唉声叹气,去丞相府找她,却被人打出来。
还好,越延平及时出现,救了韩宗,救了自己。
她一醒过来,昏黄的灯光下,金苹着急的样子。
“这是做了什么梦啊,哭得这么狠?”
韩凝雪摸摸脸,一手的水,金苹心疼的握住手,给她擦了,又擦了擦脸。
“你一直说梦话,把我吓坏了,你可是吓着了?”
韩宗站在稍远一点的地方,弯着腰,探着头。
啊,她长大了,不能再跟他们睡一起了,可是这了刻,她还是好想抱抱他们,好想在他们怀里喊一声爹娘。
“娘,我梦见有人要把我们分开,我就哭了,娘,我们不会分开的,对不对?”
韩宗一听,顾不得别的,忙走过来,肯定道:“放心,谁敢跟我抢,我第一个不愿意。”
韩凝雪安心了,伏在金苹怀里。
“就算天王老爷来了,我也不要离开你们。”
金苹和韩宗互相看了一眼,安心了。
此刻,她犹豫着要不要和越延平交好。
毕竟,他以前也曾对她表白过几次,却最终因为三皇子,才没有和自己定亲。
自己对他,着实没有什么男女之情,反倒更愿意和他做朋友。
马车刚上了官道,便听到前面有人在说什么桥断了,没法赶路什么的。
韩宗撩起帘子说,“前面有士兵,他们在修桥,我们要等等吗?”
其实,这个时候回去是最好的,毕竟没走多远。
若是等的话,可能要到下午才走。
但是,那人不是别人,是越延平啊。
若是遇到三皇子,他与李高翰,都是一个强劲的对手,结交一下,没有坏处。
“爹,既然遇上了,断没有离开的道理,多一个人,多一分力。”
“我也是这样想的,但是我想先送你们回去,修好了我再接你们。”韩宗点头同意,说出自己的想法。
“这样来回的跑,多浪费时间啊,就在这停下吧,我和娘烧些水给你们喝。”
韩文耀心里闷闷的,说不上为什么,总觉得韩凝雪热情的有些奇怪。
恰好,越延平望向这边,正想劝他们绕路,却不想一眼看到蒙着面纱的韩凝雪。
这小姑娘,昨天还没蒙着脸,今天就蒙上了,是被他吓着了?
她可不像呢。
越延平走过来。
“这里的桥坏了,若要修好,只怕得两个时辰,你们不如绕路,或许快些。”
“不妨事,我女儿说,多一个人,多一分力,或许还能早些修好。”
越延平拱手,“有劳了。”
韩文耀和韩宗下车帮忙修桥,越延平只是承随意夸了一句,“那个戴面纱的是你女儿吗?”
“是啊,我膝下无儿,就只有这一个小女儿,宠坏了。”
“看着不像。”
他发现,一夸到他女儿,他就高兴的比自己得了夸奖还高兴。
韩宗也忽然觉得,这个人极其平和,便和他攀谈起来,三句话有两句不离韩凝雪。
韩文耀低声提醒他,“叔,您渴了吧,要不喝点水?”
韩宗聊得正是热火朝天,忽然被打断,意识到自己说得有些多了,不好意思的笑笑,“我就这一个女儿,让将军笑话了。”
“我家父亲也就只有我一个儿子,他却从来不这样,不过,听您说完,我反而更理解父亲了。”
听听,遇到这样的人,谁不高兴,跟他女儿一样贴心。
“天下的父母,哪有不爱孩子的,走,喝点水去。”
越延平招呼士兵们休息一会儿。
他刚过来,韩凝雪便亲捧了一碗茶水过来,双手递上来。
“越将军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