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浴室出来,闵姜西往床上一倒,手指头都不想动,秦佔说:“累坏了吧。xinghuozuowen”
闵姜西低声道:“我们别办婚礼了。”
秦佔给闵姜西按摩,闻言,轻笑出声:“杀鸡儆猴,这就给你吓着了?”
闵姜西道:“大悲大喜,哪个环节我都受不了。”
秦佔道:“那就不办。”
闵姜西睁开眼,狐疑的问:“这么干脆?”
秦佔半真半假的说:“新娘都不想办,我一个人剃头挑子有什么意思?”
闵姜西挑眉,“激将。”
秦佔道:“真的,不想办就不办。”
闵姜西看出秦佔没在开玩笑,也看出他好像有些心事,出声问:“怎么了?”
秦佔沉默片刻,“我妈都算了,我也没打算请她参加,我看我爸身体也没什么大毛病,我们结婚不可能不请他出席,他在,我们也不可能绕过他直接给爷爷敬茶,一想到要敬他,心里不舒服。”
闵姜西很快道:“大哥跟你说什么了?”
秦佔脸上不辨喜怒,“还是那些没营养的话。”
闵姜西问:“你怎么想?”
秦佔轻声反问:“你觉得我该怎么想?”
闵姜西翻了个身,枕在秦佔腿上,望着高高的天花板道:“官方来讲,作为儿媳妇,我要劝和不劝分,压事不挑事,都是一家人,哪有隔夜仇。”
秦佔笑了一声:“官方说法不适合你。”
闵姜西又道:“站在你老婆的角度,你爸是谁跟我没什么大关系,他对你好,我尊重他,他对你不好,说不定我能跟他打起来,我对他的态度取决于你,你放下了,我们随时带着礼物去国外看他,你要不喜欢给他敬茶,我们干脆别办婚礼,不给他机会。”
秦佔心底刹那间被暖流和酸涩同时填满,情不自禁的俯身吻闵姜西,“唔……”闵姜西想说话,被秦佔叼住舌头,原本今天累得跟自己结了场婚一样,不打算晚上加赛,但是很显然,变化总比计划快。
秦仹和秦嘉定在国内待了一个多礼拜,某天,秦佔对秦仹说:“你们什么时候走?”
秦仹微顿,慢半拍回道:“怎么还赶上人了?”
秦佔不答反问:“你能一直留在深城?”
秦仹马上话锋一转,说在国外还有多少工作没做完,秦佔不以为意,“没人留你,要走就赶紧走,别等到过年前后,我们到底准不准备你的东西。”
秦仹哭笑不得,“不是,我没听懂你的意思,你到底想不想留我在深城过年?”
秦佔不冷不热的说:“你跟嘉定都在深城过,他能一个人在国外?”
秦仹马上道:“爸最近有空。”
秦佔也没变脸,口吻如常说:“嘉定想在哪过随他,姜西给爸买了点东西,你给他带回去。”
秦仹是聪明人,关键了解秦佔,闻言沉默半晌,开口道:“还是不能原谅爸?”
秦佔说:“我不知道他想要自己心安理得,还是我忘记过去,要是前者,提都别提,要是后者,我现在生活怎么样,你也看见了,回去说不说是你的事。”
秦仹勾起唇角,朝着秦佔笑,“知道了。”
秦佔不爽,“你笑什么?”
秦仹道:“都说男人只有经历婚姻才会变得成熟,以前我还不信。”
秦佔蹙眉,“我看你也该找个老婆,教教你怎么少管闲事,三十多岁就开始唠唠叨叨……”
秦仹笑说:“我有嘉定,谁都不需要,下半辈子我就专心陪他。”
秦佔嫌弃,“也不看人家想不想让你陪,小心这次孤身一人回去。”
秦仹说:“那可不一定。”
秦佔:“赌点什么?”
一月底,离过年不远,秦仹要回去,秦佔留秦嘉定在深城过年,秦嘉定说:“我留下不会很麻烦吗?”
秦佔说:“有什么麻烦的,家里还多你一个人吃饭?”
秦嘉定道:“你之前让我出国,不是因为我留在深城有麻烦?”
秦佔说:“尽量别到处乱跑,就在家过个年,什么事都没有。”
秦嘉定问:“我在家不会影响你们两个?”
秦佔道:“你又不睡我们房里。”
秦嘉定道:“不说别的,我要是在家,二婶肯定十二个小时陪我。”言外之意,你自己掂量清楚。
秦佔突然蹙了蹙眉,“这么多废话,你是不是不想在深城过年?”
秦嘉定面不改色,“你好不容易才把她娶回家,谁乐意给你们当电灯泡?”
“我要乐意呢?”
“你乐意,我不乐意。”
秦佔轻嗤,意味深长的说:“我们在一起十几年,不抵你爸几个月是吧?”
秦嘉定沉默半晌,开口道:“你有二婶陪着,他就只有我,我不想让他跟爷爷两个人过年。”
秦佔心里不是滋味儿,因为秦嘉定的柔软和善良,面上不动声色,他故意叹了口气,“哎……侄大不中留,走吧走吧,跟你爸一起走,世上只有爸爸好。”
秦嘉定看着秦佔,几秒后,狐疑道:“你是特想让我留下吗?还是我二婶说什么了?”
秦佔小气,立马见缝插针的反击,哼了一声:“想得美,我跟你爸打赌,看你到底跟谁走,你二婶有我就够了,当初你要出国的时候,她还不是选我没选你?”
秦嘉定面不改色,平静的动了动嘴,“哦。”
秦佔正觉不对,秦嘉定可不应该是这种反应,没等弄清楚,只听得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我得罪你了,背地里挑拨离间?”
秦佔咻的转头,只见闵姜西端着蛋糕盘子,出现在厨房门口,同行的还有秦仹,秦仹满眼的看好戏,秦佔暗道倒霉,当即改口,“没有,你没听到我上一句说什么。”
秦嘉定无缝衔接,语气模仿:“哎……侄大不中留,走吧走吧,跟你爸一起走,世上只有爸爸好。”
秦仹闻言,立马道:“我怎么得罪你了,背地里这么挑拨离间?”
秦佔抿着唇,舌尖抵了下左边唇角,不知怎么就成了众矢之的,秦家的内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