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亮留不住 第24章 约会夜

学校离黎骁家并不远，一行人驾车也就半小时，就到达了黎家的别墅。

黎骁平稳地将车停进车库，栾旭颜和林箐箐看见她家面积巨大的院子，反应比楚霜月第一次来的时候还要大。

“我靠，你家好大！”栾旭颜吃惊。她看得出黎骁家应该不缺钱，但是没想到家庭条件能好成这样。就光是这小院就已经比她家的全部面积还要大了。

黎骁贴心地替楚霜月解开安全带，不以为然地说道：“大又有什么用，你不知道打扫起来有多麻烦。”

四人都下了车，栾旭颜和林箐箐还没参观过这种欧式别墅，夸张地张着嘴在院子里来回瞧着。

黎骁看着她俩有些好笑，也没阻止二人，只是默默地牵着楚霜月跟在二人身后。她突然注意到院门旁停着一辆熟悉的黑色轿车，仔细打量了两眼后，她激动地拉着楚霜月冲进家门。

楚霜月来不及反应，就已经被黎骁拉着进了门。

“姐！你怎么来了！”

黎骁激动地冲着客厅沙发上的人喊着，沙发上聊天的二人同时抬头望向门口。

“今天工作少，我下班了就来看看你和姑姑。”

沙发上的年轻女人和黎骁有几分相似，不过黎骁一头长直的黑发总是利落地扎起来，而她一头褐色的波浪卷发披在身上，颇有一些成熟的妩媚气质。

杨千语率先发现黎骁身旁的楚霜月，还有在黎骁身后探头好奇的两人。

“骁骁，是带朋友回来了吗？快让人进来坐下，外面多冷啊。”杨千语冲着门口的几人笑笑，温柔地招呼着。

黎骁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还没介绍朋友们给家人介绍，连忙将几人唤进屋内，关上了门。

“这是我的好朋友栾旭颜和林箐箐，”黎骁冲着妈妈和姐姐介绍着，二人也礼貌地对着黎骁的家人打着招呼。“阿姨好，姐姐好。”

黎骁又有些害羞地冲家人晃晃牵着楚霜月的手，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妈，她你见过的，楚霜月，现在是我的女朋友了。”

“咦？”黎扬坐在沙发上摇晃着酒杯，好奇地打量着妹妹身边看着有些拘谨的女生。

杨千语顿时笑得合不拢嘴，忙不迭起身去给几人到上热茶。

“霜霜，这是我妈，你见过的。这是我姐，我之前和你说过。”

楚霜月轻轻点头，有些紧张，礼貌地冲姐姐挥挥手，学着栾旭颜二人一样打着招呼：“姐姐好。”

她没想到黎骁会直接地就这样将她介绍给了自己的家人，以女朋友的身份。

更别说今天还是她们确立关系的第一天，而在几个小时之前，楚霜月还在对自己的取向深深地怀疑着。

“你好，进来坐吧。”

黎扬礼貌地点点头。从黎骁进门时她就看得出二人的关系格外亲密，没想到自己那总是疏离人群的妹妹有一天也会带着女朋友回家。

这画面，还真是有趣。黎扬抿了一口红酒，将视线投向杯中的液体。

黎骁怕朋友们在客厅与自己家人呆在一起会觉得拘束，于是主动招呼她们去门前的院子里聊天。

她搬来几张野餐椅摆在一起，又搬来一张木桌，放上一个精致的火炉，四周的寒冷瞬间就被驱散。

黎骁又从屋里搬来一些啤酒和饮料，又贴心地带来几张薄毯，示意三人盖上。

楚霜月看她忙前忙后，自己又帮不上什么忙，有些心疼：“骁骁，我们都不冷，你快坐下歇会吧。”

黎骁瞪了她一眼，楚霜月还想为自己辩白，黎骁的眼神又落在她裸露的大腿上，于是楚霜月乖乖地接过薄毯盖好。

黎骁又翻箱倒柜找出许多零食放在桌上，这才终于在楚霜月身边坐下。

黎扬和杨千语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天，二人看着黎骁专注地照顾着朋友们，相视一笑。

“怎么突然感觉骁骁长大了？”黎扬感叹，似乎从前总是跟在她屁股后面的那个小屁孩一眨眼就长得这么高了。

“你就是工作太忙了，骁骁平时在家也不好玩，总和我说起你。”杨千语透过窗户看着外面四人笑着谈天说地，也露出笑容：“不过现在好了，她交到了不少朋友。”

“姑姑，你平时别总是把心思全放在姑父和骁骁身上。”黎扬收回眼神，给杨千语续上了红酒。

虽然按照辈分来说，杨千语作为黎扬父亲的哥哥的老婆，应该被黎扬叫做伯母或者婶婶才对，但是黎扬小时候一直学不会这两个称呼，只能说出“姑姑”两个字，所以也就这么一直叫下去了。

黎扬觉得这样挺好的，本身她对于自己那个叔叔也没什么好印象。

好不容易今天下班早，黎扬心血来潮驱车过来想看望一下姑姑和黎骁，可谁知只有杨千语在家，据她所说，黎骁下午匆匆忙忙地就出门去了。

于是二人吃了便饭后就坐在沙发上一边看着电视一边聊天等着黎骁回家，没想到黎骁还带着朋友们一起回来玩了。

这样也好，黎扬知道叔叔总是忙于工作，正好趁这个机会好好陪陪姑姑。

谁知一下午杨千语聊天的话题总是围绕着叔叔和黎骁，不是在操心老公，就是在担心女儿。

“姑姑，我还给你带了这个来。”黎扬想起什么，探过身拿过放在一旁的手包。

她摸索了一阵，掏出一个信封递给杨千语。

杨千语见她一副神秘的样子，有些好奇地拆开信封，里面是十来张各式各样的邮票。

“我记得你不是喜欢收集这些邮票嘛，我同事帮我弄来了一些，还有一些也是我从一些信封上拆下来的，好像都还挺稀有的。”黎扬冲杨千语笑笑，她记得小时候被姑姑领着看过她珍藏的邮票夹。

杨千语有些激动地仔细端详着这些邮票，喜悦爬上了她眼角的细纹。不过她没看多久，又将这些邮票小心地装回了信封。

“这些邮票都好漂亮，谢谢扬扬，不过——”杨千语爱惜地抚摸信封说道：“我都好些年不收集这些了。”

黎扬不解地扬扬眉毛，有些疑惑：“为什么？”

“这些总是没有意义的事情，我现在…”

“怎么叫没有意义的事情呢？”黎扬不满地打断杨千语，“那什么事才算做有意义？”

杨千语抿嘴笑笑，将信封放在茶几上不再去看。“我都快五十了，这些事情只有年轻的时候才有心思去做了。”

“只是收集邮票而已，又不耽误什么时间。”黎扬执着于劝说她。

“不只是邮票——”杨千语收起笑容，微微皱起眉头。

黎扬不再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她。

杨千语也沉默下来，她皱着眉头思索着什么，手无意识地晃动着酒杯。

黎骁四人在院里烤着火喝酒聊天，欢笑声一阵阵传入屋内，与屋内的安静形成了强烈的反差。

杨千语本想说自己现在太忙，有许多工作，女儿也在高三的关键时刻，丈夫也与自己疏远，没有功夫和心思再去保持年轻时天真活泼的爱好了。

可是话到了嘴边她却讲不出来，只能怔怔地看着酒杯出神。

“姑姑，你觉得一个人应该是什么状态才是最正常的？”黎扬察觉出杨千语的异样，重新牵起话头。

“正常的？”杨千语一时之间听不明白，她疑惑地看向黎扬。

“就是从你作为心理的专业角度来看，一个人平时的状态应该是什么样子才是心理最健康的样子？”

杨千语沉吟，说道：“其实每个人多多少少心理都会有一些缺陷或者问题，在我看来并不存在完全健康的人。”

黎扬轻轻点头表示同意，又问道：“那一个人的存在意义是什么呢？”

杨千语已经调整到了工作时的温和又犀利的状态，她冲黎扬微微一笑说道：“这个问题我还真的没办法解释，这有些超过我的专业范畴了。”

黎扬又再次点了点头，确实这个问题应该更靠近哲学，而不是心理学。

“但是——”杨千语紧接着又出声说道：“只要存在就一定有意义。或大或小，或对于某个人某件事。只要一个人存在，就有TA自己的价值，不仅仅是对于别人，而是对于自己。”

杨千语不愧是C大的心理学教授，她毫不违和的将话题转移回心理健康的角度进行了分析。她工作数年，平时在心理咨询室值班时也会遇到一些失意的同学们向她求助。所以这些话她已经说过很多遍了，也成功地帮助到了当时的那些同学们。

黎扬要的正是杨千语的这句话，她拿过茶几上的信封轻轻放回了姑姑手中。

杨千语没有说话，她也瞬间反应过来了黎扬问她这些问题的目的。她看着手里的信封，久久无法言语。

“姑姑，那你自己呢？”黎扬轻轻开口，有些心疼。

小时候自己并不受父亲喜欢，再加上母亲早逝，黎扬早早地就被迫独立起来。

父亲对她不管不顾，黎扬无人照顾，当时她唯一的乐趣就是呆在姑姑家中。

杨千语本身就性格温和，平日里看黎扬一个人也总是觉得可怜，便尤其的对她上心。

杨千语在黎扬的心中更像是母亲一般的存在。是杨千语教会了她坚强，在她初潮来袭时教会了她必须的生理知识，在她第一次在学校打架时心疼地帮她上药却没有任何指责。

也正是多亏了杨千语的存在，黎扬的家庭环境虽然破碎，但她也异常坚强地长成了一个健康的人。

黎扬五岁时，杨千语生下一个女孩儿，也就是黎骁。黎扬还记得那天在医院里的情形。

那天黎扬听说了姑姑生了一个妹妹，便兴致冲冲地跟着父亲去了医院。可是到了医院时，病房里一片安静，姑姑沉默地坐在床上，姑父铁青着脸站在一边。

小黎扬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是兴奋地跑去看床边的小黎骁，叽叽喳喳地拉着姑姑问这问那。

现在回想起来，像姑父那样一直渴望有个儿子的人这些年愈加冷淡对待姑姑的态度也是必然的结果。

黎扬不在乎那些男人的想法，她从小就长成了一颗大心脏，向来我行我素惯了，只是她看着杨千语日渐放低自己的身段，甚至现在将自己全身心地奉献给了这个家庭，她于心不忍。

“姑姑，你不要为了谁而活，你就是你自己啊。”黎扬想起往事，让她的声音有些哽咽。曾经那样温柔明媚，聪明睿智的女人现在坐在她面前沉默着，眉梢眼角虽然依旧精致着，可却尽显疲态。

杨千语帮助别人解决心理问题，可是忙碌半生到头来，确是医者不能自医，她拿自己的丈夫，自己的脆弱无可奈何。

杨千语勉强地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自嘲的笑容。“希望所有的一切都会越来越好吧。”她抬眼朝窗外看去，黎骁正搂着楚霜月与好友们玩着游戏，几个人嬉笑着热闹极了。

黎扬顺着她的眼神看去，眸子里也浮上一抹温情。她基本没怎么体会过家庭的温馨，是杨千语将她这个被定义为没有未来的小孩拯救了出来。

所以她更不能看着自己最爱的姑姑和妹妹受到委屈。

只是现在看来，杨千语也发现了自己的问题，黎扬也只能寄希望于时间，希望随着时间流逝，姑姑能摆脱对丈夫的依赖吧。

…

黎骁几人在院中玩着真心话大冒险，他们用一个空酒瓶放在地上转动来选择输家。

今晚黎骁的运气很好，好几次酒瓶都快在自己这面停下了，却又恰好滑过，指向坐在她身旁的栾旭颜。

栾旭颜连着第三次被选中，她有些激动：“靠！怎么又是我！”

林箐箐哈哈大笑，她也一次都没有被选中过，杯中的酒还是满满一杯。

栾旭颜苦恼皱眉，对着黎骁说：“那我就大冒险吧！”

前两次栾旭颜保守地选择了真心话，谁知黎骁打定主意要让她的心思在林箐箐面前暴露出来，吓得她出了一身的冷汗。可偏偏这小子今晚运气很好，栾旭颜一次报复的机会都没有。

黎骁看破栾旭颜的想法，冲她坏笑，栾旭颜心中暗叫不好，可惜已经晚了。

“那你公主抱林箐箐做15个蹲起吧。”黎骁咧嘴，露出一口白牙。

还没等栾旭颜有所反应，林箐箐先出声反驳道：“和我有什么关系！我又没输！”

“我知道，在这局里你只是起到了一个道具的作用。”黎骁依旧笑吟吟地说道，一脸期待地看着栾旭颜。

栾旭颜听见林箐箐的抗议有些迟疑，她是不是不愿意和自己有亲密接触？

“小栾，想太多就越容易做错选择题。”

一直安静的楚霜月也突然出声，她平和地向栾旭颜递去眼神。

栾旭颜来来回回喝了不少酒，此时她酒壮怂人胆，一咬牙就将林箐箐稳稳地抱在怀里。

林箐箐还想挣扎，栾旭颜控住她的动作，轻轻地在她耳边说：“别乱动，我怕摔着你。”她说话呵出热气在林箐箐的耳朵上，她不自然地缩缩脖子。

黎骁和楚霜月看这情形也兴奋地起哄，两人对着栾旭颜竖起大拇指。

栾旭颜稳稳地抱着林箐箐做完15个蹲起，又小心地将她放在地上。林箐箐有些不自在地往一边躲了躲，看向栾旭颜的眼神中有一丝紧张。

栾旭颜并未察觉，按照游戏规则她还得再喝一杯酒。她爽快地干掉酒杯中的酒，拿起酒瓶准备再次倒满时却发现酒瓶已经空掉了。

“没有酒了。”栾旭颜一边嘟囔着一边在四周检查还有没有未开的啤酒。

“家里还有红酒，要不要喝？”黎骁家一般也没有人会喝酒，只是母亲偶尔会喝一些红酒，所以也只备了一些品质上乘的红酒。

“不用。”栾旭颜摆摆手，她害怕这游戏再玩下去，怕是今晚黎骁就得把她这些年暗恋林箐箐的事情抖得干干净净，还不如趁这个机会结束这个游戏。于是栾旭颜计上心来，冲黎骁说道：“我再去买点。”

不等黎骁开口，栾旭颜拉着林箐箐就小跑出了远门。

“这家伙怎么总是冒冒失失的，她都不知道便利店在哪边。”黎骁看出她想逃跑，无奈地吐槽道。

楚霜月默默将椅子挪回到黎骁身边坐下，她也喝了不少酒，此时眼神有些迷离。

她调整着姿势，最后舒服地倚靠在黎骁的肩膀上。

“你今天好好闻。”

楚霜月闻着黎骁身上清冽的气息，有些沉醉。

“我喷了香水。”黎骁宠溺地看着她，酒精使楚霜月两颊发红，整个人像一只迷糊的小兔子。

“你姐姐真好看。”

楚霜月突然夸起黎扬，弄得黎骁一愣。

“我也觉得我姐好看，你不知道她平时这样，但是上班的时候可帅了。”黎骁有些骄傲，她见过几次黎扬身穿警服的模样，波浪长发被利落地挽起，整个人散发着凌厉严肃的气质。

“你姐姐是做什么工作的？”楚霜月很早的时候就听黎骁提起过姐姐，只是今天还是第一次见面。

“她是刑警，身手可好了！还参加过好多案子呢！”黎骁滔滔不绝地冲楚霜月介绍着姐姐的履历。她从小就格外崇拜姐姐，黎扬也教会了她一身傲骨。

“永远不要对任何人任何事屈服。”

黎扬严肃冷酷的嗓音又在黎骁的脑海中回响。她印象中的姐姐总是潇洒又自由，从来不为任何人改变自己。高考时黎扬义无反顾地填报了S市的警察大学，黎骁还因为她要出远门读书大哭了一场。

黎扬在安检口塞给了她一把小小的木质匕首，温柔的揉了揉黎骁的头，说了这句话。

黎扬是她精神的指路人，是她最坚固的后盾。

黎骁和黎扬都是缺失父爱的人，却也这样相互扶持相互帮助地成长为了健全的人。

黎骁沉迷于往事，口若悬河地给楚霜月讲着小时候和姐姐的趣事，身边的人却一点反应都没有。

黎骁埋头望去，楚霜月已经靠着她睡着了。

桌上小火炉的火光跳动着，印在楚霜月白皙平静的脸上，她乖巧地倚在黎骁的肩上呼吸轻浅睡得香甜，这幅画面甜蜜美好，黎骁不敢乱动，生怕打破了这梦中的场景。

黎骁就这样安静地坐着，任由楚霜月压得她肩膀酸麻，她也没有任何动作，只是抬头望着天空的月亮发呆。

栾旭颜和林箐箐回来的时候就看到这样一幅场景，楚霜月靠着黎骁睡着了，黎骁嘴角上扬，宠溺地看着她。

栾旭颜心生羡慕，但是她也只是默默看了一眼林箐箐的身影，没有说话。

二人小心地走回来，怕打扰到楚霜月，动作放得格外轻。

天色已晚，栾旭颜和林箐箐收拾好前院，和黎骁告别。

黎骁也想起身和她们一起收拾，又被栾旭颜按了回来，示意她专心照顾好楚霜月即可。

几人都喝了酒，黎骁也没办法开车送她俩，只能默认她俩出去打车。

栾旭颜拍拍她的肩膀，让她放心，又拉着林箐箐进屋，礼貌地冲着屋内的杨千语和黎扬告别。

愉快的一晚终于散场。黎骁出于私心并不想楚霜月回家，她犹豫地轻轻拍了拍楚霜月，将她唤醒。

楚霜月睁开迷茫的双眼，她都不知道自己是何时睡着的。

黎骁紧张地措辞，她了解楚霜月母亲并不是一个好说话的人，所以格外地犹豫。

“怎么了骁骁？”倒是楚霜月先看出黎骁似乎有话要说，出声问道。

“嗯…霜霜你晚上…可以不回家吗？”黎骁小心地打量着楚霜月的神色，大抵是怕她为难，又赶紧补充着理由。

“我是觉得太晚了，而且你一个人回去我也不放心。要不…今晚在我家住吧？”

楚霜月低垂着眼眸考虑着，她也格外的留恋这样平静美好的夜晚，所以也非常挣扎。

“我打电话问问妈妈。”思考一阵，她决定尝试一下，似乎母亲最近心情都挺好的。

楚霜月拿着手机走到不远处给袁玉打电话，黎骁有些紧张地左顾右盼，冷不丁地就隔着窗户与屋里的黎扬对视。

黎扬揶揄地眼神让黎骁面色潮红，她赶紧转过了眼神。

黎骁刚刚似乎瞄到客厅茶几上摆放着一个信封，和她手里的那个好像一模一样。

黎骁的神经陡然绷紧，几乎是下意识的，她就起身冲进屋内。

还好。黎骁检查过信封，才发现并不是她手里的那一个，里面的东西也只是一些邮票。

黎骁绷紧的神经放松，却忘记了黎扬坐在一边正打量着自己。

“骁骁你怎么了？”黎扬敏锐地察觉出妹妹的异常，她好像对这个信封格外在意。

“没…没怎么…”黎骁突然被提问，赶紧支支吾吾地带过，一溜烟又跑出了家门。

黎骁逃过姐姐，刚放松地坐下，就看见楚霜月面色凝重地捏着手机向她走来。

黎骁刚放松的神经又再次紧绷，看她的神色，结果应该不太好。

黎骁心中有数，刚准备出声安慰楚霜月，谁知楚霜月突然绽开笑容，扑到了她的怀里。

“我妈同意啦！”

楚霜月一时兴起想要吓一吓黎骁，所以故作难过的样子欺骗她。

黎骁发觉自己被楚霜月戏弄，却一丝气恼也没有，因为今晚将会是她和楚霜月住在一起的第一天，她兴奋还来不及。

黎骁抱着楚霜月在院中转了好几圈，直到怀里的人有些挣扎才将她放下。她牵起楚霜月的手准备带她去房间，突然想起了刚才的信封。

也许，这件事可以寻求姐姐的帮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