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惹的祸自己担着,到时候别指望老道帮你说话。jiujiuzuowen”元始天尊看了玉鼎真人一眼,“该你落子了。”
“是,师尊。弟子自己招惹的麻烦,弟子自己解决,不会让师尊烦忧。”玉鼎真人应着落了一颗黑子,“师尊,我看师伯不日就会上门,您可想好应对之语了?”
“是他自己的徒孙要来我这,可不是我硬要了他徒孙过来,要怪也只能怪他自己管教无方,治下不严,就那么几个徒弟都管不明白。”元始天尊落下手中白子,“渺素,你说,这老头他是不是岁数大了人也糊涂了?”
玉鼎真人微微抬眸,“师尊,您这问题让弟子如何作答啊?您是师父,自然说什么都是正确的,弟子绝无异议。”
元始天尊的脸上扬起得意的笑容,“贫道说得当然对了,他比我大三千多岁呢,自然是他老糊涂了,这老头整日里就知道忙着炼丹的事,剩下什么都不管不问的,我看这人一定是炼药炼傻了。他哪里有我这么好的福气,徒弟徒孙个顶个都是出类拔萃的,随便拿出来一个都是风云人物,他是羡慕不来的。”
玉鼎真人笑了笑,“师尊,承让了,您老人家输了。”
“不行不行,你让我一个子。”元始天尊拿起玉鼎真人刚刚落下的棋子塞回他手里,“给你,再重新走一步。”
玉鼎真人皱着眉头,“师尊,哪有您这样的?”
“你不让着我,那我就一直把你扣在玉虚宫。”
“不走就不走,在玉虚宫衣食无忧的,又有人伺候,弟子何必要急着走?师尊,没您这么赖皮的,哪有您这么悔棋的?”
“我是你师父,尊老爱幼不懂吗?你得让着我。”
“是我师父也不能为老不尊啊,就不让,不许悔棋,十几万岁的人了还跟个孩子一样在这赖皮,师尊,传出去您也不怕丢人吗?”
“玉渺素,你忤逆师长,大逆不道,你跟杨戬下棋就能让着,怎么跟我这就不行啊?”
“杨戬若是敢这般耍赖,我早就让他跪着下了。”
元始天尊撇了撇嘴,“谁信呢,你都把自己那徒弟宝贝成什么样了,那可真是捧在手里怕掉了,含在嘴里怕化了,还能舍得让他跪着?只要杨戬在旁边,你那双眼睛都不会多看别人一眼。现如今身在玉虚宫,这心也是惦记着灌江口呢。”
“师尊,弟子人在师尊这里,心自然也在您这里。弟子孑然一身,只有杨戬这一个徒弟,自然要宠着,他若有错,该处罚的时候弟子也一样不会手软。”
“一下子就是七百藤条,下那么重的手,你也不怕把人打坏了。莫说是杨戬大病初愈,就是他身体康健的时候也禁不起你这么打啊!孩子淘气,你打几下吓唬吓唬也就是了,何必要这样不依不饶的?”
“要么不罚,既然罚了,自然要严惩,皮肉打坏了多养几天也就好了,小命若是丢了,可就是一切成空,追悔莫及了。皮开肉绽总好过性命攸关吧?”玉鼎真人拾着棋盘上的棋子,“唉,这小狐狸还有胆子跟师尊告状,可见是平日里弟子太过纵容他,的确应该严加管教了。”
元始天尊笑道:“那你可得小心点,千万别让这小狐狸哪日炸了毛,到时候你可就不好收拾了。”
玉鼎真人抬眸,“师尊放心,他不敢。”
“你能有这个把握就好。杨戬这个小狐狸可是九曲玲珑心,没那么容易对付。说实话,这兄弟两个,到底还是杨蛟这孩子更合老道心意,既然他决定从紫光殿出来,与玄都恩断义绝,要重新拜师,你怎么不收下杨蛟,让他们兄弟两个在一处不好吗,为何反而要将他推给黄龙呢?”元始天尊禁不住埋怨,“黄龙什么样你又不是不清楚,平日里吊儿郎当的,也没个正形,一无是处不说。还长了一张惹祸的嘴,他能教杨蛟什么啊?”
玉鼎真人嘴角微扬,“师尊,就算弟子想收下他,杨蛟也不愿意留在弟子门下,何况弟子答应过小狐狸,只留他这一个徒弟。杨蛟他是永远不会和杨戬争抢什么的,只要是杨戬喜欢的,杨蛟无一例外都会让给他,从前如此,现在如此,以后亦是如此。杨蛟目光长远,没看上弟子的玉泉山,二仙山奇花异草那么多,自然也是个好去处,黄龙师弟若是能有个徒弟在身边,人自然也能沉稳些。如此安排,又有何不好呢?”
元始天尊还是觉得纳闷,“杨蛟怎么偏偏就看上黄龙这个不着调的师父了呢?这傻孩子,你说他选谁不行,怎么就选个这样的。”
玉鼎真人应道:“师尊,凡间有句话叫做儿孙自有儿孙福,我们这些做长辈的不能一直护着小辈们,有些路还是要他们自己来走的。由他们去吧,我们不必过问太多,有些事还是要放心大胆让他们自己来做。”
元始天尊指着玉鼎真人,“玉渺素,你嫌老道啰嗦了是吧?”
玉鼎真人颔首低眉,“师尊,弟子不敢。”
“贫道人老了,自然话多了些,什么事情都想多唠叨几句。你听了也别觉得烦,老道只是想与你多说几句,杨蛟确实是个好孩子,就是命苦了些,怎么就碰上玄都这样的畜生了呢,瞧瞧,这好好的孩子被他给祸害成什么样了都。”元始天尊喝了口茶,“第一次见到杨戬的时候,知道这孩子身世可怜,小小年纪经历家破人亡的变故,老道听了他那般遭遇,心里头就已经不落忍了。后来听说了杨蛟的遭遇,更是让人心里难受。玄都这个禽兽不如的败类,怎么能对一个十八岁的小娃娃做出那样的事。可你说我们又能拿他怎么样呢,如今杀又杀不得,打也打不得。什么都做不了,只能任其灭亡,任其自生自灭,除此之外,别无他法,我们所能做的,只有耐心等待,敬候佳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