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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了，醒了醒了！”杨如画一直在观察宋元晟的动向，看到他睁眼，立马叫起来。
宋元晟借着宣任的力站起来。
刚从游戏里出来，虽然跟上次不同，没经历什么副本崩溃的事，但宋元晟依旧觉得不舒服。脑袋昏昏沉沉的，还有点想吐，跟他每次从小世界里回到个人空间的时候状态差不多。
这大概是因为游戏副本跟快穿小世界融合了。
“怎么样？还是难受？”宣任低头仔细打量宋元晟。
宋元晟摆摆手，强压下那股子恶心。也幸好这两个东西融合了，否则他肯定还得吐个昏天地暗。
过了一会，他总算缓过来了。
“上个副本结束得有点突然，你们都是怎么出来的？就突然进入结算了么？”
宣任闻言蹙起眉头。
杨如画和覃兮面面相觑。
“上个副本我们不是按了‘强制退出’出来的么？”杨如画说得很不确定。
宣任看了杨如画一眼，没说话。因为他是被游戏强行送出来的。
覃兮附和道：“对，对，我是和如画一起按的按钮。元晟你后来没按吗？”
宋元晟看向一直没说话的宣任，“你是怎么出来的？”
宣任的脸色非常不好看，“睡着之后强行被送出来的。”
“睡着？不是只有我一个人睡……”宋元晟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了，“你们说的副本是哪一个？”
杨如画和覃兮对视，异口同声，“不是就一个副本吗？”
一个？
宋元晟心头直跳。
难道上个副本只有他一个人进去了，其他人都在游戏广场？
不可能啊，明明他在副本里遇到了宣任他们三个。那个厉宣就是宣任，他不可能认错。
宣任问：“你进了几个？”
宋元晟沉声道：“两个。第一个副本，你离开的方式太奇怪了，像是被游戏抹杀了一样。游戏面板也失控了，我们三个就决定试一试强制退出，但是摁下退出键的时候我觉得不对，刚想叫停就已经来不及了。如画和覃兮也变成了数据串碎了。”
杨如画和覃兮闻言吓得抱在了一起。
哪怕她们两个不知道数据串在一个系统中消失会造成什么，可“碎掉”两个字就足以让她们害怕。
如果这不是游戏，她们大概已经死了。
宣任：“然后呢？”
宋元晟：“然后我只能先继续游戏，看看游戏通关之后能不能找到你们。但是失败了。”
杨如画伸长了脖子，“什么失败了？”
“游戏。”宋元晟头疼道，“城主自杀了。作为主角之一在游戏中自杀，你们应该知道是什么结果。”
宣任的声音比刚才更冷，“游戏崩溃。”
“正解。”宋元晟耸了耸肩，“因为这个是沉浸式的全息游戏，每一个副本就是一个完整的小世界。所以游戏崩溃等于世界崩溃。崩溃之后系统给了我两个选择，要么重新创建角色，也就是把我这个人的信息全盘清空；要么，进入下一个副本，重新再玩一轮。”
“啊，难怪你睡了那么久！我们当时都以为你要醒不过来了呢。还是宣哥说你肯定会没事，我们才勉强放心。”杨如画松开覃兮，“那第二个副本是什么？难吗？”
宋元晟苦笑道：“开局就死了你觉得难不难？”
杨如画：“……”
宣任不放心地来回对宋元晟做检查，“有没有受伤？头疼不疼？”
宋元晟哭笑不得，“放心放心，没有，这再逼真也就是个游戏，怎么可能真的受伤。我还是一如既往地聪明，不然你考考我一加一等于几？”
宣任微眯起眼睛，那样子像是要撬开他的脑袋看看里面有没有水。
宋元晟缩了缩脖子，“凶什么凶，开玩笑而已。”
“元晟，你快别跟宣哥开玩笑了，你不知道，你要是再不醒过来，宣哥就要把这里拆了。”杨如画夸张说。
覃兮还在一边点头附和，“是真拆。”
“……”
宋元晟仔细打量着宣任这张久违的脸，啧啧两声，又来回摸了两下，“还是这张脸看得顺眼。”
宣任扣住宋元晟刚要放下的手，“你还看过哪张脸？”
“……反正都是你的脸。”宋元晟含糊地回答完，转移话题道，“你们看过了么，那些选项按钮都恢复了吗？”
覃兮摇头。
杨如画正在点，“没有，还是灰不拉几的，就连登出键都是灰的。”
“强制登出的那个按钮呢？”宋元晟现在被宣任箍着手，实在是不太好操作。
杨如画偏过头来说：“那个倒霉按钮只能用一次。我们用完了之后没有醒过来，直接回到了游戏大厅。当时一个人都没有，如果不是和覃兮一起回来的，我真的能表演个当场发疯。”
宋元晟叹了口气，“我相信你的演技。好了哥，你要抓到什么时候，我这不是好好地站在你面前了吗？你知不知道你才是要把人吓死的那一个，悄没声地就变成数据串了，还在我面前碎了。要你真出什么事，我怎么办？”
杨如画和覃兮适时露出姨母笑，躲一边偷偷磕糖去了。
宣任把宋元晟搂进怀里，抱得结结实实的。
“抱歉，不会有下次。”
宋元晟被抱得鼻尖发酸。
心里忽然升起一种奇怪的感觉，好像他们真的才刚刚经历了生离死别，现在正在经历久违的重逢。
按照杨如画说的，他明明只是睡了一觉。
“我到底睡了多久？”
宣任的声音在耳边低低地响起，“一个小时二十五分钟。”
哦，也就是差不多两局对战游戏的时间。
那这傻子怎么弄得好像他醒不过来了似的。
“我不会有事。”宋元晟拍了拍宣任的后背，“你就算不相信我这张嘴，总得相信你自己吧？这游戏可有你的功劳。”
宣任：“……”
他心底的不安感更重了。
正是因为这游戏有他的功劳，所以他才不想让宋元晟冒险。纪元很多东西都很成熟，也包括VR的开发。但每一样东西在变得成熟之前都会不断地经历出现Bug，打补丁，升级等一系列过程。
这只是这个模块下线测试的第二轮。
还有很多Bug等着发现。
瞧，现在这个Bug不就显而易见么？
这个模块确实还在运行，可它所搭载的一些模块出现了紊乱。各种按键呈灰色，强制退出的按钮消失，这些都是非常致命的问题。
甚至比上一轮的测试结果更糟糕。
“在想什么呢？”宋元晟见宣任没有反应，还以为出什么问题了，可旁边的杨如画和覃兮都没事。
“没什么。”宣任直起身子，把杨如画和覃兮一起招过来，“我简单分析一下现在的情况。我们使用的设备很可能出现了问题，但是你们不用太担心。系统里设置了自动修复程序，只是需要时间。”
宋元晟听到这个“修复程序”，下意识问了一嘴，“设置了几个？”
覃兮：“这能有很多个吗？”
杨如画：“不会再闹Bug吗？”
“……我嘴瓢。”宋元晟尴尬地挠了挠额头，他怎么下意识地就想到那个悬赏任务上去了。
明明这两个也没什么关联。
宣任瞥了宋元晟一眼，“四个。”
杨如画感叹道：“还真的是能有超过一个的存在啊。宣哥，这真的不会闹Bug么？”
“另外三个是备用。”宣任说，“我习惯留后路，毕竟这是关乎人命的事。”
覃兮想起来她们还在第一个副本的时候就已经用过一次修复工具了，当即有点慌，“宣哥，那些按钮刚出现Bug的时候我们就用了一次修复，但是修复失败，那意味着四个修复工具里已经有一个没用了吗？”
宣任摇头，“自动修复无法人为操作，你们用的那个只是游戏内置的修复工具。”
覃兮微微松了口气。
杨如画重重地呼出一口气，“吓死我了。”
“那现在什么打算？”宋元晟调出自己的任务面板，“进下一个副本？”
杨如画和覃兮都不太想进。
宣任也调出了自己的任务面板，“嗯。第一个副本主线出现异常影响了游戏的操作系统，但是第二个副本结束后，部分操作功能恢复了。你们可以看看自己的操作界面。”
杨如画刚才就打开过一回，但什么都是灰色的，没有半点恢复的样子。她半信半疑地把操作面板打开，清秀的眉头一拧，“宣哥，我这什么都没恢复啊。”
宣任：“看看组队频道。”
杨如画切到聊天界面，发现组队频道里的“发送”按钮已经亮起来了。她试着在频道里发消息，其他三个人的组队频道同时弹了出来。
“真的可以！”杨如画高兴得差点蹦起来。
覃兮紧张地咽了咽口水，“我试试私聊。”
她给杨如画发了一条私聊内容，但是出现了红色的感叹号。
“看来只恢复了组队频道。”
宋元晟看着自己的任务界面，冷不丁地给他们几个泼了冷水，“恢复了也没用，真要进了下一个副本，估计组队频道也还是会用不了。”
宣任僵了一下。
杨如画瞪大眼睛，“为什么！”
“你们看这个。”宋元晟把下一个副本的名字露出来，“下个副本是‘拯救光明神’。副本会给我们在光明神敌对面前私聊的机会么？”
宣任：“……”
杨如画：“……”
覃兮：“……”
这个自动修复程序能不能主动一点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