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洛天收拾完药箱不等晋安浅招呼,自己个儿毫不客气的跨上马车,还不忘朝着晋安浅喊道:“快点儿啊!”
晋安浅默默叹了口气,谁让自己有求于人呢。
一路沉默,叶洛天之前还不觉得,等晋安浅坐上马车才发觉两个人之前闹了个不小的误会,所以现在马车里的气氛有些许微妙,还透着丝尴尬。
叶洛天抬头望向对面的晋安浅,先前未曾好好瞧过她的模样,现下一瞧,简单的发饰和衣衫配上她那高贵优雅的气质果然毫无违和感,甚至可以说,是她将那些个普通衣物衬托出不俗之气来。诗经里说的手如柔荑,肤如凝脂,想必也就是这般人儿吧。
“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扶栏露华浓。”
叶洛天看呆,又没经过脑子脱口而出李大大的清平调来。
“公子平时就这般夸奖病人吗?不过公子你可能忘了,现下可是仲夏,哪来的春风。”
晋安浅脸颊轻浮红晕,从未遇到过这样厚脸皮的人,自从上了马车便一直瞧着自己,心里忍了又忍,若不是有求于他,对于这厮所犯的罪攒起来,纵使有着三头六臂也不够她砍的。
“咳,不曾有过的。”
叶洛天摸了摸鼻尖,对于自己又不经过大脑得罪了面前的人而感到懊恼,索性扭头看向车窗外的风景,以作掩饰。
叶洛天不曾料到,出了城门,马车开始狂奔起来,何曾受过这等罪,胃里简直翻江倒海,五脏六腑都快要被颠了出来。
“停……停下…”
叶洛天捂着嘴实在受不住了。
“小姐,到……”
灵儿停了马车,想告知公主已到达先前藏匿的地点,话还未说完,就从马车里蹿出一个人影,那人直冲一棵树旁蹲下,接着便难受的呕吐起来。
晋安浅不曾想一个男子竟能这般柔弱,马车上的一点颠簸竟可以把刚刚还在调侃自己的人搞得这般憔悴,那俊俏的小脸一下子变得煞白起来,忙不迭掏出怀中的帕子掩了掩鼻子。
“公子这般娇弱可还怎的救人。”
晋安浅虽嘴上揶揄,步子却朝着叶洛天迈去,吩咐灵儿给他递去水袋,自己则帮他顺背。
“姑…姑娘…莫看,脏。”
叶洛天听见后面传来的脚步声,赶忙出声阻止,以免那样俏丽的佳人看见自己这般狼狈模样会觉得有些恶心。
晋安浅想要上前的脚顿了顿,听闻此话估摸着这人是碍于面子不想自己瞧见,于是也没上前,原地等着。
叶洛天接过灵儿手里的水袋漱了漱口,缓了缓神,刚准备开口说谢谢就听不远处传来哭喊求救声。
晋安浅心下一怔,想是那群人又在开始殴打妇女了,眼瞧着刚刚还在舒缓心口的叶洛天不带一丝犹豫地朝那声音处狂奔去,立刻唤灵儿跟上。
三人停在林子深处,均被眼前一幕惊呆。
依旧是那看着还未及笄的女子,不过这次手中却揽着一个估摸着三四岁的女娃娃,女子上半身衣衫已被全然褪去,露出满身血痕的躯体,那伤口狰狞的模样令人心口发闷。站在一旁的是一男子,手里同样持着柳条狠狠地抽打着身下的女子,女子死死护着女娃娃。
“住手!”
叶洛天丢下药箱朝那男子奔去,一腿抬高猛踢他的要害,男子吃痛的捂着下半身嚎叫,叶洛天怕他招来同伴,索性再踹一脚让他疼晕。这也得感谢自己生前学过散打,虽不精通,但防身还是可行的。
叶洛天看那男子不再出声,转身半跪在那躺在地上浑身颤抖的女孩身旁,这时晋安浅已经提上她的药箱也蹲了过来。
“不行,伤的太重了,将她带去药堂。”
叶洛天边说边脱下自己的外衫裹在浑身血淋淋的女孩身上,想要接过女孩怀里的女娃娃,不曾想女孩抱的太紧,女娃娃吃痛的皱着眉,也不哭喊。
“别怕,我们是来救你们的。”
晋安浅柔声安慰着,地上女子微微抬起脑袋看了眼两人,松开手臂,彻底昏死过去。
晋安浅瞧见叶洛天当众脱下外衫裹住那女子的身体,露出内里奇怪的半袖衣衫来,说不吃惊定是假的,不曾想这登徒子竟还这般细心。随即便见叶洛天打横抱起女子,可以望见那纤细白嫩的可同闺阁女子媲美的胳膊上微微隆起的一小块筋肉。回过神的晋安浅让灵儿将药箱带回马车,自己则抱起那女娃娃往药堂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