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怖的黑暗,刺鼻的油腥味,在这地府里弥漫开来。锁链捆绑着的灵魂开始逐渐清醒,一个光着身子的男人哆哆嗦嗦的睁开又闭上眼睛。
“莫装了,该来的总会来。”
清冷的声音自噼里啪啦炸响的油锅边传出。
可辛知道躲不过去了,硬着头皮睁开眼睛:“你!是…是你!”
“啪”
粗壮如蟒蛇的藤编不偏不倚狠狠落在可辛的背上。
“大胆!还不拜见鬼大人!”风训斥着。
可辛吓破了胆,后背火辣的疼,可依旧嘴硬,尤其是看到面无表情在自己面前把弄着她修长的手指的样子,更是来气:“劳什子鬼大人,看是病得不轻!这到底是个什么鬼地方?”
叶洛天抬起头,将手悠悠搭在翘着优雅的二郎腿上,嘴角冷冽的笑随之绽开。
风心领神会,加深力度继续抽打着可辛的灵魂。
可辛的叫声刺耳至极,灵魂的哀嚎抨击着已经醒过来的魂魄。
“啊!!!!这是什么地方?”
“怎么这么冷?”
“可辛!可辛怎么了?”
“你个畜生!住手!他快死了!快住手!”
……
叶洛天放下腿,意思掸了下袍上的灰尘,站起身:“哦?畜生,你骂谁呢?”
男子瞧着面前的人悠哉悠哉的模样,恐惧的心理更甚,一把揪住了叶洛天的衣角:“公子,不,大人,这,这到底是个什么地方”
叶洛天认出此人便是白天为难公主和自己的那个男人,哼了哼便狠狠甩开那双抓住自己衣衫的手,背过身去。
“油锅地狱。”说完便消失在黑暗之中。
……
翌日清晨,晋安浅正同昨晚被叶洛天和晴子巡回的可玥玩耍,不一会儿便听到灵儿慌张的脚步声。
“何事惊慌?”晋安浅皱眉。
灵儿喘着粗气平复了下心情:“公主,府外跪着数十名流民!”
流民?难道是昨天赈灾的那些难民致谢来了?
“可有说何事?”
“说是向公主您请罪。”
“请罪?出去瞧瞧。”
晋安浅被灵儿搀扶着来到府外,只见乌压压一群人低着脑袋跪在府前。
“你,抬起头。”晋安浅指着领头单独跪着年轻男子。
男子抬起头:“贱民可辛给殿下请安。”
在晋安浅在认出此人之前,一旁的可玥已经瑟瑟的抱紧她的小腿。
“你来作甚?”
晋安浅当然认识他,就是他欺负了可岚,掳走了可玥。
“贱民可辛前来认罪。”
可辛再次低下脑袋,他不敢造次了,那个活阎王已经盯上了自己。
“哦?你何罪之有啊。”
晋安浅不再看他,似乎多看一眼都是罪过,温柔的捏了捏可玥的小脸蛋,随之抱了起来,颠了颠感觉怎的又轻了。
“贱民是个畜生,侮辱殿下,欺负妹妹,欺凌妇女幼童,勾,勾结,勾结外,外党。”
可辛的话音越来越低,可这一字一句却重重敲击着晋安浅的心。
“闭嘴!”
晋安浅的脸色更加暗沉,浑身上下散发出那同地狱一般阴冷的寒气,这一桩桩罪行加起来就算他有十个脑袋也不够砍的,不过,怎的又扯出勾结外党了。
可辛被吓得又回想起那阴间鬼医大人和那十八层地狱,似乎这俩人的气息都是一样的,这使可辛又一阵的猛哆嗦,别看那小白脸一脸无害,那手段可也是极其阴险。拔舌地狱,剪刀地狱,铁树地狱,孽镜地狱还有油锅地狱,她带着他一个又一个参观,那些个鬼灵哭喊尖叫的声音历历在目,尤为的刺耳,那个人跟他说,若是不按照他的做,就会让他一个一个体验这十八层地狱,当那个拿着藤编抽打他的男人,提溜着出言伤他大人的亮子放进油锅一顿炸的时候,他信了。
“带去刑部,本宫亲自审问。”
晋安浅放下可玥,命令侍从,转身回公主府。